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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问及自己的身份,男子的腰背缓缓挺直了,沉声道:“某姓耿,名厚,乃覆云山弟子。”
说及自己的身份家门,耿厚似乎很有些为此而荣耀的样子。
周安知道……耿厚有足够的资格骄傲,因为他是覆云山一派的弟子。
覆云山——在江湖中称其为一派,实则没有江湖门派中那般弟子成百上千,只有区区十五名弟子。覆云山一派的师尊,是鲁州省第一高手——一剑光寒雁平沙。
一剑光寒
周安的后脖颈有些发凉,似乎能感觉到那一剑光寒下的凌厉气势。
人生越来越他娘的精彩了不过是处于自卫的心态,杀死了一个前来刺杀自己的杀手,结果那个杀手叫卓志雄,是雁平沙的徒弟……
周安笑了笑,淡然说道:“很抱歉,你的师弟可能真的是我杀死了……前提是,他是来刺杀我的人。”
“我师弟是江南慕容家的门客,慕容兰丰说他来找你了,一直没有回去。”
“就当是被我杀了吧。”周安微微一笑,似毫不在意对方那极为强势的身份以及背景般,神色陡然一变,冷冷说道:“我与你们覆云山一派素来没有交际瓜葛,你的师弟前来杀我,总要有个理由……而我杀他,似乎不需要更多理由了。”
耿厚皱皱眉,似乎需要认真想想,才能够想明白周安这句有些绕嘴的话。
“我师弟已经不是覆云山的人了。”耿厚很认真的说道。
周安点点头,神色恢复了平静,但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如此说来,与覆云山一派,应该不至于成为决绝的敌人了——他可不想和那位名满天下的雁平沙成为敌人。
“但我必须报仇。”耿厚接着说道。
“雁平沙也是这个意思吗?”
耿厚眼眉一挑,似乎很不满意周安直呼师父的名讳,语气严肃的说道:“师尊大人不知道这件事情……此事,完全由我一人承担。”
周安微笑着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口茶,表情轻缓的说道:“之前我说了,来杀我的人,都被我杀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透着极为强势的自信。但周安心里真的没有什么把握,他不清楚面前这个叫做耿厚的憨厚男子,自身的武道修为有多高……不过既然人家找上门儿来了,而且如此憨厚简单的说明了来意,周安自然没有别的选择。
而且,就算是打不过耿厚,起码逃跑应该是没问题的——唔,皋沂县城目前还是有一个地方能阻挡住耿厚的,那位大人物身边有数名高手相护,有吴竞那个长的跟人妖似的强者,更有洪七公这样一位似乎与雁平沙旗鼓相当的老牛。
“我只杀你一次,杀不了,就此作罢。”耿厚很憨厚的低头说道,似乎觉得自己像是在犯罪,“毕竟,是师弟他不该被人利用。”
周安一脸无趣的打了个哈欠:“你废话好多哎……”
……
……
话音刚落,噌的一声长剑出鞘,遮蔽了夕阳余晖的剑光绽放在屋内。
好快的拔剑出剑
周安双眼一眯,身形暴起急退,脚尖用力一点,横空侧身翻转,同时单手一摸腰际,灰土土的三棱刺刀拔了出来,在手中一转,反握着在背后向上一抬。
铛啷一声脆响
