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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件事之后,安娇娇学了乖,勾三搭四的时候保密工作做的极好,那些八卦周刊上很少见她的名字,于是她在安嘉义心目之中乖乖女的形象保持的十分平稳,安嘉义甚至会说:如果不孝女如娇娇这么叫我安心,世界大同。
典型的抱着定时炸弹说太平。
所以纵然安娇娇有一万个想要张易之来的念头,转头之间,便会冒出第一万零一个不跟他明着接触的念头。
其实就算没有那件事做前科……易之这样的男子,她也不敢轻易带回家。
她始终没有那个勇气。安娇娇想:有时候她真的很恨。恨安眉儿为什么会想做就做,恨她为什么可以!她兀自记得安眉儿带连城靖回家那晚上。场景真是惊艳,本来期待一场世界大战两败俱伤的,可以看一场好风光。可结果真是让她愤怒。
难得最后爸爸居然接纳了连城靖。化干戈为玉帛。真叫人跌破眼珠子。不过这算是她走运吧?可是安娇娇不认为自己也有这么走运。
所以一切水到渠成、起码在她认为妥当之前,她只想按兵不动。
可是,易之居然突如其来。
安娇娇第一念头就是想要拦住他,绝对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毁了自己多年来营造的良好形象。第二念头接着一闪而过:是为了我来的?亦或者……
然后便开始理智地思考补救措施:如果被爸爸知道了地话,要不要撇清。蠢!当然要,那么该怎么撇清?不认识他?只是他一厢情愿?所以上门来死缠烂打?这个说辞会不会被采纳?
安二小姐迎着风,脸上表情瞬间转换,精彩万分,心头步步排兵,鼓点敲的密集。
不不。或者……会有更好的借口……
安娇娇回身,透过流光的玻璃门,她看到舞池之中正停下舞步的安眉儿,对方的脸上带着泰然自若的笑容,仿佛对一切都毫无所知。
“姐,这一次。能不能再替我……”
安娇娇望着那刺眼的笑容,捉起常之留在阳台上的那杯红酒。一仰头,全部喝光。
————————————
就在武则天跟连城靖牵手道别的时候,门口人影一闪。
一个洁白地人影挺身站在那里,他的身边本是没有光的,但随着他的出现。一团淡淡的光芒便笼罩在他的身上。衬得那张脸美到失真。
女皇陛下眼睛一瞥看到此人,倒不见怎么惊讶,只是脸上笑意更浓。
连城美男四眼威力。加上敏锐地天生本能,自然不弱人后,也在第一时间见到敌人出现,而手上伊人的温度暖暖,一时之间让他有点不愿意就此放手地错觉。
就在这时候,身边人影晃动,连城美男恍然转身,却看到方才猛踩了南者一阵的常之,赫然站在跟前,一脸忠贞坚毅,全身挺立如剑,仿佛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武先生?”连城美男扶了扶眼镜。
常之自动将此男忽略,双眼只是望着眼前的女皇陛下,一时忘记说什么。
“常之,要跳舞吗?”女皇陛下彬彬有礼地微笑,点头。
“这……”相比较自动忽略了连城美男的招呼,常之敏锐地捕捉到女皇的一字一句每个表情,他地脸在刹那间涨红,幸亏灯光暗淡,一般人看不到这种叫人尴尬地表情。
“我不会……”常之慢慢地说。在女皇面前,他没什么可隐瞒的。
连城美男察觉自己被忽略的悲哀事实,已经很是见机行事地撤手离开了,他要去招待那位突如其来地贵宾:如无意外,那也会是个有趣的人。
“朕,教你。”女皇陛下微笑,一手握住常之的手,另一手轻轻搭上了他的肩头。
常之遇此意外,将浑身的定力都用出来才控制住脑中晕眩的感觉。他本来是因为看到那妖孽前来,所以才下意识地来到女皇陛下身边的,只是……和陛下手握手这样,在大众面前起舞,真是意外的刺激跟恩宠啊。
音乐声音再次响起,女皇脚下移动,舞步踏的很慢。
