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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天翼对她挑眉一笑。没错,他就是故意的,怎样?
无意外,徐香灵又被激怒,她直截了当告诉他,“叫我阿姨!”
“喔,阿姨,你好。”他当起乖宝宝顺她的意。
“嘉莘,你还不快去帮我煮汤……”徐香灵再度怒吼。
柴天翼二度拦下欲走往厨房的米嘉莘,指着站在一旁,表情充满无奈的范大厨手中的碗。
“阿姨,你要喝的汤在这儿,这是大叔特地帮你煮的。”
“我说过,我不要油!”徐香灵每吼一次,整个人就显得更虚弱。
“大叔,阿姨说她不要油,麻烦你把浮在汤上面的香油捞起,呃,可以的话,你把它喝掉好吗?那真是极品的香呀!”他举高受伤的手,竖立的大拇指完全收服了范大厨。
像遇到知音一般,范天生也回敬他一根竖立的大拇指,然后,拿起汤匙捞起飘浮在汤上的极品香油,大口喝下。
柴天翼又高举他的“一级棒”。大叔配合度这么高,他当然很乐意给他……看他受伤的大拇指。
“好了,汤里没有一滴油了,阿姨,你现在可以喝了。”
范天生再度把紫菜汤端给妻子,有人帮他主持正义,他更加理直气壮。“喝吧,一滴油也没有,不会肥死你的。”
徐香灵看到汤惊恐地喊,“我不要喝,你刚刚加了油,那些油都渗透到汤里去了……”
“在哪里?你指给我看呀!”
“妈——”米嘉莘纳闷地看向表情忧怒参半的继父。“叔叔,我妈她……她是怎么了?”
这情形看起来像是减肥入魔,以前母亲也偶尔会想减肥不吃东西,但情况没这么严重。
“她呀,犯花痴了!”提及此,范天生怒红一张脸,“前几天我们去玩,遇到她那个无缘的初恋情人,人家身边搂着一个瘦得皮包骨的辣妹,根本不理她,回来她就气得不吃饭了。”
范天生怒声嚷嚷,把这几天积压在心里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米嘉莘这才知道原来母亲是遇到她念念不忘的初恋男友。母亲那么挂念他,他却拥着比母亲更年轻、更瘦的辣妹,也许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也难怪母亲会受不了这打击,执意不喝加了香油的汤。
她对母亲思念初恋男友这事,完全束手无策,只能偶尔在心中为父亲抱不平。如今,叔叔似乎也步上父亲的后尘。
“那个男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花心男,对女人决不会专情的……”范天生不屑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醋味。
米嘉莘下意识地望向身边的人。不知道叔叔能否也一眼看出他的花心本性?
他当然知道她为何突然对他行注目礼,不过,现在讨论的不是他,但他仍大方奉送一个眨眼给她。
“大叔,就算那个男人是个花心男,但在阿姨的心目中,那位初恋男友可是全天下唯一能匹配得上她的男人。”
“天翼……”他说的话,让她吓出一身冷汗。
他怎么可以在叔叔面前这么说?瞧,叔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他露出一抹一切在他掌控中的自信笑容。
“阿姨,我说的对吧?”
方才发狂得像疯妇的徐香灵,此刻脸上突然露出少女嫩颜上才会窥见的矫羞。
“阿姨,我想你应该很爱他,那我就不懂,为什么你改嫁时不嫁他,要嫁给大叔呢?”
柴天翼提出的问题一针见血,问得徐香灵心虚呆愣住,不知该怎么回答,倒是怒发冲冠的大叔,像逮到出气的机会,急巴巴地替她回答,“因为人家爱的是年轻的辣妹,不爱她这种……熟女。”
这位大叔也太客气了,发飙还会踩刹车,直接称她老女人也不为过。不过,这让他更加确定大叔很爱米妈妈。
他对她挑眉一笑,没有任何言语,她居然又懂他的意思,他在告诉她:其实叔叔很爱她母亲,要不,说话不会这么口下留情。
再一次的心灵相通,她的内心一样漾满甜蜜,可惜甜滋味在心上驻留不到两分钟,就被生下她的人灌进的苦药给消融。
“我哪里不好,我年轻时一样很瘦,如果不是生了她,我会变胖吗?都是她害的!”徐香灵怒指着女儿,把气全出在她身上。
米嘉莘心口一震,苦涩滋味在心口泛开。原来母亲一直不喜欢她,是因为认为她身材走样都是她害的?
