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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多到你无法想像。”她轻蔑地横扫他一眼,
“你是个高价妓女吗?”
“对,并非人人买得起。”他们针锋相对。
“的确,一个小时二十万块的坐台费,任你受再多的教育,找再好的职业,都没办法赚到这个薪水。”
他的话冷冷甩过她一巴掌,他气她的自甘堕落、恨她把七年前的盈心丢弃,摇身一变成为火鹤。
“天衡,你在说什么话,你不晓得很多事情是无可奈何、是迫于情势的吗?”可柔站出来支援火鹤。
“迫于虚荣所逼吗?还是无奈于奢靡所迫?”天衡眼底的不屑一刀刀砍向她。
“‘我们这种人'的生活,的确是你们这种’温室人类'无法理解,等到你见多识广,不再是井底之蛙后,再来找我讨论‘我们这种人'吧!”
口气不疾不徐,她是生气的,但她也晓得对方没说错,他只不过说出世间人对她的看法。
站起身,她推门离去不久,服务生送酒进门。
领班小毕把酒摆到他们桌上,说:“火鹤小姐已经帮你们结帐了,欢迎你们下次再度光临。”
天衡铁青著一张脸,不明所以的愤然在眼底出现,可柔看看他、想想火鹤,隐约猜测……
自从见到火鹤那夜开始,好几次夜里,天衡驾车绕进罗吉斯缇尔。
想见她的欲望节节攀升,但欲望都让他强行压抑下来。
见一面又如何?更多的针锋相对、更多的嘲弄伤害于他们二人有何意义?
那种女人根本不可能和他的世界出现交集,他是知名企业家、她是红牌公关,他们的缘分只有七年前那一夜,再多?没有了。
更何况,他将和可柔订婚,他的人生已做好完善规画,不可能让一个意外,破坏精心策画的一切。
所以,他总是车行到罗吉斯缇尔,然后硬生生一个逆向大转弯,离开;他想拉开的不仅仅是汽车方向,还有自己的心。
深夜,在整日的辛勤工作俊,他躺在床上,盈心的灿烂笑容和火鹤飘怱笑意,在他脑中重叠交错。
他不断不断问自己,是什么东西改变了她的笑颜?是成长、是不同一般女子的生活经验?是金钱、还是她身边来来去的男人?每每想到最后一个答案,他就忍控不住想发脾气。
他莫名其妙的躁怒、莫名其妙的烦扰,不晓得为何只在七年前见过一次面的女孩子,会让他挂心。
清晨,天刚蒙蒙亮起,天烨就到他房前敲门。
“大哥,醒了吗?爸妈催你动作快一点。”最近天烨碰上依依,冷然的心再度复活,七年前的爱情再续。
七年……他和盈心中间,也间隔了一个七年,只不过他和她相隔的,除了七年之外,还有两颗迢迢千里的心,她甚至忘记他是谁,忘记那个初见夜晚,她说过,他是她的长腿叔叔。
这些年,盈心养母的话,一再在他耳畔播放,她对养女失望的表情也传达了他的失望。
是什么原因,让她宁愿跳下火窟,义无反顾?金钱、贫穷、虚荣贪慕?她不该是那样的女孩子啊!
可惜,事实一件件摊在他眼前,他连选择不相信的权利都没有。
“大哥,你醒来了吗?”天烨在门外喊。
叹口气,他离开被窝。“醒了。”
“妈说,不要让可柔等太久。”
可柔……哦!天衡记起来,今天是他们订婚的日子,他居然在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身上胡思乱想。
迅速起床,他刷牙、洗脸,他换上新款西装,他恢复一贯的冷静沉稳,这才是他,目光远大,稳重自持的聂天衡。
当他们出现在郑家客厅时,宾客们纷纷响起掌声,跑娱乐版的记者猛地按下快门。
最近两年,可柔接下一些兼职广告,玩票性质的,却被喻为明日最闪亮的明星。制作人纷纷找上门想请她拍片、出CD,她一一婉拒了,对于她,拍广告不过是想在年轻的生命里留下特殊回忆,并非想跃身于大银幕,早晚她都必须接手父亲事业。
再加上这回的订婚对象是国内知名黄金单身汉,这条公主王子终成眷属的新闻,自然更受各方瞩目。
“天衡,有没有没有很兴奋啊?”
