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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怎么办?”栗海云指着地上的安宁。
“你觉得把她扔出去怎么样?”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道子半真半假的反问。
“扔出去?!望着眼前昏迷不醒的安宁,栗海云忍不住对老板娘的建议皱起眉头。
“对啊!虽说这居酒屋招待有缘人,可是她人才一进来就昏倒,这样的女人似乎不怎么适合被咱们招待。”
“可是……”栗海云回身瞧了瞧门未阉上的居酒屋入口,似乎在寻求另一方的意见。
毕竟把一个女孩就这么硬生生地丢出去,只怕不一会就变成“狼人”们的点心,不好吧?
望着她的动作,道子没好气的说:“往后瞧,你的正牌老板在这儿呢!怎么,难不成在这儿,我说的话不算数吗?”
此话一出,栗海云连忙陪笑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那你是什么意思?”一双水眸直勾勾的瞪着她瞧,道子浑身散发出一种“你不把话讲清楚就走着瞧”的警告。
“呃,我的意思是说会上门来不就是有缘吗?就这样把她丢出去好像太残忍了些。”
“那不然呢?”道子一副等她说出更充足的理由的模样。
如果可以,她一丁点也不想惹麻烦上身,虽然她还没瞧清楚昏迷女人的长相,可是直觉的,她就是认为她会是个麻烦,而且她的直觉超级准。
“这……”栗海云绞尽脑汁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发生什么什么事了?”低沉的嗓音由居酒屋里头传来。
栗海云立时用求救的目光扫向声音的主人。
“牧野,有个女人昏倒在外头,老板娘说要把她扔出去。”
牧野健不语的瞧了道子眼,径自走向前去,他在安宁的身旁蹲下,然后轻轻地拨开覆在她脸上的发。
顿时,一张虽然称不上美,但至少让人瞧了觉得舒服的脸蛋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她不是昏了,她是醉了。”自鼻端窜进的酒味让牧野健做出这样的结论,旋即他抬头看了看道子,“凡是能进到居酒屋的人必定是有缘人,这样对一个有缘人,不会太过分了呜?”
道子不语的望着那张白替的脸蛋,就在她注视安宁的同时一安宁原本紧闭的眼缓缓地睁了开来。
四道目光相遇,道子原本毫无表情的脸庞有了一丝丝的波动。
这双眸子太过清澄了,清澄到让她忍不住的心软,甚至让她不由自主的勾扬起一抹笑容。
在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之后,道子暗叹了一声。
唉!果然是个麻烦,未见着这。双眼之前,她可以无动于衷的要栗海云将她仍出去,可是这会她知道自己再狠不下心。
“这……”安宁努力地转动着僵硬的颈部,入眼的尽是一些陌生的景象,昏倒前的记忆在她审视四周的同时,全数回了笼。
忆及之前的恐惧,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气,可是当眼前健壮的男人对她漾起一抹仿佛带着魔力的笑容之后,那些恐惧又全数烟消云散。
“这里是哪里?”她启口问。
她依稀记得自己走进一幢大楼,然后搭了一座有点诡异的电梯,之后映人眼帘的就是眼前目光所及的美景,但这里究竟是哪里?
“这儿可是许多人不得其门而人的魔力居酒屋。”
“魔力居酒屋?!”安宁喃喃自语的重复着,并努力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这店名。
可是……没有,不论她怎么搜寻就是没有,也许是她孤陋寡闻吧!
茫茫然的眼神再次投到眼前的三个人身上,她不发一语,仿佛在等着更进一步的解释。
“简单的说,这里就是一间居酒屋,人之所以会慕名而来。全然是因为我们拥有一块恋占之石,凡是来到这的男女,只要诚心向它求祷,就会得到良缘。”
出乎牧野健和栗海云的意料,刚才还说要将她丢出去的道子,竟然主动向她解释。
两人的目光倏地移向道子,成为焦点的她只是耸了耸肩,然后无声的开阖着自己丰润的唇,“有缘人,不是吗?”
栗海云和牧野健两人相视一笑,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因为酒醉身体虚软的安宁,突然像是吃,了大力丸似的自地上一跃而起。
她双眸灿亮,语气微扬地朝三人问:“是不是真的只要认真祈求,就会得到良缘?”
触及她那带着渴求的双眸,道子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牧野健含笑看着她的跃跃欲试,将正确的方法告诉她。“只要闭眼摸着恋占之石,然后在心里诚心默祷,就可以了。”
只见安宁一蹦一跳的跳向那恋占之石。
在距离恋占之石三步之遥时,她停下了脚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一脸虔诚的上前将手贴上它,闭上眼,一张樱桃似的小嘴念念有辞。
又是一个掉入爱情旋涡里头的傻瓜。
道子忍不住在心里头叹道,反身步入居酒屋。
栗海云见状,也识相的跟着进去,毕竟她可不想往后有着洗不完的杯子。
至于身材壮硕的牧野健则是耐心的等着安宁祈完了愿,才招待她步入居酒屋。
第三章
下了计程车,吃饱喝足的安宁踩着轻松的脚步进了大门,仰首望着天上隐隐的星光,想着自己的奇遇。
今夜真是个奇妙的夜晚呢!仿佛是爱丽丝梦游仙境一般,她也进入了奇妙的世界,并且碰上三个好人。
有成熟妩媚,说起话来软软绵绵的道子姐姐、活泼可爱的海云,以及沉默却古道热肠的牧野大哥,最幸运的是她还在恋占之石上许了个愿,不知这个心愿能成真吗?
