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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没有行人车马,路面上泛着刺眼的光芒。人们纷纷躲到院落里的树荫下或者屋内敞开了窗户歇着午休了,唯有繁茂的大树枝叶间,知了在不知疲倦的嘶鸣着,抱怨着天气的炎热。
周安轻摇着折扇坐在万发商行后院书房的凉椅上,眯着眼睛像是在打盹似的。
两边的窗户都敞开着,树荫遮蔽住炙热刺眼的阳光,也使得偶尔刮过的热浪在经过繁茂的枝叶洗涤后,进入屋内便有了丝丝的凉意,令人颇感舒适。
便在此时,急促的脚步声从院落里传来。
周安眯着的眼皮抬了抬,复又合上,不为所动。
“公子……有人找。”王宝来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
“谁啊?”
王宝来声音有些颤抖的回复道:“覆云山,一剑光寒……雁平沙。”
“嗯?”周安双眉皱紧,继而舒展,起身笑着说道:“快请”
“是。”王宝来在外面应道,匆匆往外走去。
周安稍稍整理了下薄薄的衣衫,到门旁用湿巾擦了把脸,大步走出书房,往客厅走去。他心里对于雁平沙的印象又好了几分,毕竟像是这样的大人物,来到万发商行却依旧很礼貌的没有直接走进来,而是让下人进来知会一声,这足以说明了雁平沙此人的心性并非那种傲慢无礼之人——以雁平沙的身份,他若是直接跨步往里面走的话,想来也没人敢于阻拦他的。
上次雁平沙派最小的弟子霍琮来邀请周安去覆云山,结果霍琮因为傲慢无礼更是言词咄咄逼人,结果被周安小小的教训了一顿。后来周安也没有对此有任何的表示,静静的等待着雁平沙前来或者是再派人来指斥抑或是表示歉意,这都无所谓了。
但许久没有消息传来,周安思忖之后,亲自书信一封,派人送至了覆云山。
时至今日,已过去一月有余了。
没曾想雁平沙忽而亲自登门,让周安心里除了惊喜之外,还稍有些担忧——虽然说有洪七公在其身后撑腰,无需太过畏惧,而且好像雁平沙此人名声一向不错,似乎还有可能结交,但毕竟打了人家的徒弟,大徒弟小徒弟都教训过了,而周安还表现出一副牛气冲天毫无所惧的样子来……天晓得这位鲁州省第一高手,会干出点儿什么事儿来?
竹制的门帘一掀,王宝来掀着门帘站在了旁侧。
一名看上去四五十岁模样的男子跨步走了进来,相貌堂堂的国字脸,深邃的眼眸,一双粗重的浓眉,额下一缕长髯。虽然看似神情平静,穿着朴素,且双手空空并无任何兵刃在手,但全身上下却透着一股极为凛然的气势,令人观之不由得生出一丝敬畏之感来。
男子一进屋看到周安,便利落的拱手道:“想必这是小兄弟便是周安周公子了。”
“雁前辈光临敝舍,真是蓬荜生辉请……”周安微微躬身,拱手之后,单手向正堂桌旁的椅子上一指。
雁平沙微微一笑,也不辞让,大步走上前坐下。
周安亦走到堂桌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道:“早就想亲自前往覆云山向雁前辈陪罪,只是事务繁忙,抽不得空闲,今日雁前辈亲自前来,令晚辈惶恐。”
“周公子客气了。”雁平沙神色平静,轻缓的说道:“是我教徒无方,两个劣徒先后到周公子这里滋事,老夫也只好亲自登门赔罪,还望周公子莫要挂怀才是。”
说话间,已有下人端上了早就沏好的凉茶送上。
周安笑着请雁平沙喝茶,一边说道:“雁前辈无需责怪两位徒弟,耿厚师兄为人心性耿直善良,令在下钦佩不已;至于霍师兄,武道修为技艺精湛,更是让周安心服口服……至于旁的一些误会,所谓不打不相识,也没甚么需要挂怀的。”
“也该他们受些教训。”雁平沙淡然一笑。
“是周安唐突了。”周安客气道。
雁平沙端起茶杯喝了口凉茶,忽而扭头问道:“周公子,伤及我那两个劣徒的兵刃,可否让老夫一观?”