把手放大他的臂间,她甜美的幸福笑容,抢劫了记者手中的无数底片。
“你不安静点,等一下被写成迫不及待的新娘,丢脸的人是你。”他在她颊边耳语,看在外人眼中,俨然是对浓情佳偶。
“有你这种老公可嫁,哪个女人不会迫不及待?”软软一句话,她回夸了他。
“是吗?”
“可别告诉我,见过火鹤后,你就像那些男人一样,准备好一笔遮羞费,打算从我的礼堂逃跑。”
她的玩笑话触动天衡的心事,脸庞略略一僵,外人看不出来,他的心已然千军万马。
为了这句意外出现的话语,在接下来的仪式里,他分了心……
在可柔甜蜜的酒窝里,他看见“她”淡漠的笑意;在可柔修长的礼服上,他望见“她”纤细的背影;在可柔举手投足间,他心想的全是“她”……
“大哥,跟记者先生小姐们说几句话。”天烨递过来一杯酒,推推天衡,示意他讲讲话。
他回神,举杯,浅笑著对记者们说话。
“谢谢大家,请大家不要客气,工作完,到外面用餐点。”他的话很明显的敷衍,连可柔都看出来了。
“不舒服?”可柔问他。
“还好。”
“想到即将要离开单身生活,觉得很痛苦?”她逗他。
“我脸上写了痛苦?”天衡回问。
“没有,不过写了另外四个大字。”
“哪四个?”
“不甘不愿。”
“不会吧!我娶的不是那个被喻为明日之星的漂亮女人吗?我为什么要不甘不愿?”
“这种话当然要问你罗!说!你在不爽什么?是不是在想哪个狐狸精?你今天要是不给交代得清清楚楚,我绝对不放过你。”她擦起腰装腔作势地想演泼妇,但演技实在不行。
“形象,形象。”天衡小声提醒她。
“谁在意,我又不要演偶像剧,当玉女明星,我是要登堂入室,当聂家的少奶奶。”勾住他的腰,她笑瘫在他怀里。
说说笑笑间,他们的一举一动全入了镜头,记者们预估,这个新闻会热闹个几天,然后不少女人在心底艳羡著可柔的幸运,想像从此公主王子住进城堡,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
第四章
手捧著一杯热茶,火鹤坐在休息室里,浓浓的彩妆为她挡去苍白。
她的身体不是太好,多年的夜生活,让她的身体早早大喊吃不消、不年轻了。这个年龄,许多女孩都当了妈妈,认真地经营起终身幸福。
她的终身幸福在哪里?在灯红酒绿里?在觥筹交错问?是不是从她在曾家被带走那一刻起,她的未来就注定缺乏幸福?
很冷,三月了,还是手脚冰冷,时时刻刻手捧著一杯热水,藉著茶水温度带给自己一丝暖意。
盈心啜饮一口热茶,医生说她的肝脏不好,要求她早睡早起、生活规律;医生说她不可以喝酒,要多吃健康食品……医生说了那么多,却不晓得世界上有人没办法早睡早起、没办法不喝酒。皱起眉心,她不自觉叹口气。
半起身,拿过桌面上报纸,头版的美伊战争、朝野对峙,让人看得心烦意乱,生活够苦闷了,实在不需要更多这类消息。
翻到副刊版面,占据大幅版面的是聂天衡和郑可柔的订婚礼,心敲撞几下,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莫名的不舒服感扬起。
他们是上星期来的那对男女。
她将报导逐一读过,他们的家世背景、他们的成长环境、他们的爱情归依……
他们和她毕竟是不同世界的人,难怪,他要指著她,口口声声不屑地说——你们这种人。
他不带任何一个骂人脏字,却清清楚楚、分分明明地划出他们与她之间的不同,他的鄙弃、他的嫌恶、他的憎厌,全在这几个字当中表现得明白俐落。
谁愿意当“这种人”?若是当年她有一百万……若是当年她不被收养……又或者当年收养她的是余邦哥哥……
有这么多的可能性,她偏偏选出了一个最多舛的可能,一步一步的错误,造就出今天的火鹤。
她有错,错在前世为恶;她有错,错在向命运低头;她的错让她回不了头,再回头,不堪的百年身……徒惹心痛!