“你今晚去哪儿了?”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沉稳而熟悉的嗓音,吓了安宁好大一跳。
她倏地回身,就见廊下的阴影处斜倚着一条欣长的人影。
“你……”双手直抚着仍然狂跳不已的心脏,安宁不知道这是因为被吓着了,还是因为见着简从业!
“你今晚去哪里了?”很固执的想要得到答案,简从业迎着她惊诧的目光又问了一次。
“我……和洛琳去庆祝了。”莫名地,她想把恋占之石的事当成自己一个人的秘密,所以省略了今夜后半段的行踪。
闻言,简从业挑眉,整个人迈出阴影,让安宁清清楚楚地见着他脸上的阴沉。
“我没撒谎,我真的是和洛琳去庆祝了。”她忍不住的喊冤。
几个大跨步,简从业来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立时让莫大的压力完全的笼罩住她。
“知不知道我接到了谁的电话?”他的嗓音带着一丝丝紧绷的危险气息。
安宁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呆愣愣的顺着他的话问:“谁?”
“两个小时前,我凑巧接到洛琳的电话,她焦急地说你失踪了,能不能请你告诉我,这两个小时你跑去哪儿了?”
“我……”安宁的小嘴儿微张,本来立时想全盘脱出自己的奇遇,可心思突地一转,一抹令人狂喜的臆测翻上她脑际。
他的意思该不是!他就站在门前等了她两个小时吧?自己在他眸中瞧见的情绪是忧心吗?那个向来视她为无物的从业大哥在关心她耶!
这……难道是恋占之石正在实现她的愿望吗?
就这么任由臆测带来的狂喜窜流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安宁无语的愣望着他,任由时间流逝。
“说,你究竟去哪里了?”
两人的距离已经缩短到她只要轻浅的呼吸,就能感觉到他的鼻息。
“我……我……”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只能任由独属于他的气息不断窜入自己的鼻腔。
“你难道不知道这事若让妈咪知道了,她会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吗?”简从业厉声逼问。
“那你呢,你担心吗?”丽敏阿姨会担心她知道,可她最在乎的是他会不会担心。
“该死的!”他先是咬着牙低咒,旋即眸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幽光,然后像是连珠炮似的继续说:“我要是不担心,我干吗像个傻子似的顶着寒风,站在这儿等你这头忘记回家的羔羊。”
他的话句句别有意涵,就像一个陷阱似的,等着她往下跳。
“你说谎的吧?”心头狂喜升到了极点,听懂他话中含意的她,反倒不怎么敢相信亲耳所听到的话语。
他的表现在一天之中天差地别,她陶安宁再这么单纯,也会感到不对劲。
“过去的几年,你不是对我视而不见,我冷淡到了极点,你怎么可能会担心我?”
“我和妈咪的心结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与任何同她有关的人事物扯上关系,你也是知道的,可是愈想忽视就愈难忽视,我……”
听着他的话,她瞠大眼,直勾勾地瞧着他,眸光中尽是不敢置信。
他说的话真的如她听见的吗?还是海云的醒酒秘方一丁点用都没有,所以现在的她还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你不相信!” 简从业挑眉,眸中透着一抹逼人的气势。
“我……”该怎么回答呢?
她是真的不相信,毕竟眼前的一切太难令人相信了。
望着她脸上明显可见的心思,他忍不住在心里摇头叹息。
真是个思想简单的单细胞生物呵!
他刻意地勾扬起一抹魔魅的笑容,弯腰倾近像个木偶般的安宁,然后招呼也不打一声地,吻上她那红艳艳的樱唇。
面对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她紧张的屏着气息,牙关紧咬,就在他灵活的舌试图诱哄她张开檀口,任他攫取之际,她突然再次双跟一闭,全身虚软地昏了过去。
要不是他眼明手快地勾住她,只怕此刻她的后脑勺又要多上一个战利晶。
瞪着昏了过去的她,他深邃的眸中透着一抹不敢书信。
他的吻有那么可怕吗?可怕到令她昏倒。
这个该死的妮子,还真知道该怎么伤害男人的自尊!
就这么死命地瞪着失去知觉的安宁好一会儿,气怒的他很想将她扔在大门口,可终究还是认命地将她拦腰抱起,送她回房,还受贴的替她盖上软绵绵的羽被。
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计划更加顺遂。在阖上安宁房门的那一刻,简从业这样告诉自己。
是的,一切都是作戏!
就像东方说的,如果他不想再这么永无止境的屈居母亲之下,正面迎击就是最好的方法。
而安宁将会成为他最佳的棋子,一个天真烂漫过了头的好棋子。
那真的是梦吗?