柴天翼伸手搂着她的腰,撑住她不自觉往后退的羸弱身子。
“阿姨,我大嫂她一次生了三胞胎,她坐月子吃了二十只鸡,两个月她就瘦回来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瘦的吗?”他露出从进门到现在未出现过的严肃神情。“因为她亲自带小孩,用浓浓的母爱去爱孩子,所以她没空变胖。”
这话,是为他身边的人上诉,控诉她这个当母亲的从未爱过自己的女儿。
第5章(2)
也许是心虚,徐香灵不再语出责骂,方才愤恨的眼神变得闪烁。“我、我要去睡觉了,你们滚出去。”
说着,她起身要走回房间,柴天翼脸上神色从严肃又转回一派轻松的笑容。
“阿姨,等一下,我们还没有讨论完你那个完美初恋男友的事。”他脸上带笑,心中却为嘉莘感到悲哀,她的母亲从他进门到现在,未问过一句“他是谁?”。显然对女儿的事一点都不关心。
徐香灵脚步顿住,率先出声的人是范天生,“讨论什么?那个人有什么好讨论的?”
“当然有。阿姨至今还爱他,大叔,我看你干脆成全她,让她去嫁给那个花心的初恋男友,免得她每天犯相思,茶不思、饭不想,连自已有丈夫、女儿都忘了……”
一语道破女主人从未正视过的问题,当事者恼羞成怒,身子颤抖,气吼吼地道:“你、你们给我滚出去!嘉莘,你……你带着这个没礼貌的男人给我滚,我不要再看到你,给我滚!”
再难堪也不过如此,从小母亲就不爱她,小时候对她的无形伤害,和此刻无情的言语样样都伤她的心,心虽痛,但她接受这样的结果,不再见面,也许对她们母女都好。
“天翼……”米嘉莘拉着他想离开。
柴天翼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等他一下,他还有一句话要说。
“阿姨,还好你当初嫁的是嘉莘的爸爸,要不,前几天你遇到的就不是你的初恋男友,而是你的丈夫,一个抛弃你、背叛你去找辣妹出游的老公,如果是这样,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对他思思念念?”
他听嘉莘说过,她母亲初恋男友当初娶的是小学妹,经过二十多年,小学妹的年纪也不小了,而且那个辣妹米妈妈也不认识,所以她肯定是“新欢”。
以前想到“新欢”,他就会不自觉地血脉偾张,兴奋得笑到整排牙齿都露出来,可看到眼前的例子,他突然间顿悟,认为稳定的爱情,才是最幸福的。
想着,他不自觉又看向低头等着跟他一起离开的小女人。
徐香灵两眼直瞪他,不发一语,浑身抖得厉害。
“你这小子,一派胡言,说那些什么鬼话?我才是香灵的老公,她会思念谁?”
“阿姨,大叔说他才是你的老公,你听清楚了吧?”他顺势补上一句。
这小子居然在帮他说话?范天生怔愣了下,但见老婆气得说不出话,爱妻心切的他管不了自己其实挺欣赏这小伙子,怒气腾腾地大吼,“滚呀你们,不要再进到这屋子来,快点滚呀!”他推着他们,将两人推出门外。
“快,快走呀!”