其实以常之的聪慧,方才在猛踩南者的时候,早就将步子记得差不多,只不过因为现在起舞的对象太过重量级,常之实在紧张,沉重的心理负担让他还是忍不住走神了两次。不过是跳了一会,浑身轻飘飘的快要飞起,动作却越发僵硬起来,最终不免仍旧踩上了女皇的脚。
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翻身跪倒在地请罪。
但是陛下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对方的脸上却丝毫痛楚都无:“常之,你很紧张么?”她悄声低语,笑意盈盈。
“陛下……”常之羞愧至汗如雨下。
“不用担心,”武则天带着最为忠心的臣子,轻轻转了一个圈,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白衣颀长的人儿,正在跟连城靖交谈着什么,但那双略微眯起的丹凤眼,却向着他们这边投了过来,轻声,“朕有分寸的,常之。”
对上那个人的眼睛,武则天含笑颔首,将最初的那缕惊愕收归心底,然后移开,彻底无视对方眼睛里闪过的后知后觉的一丝恼怒。目光收回的非常及时,多一秒则太长,少一秒则太短。
常之最终停了步子。
他实在撑不下去。
原来共舞,也是需要合适人选的。
女皇的那种气场,他承受不来。
握着那双柔荑的手心,汗津津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脸上喷血。对方却依旧无所察觉的表情。
“常之。”停了步子,对面的人儿抬起头望着他,戴着纯白手套的手伸出来,向上,向上,一直到在他的额头轻轻地擦过。
常之浑身一阵轻抖,目光怔怔看着那只手,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但是女皇陛下的左手已经自肩头滑落他的腰间。
那双手,有意无意地揽紧了他的纤腰,不让他后退一步似的。常之那锻炼的很好的腰部肌肉顿时紧绷起来,透过衣料,甚至能明显地感觉到那手上传来的温度,在那种温度的炙烤之下,常之觉得被她揽住的腰部,火烧火燎地疼了起来。
“朕说,你不用担心。”而眼前,她依旧笑吟吟地,若无其事地,那只温柔的手,自他的额头一寸一寸,轻轻地,擦过。
不担心……嗯,臣当然不担心……
不过……不过陛下你这是在做什么?常之口感舌焦。
这下子……
好像蜂巢被袭击,乱了。
张易之嘎然停了跟连城美男的交谈,方才还压着怒气,谈笑风生,此刻,毫不掩饰的双眼像是喷出火来盯着舞池之中旁若无人的那对人:在他的面前,公然,无掩饰,陛下跟燕国公果然……果然……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伤风败俗,伤风……呃。
不仅仅是他,连城美男也住了口,眼镜片之后的眼睛眨了又眨,十分无辜,心底有个声音在哀嚎:众目睽睽,大庭广众,有未婚夫的人……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要不要……要不要啊……
两个男人各怀心事,如魔如幻,曲中凌乱。
仿佛丝毫没有察觉有人敌视的目光,女皇陛下的手仍旧轻轻掠过常之的额,顺便随着额头慢慢向下滑……
她的左手轻轻抱在他的腰间,他的身子似乎后倾,这样构成了这么一副奇怪的图像:可怜的男人想逃又不敢逃,僵硬地站在那里,童话史有点颠倒:公主想要吻上睡王子。
且不说连城美男心中冷冷纠结,就在两人目光都看向这同一幕无声暧昧场景的时候,终于有人首先站出来,彼不甘心扮演只是站在原地观赏的路人甲角色,决定挺身而出改写童话。
张易之扔下一声堪比示威的冷哼,迈步,直直地向前走去。从连城美男的角度看来,那身着修身白色中山装的纤长的身姿,衬着垂到腰间,亮的美得足可以羞死所有洗发水广告的如瀑青丝,乍眼一看,还以为是某位国际顶级名模来到现场。