脑海中的影像是那么的清晰,简大哥那俊逸的脸庞不断的在她的眼前放大再放大。
眼见那总是抿着的薄唇就要贴上自己的,她甚至已经可以感受到从他唇瓣上传来的温度,可是……
砰地一声巨响,所有美好的画面在转瞬间归了零,剩下的只有发生却又似乎躲过的疼痛。
安宁呻吟了一声,张开双眼茫然的望着天花板。
昨夜,简大哥真的有打算吻她吗?或者又是那该死的酒精作祟。
应该是后者吧!
安宁摇了摇头,正想驱散自己心中的痴心妄想,不料房门外传来几声规律的敲门声。
“请进。”她直觉认为门外的人是叶丽敏,所以也不管自己还赖在床上便应了声。
门被推了开,听到声音的安宁瞧也不瞧来人一眼,便又埋身在被窝里,半是撒娇的说:“阿姨,我好像感冒了,我的头好痛,所以想多睡一会。”
头痛是真的,不过那应该是因为宿醉,还有脑袋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头痛吗?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当浑厚的男声回荡在房内,安宁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你……怎么是你?”
“为啥不能是我?”简从业带着笑反问,那温煦的笑容再次令她看傻了眼。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生怕他误会,安宁立时坐起身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的腰一沉,整个旗长的身子立时矮了一截。大剌剌的坐在床畔,距离她不过咫尺。
他的举动的确是让她不用再那么辛苦的仰首瞧他,可也让她浑身紧绷了起来。
“我……我……”说话结巴的习惯再现,她的慌乱活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
抬起手,简从业修长的食指缓慢而恣意的勾勒着她的五官,举动中带着一丝丝的魅惑与引诱。
他……他吃错药了吗?
安宁的脑海剧烈的翻腾着各种臆测,最后她抬起自己的手臂往檀口一送,然后用力的咬下。
“啊……好痛!”因为以为是梦,所以她咬得很用力,而当那明显的痛意传来时,她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你这是在做什么?”眸中闪过一丝不屑,但他仍是动作温柔的抬起她印有牙痕的手臂仔细的瞧着。
“这不是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怔怔地喃喃自语。
可是既然眼前的一切不是梦,简大哥怎么会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在他带笑的脸上,她竟然完全找不到以往常常在他眸中瞧见的厌恶与不耐?
“傻瓜!”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他脸上的笑意勾勒得更加明显,仿佛被她傻气的举动给逗乐似的,跟着一把将她扯进怀中。
“这的确不是梦。”密密实实地将她抱满怀,简从业肯定地说。
“可是很像梦。”靠在他厚实的胸膛,她汲取着他干净好闻的气息,虽然意识有些迷糊,她仍没忘了事情的重点。
于是她半眯着眼,一边贪婪的享受着这个梦寐以求的怀抱,一边想搞清楚冷得像冰块的他如此失常的原因。
“你……为什么……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她的问题问得零零落落的。
“你是想问,为什么平时我表现得很讨厌你的样子,可是现在却将你抱在怀中?”
“对!”她仰首瞧着他,很认真的要一个答案。
“你说呢?”不给予她想要的答案,他存心吊她胃口。
微微的噘起樱唇,她下意识地发出不满的咕哝。“就是不知道才问,要是知道还问你做啥?”
见她这么单纯、不设防,一抹小小的罪恶感在简从业的心间浮现,可下一秒便被他执意抹去。
“傻瓜,不知道就去感受。”他用极端宠溺的语气说。
“感受?!”她不解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可是……“要感受什么呢?”
“感受我其实也是喜欢你的。”不再拐弯抹角,他直接公布答案。
“你……你……开玩笑的吧!”
闻言,安宁整个人像装了弹簧似地跳了起来,随即头顶传来一阵剧痛,将她又太坐回柔软的床铺。
原来她的头顶不偏不倚的撞上简从业有棱有角的下颚。
她在痛得飙泪之余,偷偷地抬起眼皮,小心翼翼的觑着他。
原本带笑的眉眼全都垮了下来。纵使他方才不是在开玩笑,现在只怕也会成了玩笑一场吧!
谁知简从业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完全不理会隐隐作痛的下颚,径自伸手轻轻推揉她受到“重创”的头顶。
“我不是开玩笑的。”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不懂,昨天早晨他对自己还冷到了极点,可现在态度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时候到了。”懒得再继续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对话上兜圈子,他直截了当的说:“以前之所以不让你知道,是因为时候还没到,现在时候到了,所以我不想再隐藏自己的情感。”
安宁鸭子听雷似的呆望着他,仿佛神经传导速度极慢的她,还没将他的话传达至大脑。
又或者是已经传达到了,可是极其缓慢的处理能力,让她无法做出反应。
见她又是这种呆愣愣的模样,简从业暗暗翻了个白眼,只怕他就算说破嘴皮,也不能让她理解且接受,所以请求效率的他立时决定坐而言不如起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