照片上的女人温柔开心,照片上的男人稳重多情,他们的笑看在她眼里,只想哭泣。
鼻头微酸,两颗豆大泪水沿颊滑下,她厘不清心情。是妒嫉、是怨叹,恨尽苍天乖戾,送给她最坏的命运。
“火鹤姐,有人点你的台。”
小毕进门唤她,她点点头答应,拭净泪水,重新匀上粉,她的职业是卖笑不是卖悲。
走出休息室、走进包厢,抬眼——
是他!震惊凝在眼底,火鹤说不出话。
为什么还来?是他的未婚妻对她还存有好奇,还是他必须私下来警告她,离他的未婚妻远一点,别来干扰他们的生活?假设是后者,他大可不必,她从不是个善于惹事的女人。
直直盯住他,她迟迟想不出,该如何出对他说出第一句话。
同样的心情在他胸中翻覆,日思夜想的女人在眼前出现,天衡却不晓得该做什么。他甚至不晓得自己是如何走进这里,是如何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的。
看看腕表,原计画要回家,和爸妈、可柔一起吃晚饭的,他竟纵容自己出现在这里。
“你赶时间?”她坐在离他远远的位置上。
“没有!”关掉手机,他不想任何人来打扰。
“找我有事?”火鹤捺住性子,再问。
“来这里的男人,通常会有什么事?”想起其他男人,他忍不住肝火上升。
他又打算给她难堪了。深吸气,多年的训练,让她练就出一身好本领,她不会对任何一个客人翻脸,无礼的、好色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她向来应付得当,不会对聂天衡例外。
聂天衡?她居然把他的名字记牢?光一篇报导?她不明白自己。
“也许是谈心、也许是泄欲,我不晓得你的要求是什么?”冷冷的,她抬出职业话应敌。
“你能满足我所有要求?”听到泄欲这个字眼,他的肝火烧上胸腹。
“如果我无法做到,我们这里有上百位小姐可以满足你。”
“如果我指定要你呢?”火气持续累积,按这个速度,爆炸指日可待。
“你能付得起我的价码?”
“你身上的每一个部分都是有价品?”
怒火已经在他眼底现形,火鹤看出来了,但她不畏惧,迎著他,她的视线不闪避。
“做这一行,我们眼里只看得见价钱。”
贬抑她会让他获得快乐,那么就顺从他吧!她无所谓的,自尊……在五光十色的社会里,只能当摆饰。
“很好,包下你一个月多少钱。”他问。
“五十亿。”
多数男人听到这个价钱都会打退堂鼓,她淡淡笑著,看好戏般,准备欣赏他的困窘。
“你确定自己值得这个价钱?”嗤笑一声,他的轻鄙总是让她伤痕累累。
“我从不强求别人买下我,更何况……我们这里有更便宜的选择。”
“好!就五十亿。”
拉起她的手,他把她往外带,天衡一心急著想做的,是剥除她一身防备,她过浓的妆、她暴露的礼服,以及她那个漠不关心、职业性的蠢笑!
