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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意外指数9-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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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她推到床边,直觉地,她想抓住依恃、他拍掉她的手,用最快的速度除去身上衣物,身体覆上她。
  她无法别开眼,望着他的愤懑,他发泄似地在她全身上下激吻。
  在疼痛贯穿她同时,她终于想到,他已经知道那场欺骗……
  小也清醒时,他已离开。
  浴室里,她看着自己的惨不忍睹,苦笑。
  一亿,不好赚……
  他在报复她,她知道。
  她的欺骗伤了他的自尊,男人呵,把自尊看得比天还高的动物,难怪他气得失去理智。
  只是,何苦呢?何苦再来招惹她?他有未婚妻了不是?做下这等事,他的未婚妻会理解,会原谅他只是捍卫自尊?
  凄凉笑开。冲动真是要不得!
  淋浴后,换上衣服,她走回房间,拉过棉被,把自己紧紧裹在里面,不动,像蛰伏的蛹茧,只不过春雷下,她再孵不成亮羽彩蝶。
  门打开,华人太太端来一盘早餐,放在桌旁,便转身离开。
  一亿,让她变成他的私人禁脔,该骄傲或者悲哀?她咬住紧握的拳头,很用力,用力得她嘴里尝到血腥。
  小也不觉得痛,也不想费事打开棉被,观察伤口,她只想藉由手背疼痛,取代胸口的一波波椎心刺痛。
  就这样,蒙在被子里,她蜷成虾球,醒醒睡睡,不挪动。从早到晚,餐点进进出出,她不想吃,只想睡觉。
  夜里,竞天出现,掀开被子,冷冽眼神望住缩成一团的小也。
  不吃饭?向他抗议?抗议什么?价钱是她订的,她愿卖,他愿买,两厢情愿,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委屈?
  “起床。”他发号施令。
  她睡得迷迷糊糊,没回应。
  他动手推她,有些粗鲁,但他的粗鲁的确把小也给扰醒。
  她揉揉眼睛,无助地望着床前巨人,不,他不是巨人,他是主人。
  “为什么不吃饭?”
  她以为这样做,他就会放她出去?想都别想。
  吃饭?哦,没想到,是不饿吧!摇头,她想不出如何回答。
  “是没看到钱,不放心?”他要不停贬抑她,才能教自己舒坦?
  胡乱点头,她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反正,主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放心,对于女人,我向来慷慨。”
  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张填料两百五十万欧元的支票,抓起她的手,摆到她掌心中央,嘲笑。
  小也低头瞪住手心支票,缓缓抬头,她终于听懂他在说什么。微笑,把哽咽存入胸口,将开心贴上。
  “谢谢你,你真慷慨。”
  她才不哭,掉泪不符合她拜金形象,打死,泪都不准在他面前掉。
  “不怕我赖账了吧?”
  他可恶得连自己都看不过去,但想到她的假戏换得他的真心,他没办法不生气。
  低低地,她说:“是啊!不怕了。”
  竞天凑近,企图吓她,他邪气地在她耳边说:“那就好,不介意我享用商品吧?”
  对他而言,她是商品?这样很好,是商品就谈不上感情,届时,银货两迄,他不必担心如何向未婚妻说明。
  万一,东窗事发,只要一句:“申也宁?那是花钱买来的女人”,便捷是了两人关系,是不是简单扼要,清楚明白?
  好个精明商人!商场打滚,将他磨出干练。
  这么优秀的男人呵,当年曾经为她心碎,值得了吧!
  她没表现出丝毫害怕。
  商品二字提醒她,他和她连男女之间都谈不上,他们纯碎是供需问题,他有欲求,她便提供性。对他而言,她只是比较昂贵的妓女,如此而已。
  既然是妓女,就该好好发挥职业道德,她慢条斯理地把支票收入抽屉里,用一种珍贵而重视的态度,目光不瞬地将它收妥。
  之后,她抬眉,轻轻柔柔笑着。服务时间到了!
  她主动褪下衣服,主动用双臂围上他的肩。既是商品,就该当个好商品。
  她的吻,笨拙而可怜,她是个不及格却尽心尽力的性爱女神。
  深吸气,他痛恨她的委屈,痛恨她的笑容虚伪。他扯开她的手,将她抛回床上,他的粗鲁教她错愕。
  “我做的不对吗?下次,我会更精进。”她说。
  “你该把自己弄得更干净,难道不知道,商品要适度包装,才不让人作呕吗?”