柴天翼回头,比出大拇指代替挥手再见,见状,范天生也缓缓比出大拇指回敬,似乎在跟他说“谢谢”,旋即关上门。
米嘉莘看到这一幕,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叔叔对人,尤其是陌生人可是非常凶的,他才来一个钟头,竟然就能收服叔叔,不但让叔叔对他卸下敌意,还获得叔叔的感谢,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动作和一扫而过的眼神,但她真的看到叔叔眼里充满感谢。
挑眉一笑,他自然地伸手搂她,带她往楼下走。
她回头再看一眼,说能潇洒挥挥衣袖离开,心中没有一丝落寞是骗人的,毕竟这里是她从小到大居住的地方,有她和父亲欢乐相处的回忆,还有更多她独处的孤单……
收紧放在她腰上的手,抓回她的心神,跟她相视一笑,他继续带她步下阶梯。他要带她离开这没有温情的地方,带领她到一个充满幸福的地方,筑一个有家人、有温暖、有亲情、有……爱情的窝,有他和她,当然还有三个想甩也甩不掉的小恶魔。
斜躺在床头,柴天翼随手翻着早上秘书送来的重要文件,眼里看着等他过目批阅的文件,脑里却想着方才出门买菜的小女人。
前天陪她回家一趟,看到她母亲,他更加心疼她。她的脸蛋跟她母亲长得像极,她原该遗传和她母亲一样娇情、等人宠的个性,无奈却得到父亲真传,将母亲奉为女王般服侍。
虽跟她母亲相处仅一个钟头,但他很确定她有病,是很严重的“公主病”,他以为只有年轻女生才会有这症状,他猜,米妈妈可能年轻时就罹患此症,一直没医治好,到年近半百病入膏盲,药石罔效。
死马当活马医,他当场点出她一直看不见的盲点,不懂珍惜周围的亲人,念念不忘早已不爱她的人,如果她能清醒,代表还有救。
反之,那就继续活在顾影自怜的公主幻影里到老死,而她的白马王子永远不会再来找她,因为别的地方真正的公主多如牛毛,白马王子很忙的。
原本今天就要回公司上班,但他太眷恋跟她独处的时刻,没有三个小恶魔和他瓜分她的爱,被她完全宠爱着,幸福满点,他的人生是彩色的——难怪她母亲从她小时候就开始当女王,到现在还不愿退位。
不过,这样是不是代表他也跟她母亲一样,只想压榨她,让她服侍得爽呆呆?不不不,这绝对不一样,至少,他也对她充满爱,而且,这只是短暂的疗伤期,等他伤好,换他服侍她也可以。
这么一想,自己还爽笑起来。
看着还未批阅的文件,他突然又正经起来。
其实他还不想去公司,也不完全是想死巴着她不放,是因为有件事他一直想不通,大哥公司的营运状况非常不错,照理说不可能亏钱,还要美国分公司金钱支持。
对账过后,他发现一笔又一笔的巨额投资都是大哥亲自签名,可是大哥很保守,就算有意投资,也不可能砸一大笔金额,动摇到公司的根基。
他起初猜测是公司内某几只大野狼搞的鬼,可后来他暗中调查,却发现不是这样,那他就想不通,大哥为何会一再投资,重点是,那些钱出去后连声再见也没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得他头好痒,抓抓头。哇靠,他是不是好几天没洗头了?从手受伤后就没洗,难怪这么痒。
看着受伤的大拇指,轻叹一口气。不过就是伤到一根手指,很多事做起来真的很不方便,光是洗澡就比以前多花了半个钟头,他又不好意思让她帮他洗澡,三个小家伙也不必了,让他们帮他洗澡,他大概会被玩死。
想到要自己洗头,一整个累,他的“一级棒”不能喷到水,单手洗头可能会洗不干净,他决定还是出去找家发型设计店请人帮忙洗比较快。
柴天翼将受伤的左手高举贴在墙上,这不是在耍帅,而是,他人在家中浴室洗头。
话说,十分钟前,他正打算要出门洗头,大门一开,碰巧遇上买菜回来的米嘉莘,知道他出门的用意,她怯怯地告诉他,“其实,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帮你洗。”
