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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眸中,怒意瞬间被诧异取代,叶天寒沉声问道:“吟儿,是为了本座?”见叶思吟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向来无甚表情的俊颜上牵起一抹笑容,“很好。”
叶思吟为从未见过的笑容怔住了——好美!原以为像叶天寒这样的男人是不适合笑的,冷俊的面孔上从来只有淡漠如寒冰的冷酷的与锐利如剑的杀意。从不曾料到,他笑起来,竟是如此这般倾国倾城!他忆起印象中,他如此的笑容只有过一次,便是在武林大会他为强力冲开玄悠然的软筋散而气血逆流时他为他治伤之时……似乎有什么东西滴落心湖,一圈一圈蔓延开来,直至全身都泛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感……
低下头,避开能够看透人心的眸子,叶思吟有些踌躇。他想问清楚一些事,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关于为何对他那么好,是将他当做唯一的儿子,还是别的什么……他不敢确定是不是,因为从未曾有过这种情感。
前世的他根本没有资格去体验这种传说是人世间最为美好的情感,因为曾经的身体不知何时便会逝去,惹上这种感情只会徒惹伤悲,甚至毁了别人的幸福;而今世……他从未想过活在这世上的意义,只当是捡来的,得过且过罢了,所以也根本未曾考虑过这种情感……[腐*化整理]可不知何时,这种子已经埋在心中,并且在不经意间缓缓生根发芽。一开始,他疑惑,逃避;直到因梦中星州洞穴的那堆白骨而噩梦连连时,却惊讶地发现,整夜守在他身边,柔声唤醒自己的人,竟是这个冷酷高傲的男人!心间便有些豁然开朗了——原来,听说夕颜怀孕时的那种心情叫做“嫉妒”……
抬起头,看着叶天寒冷俊的脸,叶思吟有些迟疑:“寒,你……”
“主子,少主,欧阳正来了。”忽然门口一阵敲门声,战铭推开门行礼禀告。
叶思吟一惊,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叶天寒闻言冷哼了一声,复对叶思吟道:“吟儿可想出去会会他?”
叶思吟点点头:“自然要去瞧瞧。毕竟他可是我的‘外祖父’。”叶天寒看看叶思吟,突然觉得他有些异样,仔细看,却又没有任何不妥,只当是错觉,并未在意。
正厅中,欧阳正坐于客座上,不安地端着茶盏。他的下首处,坐的正是欧阳萱怡。
“爹……”欧阳萱怡红着眼睛,看得出来,这几日在临安的客栈中过得并不好。想来那些返回去的侍卫、侍从都已经将当天的情况告知他们了。
“闭嘴!”欧阳正打断欧阳萱怡,怒瞪着她,“说什么叶天寒被困星州,这下倒好,还要老夫拉下老脸来找他放了你大哥和明儿!若他们有个三长两短,你如何对得起欧阳家列祖列宗?!”
“欧阳老爷子怎么这么大火气?放心,欧阳大公子和小少爷都好端端的,一丝儿头发也没掉。”一身蓝衣,从后面出来的正是凌霄辰。而跟在他身后的,便是欧阳凌与欧阳明。想来这几日在浮影阁中虽没有人为难他们,只是软禁于偏厢而已,只是心中担忧,南难免吃不下睡不着,神色憔悴不已。
“凌儿,明儿!”“大哥,明儿!”欧阳正与欧阳萱怡急忙上前,查看了一番,确认衣着完整,脉象虽有些虚弱,也仅是疲累所致,并未受什么皮肉之苦和内伤,这才放心下来。
“大哥……青珏他……”欧阳萱怡有些不敢问。毕竟此次是她传书于娘家告知这个消息,害的哥哥和侄子被软禁,已经让爹爹气得不得了了,更何况是被牵连的大哥……
怎料欧阳凌还未开口,低沉冷冽的嗓音带着杀意道:“囚禁吟儿,擅闯浮影阁,还想活着回去不成?”
叶天寒与叶思吟在主座上坐下,相似的绝色容颜,却无法让人放松心情。
“叶阁主……我知道夫君一直与您为敌……可,可是既然小思已经安全回来了,阁中也并未有何损失……求您放过他这一回吧!”欧阳萱怡说着眼泪又倾泻而出,看着叶天寒冷酷的表情,急忙转向欧阳正,“爹……爹您帮女儿说句话呀!求您救救青珏吧!”