不过以这样的打扮,来扮演吻上公主的正牌王子角色的话,倒也相得益彰,连最刻薄的评论家都会心悦诚服绝无挑剔。5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冷暖自知
4 张易之这样一个明显的发光体出现在场中,就好像黑虫,万星丛中的皎月,除非周围的人都是瞎子才不会注意到。
虽然在场的都是向来见惯风雨处变不惊的大人们,却仍旧无法掩饰脸上对于眼前这男子的惊艳神色。
但是斯人目不斜视,身子笔直,向着舞池中央那两人身边走过去。
察觉身后有人靠近,而且是某种熟悉的,叫人讨厌的气息,常之望着女皇的眼睛忍不住轻轻一眨。
后者终于一笑,手松开。
常之如蒙大赦,蓦然后退一步。
就在这瞬间,张易之脚下踏步,身子一转,人已经出现两人身边。
常之转头,怒视来人。
张易之浑然不怕,似笑非笑看着他,却不说话。
如果是别人,这一笑就是单纯一笑,亦或者代表打招呼罢了,但是这笑容既然出现在易之大人的脸上,那不免就生出别样的感觉来。
如果用一个高雅的词来形容,就是“不怀好意”。
如果干脆用一个低俗的句子来形容,那绝对是“一种类似于猥加琐的笑容”。
当然,这也仅限于常之心中的定义。换做寻常男性女性,不免会赞叹那是星光一样耀眼的灿烂笑容吧。
可是究竟是苦是甜,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易之现在就是自知。
在对上女皇陛下目光的瞬间,张易之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这女人脸上的笑还真是讨厌。那么透明,又笃定,似乎算准了他会过来……
易之心头砰地一跳:是的。她地确算准了自己会过来。而他真地就这么乖乖过来了。这好像跟预期所想不同……可是,为什么?哎呀呀不好,中计鸟……
都怪自己一时没沉住气,想到这里,张易之心头不由得一恼。
但心里越气,那如花似玉的脸上笑意可是半点没有减。
他曼声说道:“两位,真是好兴致。”
既然已经亲自来了。他索性就演戏做全套。脸上带着那种略带轻薄的笑,成功地怒到旁边的燕国公之后,便调转目光看着女皇陛下,笑问:“我是否打扰了?”
这种笑容。摆明了就是来糗你们的。羞愧吧,无地自容吧,奸情被当场捉住,看你们说什么。
常之不语。他只看着女皇陛下。
自从见到这人之后常之就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再跟他多说一句话,陛下说她有分寸。那么他就等待好了。
出乎张易之的意料。女皇陛下望着他,极其诚恳地答了一个:“嗯。的确如此。”
这个答案非常的坦白,同时因为坦白,杀伤力也够强。
张易之张了张嘴,细长的眉端挑了挑,怒气加着憋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常之望着女皇脸上一闪而逝的促狭。再看看张易之那顷刻间地迷茫神色,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过头露出笑容。
就在三个人——其中两个好像得意的小狐狸一样心中暗爽,其中一个比较愤怒可惜无法发作——无比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做啥的时候。有人适当地露面。
“张先生,幸会。”
这声音……
清癯的身段,虽然瘦但腰仍旧挺得笔直,出现在三人面前的,赫然就是安老爷子,安嘉义。
武则天原地不动,常之却踏步转到她的身后,张易之眼睛从女皇面上扫过,跟来人碰面,矜持地点头:“安老先生大寿,张某怎么能不来祝贺呢?”