“嗯?”周安故作讶异状,继而从后腰处一摸拔出了三棱刺刀,随手递过去,一边说道:“友人相赠之物,雁前辈认得这古怪的物事?”
雁平沙捏住刀柄接在手中,细细一看,不禁感叹道:“神兵利器,上有煞气凝结,更有王道之气溢出,令人心悸。”
“雁前辈过奖了。”
“敢问周公子,此神兵利器,是何人所赠?”
“这……”
不待周安犹疑着是否回答,雁平沙便苦笑道:“可是医圣洪老前辈所赠之物?”
医圣?周安心里一怔,好嘛,洪七公他老人家还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医圣……不过也是自己没去往那方面想,就算是太子赵贽,都不远千里寻到七公来诊治身上的顽疾,七公的身份本就是昭然若揭了的。想到这里,周安点点头说道:“雁前辈好眼力,此物正是七公他老人家所赠。”
说着话,周安心里暗想,这要真是赠的就好了,只可惜那死老头子偏偏不肯松口,非得说是借的。
“敢问洪老前辈现在可在府上?”雁平沙面露惊喜道。
周安摇了摇头,道:“七公去了南方,说是要采集些珍贵稀有的药物,时至今日还未返回。”
“哦。”雁平沙脸上露出一丝失落的表情,继而叹口气道:“劳烦周公子,待再见到洪老时,能替老夫相邀,请洪老去一趟覆云山……老夫有些年头没见过洪老了。”
“一定将话带到。”
……
……
雁平沙似乎并不怎么拿捏身份,接下来倒是平易近人的和周安闲聊起来。
聊的话题颇多,有经商方面的事情,也有武道方面的事情,偶尔还会提及到雁平沙那四个在汉军之中极有地位的徒弟……其实有关覆云山的一些情况,周安早就从旁人口中得知过。
看起来不过是四五十岁年纪的雁平沙,实际上已经是七十余岁高龄的老人了,只是常年习武,武道修为极其高深的缘故,使得他看起来精神矍铄,没有一丝老态龙钟的模样罢了。
如此,难免令周安心里诧异,洪七公到底多大年纪了?
要说起来如今距离武帝年间已然过去了六十多年,假如当年的洪七公不过是二十来岁的话,现在已然是八十多岁的人了。但周安现在看雁平沙的模样,心想这洪七公估摸着不仅仅是八十岁,百岁以上都有可能。
这且不去提,单说雁平沙的徒弟们。
覆云山一剑光寒雁平沙如此大名鼎鼎,且在鲁州省有着极高的地位,甚或是省府那些官员们都对其礼让三分,可不仅仅是因为他个人的武道修为的恐怖——要知道,一个人的武力再高强,哪怕是一位宗师级的人物,也不至于让堂堂一方大员就多么的去礼敬他。
能够令朝廷大员都敬畏的缘故,关键还在于你的权势地位。
雁平沙无疑是有着绝对权势地位和实力的人。
他以前就曾经身在军中,曾经是大汉朝边境最重要的三边防线中朔方一线的大都督,如今虽然身无官职,却也有着侯爵之位;另外,他的四个徒弟如今皆是军中要员:二徒弟也就是他的儿子雁孤毅是朔方郡的武威大将军,统领五万汉军精骑;三徒弟廖永胜在雁孤毅手下为一军之军长;五徒弟李靖川在军事院认参赞兼将军职;六徒弟李靖乾在南疆,亦是一军之将。
除此之外,四徒弟祝孝勉经营管理者覆云山的产业,也就是覆云山附近的万亩山林、果园及鲁州城的一些生意,据说覆云山在“聚源钱庄”有股份,而雁平沙本人就是“聚源钱庄”的后台“聚义堂”的首脑级人物。
覆云山其他几名徒弟有的跟随祝孝勉打理覆云山的产业,有的则是跟随在雁平沙身旁,据说还有两名徒弟在安全局任职。
有这样的几位徒弟,再加上雁平沙个人的爵位和以前的军功……
别说鲁州省府的高官,便是朝廷那些要员们,也得对雁平沙礼敬些不是?那些王侯将相,以至于皇帝陛下,也对雁平沙分外的看重——要知道,这样的人物可是为朝廷军方输送着武道修为极为强悍的将领血液比之余大汉朝其他几位极其有名的武道巅峰强者,雁平沙的实力和地位,绝对是首屈一指。