“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欧阳正看着痛苦的女儿叹了口气,遂道,“叶阁主,可否卖老夫一个面子,就放过小婿这一回,如何?”
凤眸眯起,透出几丝嘲讽与轻蔑:“浮影阁岂是尔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之地?”叶天寒朝着战铭打了个手势,战铭会意,离开正厅。不一会儿,便带着狼狈不堪的顾青珏回来。
“夫君……夫君!”欧阳萱怡惊叫,“天啊……”跑上前去,想要扶起站立不稳的顾青珏,不料被一把推开。顾青珏冷冷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发妻不语。
“顾青珏,你这是作甚?!萱怡为了你吃了多少苦,费了多少心思!”欧阳正怒道。
顾青珏却并不理会他,只看着欧阳萱怡,半晌才问道:“药是不是你下的?”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口吻。
他在浮影阁刑堂中呆了三日,除了没有大夫治伤,并未受什么折磨。饶是如此,身上的内伤若再不及时治疗,必会武功尽失,甚至丧命。可他不在意。三日里,他由不敢置信到十分确信。当年暗算他心爱的女人的人,就是这个陪伴了他十五年的发妻欧阳萱怡!怪不得,他们看起来姐妹情深,欧阳萱怡却在欧阳萱萱出事之后,二话不说欢天喜地嫁给了他;每年忌日,从不见她上香祭拜!他还道她是怕图惹伤心,却竟是因为恨萱萱入骨!
欧阳萱怡为他的话一惊,片刻之后却冷静了下来,缓缓从地上站起来道:“没错,是我下的。”
顾青珏顿了一下,没料到她会承认的如此干脆,一时楞了。欧阳正与欧阳凌也皱起眉:“萱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欧阳萱怡却并不理会他们,继续道:“我看到了,那具冰棺。这就是我嫁给你,为了你费尽心力十五年的报酬么?顾青珏,心狠的人,是你!”遂转向欧阳正与欧阳凌,“还有你们,我的爹爹,我的大哥!若非你们贪图浮影阁的权势,要将欧阳萱萱那个贱人嫁给青珏,让我去暗算叶天寒,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哈哈,我将那下了药的茶给了欧阳萱萱,那笨丫头中了招,坏了你们的如意算盘,你们很不高兴吧?”
“萱怡,你胡说什么!?”欧阳正有些惊慌地看向主座上寒着脸的叶天寒,抬起手向欧阳萱怡打去。
顾青珏却好似未听到他们的话一般,他脑中,都是那句“是我下的”。蓦然,怒意滔天,也一掌向欧阳萱怡拍去。
一截血色的物什横空飞来,阻止了欧阳正,又狠狠打中顾青珏前胸,浑厚的内力,让他伤上加伤,跌在地上。那物什掉落在地,摔个粉碎,竟是半截血玉箫!
“你们两家的新仇旧恨,别在这儿算,弄脏了地面,还累得霄辰安排人清理。”叶思吟看着顾青珏冷冷道。他倒是未曾想到,原来他们知道的竟还不是全部真相!原来当年是欧阳正与欧阳凌贪图浮影阁的权势,想要自家嫡女欧阳萱怡嫁入浮影阁,让庶女嫁给权势略逊一筹的顾青珏,才要欧阳萱怡陷害设计叶天寒的。没想到欧阳萱怡别有用心,竟拿那药设计了欧阳萱萱……然而,此刻,他并没有心绪计较这些陈年旧事了,只看着顾青珏道:“这其中的紫姬,乃是毒宫之物。毒宫之物,从不外泄,你从何得来?”紫姬是花无风的杰作,因此与他的人一样阴险,毒辣。毒宫之毒,从不允许配方外泄,若有违者,将会按毒宫宫规处置——以各种剧毒折磨整整四十九天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让人死去。原本,他也不在意这毒从何而来,可一想到与毒宫有关,又想到毒宫的那个交易……紫眸瞅了瞅一边的叶天寒……他必须问清楚不可。
“哼,叶天寒,想要杀你的人又岂止我一个!”顾青珏已经站不起来,坐在地上冷笑道,“毒宫已经派人前来,紫姬便是宫主给我的!哈哈,你会不得好死的!啊!”又是一记重击,叶天寒讶异地看着再度出手的叶思吟,感受到他的怒意,心中有些欣喜,却也担忧他右臂的伤:“吟儿,小心伤口。”
“不碍事。”叶思吟道。
叶天寒冷冷看着顾青珏道:“为了欧阳萱萱,受皇帝之命杀了你生身父亲,又借他之力要除掉本座,顾青珏,顾仁兴有子如此,实属家门不幸。”
顾青珏阴沉着脸听着叶天寒所说的事实,倒不辩驳:“原来,你竟什么都知道!是我小看了你!皇帝也小看了你!”