剑光迅即的砍在了三棱刺刀上,溅起几点火花。
周安受力前扑,长剑却在他之前如长蛇般卷至周安下方,迎面向上撩起。
此时的周安正处于下扑的状态,似避无可避……周安体内七泉陡转,一股劲气灌至腰际,生生拧腰凌空翻转,急速的滚向了耿厚的身躯,头部竟是贴上了耿厚持剑的右臂上,三棱刺刀陡然扎向了耿厚胸膛。
耿厚万万没想到周安会以这种极为刁钻的方式避开了这一剑,并且用近乎无赖般不是招式的招式,反击而来。心神一凛,侧身一避,收剑回劈,同时左手竖起如刀,看向周安持三棱刺的手腕。
身体呈不可思议的角度前倾,周安手中三棱刺一转,逼开了耿厚的手刀,身形陡然立起,蹭蹭后退两步避开剑锋,脚尖一点嗖的一声直冲了过去。
耿厚面色沉凝,眼神中略显诧异之色,手中长剑一抖,挽出几朵耀眼的剑花,便要与前冲而来的周安对攻……叮铛两声兵刃交接的声响后,周安的忽然消失在了视线中,耿厚神色一凛,右臂一震,前出的长剑侧扫向身后,同时脚尖微微用力,嗖的一声前出了两米远,将两张茶桌生生撞飞出去。
超强的武道修为使得耿厚的身体反应超越了思维的极限,剑身的长度优势也让周安不得不放弃了攻击。
一击未中
周安旋即如风般追了上去,手中三棱刺没有任何的弧度的笔直刺向耿厚。
速度快的令耿厚似乎根本来不及转过身来直面周安。
耿厚没有转身,确切的说,他确实来不及去转身,手中长剑在身后都还未收至身前,便在身后飞速的挽出了几道凌厉的剑芒,成扇形阻挡住了急速攻来的周安,使得他在速度上的优势被彻底的化解,根本无法迅即的迂回攻击。
剑芒敛去,耿厚也转过身来,剑光随即暴涨凌厉无匹的挽出一片剑花,朵朵直逼周安。
就在眼前纷繁的璀璨剑花中,周安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一点光寒
他就像是一只扑火的飞蛾般,搏命般扑入了那绽放着灿烂光华的剑芒中,左手屈指一弹,准确无比的弹在了剑尖上,右手三棱刺如电般刺进了剑芒中。
剑尖极速回收,前刺。
剑光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周安的左手如兰花般拈住了长剑剑刃中端,右手三棱刺噗一声插入了耿厚的肩膀,迅疾的抽出,横着抵在了耿厚的脖梗上。
耿厚身形急退,周安如影随形的跟上。
堪堪至一扇关闭的窗前时,耿厚停下了脚步。
三棱刺划入了脖颈皮肤中,割开了一条细小的伤口,鲜血浸出,但三棱刺没有再向下划割。
几息间生死相向的战斗,结束了。
两个人面对面直视着对方。
耿厚憨实的脸部表情没有什么畏惧和害怕的神色,只是眼神中带着些疑惑和不解,右手长剑本想着抬起再攻的,但抖了一抖,斜刺着没有出手。
周安微笑看着耿厚。
“你为什么要让着我?”耿厚很真诚很憨厚的诧异问道,他确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刚才那番战斗中,险象环生,周安却根本没有透出一丝的真气。
“你又为什么不肯释出剑气?”周安反问道。
耿厚神色一沉,淡淡道:“我不想伤及无辜。”
周安眼中闪过一丝的迷茫,这个理由……这哥们儿也太憨厚实在善良了吧?都玩儿上命了,竟然还担心剑气刺破木地板伤及到楼下的人,抑或是划破了窗户,碎屑伤人或者他的剑气足以暴涨出十几名伤到大街上的行人?