当然,这不包括那几位诸如洪七公这种变态的宗师级人物。
本来这些消息,周安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但听着雁平沙亲口承认出来,周安内心里还是极为震撼的,好嘛,如此厉害的一位大人物,竟然屈尊前来皋沂县找他周安致歉,实在是……令周安心惶惶间,再次佩服洪七公了。
如今雁平沙的平易近人和大气,让周安不免心里腹诽自己实在是太过装逼了。
“老来不过一场空,老夫如今早已不再去理会那些徒儿们的事情,便是朝中事务,也不予理会……”雁平沙似有些感慨着年华老去,时光如梭般,笑道:“倒是这大徒弟耿厚,还有最小的徒儿霍琮,依旧陪在老夫身旁。耿厚为人憨傻耿直,不亦出外入世,一心追求武道;霍琮更是自小在覆云山未曾历练过,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老夫也不放心他出门闯祸,这不,让他出来捎句话,都不能办妥当,反而把老夫的意思都给表达错了,和周公子闹出了一些误会。”
周安诚恳的恭敬道:“周安也有些唐突了,还望雁前辈莫要记怪。”
“周安。”雁平沙忽而话锋一转,温和的说道:“若是我让耿厚和霍琮这两个劣徒,跟随于你历练一番,你可愿意帮老夫带带这二人?”
“嗯?”周安怔住,瞠目结舌的看着雁平沙。
雁平沙微微一笑,似乎并不觉得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打算,说道:“老夫年事已高,如今正是武道境界至关键时刻,一心寻求突破,故而需要长久闭关,耿厚和霍琮与他们的师兄弟性格上有差异,所以老夫想让他们出来历练下,跟在周公子身旁做些事情,也算是将功赎罪吧。”
“这,这晚辈实在是不敢当啊。”周安惶恐道。
“不要紧,他二人鲜有人认得,在你身旁也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外来的猜忌……”雁平沙微微一笑,道:“想来洪老前辈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会点头应下来的。”
唔,原来还是为了讨好洪七公?周安心头诧异。
“周公子,老夫这次回去后,就会闭关,还望周公子帮忙带话给洪老前辈,希望老夫闭关时,洪老前辈能前去助一臂之力”雁平沙终于说出了其目的。
周安皱眉,这种事情他可不敢替洪七公答应,心头更是想着这闭关突破境界,难不成还有什么风险抑或是别的难处,需要洪七公这位医圣才能帮上忙吗?
“只是希望而已,非强人所难。”雁平沙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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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结局
曾经的武帝,留给了洪七公一份嘱托——如果能够发现有穿越者,且与武帝是同一个时代的穿越者过来了,那么就帮他一把,起码让他生活的好一些,能够好好的过一辈子。
原因很简单,虽然武帝雄才伟略,文物无出其右,但作为一名穿越者,在这个异世界里,他的内心里必然有着深深的一种难以被常人所理解,更无法向人诉说的孤独感。同样,作为一名在我们伟大的祖国这个高度发达的年代里穿越过去的网民、热血青年、网络小说爱好者、军迷,他自然也有着丰富的想象力,很有些荒谬的就觉得也许以后还会有自己那个时代的人穿越到这里来,那么是不是应该帮帮他呢?