救星在前,易之大人摇身一变,原先轻薄之气荡然无存,居然一派斯文,彬彬有礼,浑身上下散发着磅礴君子之气,刹那间宛如换了一个人。
安嘉义看在眼里,心情更是不错,望着年轻人面露笑容,诡异地赞了两声:“难得难得,”又转身热情地让,“来,一起这边来。”
武则天冷眼旁观,看到安老头用一种望见“奇葩”地眼神看着张易之,心中不由地一动。这种目光,仅仅在安老头看见连城靖以及常之的时候才惊鸿一现过,没想到……
眼前地人儿风雅地露出了淡若清风般的笑:“既然如此,一定要跟老先生长谈一番,安老先生,先请……”
微微躬身,右手贴在腰间,举手投足一派迷人绅士风范。
安嘉义十分嘉赏,脸上笑意止不住。迈步向前,走了才半步,忽然停住,转头,收敛了笑意瞥了武则天一眼,沉声说道:“眉儿,你也一起来。”
论起变脸这绝学,安老爷子也算功夫独到。
武则天只好含笑点了点头。安嘉义这才转身,重又起步。
———————————
向着沙发边走过去的时候,女皇隐约觉得脚疼。
万恶的高跟鞋,朕果然是不该强撑的。眉头一皱,女皇已经打定主意为自己地安危着想,一定要废黜这奇怪地刑罚。这般想着,便分了神,脚下不由地一滑。
但就在这片刻,身边刷地伸出两只手来,端的及时无比。
黑色袖管底下一节皓腕皎然生光,毫无疑问是为常之,另外一边,白色袖管上金色纽扣迷人双眼,纤纤玉手毫无瑕疵,却是易之大人。
条件反射伸手相助的两人目光相对,空气之中顿时电流四窜,电地无数倒霉微生物发出无声呐喊。
但这也是瞬间的事而已,易之大人反应迅速,飞快地收手,快的让人感觉那个动作不过是斯人因为身体太僵硬而活动了一下手臂而已。
与此同时常之则毫无疑问地伸手,坚定扶住了女皇的左肩。
走在前的安嘉义丝毫没发现这个异状。他春风满面地坐回沙发上,易之坐在对面,武则天陪坐安嘉义右手边上,常之则依旧站在女皇身后。
“江山代有才人出。”
这是安嘉义落座之后的第一句话。
他的眼睛垂下片刻,随即抬起,坚定地望着对面的张易之。
易之大人只好露出了古典又含蓄的笑容,三分自谦,七分内敛。以往的张狂仿佛被他掘地三尺深埋,连一丝残骸都不见。
很显然,向来冰雪聪明的他明白何种姿态最能打动眼前这风骨洒然的老先生。
常之看着易之脸上那种做作的笑,迷惑地想,若不是对此人有相当一部分的了解,恐怕自己也会沦为安老先生这样地步,对他推崇有加吧。
江山代有才人出……用在张易之身上,真是糟蹋好句子。依照吾看来,‘江山代有妖孽出’倒是十分妥帖。想到这里,常之恨不得将张易之身体内邪恶的本质拉出来供人瞻仰。
但那不过梦想而已。
女皇陛下倒是泰然处之,丝毫不惊。一派安静倾听状。
“起初我只是听说易之救了……”扫一眼身边的武则天,把“不孝女”三个字吞回去,“眉儿,所以才想见一面的。没想到后辈青年之中,居然会有如此杰出人才,易之小友的才情以及涵养都着实叫人敬佩。”安嘉义缓缓地说。
“安老先生谬赞了。”某人继续装乖巧中。而且十分投入,眼睛里纯洁之光乱闪,很有几分走火入魔的征兆。这场景如果换成是一个女人,那场景倒微微类似“昨夜洞房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 了。
“绝非如此,”安嘉义点点头,“真是难得真是难得。只不过,我略微觉得不解……为何你会混迹演艺界呢?以易之小友你的资质,混迹那种藏污纳垢之地,真如美玉暗投啊……”
安嘉义摇头,仿佛叹息自家孩子误入歧途一样。
他本来就适合那种地方——常之嗤之以鼻。
易之大人不惊不沮丧,反而昂然说:“古人云,所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易之自认没有大隐的本领,去也自认,就算在藏污纳垢之地,易之亦能出淤泥而不染,不坠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