“你败了。”周安轻声道。
“随你处置。”耿厚凌然无惧,沉声道。
“哦,那你走吧。”周安收回了三棱刺刀。
耿厚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默然的走回到桌前,拿起剑鞘收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搁置在了桌上,道:“破损的桌椅,我来赔”说罢,提着剑大踏步走向楼梯口。
周安没有转身看他,只是听着蹬蹬蹬的脚步声下了楼。
落日的余辉已然消失,再照不进屋内,外面的光线依旧有些泛红,屋内的地上狼藉一片。
忽然,周安走到临街的窗前,微向外探了探身子,看着下方迈步往东走去的耿厚,落日的光芒将他的身影投射到前方,融入在了行人车马形成的影子中。周安微笑着轻声说道:“耿厚,不要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件事就此作罢了,记住,你,欠我一条命……”
耿厚的步伐滞了滞,但并没有回头,大踏步径直离去。
大街上一些行人诧异的往楼上看了看,见是周安站在那里微微笑着,于是一个个面带诧异和畏惧之色的低下头去,该干嘛干嘛去了。
周安转身走至到一张桌旁坐下,回想着刚才几息间的战斗,不禁有些后背发寒。
倘若耿厚没有刻意的收敛自己的实力,肆意的挥发出他的剑气来,那么……我能胜的了他吗?唔,似乎无形中装了一次逼——我真的没有让着你啊,耿厚同志。
……
————
PS:我个人喜欢耿厚……就像我本人般更加憨厚。本想着叫他耿憨的,但觉得耿憨不好听,呵呵。
109章 良宵一夜难得
109章良宵一夜难得
人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周安不知道自己这一天算是福还是祸,但给他的心理上带来了很大的跳跃性的震撼——上午的时候是忽然提亲,订下了一门亲事,未来的妻子是胡万发的女儿胡珂珂;下午发现了耿厚在观察跟踪自己后,亲自找上前去本想着顺手拾掇对方抑或是拷问出什么来,没曾想却是极为惊险的一次战斗。
耿厚的武道修为有多高,具体达到了哪一层品境,周安无法给出准确的判断。但是他可以肯定,耿厚的武道修为,绝对不低于吴竞,甚至比吴竞还要高出一些来。
假如耿厚真没有刻意的收敛自己的实力,而是全力以赴的话,周安不敢肯定自己能战胜耿厚……还好,耿厚实在是太过憨厚,太过善良了,让周安捡了个大便宜。这样的人,似乎不会对周安构成什么威胁。
让周安不安的是,耿厚的师父——鲁州省第一高手,覆云山一剑光寒雁平沙
所以他没有杀死耿厚。
具体来讲,原因有二:
一,他敬佩与耿厚的品性;
二,他担心现在就和覆云山成为难解的仇敌。
倒不是周安胆小害怕,而是根本没必要去为自己竖立一个强大的敌人……耿厚,真的很厚道,起码他很讲理,很实在。假如说今天来的不是耿厚,而是雁平沙,且蛮不讲理的要为他的徒弟报仇,那么可以肯定以周安的心性,绝对会像是对耿厚那般,毫无惧色的去面对
因为周安很清楚一点——有些事情,退让和害怕,并不能改变结果。
……
……
晚饭时,周安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母亲谈及到和胡珂珂的亲事,但表面上,周安还是露出了温和平静的笑容,时不时的点点头应允下来,一切由母亲安排便是。婚姻大事,礼俗较多,周安实在是不懂,也懒得去弄懂这些东西。
既然不排斥,又何必去瞎掺和什么意见?
胡珂珂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品行端庄,人又长的漂亮,乖巧懂事……周安很喜欢,几乎无可挑剔。再者说了,和胡万发的关系又好——唔,这实在是次要的,假如胡珂珂是凤姐那般伟岸的人物,周安宁愿杀死胡万发和胡珂珂结下深仇大恨,也不愿意娶她。
男人嘛……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晚饭后,周安正待要上楼去书房中看会书时,韩春娥唤道:“秋平,到我房间里来,娘有些话要跟你谈谈。”
“哦。”周安笑着点点头,跟随母亲往内室里走去。心里却有些诧异,该说的话,在饭桌上都已然说过了,还能有什么非得到内室里单独谈呢?