甩脱他的手,后退两步,背部贴上墙壁,火鹤警戒地盯著他。
“对不起,就算你出得起金钱,也要看看我的档期里排不排得下你,我……很忙、很忙的。”她挑战他的怒气。
“你说什么?”往前两步,他把她锁在双臂和墙面之间。
他靠得她很近,他鼻息喷上她的脸颊,热烘烘的感觉袭上,她无法招架,他是最恶质的客人。
“你被很多人包养吗?”他的额头贴上她的,他的怒涛席卷了他和她,他不介意拉著她,两个人一同沉没。
“只要见过我的男人,都想包下我。”
火鹤说的是实话,他们都说她是救赎他们灵魂的天使,说要她的纯净来洗涤他们一身罪恶。
刚开始听到这些话,她只想发笑,一群男人居然在酒女身上寻求救赎?不过,虥哥的一席话让她重新定位自己。
他说,他自己的灵魂就是被救赎的一个,是她对生命的坚持让他发现,只要不放弃自己,生命就有希望。
从此,她只穿白色的礼服坐台,她尽心尽力地扮演天使,倾听男人们的心声,了解、体会、慰解。
她之所以声名大噪缘于此,她提供了所有酒女无法提供给男人的幸福感。
“我要插队!”他霸道地说。
“对不起,你的钱并没有比别人的好用。”
别过头,避免接触他灼热的眼光,她不想被焚毁燃烧,但他不依,硬是把她的脸旋过来,和他的脸正面对正面。
“我可以再加价。”他的鼻子触上她的,她的挣扎显得软弱无力。
“我不懂,你已经有未婚妻了,怎会缺少女人供你泄欲?”她故意惹恼他,以求全身而退。
“你定下规定,所有的恩客都必须是未婚、没有感情负累者?那么,你的生意恐怕会一落千丈,门前冷落车马稀。”
“是没有这个规定,但是很抱歉,我就是不接你。”
他是最苛刻的酒客,她不晓得自己犯了他哪条道理,为什么他三番两次来找她的碴?
“为什么不接我?纯粹为维护妓女的自尊?”
他口口声声欺她,火鹤忍无可忍。
“不想和你发生关系的女人都有罪?那么全天下,只有你的未婚妻才能叫作圣洁吧!”
“不要把可柔和你们想成同一类。”
他的话藏著刀,让人永远不能分晓,在哪一分钟哪一秒,那刀刃会刺得你鲜血淋漓。
“我和她的确不是同一类,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为什么要来纠缠我这种低等女人?”她顺著他的口气诋毁自己。
“你的话太多。”蓦地,他低下头,把她的双唇含入嘴中。
淡淡的馨香,是他想像中的味道;柔软的双瓣,是他想像中的触感;她的津甜带著初露芬芳、她的唇齿是醉人乐章。
她推不开他,在他的强势下,不想屈从的意志渐渐软化。
这就是亲吻的滋味?为什么带了被娇宠的包容?他分明是看轻她的,为什么他能让吻带了浓浓的眷恋?她不懂,真的不懂……
她的订婚照片在脑海里转来转去,他讽刺的言语在她心底戳出一道道伤口,可是……他的吻……
火鹤迷糊了,她不懂他,也不懂自己……
她是怎么被聂天衡带出来的,火鹤记不得了。
她只记得她没反弹、没挣扎,乖乖的让他牵起手,走到罗吉斯缇尔门外,任众人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她——从不出场的火鹤让人带出场了!
她乖乖上车、乖乖由他把安全带系上她腰间。
她是混沌的,隐约晓得自己的行为是严重错误,但她无法出声反对。
她满脑、满心,满满的胸怀里,全是他的吻,像文火般的吻、充满甜蜜温情的吻,怕冷的她,因为他的温度觉得暖和。
暖暖暖暖……暖暖的心、暖暖的情,一个陌生人的的体温带给她,她不愿排斥的温暖。
低眉,她望向他落在方向盘的大手,温度……是从那里出来的吗?手指在蠢蠢欲动,她想要汲取他的体温,即使只有一点点。
他们都说她是天使,天使该是发光发热的个体,但她却渴望从他身上获得热能。
天衡不晓得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不应该到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