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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在私下里请几位重量级人物今天下午捧个场,帮帮忙……
不过周安知道,计划不如变化,没有绝对完美无瑕的计划,就像是钱菊明和田之闵所担忧的那般,你的想法固然可行,但能不能行得通,是另一回事儿。
那又能怎样呢?
周安并不太担心,往最坏处去想,有洪七公这样的人物在自己身后支撑着,天塌不了……诚然,洪七公说过他帮不了周安多少,人还是要靠自己——所以周安不打算去告知洪七公这些事情,也无需他去告知,洪七公自然会知道。
尽力而为之,实在不行了,洪七公不会坐视不管的。
所以,周安觉得有必要在适当的时候,给曾经的武帝烧柱香感谢祭拜一番……
唔,还是现实点儿吧,感谢洪七公
……
……
在一名面色肃穆的护卫引领下,周安缓步走入了赵贽暂居的内院客厅中。
却见赵贽和一名儒雅的黑衫中年男子正悠闲的坐在客厅中闲叙。周安识得这名男子,是太子身旁的近侍幕僚,名叫石桓风。
“殿下……”周安恭敬的拱了拱手,道:“请殿下入内室,秋平为您祛除最后一丝顽疾。”
“不急,坐下聊聊吧,今日之后孤就要回京了,此一别再要相见不知何时了。”赵贽微微一笑,道:“周安,你身负奇术,可想过某个一官半职,为朝廷效劳?”
周安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石桓风轻声对赵贽说道:“殿下慎言。”
“无妨,这里又没有旁人。”赵贽无所谓的挥挥手,道:“孤也知道,要想让周安为官是件异想天开的事情,内心里也颇为遗憾……周安,你坐啊。”
“谢殿下”周安叹口气,道:“殿下,草民就不坐了,为殿下诊治后,还要去县衙。”
赵贽看了看石桓风,笑了笑道:“好吧,你倒也是个大忙人,哈哈”说罢,赵贽起身往内室中走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周安啊周安,你的事情倒是比孤还要重要,也是,毕竟陪着孤也不过是说些无聊的闲话而已……你啊,是故意要让孤问及你去县衙做甚么,想着让孤帮你一把吗?”
“草民不敢。”
“孤虽然是当今太子,但许多事情也不方便去做的,你要理解孤,莫要心中有怨。”赵贽叹了口气,走至床边平静的躺下,微阖上了双目。
“草民不敢……”周安依旧是这么一句话,脸上挂着平和的微笑,端坐在床边凳子上,将食指轻轻放置到赵贽的眉心处,意念裹夹着一缕微弱的仙灵之气,探入到了赵贽的体内心海中,不急不缓的消融着那缕被封存压制住的魔性。
这对于周安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大事……
所以周安看似认真严肃且疲累的模样,实则内心里倒是有着充足的闲余去思考别的事情——刚才赵贽话里的意思周安当然明白,想必是金阳府要来人调查周安的事情,赵贽已然知道了,这不奇怪,他若是不知道那才叫奇怪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周安收回了食指,起身躬身道:“殿下,顽疾以祛,只是殿下心神受阴邪之气侵扰时长,故而体质稍虚,经脉中真气凌乱失控,短时间内尽量还是不要以意念引导真气修行……静养为主,月余后应该无甚大碍了。”
“好,好。”赵贽微笑着起身,道:“你的事情,可想好对策了?”