在踏步进入内室的那一刻,周安想到了——罗彩儿的事情。
果然,母亲很严肃认真的谈及到了罗彩儿将来的去留问题。毕竟罗彩儿作为一个丫鬟的身份年龄偏大些,而且曾经是个苦命的寡妇,婆家娘家都回不得了,孤苦伶仃一个人,韩春娥也颇为怜悯和喜欢罗彩儿,但总不能让罗彩儿在自己家里做一辈子下人,那样对罗彩儿不公平。
所以总要帮衬着给罗彩儿找个好点儿的人家嫁出去,将来哪怕咱老周家就是她的娘家也行。至于让罗彩儿给周安做妾……韩春娥不是没考虑过,可总觉得不好,原因就在于封建迷信和思想——罗彩儿是个寡妇,而且听人说是个克夫的命。
但韩春娥是位过来人了,当然看的出来罗彩儿和周安之间,确实有种很微妙的关系。
“秋平,娘知道你心里面有彩儿,可是……人言可畏,再说你现在的身份,若是纳了彩儿做妾,传出去名声也不好。”韩春娥在说出了一大堆理由后,终于说到了关键问题上。
周安哭笑不得,对于母亲所说的“娘知道你心里面有彩儿”这句话,不知道该否认还是承认。因为这实在是个连周安都无法界定的问题——要说心里没有罗彩儿,那绝对是扯淡了,别说什么男女情爱的问题,单是这么一位漂亮的大美人儿,眼睁睁把她送到别人怀里面,是个男人也不乐意啊,自私些说宁愿让她做自己一辈子的丫鬟,也不想送出去;但要说心里面有彩儿,这个概念就有些模糊了,怎么算有?怎么算没有?
这都快一年的时间里,周安压根儿就没有心思去考虑过儿女情长泡MM的事情。
“听听彩儿的意思吧,不想走就别逼着她走,指不定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别到时候害了她过去受苦。”周安神色温和平静的说道。
韩春娥笑着嗔怪道:“竟说些废话,彩儿能舍得离开吗?”
“呃……再说吧,不急。”周安尴尬的讪笑了一下,起身道:“您多跟彩儿谈谈吧,我先上楼歇会儿,这一天下来,有些累。”
“好吧,去歇着吧。”韩春娥顿时抛开别的话题,心疼的说道。
……
……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周安点燃了油灯,将身后腰际的三棱刺拔出搁置在床头枕下,鞋也未脱的便歪倒在了床上。
斜倚在叠起的被褥上,双腿翘起耷拉在床尾,周安枕着胳膊望着昏暗的房梁出神儿。
铁打的人,也有疲累的一天。
周安今天真的很累,不单单是因为今天和耿厚之间极为凶险的一次战斗——自进入皋沂县城,万发经纪行开张的那一天起,周安的心神几乎就没有放松过,一直处于高度的思考和筹划中,想别人想自己想生意想……计策。
他没有怨言,没有嫌过累,因为他本来就是要追求人生的多姿多彩。而且,他从重生的那一刻,就决定要做一个人,决定不再去刻意的疏忽亲情所在,要有一个完美的人生旅途,于是也深切的感觉到了亲情的温暖和难割难舍。
今天,百忙之中的他突然又要面对成家的事情了。
此家,非彼家,但都是人之常情,人之常理,人生必然要经历的一段生活;将来还要有自己的孩子,孙子……组成一个更大的家庭。
眯上眼抛开那些烦扰的压力,周安憧憬着将来的生活——很美好,很幸福。
不知不觉中,周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安猛的睁开了眼睛,几乎要伸手从枕头下拔出三棱刺刀一跃而起,他的精神绷的太紧了。但好在是他有着极强的自制力,所以在极端的时间里克制住了冲动的情绪,没有作出什么“吾梦中好杀人”的恶事来。
却见罗彩儿蹲在床位,正在轻手轻脚的为周安褪去鞋子。
旁边的地上,放置着一盆热水,热气袅袅蒸腾着。罗彩儿把周安的鞋袜都脱下后,轻轻的搁在了旁边,抬手撩了下垂落在脸颊上的发丝,待要为周安洗脚的时候,却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很有难度的事情——周安翘着二郎腿,双脚悬空离地,该如何在不惊扰周安休息的情况下,又能为周安洗脚解乏呢?
周安叹了口气,翻身坐了起来。
却还是骇了罗彩儿一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惊惶间不小心坐倒在地,差点儿本盆中水都给踢洒出来:“公子,你,你醒啦?是彩儿不好,惊扰了公子歇息……”
“没事,没事,快起来。”周安赶紧抬手示意道。
罗彩儿起身依旧蹲在床位,低着头说道:“公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