叶天寒不再理会他,事到如今仍不知悔改,他只能为顾仁兴感到不值。当年竟明知儿子与皇帝有所勾搭,还求他若今后顾青珏对他作出何种举动,无论如何放他一马……
“铭,送客。将顾青珏带回刑堂。”
战铭领命,命人将顾青珏拖往刑堂。曾经不可一世的尘霜阁阁主竟会落得如此狼狈。
欧阳正与欧阳凌对视一眼。方才所说之事,必不可泄露出去,奈何现在是在浮影阁的地盘,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得先回去再想办法,如此想着便回身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小心!”战铭突然喊道。两名驾着顾青珏的侍卫一惊忙提气防卫,却见欧阳萱怡飞身扑向顾青珏的后背。只听得一阵尖锐的利器割开皮肉的声音,顾青珏霎然瞪大了浑浊的双眼,不可置信地回转身,看着一脸面无表情的欧阳萱怡,后心处,赫然插着一把匕首!欧阳萱怡看着顾青珏的脸,手上一用力,拔出匕首。顾青珏一阵抽搐,终于倒在地上,唯有眼眸还微微睁着——死不瞑目!
众人都为这一意外惊呆了!叶思吟也怔怔看着这一幕,直到另一声钝响传来——欧阳萱怡竟将那匕首狠狠插入了自己的心脏,口中念着:“夫君……夫君……”
“萱怡!”欧阳正大喝一声,欧阳凌与欧阳明奔过去,一探鼻息——两人都已断了气。
叶天寒揽住怔楞的叶思吟,示意战铭与凌霄辰。两人会意,打了个手势,所有暗卫集中正厅,以防欧阳家人突然发难。叶天寒则带着叶思吟回到寒园。
“吟儿?”冷冽的嗓音带着不可忽视的担忧。叶思吟尚未回过神来,那一幕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
顾青珏与欧阳萱怡两人,为了各自的感情,所做的一切让叶思吟不自觉地颤抖。或许,对那两人来说,死还是一种解脱——顾青珏可以去另一个世界寻求他的爱人,而欧阳萱怡,亲手杀了顾青珏,也能放下她的爱和恨了吧……这感情,太强烈,太执念,太可怕——他从不知道,这种情感也能变得如此可怕……这其中,包含了太多人命,太多禁忌,注定便会是这个结果……
那么他的感情呢?清澈的紫眸迷惘地看着身边的男人。看到郁金的功效时的心动,听到夕颜小产的时候,心中的欢欣……难道他的感情若不能得到回应,也会变的如此令人恐怖么?更何况……他和叶天寒,还是世间所禁忌万分的,乱伦!?
隐约看出叶思吟的心绪,叶天寒叹了口气。这人,看来淡漠,却实则太纤细,太敏感。怕又是再胡思乱想了……的确到了说清楚的时候了么……
第卅五章
宁静的书房,空气中弥漫着幽深的龙涎香,还隐约透着丝丝茶的香气。
蓦然,这份宁静被一阵翅膀扑打的声音打破。书案后的男人只是往窗边看了一眼,复低下头,埋首于各地呈上来的信函与账簿之中。一旁悠闲地靠在贵妃椅上看书的人却起身,打开紧闭的窗。一只足有半人高的雄鹰伴随着临安四月淅沥不断的雨丝落到了书房的地上。
叶思吟蹲下身解下信鹰腿上所绑的书信。
“去取一块生肉来。”叶思吟丝毫不担心被它那坚硬锐利的喙伤到,轻柔地摸摸信鹰的脑袋,吩咐道。
房中瞬间少了一个气息,片刻后,一名暗卫手捧一盘生肉片凭空出现在房中。
“辛苦了。”叶思吟接过盘子,柔声道。暗卫并未作答,又凭空消失在房中。
“呵呵。”看着信上所写,叶思吟不禁笑出声。
难得听到的愉悦笑声终于让书案后的人有了反应:“何事如此开心?”