“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惊门……”周安轻叹口气,道:“草民身份卑微,又无背景靠山,唯有以一身正气相抗。”
赵贽爽朗一笑,道:“好一个一身正气,周安,你真是大言不惭啊好,既然你如此说,那孤就告诉七公,莫要去理会此事,到时要看看你如何应对……孤等你到傍晚,然后就会离开皋沂县城,希望到时候你能来送孤一程。”
周安心头苦笑,至于这么较真嘛
同时心头暗自腹诽自己——让你丫装逼,装吧,装吧,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
……
午后,小雨越发的细密起来,淅淅沥沥的将整个皋沂县城笼罩在一层梦幻般的朦胧中。
县衙大门前青石板铺就的广场和广场前的大街上,亮晶晶的蓄着一层积水。大街上行人车马稀少,只是在街旁的房屋及店铺的廊檐下,偶尔会有三两人站在那里看似闲聊般赏雨观天;而一些房屋中敞开的窗前,则是可以看到里面有不少的人正在注视着森严肃穆的县衙大门。
嗒嗒嗒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远处的雨幕中,两骑快马飞快的驶来,在县衙门前勒住马缰稍稍停顿了下,继而骑者一抖马缰前行转入了一条窄街中。
不一会儿,三辆马车从东面缓缓驶来,车轮发出骨碌碌的轻响声,碾压着雨水行至到了县衙的大门前。
县衙内当即走出几名衙役,撑开雨伞迎接着中间那辆马车内的人下来,往县衙内走去。
一名小厮急匆匆跑着到后堂内告知钱菊明,此次前来的金阳府官员,竟然是新任知府李谦大人亲自前来了。
钱菊明稍稍一怔,继而皱眉起身往前堂走去。
“不知李大人亲自前来,下官未能远迎,失敬失敬”钱菊明拱手满面笑意的客气说道,一边请着李谦等人往后院里走去,一边吩咐衙役们为金阳府前来的众位官差安排歇息。
“钱大人客气了”李谦脸上挂着傲慢的冷笑,道:“听闻周安那贼子在皋沂县城颇有些声望和关系,本官不得已只得亲自前来,也省得府内官员前来,受到地方豪强的阻挠甚或是威胁……”
钱菊明眼神中闪过一丝的不满和恼意,不过脸上还是挂着谦恭的笑容,道:“李大人言重了。”
“周安可曾拿入狱中。”
“已然押解入狱,听候大人吩咐。”
“好……”
进得后院的客厅之中,李谦毫不辞让的坐到了首位上,慢条斯理的喝着小厮沏上的热茶,道:“本官此次前来,也不去当堂审案了,由府衙中的刑事判官林步新大人,与钱大人共同审理此案吧,本官坐于后堂听着便可。”
“李大人既然亲自前来,还是由李大人问询吧。”钱菊明客气道。
钱菊明这话说的客气,但话里面却已然透出了和李谦的分歧——审理和问询,自然意思大不相同。
“钱大人,周安是嫌犯,注意下你的用词,难道钱大人有心要偏向于周安吗?”
“下官怎敢……只是刘成和太平商行一案,本县业已定案,刘成与太平商行作恶多端是事实,皋沂县百姓无人不晓,无不恨之入骨;即便是周安和万发商行曾与之有过冲突,也不能断言周安有罪。”钱菊明态度极为恭敬,但话里面却是毫不逞让的说道:“大人前来复查此案,自然是问询相关人员,并非审问;更何况周安乃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依汉律不得无辜拘押、不得用刑……下官遵李大人之命,将周安押入狱中,已然是有违朝廷定例了。”
李谦被钱菊明一席话给驳得有些气恼,却也无言以对,冷笑道:“好,好,一会儿待林判官与证人携证据,问询……周安吧。”
“自当如此”钱菊明微笑道。
……
……
如钱菊明所说那般,没有平日里审案时那种威风凛凛慑人心魄的喝威声响起,便是站在公堂两侧的衙差捕快们,亦是拄着刑棍无精打采般模样。
李谦及金阳府所来的官员们也是无可奈何,心中暗暗怒骂着钱菊明,待会儿定然要让你难堪,事后更是要籍此摘了你的乌纱帽看你后悔不后悔,胆敢与新任知府李谦大人为难,真是不通世故的蠢货。
117章 谁和谁打官司?
117章谁和谁打官司?