  说着,他甩门出去。
  再不久,华人太太进门,拿来新床具。小也懂了,这男人呵,有洁癖。
  于是她合作再合作,她将自己洗得近乎脱去一层皮,穿上最漂亮的睡衣,带着玫瑰香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
  她是商品,一次又一次,她提醒自己。
  他已经离开了,不想再看她可怜兮兮的配合,可是在电梯抵达一楼时,折返。
  他恨极自己缺乏自制力,却没办法提升自己的自制力。
  他又回来!
  二度进门,眼光冰冷,呼吸却浓浊,他是个矛盾的混合体,冷漠与狂热并存。
  再不然她主动,不要她努力想表现出可圈可点,竞天俯下身,他的阳刚覆上她的纤细,他的灼热抵住她的柔软,体息纠缠,她的芬芳瞬地染上。
  她没有娇怯羞赧,在金钱的背后,这些情绪未免矫情且多余。
  她迎合他的需求,他褪下衣服之后,他的唇含入她的,她浅促喘息,任他恣意品尝。
  这一夜,又是激昂缠绵,原始律动催促了两人。
  那天之后,他每次来,不交谈,只同她上床做爱。
  他们在床上做、在餐桌上做、在浴室做、在每个他兴起欲望的地方做爱,他对她的欲望大到连自己都无法理解。
  而小也不懂,没有爱情的男女,怎能把事情做得契合圆满?她怀疑,他的报复让他重复这种没有意义的感觉。
  每回,她都想放空自己,却每回都深受他吸引,不自觉地随他起舞,沉溺感官刺激……
  她没办法自控,因她爱他。但他,他怎能一面恨她,一面用这种方法惩罚?
  念头卡在心中,她想试着解开谜底,可是,那纷乱啊,越解越纠缠。
  第七章
  小也拿到证书了,是竞天亲手替她领回来的。
  工作结束,她该回台湾,但没办法离开,因为她仍处于商品阶段。
  她将禁脔生活适应得很不错,看书、看电视,研发新口味蛋糕,然后在主人进门后,奉献身躯。
  就说她是有能力的女人吧!不管把她扔到哪里,她都能自在、适应,并生长得很好。爸说,她是生命力旺盛的野草,春风吹又生;她倒觉得自己是株仙人掌,再恶劣的环境气候,都阻止不了她的生存欲望。
  放心,自杀不是她这种人做的事,她只会把别人气得想自杀。她不会让自己枯萎凋谢,状况越糟,她越张扬棘刺,挺直胸背,仰视苍天。
  所以,没什么,离开竞天、结束交易后,她回到台湾,生活仍会快乐继续,何况,她还带着一大笔钱,要给小秩做创院基金。
  瞧,她是一个多好的女儿、姐姐!?全世界都该为她这种拥有伟大情操的女性喝采鼓励。
  她将忘记巴黎、忘记贺竞天和交易,这回,她要把旧东西全部丢弃、不再思念、不再遗憾、不再抚着空洞的心脏、埋怨自己。这些话,她时时对自己说。
  她老唱着相同两句歌词:“我很快乐、我很快乐……”她老对镜子装笑脸,可她瘦了,明显消瘦,那么瘦的两颊挂着笑容、更觉凄凉。
  然而,不管凄不凄凉,她要笑,反正凄凉和睡觉吃饭一样,都是她的生命要项。
  小也用力搅拌鲜奶油,近来,门外两位守卫先生被她的蛋糕讨好了。
  偶尔,华籍太太不在,他们会放风,让她到院子里走走,也愿意和她攀谈两句,不让她误以为自己住在外星球。
  她这才知道,自己被关在巴黎郊区,一幢隶属威卡尔名下的房产,而华籍太太是带大竞天的保母兼管家、退休后,在巴黎定居。
  难怪她对小也那么不满,她心疼未来的贺太太吧!