这,无可厚非。
但是,是个人就有着自私的心理。
武帝这份近乎荒谬到令人觉得有些玩弄洪七公的嘱托中,还有一份很较真的叮嘱——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出现,那么帮助他好好过一辈子可以,让他护佑大汉朝万年不衰也可以,但千万要盯住了他,如果他有不轨之心,有造反的心思,那么……除掉他
这,同样无可厚非。
毕竟武帝就是一名穿越者,有着比之这个世界上的人更早成熟的心理,更多的知识,更多的幸运,而且……他比谁都清楚一个人对权势和财富的向往以及迷恋,尤其是——男人这一点,武帝必须考虑到,汉朝不是他创建的,但却是从他手里强大起来成为帝国的他绝对不希望自己打下来的这片自以为稳固的江山,在将来的某一日忽而被别的人取代坐上了那把龙椅,而不是他的子孙继续坐下去……就算对方是穿越者,也不行
武帝这般做似乎有些杞人忧天了,所以我才会说他这份遗旨,很有些荒谬。
但武帝真就这么做了,也许是在临走前那一刻的回光返照,也或者是当一位铁血的帝王,而且是一位雄才伟略,武道境界又早早达到宗师级别的帝王,他也许有许许多多令人难以理解的想法,也没有人敢于对他的种种荒谬行为质疑——起码,他在世的时候,没有人敢,不,有人敢,却都死了。
好吧……
进入正题。
周安最后还真的差点儿反了
从《鬼师》已然写到的情节开始往下简单讲讲吧。
周安和金阳府的知府李谦,以及李谦在京城的那些幕后大佬们,是死敌了——家仇是其一,皇宫中的夺嫡纷争,也不可避免的将周安卷入了其中。
而周安一如既往的缜密小翼,在拥有了太子这个可以称作为虎皮的倚仗后,原本艺高人胆大的他更是如虎添翼。他和那位卢博易私下里其实达成了一个协议——万发商行可以退出金阳府,不与卢家商行去竞争,但前提是以后成为合作的关系,而万发商行的药行是必然进驻金阳府的;另外,一起扳倒李谦。
这并不难,进退两难的李谦再如何聪明,上面给他的压力也迫使他不得不加快步伐去解决周安,从而会出现无法避免的疏漏,轻信了卢博易。接下来自然是与卢博易说着如何逼迫周安出手,这样就有足够充分的理由依法解决周安,没有谁能说的出什么来。
而卢博易呢?他不会去想什么有关朝廷中的权势纷争,更不敢去想什么太子会被废除的可能性。他选择了把赌注压在周安这边。
就在周安和卢博易表面上的冲突激化,并且周安已然亲自出手且有足够证据证明周安杀了人,而且还杀了官府中人的时候。周安开始了反击,金阳府、布谷县、皋沂县的许多官员,开始上奏,参李谦的折子多少不说,重要的是全都站在了周安这边,说李谦以权欺人,公报私仇,而且有足够的证据,更重要的是,就连卢博易,也动用了他的一些在外地为官的亲眷,包括京城都察院的一名言官亲戚。
李谦必败了。
但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周安的预料……
当参奏李谦的折子刚刚抵达京城没两日,李谦就被杀了。与他同时被杀的,还有济平府的知府宋荀、江南江京城慕容家的家主慕容兰丰。
李谦、宋荀,是被京城派来的人暗杀掉的;
慕容兰丰,则是被雁平沙的徒弟耿厚、霍琮杀掉的,当然,这二人杀掉的,不仅仅是慕容兰丰,还有慕容家族数十名高手——原因很简单,慕容兰丰胆敢利用覆云山的人去杀周安,雁平沙当然要杀掉他;而杀慕容兰丰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慕容家还是有些高手的,如此一来,很憨厚的耿厚和霍琮,只好在江京城大开杀戒了。
这样的话,局势就乱套了——周安成为了最受怀疑的对象。
而太子赵贽也陷入了被动。
几股势力在京城中的明争暗斗进入了白热化,皇帝也气的一病不起,但很强硬的压制住了各方势力的争斗,暂时稳定着局面,哪怕暗处已然是汹涌澎湃。当然,周安也借助于洪七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