在金阳府府衙刑事判官林步新的不满表情,以及后堂中传来李谦极为不满的咳嗽声提醒后,钱菊明才微笑着示意了一下公堂两侧站立的那帮衙役们。
于是有气无力且糟乱不齐的喝威声在堂内响起……
哪儿有半点儿威严肃穆的感觉衬托出来?实在是有辱朝廷官府的威严
钱菊明和林判官相互拱手礼让了一番后,各自落座,皆是坐在了堂上的大案后面,然后林判官道一声:“带人犯周安众人”
钱菊明摇头笑笑不语,没必要一个劲儿去较真。
公堂侧门一开,周安微笑着走了进来,他的身后却并没有跟着一众万发商行的骨干分子们。却见周安身着青衫,丝带束发,面庞如玉,衣衫整洁神色俊朗从容,一副儒雅的书生模样,哪儿像是刚刚从大牢里提审出来的犯人模样?
随后,公堂另一侧的门打开后,三男二女皆面色戚戚恨恨的走到了大堂中,下跪在地。
然而就在此时,便似是听得了甚么号令般,原本清清静静落着细细小雨的衙门外,忽然间涌来了一大堆的人,有的打着伞,有的戴着斗笠,有的披着蓑衣,有的干脆什么防雨的器具都没带,便挤在了衙门外的红栅栏外面拥挤的人群中。
熙熙攘攘挤挤……
知县钱菊明露出颇为不满的神色,轻哼一声“这些好事的民众”然后吩咐道:“来呀,去几个人维持秩序,不得让民众闯入公堂之上”
“喏……”
当即有几名衙役持刑棍威风凛凛的走了出去,怒目吆喝着让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不过在有意无意间,民众的拥挤和衙役的退让,红栅栏竟是被往衙门口挤了又挤,挪了又挪,于是距离衙门口的公堂越发近了些。
更有甚者,竟是攀到了栅栏上,满脸兴奋之色的看着里面。
林判官皱眉看向钱菊明。
钱菊明无奈苦笑道:“皋沂县一向治安稳定,虽然还不至于夜不闭户,却也鲜有当堂告状打官司之事……故而,民众们颇为好奇新鲜,大概……便是如此吧。”
林判官笑着点点头,心里暗骂钱菊明,什么时候都不忘给自己戴高帽。
“来呀将刘成家人的状纸呈上来……”林判官向下吩咐道。
当即有衙役将状纸呈上,然后林判官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遍,递给钱菊明,然后以拍惊堂木,呵道:“周安,你可知罪”
“学生,不知何罪之有。”周安拱了拱手,一脸的无辜。
“大胆”林判官再拍惊堂木,冷哼一声道:“原太平商行东家刘成家属,状告你倚仗武力,在皋沂县城纠集凶徒,为非作歹,欺压良善,更是杀死了太平商行的东家刘成,纠集暴徒当街殴斗伤人……”
一番声言厉色的话滔滔不绝的从林判官口中讲述了出来,说的周安简直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人渣混蛋,社会的败类,就差没把周安当成西北蛮夷部落的奸细了。
同时又讲述了一遍刘成和太平商行如何如何造福皋沂县城……
钱菊明诧异道:“林判官,太平商行及刘成一案,本县已然查明定案,刘成乃作恶多端的帮派首脑,系江湖仇怨所杀……虽然凶徒一时间还未抓捕到,但皋沂县县衙却是真凭实据都在,绝没有诬陷他。”
好嘛……
两位主审的大人当堂对峙上了。
衙门外围观群众当即吵吵嚷嚷起来,大多是兴奋不已,亦有义愤填膺者,今儿这大堂审案,真有意思了。
林判官冷笑道:“证据确凿吗?本官前来时,亦有确凿的证据证人……”
说罢,当即便吩咐下去,带人证物证前来。
侧门一开,再次进入穿着普通的男子,当堂下跪之后便哀哀戚戚的讲述起了他们如何亲眼所见万发商行的人暴打太平商行的人,更是砸了太平商行,而且还亲眼看到周安在南城外的荒岭之上与兄弟会的暴徒苏长生一起,杀死了刘成。
与此同时,一堆堆带着血渍的刀剑棍棒也被人捧到了堂下地上,哗啦啦扔下。
而先前跪伏在地的刘成家人,则是出示了一些公文之类的纸张,并言称这些都是曾经皋沂县县衙颁发给刘成的一些名誉奖状之类的东西,大致都是盛赞刘成和太平商行为皋沂县治安、商业的发展作出了贡献,曾经做过何等善事,施粥粮接济灾民等等。
林判官拿着那些文书,冷笑道:“钱大人,这些美誉奖状之类的文书,想必应该记得吧?”