叶思吟将信递予他,笑道:“你也看看。”遂转身去泡茶。
茶是极品的明前龙井,而且是刚刚摘下制成的,色鲜、形美,投于水中,片刻便沁出馨香,若有似无。呷一小口,真如前人所说,“甘香而不洌,啜之淡然,似乎无味,饮过则觉有一种太和之气,弥沦于齿颊之间,此无味之味,乃至味也。”
这头茶向来是贡品,每年向京城进贡都不够,因而寻常百姓根本喝不到。即便是在工业高度发达的前世,这种极品的茶叶依然只能手工炒制,说是天价也不为过。不知叶天寒是如何得到了这千金难买的极品的。
深邃的紫眸扫过信函,带着几分赞赏道:“不愧是‘毒手观音’。”
信是花渐月写的。信上说,他们已回到昆仑山巅。花连艳竟一日也不多等,径自在还未上山之时便买齐了所有成亲要用之物,一到毒宫,便即刻与贺玥成了亲,入了洞房,直将花无风气得脸色发青。有侍妾不知好歹地向他道喜,他竟一怒之下将所有侍妾都赶下了山。而花连艳,竟在婚后第二日便留书同贺玥一道离开了毒宫。令花无风几近疯狂,搅得整个毒宫乌烟瘴气,鸡飞狗跳,人人自危。看来花连艳是铁了心要结束与花无风的这一段孽缘了。
“师叔是个聪明的女子,懂得何时该放手。不过师伯的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叶思吟将一盏泡好的茶放到叶天寒手边,有些疑惑地问道,“明前龙井不是贡茶么?怎么能有这么许多?”
“‘影’字号茶庄。”话虽简短,叶思吟却听懂了。临安城内,所有“影”字号的商铺均是浮影阁的产业,占到临安所有商铺的七成以上。这茶便是自家茶庄出产的。
看着仿佛豁然开朗的叶思吟,叶天寒稍稍思量,便自书柜暗格中取出一本类似账簿一般的东西,递给他,道:“吟儿,瞧瞧这个,可有兴致?”
叶思吟疑惑地接过来,翻到第一页,细细看来。越看越觉得心惊。这本册上,罗列的是浮影阁在全国各地,乃至西域的整整三十六个分堂的详细列表。其中包括各地分堂的设置、所在地、堂主管事,各地不同字号的产业商铺,以及各大门派中浮影阁所安插的探子,有些门派甚至是浮影阁的人所建立的。如此看来,浮影阁竟是掌握了半壁江山与整个武林!
清澈的紫眸带着看向叶天寒——这可谓是浮影阁的最高机密了,为何拿给他看?
看出他的疑惑,叶天寒道:“你是浮影阁少主,自然要知道这些。若本座不在阁中,你便是掌握大局之人。”
与皇帝一战,势在必行,且一触即发。李弦这十五年来对他的明枪暗箭从未曾停止,且愈演愈烈,可谓疑心颇重,甚至因此影响了朝政,如今奸臣当道,再过几年,怕是会出大事。皇帝的七个儿子,也早已明里暗里展开了夺嫡之争,其余六人固然不成气候,但太子李愔近年来羽翼渐丰,也早已难耐长久屈居人下,更要为他的母亲报仇雪恨。李愔的生母乃是惠安公主的表妹,李弦的皇后,因为生前与惠安公主关系甚好,最后被李弦猜忌,落得个“皇后妒忌成性,无法统领后宫”的罪名,被打入冷宫,凄惨死去。
“不在阁中?”叶思吟甚为讶异。他从未见过叶天寒离开临安,除却去星州找他的那次。为了何事竟要他在阁中掌控大局?
叶天寒深深着他。虽朝中一半以上均是他的人,他也未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