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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父……”
见到暮云开欲言又止，苏自言不禁问道：“还有什么事？有屁快放，你师父我可是三天没合眼了。”
“是伯盘的事。弟子想代他讨个人情，可否请师父将他收入门下？”
伯盘一听连忙也跪了下来，苏自言望了一眼暮云开，又看了看伯盘，见艾希儿反倒没说话，不禁问道：“希儿的意思呢？”
“……”艾希儿却是在犹豫，然而见到伯盘的样子，只能说道：“希儿也是这般想法。”
“是么？”苏自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扶起伯盘道：“你的事，我自有主意，放心便是。”
“……”
“……”
午后，玉虚宫内，掌教天玄听完众人的叙述，只问了瑶姬一个问题。
“神女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
“嗯？那当然。”瑶姬被这个问题问愣了却仍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道。
“是么？那就好。呵呵。”天玄微微笑着，“那么，我们不会再对神女有任何怀疑，昆仑派您想呆多久就可以呆多久。”
瑶姬闻言望向一边的苏自言，说道：“还是这个老头儿明理，比你可爱多了。”
一句话差点笑翻了在场的所有人。
苏自言却是大感尴尬，这小丫头明显是仗着童言无忌报复上午的一箭之仇！
不过也就亏了这一句，让本来还对天玄的异常问话心存微词的其余元老打消了疑虑，也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
“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神女就听凭喜好仍居大雪峰，苏师弟以客礼相待即可，二位不会有意见吧？”
“本宫没意见。”瑶姬首先应道，“不过，他想收我为徒来着，咋办？”
“哦？”天玄早知缘故，料到苏自言定是得罪了她以致小丫头乘机报复，也乐得借机消遣苏自言，便道：“难得师弟开窍了啊？”
苏自言把脸一沉，道：“没有的事，，那日师兄不也听见了么？嗯？”
“……”
“……”
“……”
“……”
“……”
“……”
“……”
“……”
“……”
其余十位元老顿时一惊，一齐望向了天玄，宁不归更是直接问道：“师兄去了大雪峰？”
“呵……呵，”天玄干咳了一声，道：“怎么可能？是吧，师弟？”
“哼，”苏自言笑了笑，“的确，怎么可能？就像掌教师兄不可能会去大雪峰一样，我苏自言又怎会自主收徒呢？哈哈。”
“……”
大殿内突然就充满了无形的压力，艾希儿悄悄的望向了暮云开，后者也是一脸的茫然，虽然知道派内仍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从来没有想到在十二元老的中间竟然会出现这样诡异的对话！
“我苏自言没有说过收徒的话，也不会再收徒。掌教师兄没有去过大雪峰，也不会去。就是这样。”说完，苏自言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大殿上一下子安静下来。
几个二代弟子搞不清楚状况，没人敢动哪怕一下。
死静！
打破这死静的是，瑶姬。
“喂，你们有完没完？本宫不管你们玩的什么把戏，还有什么事快点说，我累了。”
天玄稍微一怔，长叹了口气，说道：“还有两件事，第一件，本门又要多一名弟子了，，此人是大周先王世子丰王殿下。”说时，向伯盘招了招手。
伯盘随即越过暮云开等人，来到前面跪下。
天玄微微笑着，对伯盘道：“在世为王子，出世为弟子，很好。”随即看向左右一班师弟妹们，道：“苏师弟已经跟为兄说过了，云开师侄已将本门基础法门授予了他，他只用了三天便将其他弟子需要三年才能做好的功课做完了，资质我想不需要为兄说了吧？”
“三天？”
十元老一齐望向了伯盘，然后又望向暮云开。
“千真万确，师叔伯们如果不信，可以当场试他。”
“哼，我来！”
话音才落，便从一边吹过一股罡风，这风却左冲右突如有实质一般绕过了在场诸人，转眼间径直压在了伯盘的肩头。
“噗通！”伯盘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风压扑倒在地，他挣了几挣却根本动不得分毫！
“呵呵，如何？”天玄向着出手那人问去。
“哼。”那人把手一收，道：“非人？”
天玄点了点头，道：“不在五行中。”
寒月儿等人还不知道伯盘的底细一时全都听不懂两位师长说的话，大雪峰几人却是多少明白一些的。
“那倒说得过去了，”那人点了点头，“好，这个徒弟我宁不归要了。”
“哎……”
其他几个元老此时哪里还会迟疑，三天学会基础法门，纵使仅是巧合这资质也绝不会差了，尤其是几个还没收到满意弟子的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传人，至于是人非人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天玄苦笑着摇了摇头，把手向下一压，道：“本来他的师父毫无疑问应该是苏师弟的，可他刚才说了，不再收徒。”