“哦,自然记得,是本官亲自签发的。”钱菊明也不否认,随即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当时真是被蒙蔽了双眼,哪曾想刘成会在暗中作出那么多丧尽天良为祸民众的恶行来……真真是寒了本官的心啊,唉。”
林判官也不在意,冷笑着又拿出皋沂县定案后递交至金阳府的公文来,然后逐条驳斥,指出其中各方面的疑点。
说的是有理有据,一时间钱菊明倒是也不好说什么。
事实上,林判官说的这些当然都是事实……而周安,也确实是触犯了汉律,某种程度上实打实的是个恶人。
不过钱大人不说什么,自然有人站出来反驳。
此人便是师爷田之闵,他施施然从旁侧的桌后面起身走到堂中间,躬身施礼后,开始滔滔不绝的对林判官的批驳进行了逐一的驳斥,亦是说的头头是道,有凭有据,将大汉律法运用的那叫一个透彻那叫一个精彩
而当事人周安却是站在堂下一脸的微笑,心想将来有必要挖一下钱菊明的墙角,把田之闵挖到自己的万发商行来,专门负责打官司用,是个真正的人才啊
这下可就越发有意思了
周安和刘家人的官司,反倒是成了皋沂县县衙和金阳府府衙当堂对峙起来。
外面的围观群众越发兴奋不已。
有鉴于此,金阳府来者中有一从属官差给刘家的人使了个眼色,于是刘家人当堂哭嚎起来,连呼着冤枉,求青天大老爷为他们做主之类的话响彻公堂,打断了田之闵和林判官的嘴仗。
他们这般一哭一闹,外面的围观群众不干了
不知是何人在人群中骂道:“刘成家的咋种们莫要瞎讲,诬陷周公子”
又有人喊道:“刘成丧尽天良,为祸皋沂县多年,实在该死,周公子才是真正的大好人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外面围观的群众大部分都开始纷纷冲着县衙大堂内指指画画,口中怒骂指责着刘成的家眷们,维护着周安的清誉。更有甚者,竟是躲在了人群中怒骂着金阳府府衙的官差们都是些狗官,吃了刘成家人的好处,来害周公子啦
好嘛……
堂内堂外乱了套。
站在外面雨中的几位衙役赶紧作势阻拦义愤填膺的民众,防止冲入大堂出现什么非理智的暴动行为。
渐渐的,外面的群众越聚越多——大部分人都喜好看热闹,更喜欢在特定的状况下去发泄下心头的郁积不满,毫无理由,甚或是莫名其妙的就站在某一方的立场上去支持……尤其是,在有人刻意的引导下。
坐在后堂听审的李谦坐不住了,阴沉着脸端着架子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要说这当官的都有官威,李谦一出来,原本混乱吵杂的场面当即安静了下来。
钱菊明趁势起身道:“肃静肃静成何体统?公堂之上岂容你们这些刁民们喧嚣,再闹下去将你们一个个抓起来下狱”顿了顿,又往旁边一让,冲着李谦躬身施礼,然后对下面的人说道:“这位是金阳府知府李谦大人,是非公道自有李谦大人秉公处理”
李谦冷哼一声,坐到了首位上,扫视了一圈堂内堂外的人,沉声斥道:“公堂之上,尔等敢喧嚣闹事,蔑视朝廷威严,该当何罪”
四下里一片安静静。
李谦颇为满意,看着站在躺下,八风不动表情温煦的周安,寒声问道:“周安,你可知罪”
“学生不知何罪之有。”周安躬身拱手道。
李谦刚要说些什么,田之闵却是躬身道:“知府大人,这里有皋沂县县学学子及士子们、皋沂县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