他发誓,这是她主动说的,不是他暗示她,他内心很想她这么做。
总之,既然她都开口,他怎好意思拒绝人家的好意,所以,此刻他就坐在浴室,而她站在他身后充当洗头小妹,帮他洗头。
她帮他洗头耶,这应该是很浪漫的一场洗头记,可是……他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浪漫。
他明明是一棵大树,可一切的洗头程序,都比照三个小家伙洗头的标准。
没看错,他正坐在一张卡通椅上,旁边有个缩小版的洗发台,就是人可以躺在上头舒服地冲头发那种,那是他大嫂买的,专门帮三个小家伙洗头发用的。
之前他也帮三个小家伙洗过头发,但他们很不给面子说他洗得很痛,同心还示范怎么帮弟弟洗头给他看,结果下场还不是跟他一样,被骂笨猪。
他和大哥的房间都有独立的卫浴设备,因为他和三个小家伙的洗发用品不同,所以当她问要在哪里洗,他当然选择自己房里的浴室,五分钟后,她就把这些搬到他的浴室来,连同玩具小鸭、小象也拿来……
手中拿着会喷水的玩具小象,他一脸哭笑不得。
“那个是……同心他们洗头时的玩具。”见他皱眉头,她窘笑,“因为东西都放在一起,我就一起搬过来。”
帮三兄弟洗头她已经驾轻就熟,但要帮他洗头,她不知道洗好后该怎么冲头发,还好洗发台不太重,她勉强能搬过来,不过现在目测下来,三兄弟的洗发台对他而言,似乎成了小人国里的用具。
“天翼,我没有帮大人洗头的经验,所以……”倒洗发精前,她仍有点忐忑。
“没关系,你愿意帮我冼头,我就满怀感激了。”用力地压了下喷水小象,说真的,挺好玩的。
低眼看着接近她鼻端得发顶,这个高度让她一时不太习惯,三个小家伙坐在椅子上她可以很轻松洗,但他太高,加上手指探入他浓密的黑发内,一种亲密的暖昧顿时从她指尖传入心脏,怦怦怦,羞怯之余,她有一下没一下洗着,洗发精泡沫就像坐溜滑梯从头顶滑下他脸庞。
他伸手抓来毛巾擦掉溃堤奔下的泡沫,见状,她歉声连连,“天翼,对不起,我……”
“没关系,这也算是一种情趣。”真的,至少他很享受她手指的按摩。
他打趣的话语,让她觉得轻松不少。都怪自己,不过是洗个头嘛,有什么好暖昧的,就……就把他当成三个小家伙一样,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洗就好了,虽然她真的很难将他当成小孩子。
“天翼,我要再次跟你道谢,谢谢你陪我回家去。”
虽然那天他说的话一再令她捏一把冷汗,但他做的其实是对的。即使再气母亲的行为,但她和父亲从未骂过一句,想一想,这样无疑是等于将母亲更加推入她自己筑起的幻想世界。
只是,现在再想这些也没用。母亲不想见到她,她会尽最后一次孝道,不再“回家”去。
“干吗道谢?我现在每天都在家陪着你,那你每天不都要跟我说一遍谢谢?”打笑说道,他私心希望她把这里当成她的家,永远的家。
她莞尔。这人真是……
不过她知道他所说所做的都是为她好,就像关心家人一样的关心她,父亲死后的十多年,她在这儿找到家的感觉。
他知道她一定在害羞中,才没响应,指着旁边洗头的小道具,他将话题转移。
“他们有躺在那上头,乖乖让你洗头?”想到自己多次被骂笨猪,实在是让人生气,他这么帅,怎会是猪呢?笨花豹他还能勉强接受。
“一开始当然是不可能,你要拿玩具或者陪他们唱儿歌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他又捏了小象一下,水又喷出。这东西挺有趣会玩上瘾。
“难怪……”一个小玩具就能搞定过动三兄弟?当初他就是没让他们玩玩具,甚至不准他们玩,命令他们洗头、洗澡要专心洗,看来,他还真是笨猪一只。
“那你唱什么儿歌给他们听?”
他不好意思明说他也想听,更不好意思让她知道,有些时候他也是会吃三兄弟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