暮云开和艾希儿一齐望着苏自言，欲语还休。苏自言却仰起了头望着大殿的上空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伯盘沉默着。
天玄瞥了一眼苏自言，继续道：“前些时候，希儿师侄入门的时候，为兄曾经对不归师弟有过许诺，各位师弟还记得吧？”
本来还想争执的各人全都沉寂了下来。
天玄看着宁不归道：“如何？师兄可有亏待了你？”
“呵呵。”宁不归似乎是极为高兴，“谢师兄啦。”
“呵呵。”天玄笑了笑，对伯盘道：“还不去拜见师父？”
伯盘早已爬了起来，却一直没有抬头，此时听了天玄的话仰起头望了望坐在天玄身边的苏自言，慢慢站起了身，又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艾希儿，走到宁不归面前，跪了下去。
“弟子拜见师父。”
“呵呵。”宁不归微微笑着，一瞥眼间见到了他眼角的几许泪花，当下仍是不动声色的扶起了他。
“如此，第一件事就这样吧。”天玄笑了笑，而后对暮云开等人道：“第二件事与你们无关，不过听听也无妨，先到你们师父身后吧。”
白鬼并没有出席这次的传召，但饶是如此，身后占有两名弟子的也只有大雪峰的苏自言和冰墟峰的宁不归。暮云开和艾希儿望着那边的伯盘，那边的伯盘望着这边的暮艾二人。
苏自言皱了下眉，如鲠在喉。
寒月儿来到师父飞鸿道人身后，悄声道：“师父，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师姐啊，来到您门下都十几年了还是做师妹，下回，您老加把劲吧？哈？”
飞鸿侧着脸，白了她一眼，道：“有你这么爱欺负人的师姐谁还敢来玉珠峰？好了，仔细听你师伯说话吧。”
第十四章 昆仑变 十三减一
“这第二件事便是积石山的去留了。”天玄道。
苏自言立即扬起了眉毛，说道：“你，要废了积石山？”
此话一出，冰墟峰宁不归，马兰山向思行，青新峰程天扬，五雪峰陆天辰四位元老一齐站了起来，其余几脉元老也均大感意外。
“师兄真要这么做？”
天玄看了看几人，悠然说道：“慕容师弟下落不明，你我等人出外寻找三日夜均无结果，此刻只怕已经凶多吉少。积石山不比大雪峰，那里弟子众多，岂可无人教导？”
“那也不必废了积石山吧？”向思行首先说道。
天玄看了看他，道：“为兄说过要废了积石山么？”
程天扬舒了口气，道：“那师兄的意思是？”
天玄看了一眼苏自言，道：“可否劳烦师弟暂领积石山呢？”
“那不可能！”苏自言毫不犹豫的回绝了，“我不可能离开大雪峰。”
“那把积石山众弟子迁往大雪峰，等寻回慕容师弟再让他们迁回去，如何？”
“也不可能。我二代弟子虽少。三代弟子却也不比你们少。怎么可能再容得下一脉弟子？再者。我说过不收徒。天理昭彰。我可不想自毁誓言。”
“那师兄我只有先把积石山一分为二了。”天玄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一定要废了积石山？”苏自言冷冷地看着他。
“不是师兄我要废了他。而是情势如此！”
“先由积石山首徒代理如何？”飞鸿见到二人争吵连忙提议道。
天玄轻轻笑了笑。道：“首徒代理？积石山地首徒可没月儿师侄能干。次徒倒是可以考虑。可是你们信得过他么？”
几个人同时沉默了。的确，积石山的首徒人倒是不错，可办起事来就不那么灵光了，次徒办事倒是麻利，修为也高，几乎不比十三元老差出多少，可人品实在无法让人放心。
“师兄打算怎么个方法一分为二？分到哪家？”苏自言最终还是让步了。
天玄道：“我意，以首徒和次徒为首，由他二人将门下弟子划为两拨，至于各自加入哪一脉，就由他们自己选择，如何？”
“可以。”苏自言无话可说。
天玄又望向了其他人，也均无异议，便道：“那好，传召积石山萧顺，何当有我！”
当下自有大殿值班弟子奉命前去传召，少顷二人来到殿内，参拜已毕，垂首待命。
那萧顺倒还规规矩矩，何当有我却是直到此时仍是将剑匣斜跨在腰后，左手搭在剑匣底部，右手握着剑柄，一双眼睛也还是眯着，嘴角依旧上扬，轻佻的笑着。
苏自言倒还好，其他几人见到何当有我这副模样顿时后悔起来，要这么一个人带领一拨弟子能放心得了才怪！天玄也皱起了眉，可惜话已出口，只得勉强说道：“慕容师弟此次失踪，一时半刻只怕无法回山，我们几个老家伙刚才一商量，打算由你二人各带一拨门下弟子暂入其他二脉，你二人可有异议？”
“暂入？”那萧顺先问道，“不知是多久？”
天玄皱了一下眉，道：“直到你师父回来。积石山你们依然可以定期派人前去打扫，我等并无要废了积石山的意思。”
“真的？。”却是何当有我仰起了一双眯起的眼睛问道。
天玄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真的。”
“哦？”何当有我低下了头，“我还以为积石山从此没有了呢，呵呵。”说时，抬起了右手摸着后脑勺，这一回满脸都是轻佻的笑容。
萧顺基本是没有异议了，可这何当有我的态度却似仍在暧昧之中。
“苏师叔已经同意了么？”
何当有我转向了苏自言，后者也正看着他，微微点了头。
“那就没办法了呢。呵呵。”何当有我轻轻笑了数声，“有我知道了。但不知掌教师伯将我们分到了哪一脉？”
“这个你们自己决定，啊，有一点，玉虚峰不在你们选择之列，另外大雪峰也不再收徒，所以也不在你们选择之列，是吧，苏师弟？”
苏自言默默点了一下头。
“哎呀，真可惜，我刚还想到苏师叔门下呢。呵呵。”何当有我敲起了自己的脑袋好像真的很懊恼似的。
“那么，师兄，你要加入哪一脉呢？长幼有序，师弟我最后选，呵呵。”
萧顺转过了身，看了看面前这个师弟，依然搞不清他在想着什么：“那，师兄我就不客气了。”
“呵呵。”何当有我依旧眯缝着眼睛，“请——千万不要客气。”
萧顺在殿内望了一周，最后来到了宁不归面前。
“呵呵。”何当有我笑了。
正当所有的人都以为那萧顺要加入冰墟峰而宁不归也如此认为的时候，他却忽然转向了宁不归身旁的玉泽峰天冲道人。
“今后还望师叔多多关照了。”
“好说，好说。”天冲轻声的笑着。
宁不归沉下了脸。
苏自言闭上了眼睛。
“呵呵。”何当有我仰脸向着大殿的上空，也不知睁没睁眼，嘴角仍是挂着那一抹轻佻的笑容。
许久，他都没有动。天玄望着他，也没有动。所有的人都望着他，没有动。
“呵呵。似乎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呢。”何当有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哗啦。”他抖了下腰后的剑匣，迈步走向了天冲。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天冲站了起来。
“呵呵。”何当有我依旧眯缝着眼睛，挂着轻佻的笑容，下一刻，寒光一闪，一个青色的光点从他腰后直射而出，径直抵在了天冲身后萧顺的颈间！谁也没有看清他是何时出的手，谁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剑光闪起的一瞬便已经到达了目标，中间没有轨迹！长剑就那样凭空出现在了他和萧顺之间！
天冲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剑术，当剑光闪起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而他之所以没有受伤也似乎是因为长剑还是绕着他的身体刺向了身后，当长剑绷直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躲了过去，如果那剑真的有过绷直这个过程的话！
“呵呵。”何当有我还是眯缝着眼睛，嘴角挂着轻佻的笑容。
“你。要杀我？”萧顺小心的问道。
“呵呵，怎会呢？”
“那你？”
“开个玩笑，别介意，呵呵。”噌！剑光一闪，何当有我还是眯缝着眼睛，挂着的轻佻笑容，一双手左手按在腰后剑匣的底端，右手按着剑柄。
收剑亦如出剑，只有结果没有过程！
“宁师叔，今后多多关照了。”何当有我转向宁不归躬身说道。
宁不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放肆！”天冲终于怒不可遏的骂了出来。
“哦？”何当有我转过了身，“不知师叔是在说谁？萧师兄？还是在下？”
“你！”萧顺也是怒从心起。
天玄和苏自言对望了一眼，萧顺的做法的确值得商榷，但何当有我似乎也有点过了，如今天冲动怒这可真有点棘手了。
“有我，住嘴！”却是宁不归站了起来，道：“天冲师兄，小辈们无礼，咱们就不要搅合了吧？有我，还不赔罪。”
“是。”何当有我闻言当即噗通跪倒，低着头，道：“师侄无礼，还望师叔原谅则个。”
“如何？”宁不归向天冲问道。
宁不归挡在何当有我的身前，天冲根本看不见他，不过即使看见了，想来此刻他必定也是眯着眼带着轻佻笑容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宁不归定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挡在他的面前，总而言之，这两个家伙根本就没有赔罪的诚意。
一念及此，天冲看也不看二人，当场拂袖而去！
事情虽然解决了，这一场会晤却是不欢而散。
而以此为契机，谁都看了出来，即便慕容天征能够回来，积石山也再难恢复！昆仑十三脉自此没了积石山！
苏自言和宁不归最后从殿内走出。
“苏师叔，宁师叔，有我有事在身先行告退。”
苏宁二人点了点头，何当有我自去积石山办理迁山事宜。
宁不归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不禁摇头苦笑，道：“看来咱们还真是看错人了呢，呵呵。”
“呵呵。”苏自言也是苦笑，“慕容师兄若在，只怕是也要哭笑不得喽。不过啊，现在说这话，也许还太早，此人的心机太沉，你还是提防着点的好。”
“嗯。”宁不归点了点头，“不过啊，这回捡了你的便宜，不会生气吧？”
“哪里。”苏自言回过头，看着艾希儿和伯盘道：“这回啊，老夫栽了个跟头，对不起你们二人了，不会怪老夫吧？”
“怎敢。”艾希儿连忙说道。
“呵呵。”苏自言笑了笑，道：“但愿是真不敢。”回过头，对宁不归道：“那，伯盘就交给师弟你了，也就是你，交给别人我还真不放心。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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