  拿起刮刀,她将厚厚的鲜奶油涂在蛋糕外层。
  她喜欢蛋糕,在吃不起蛋糕的年纪里,她常站在面包店的玻璃柜前,欣赏里面不同造型的蛋糕,想象它滑嫩绵密的口感。
  十岁,她便立志当蛋糕师傅,立志让吃不起蛋糕的孩子围在她身边,让她将甜蜜分赠。
  所以,在台湾念大学那段日子,她常在假日到孤儿院,为小朋友做蛋糕,她失去竞天的笑容,只好用小朋友的真诚快乐,来填补心中空洞。
  她把鲜奶油摆进挤花器里,开始装饰它的美丽。
  小也很专心,没发现厨房门口,竞天伫足。
  他贪看她做蛋糕时的自信与专注,仿佛她创作的不是蛋糕,而是新生命;仿佛那不是简单的食品制作,而是繁复的基因工程。
  洒上碎核桃和细切的蓝莓果粒,再将花了工夫做出来的巧克力泰迪熊妆点上去,她的确想赋予蛋糕生命。
  完成了,蹲下身,闻一闻,好诱人,她要请守卫尝尝加了威士忌的新口味。
  端起蛋糕,走两步,她看见竞天。
  他来了!
  她眼底的幸福感被黯淡取代,笑容隐没。这刻,她记起,自己不过是妓女。
  就这么讨厌他?隐隐地,竞天的怒火扬升。
  她折回料理台,把蛋糕放下,认命地往卧室方向走,准备“工作”。
  她的认命碍眼极了,他上前一步,在厨房门口拦住她。
  要在这边做吗?好吧!没关系,反正华人太太的鄙视,她早习以为常。
  踮起脚尖,她送上嘴唇。她的技巧越来越成熟了,才几秒钟,她挑起他的欲望。
  竞天的呼吸转为急促,他接手主动,扶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纠缠,体温燃出热烈、他要她,这念头不曾或减,他对她的冲动并未因为得到而消灭。
  他无时不刻想她,工作时想、开会时想,开车时想,想她的倔强,想她的快乐幸福总在发现自己时消灭,也想交缠时,她美丽的胴体浮上淡淡红晕……他变得不容易专心。
  他明知她是骗子,为何执意待在她身边?他知道她所有东西都可以出卖,连感情都有议价空间,怎还是分分秒秒想着她的容颜?
  只是惩罚吗?他不确定了。
  他不断提醒自己,这个女人没有真心;他不断告诫自己,不能沉沦下去。他知道她不是小爱,知道她不像小爱,可这一大堆的“知道”,无法阻止他向她趋近。
  他惶恐了,他预感着旧事将要重演,他会再度爱上她,而她仍然无所谓。
  于是,他打电话告诉若筑,等他回美国,就结婚吧!若筑考虑三秒钟,然后同意。
  电话挂上,竞天吐口长长的气,却发现,没有意义。
  于是,他又来了。
  他在厨房与她燕好,他的激情,热烈得无从理解,他一再做同样的事,一再将自己挤进她的生命。
  亘古的旋律和着混浊的喘息,他在她身上释放热情。
  她的头发散乱,苍白双颊泛起红晕,上衣被褪到胸口、嫩白的颈间胸脯,处处是他留下的痕迹。
  他对她,不曾温柔。
  他从她身上离开,她默默转身整理衣着。
  他听见她溢出一声微小的叹息,冷笑浮起。不甘心吗?是她要出售身体。
  竞天端起台上的蛋糕,走到客厅、泄恨似地一口一口挖食。
  随后,她也离开厨房。看一眼他的背影,小也自问,他们之间,将走到哪里?摇头,她放轻脚步,准备回房冲洗。她没忘记,他有洁癖。
  他淡淡的声音自背后传来。“过来。”
  过去做什么?该做的事不是已经做完?他们早就不再交谈了,不是?迟疑地,她举足不定。
  “过来!”他再喊一声。
  吸气,她缓缓转身,缓缓朝他的方向走去,短短的一段路,她走了快一个世纪。终于,她走到他身前,低眉,不同他对眼。
  她的脆弱不教他看见,她输得很彻底了,但她不要在他面前服输。
  “当你的主人真不错,可以见识你温婉服从的一面,我记得你以前很凶悍。”他记得她对阿邦做的“啤酒人肉泡”。
  叫住她,只是为了嘲弄?唉……随便,那是买家的权利。
  “抬头。”
  轻叹后,她还是抬眉望他,闪烁太阳光的眼睛失去灵魂,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贴在脸庞,他看见她眼底的空洞。
  一定要这样?要把不在乎表现得这么明显?
  她不在乎他,从来就不!
  她的不在乎惹火了他,小也知道,因他重重地把蛋糕放下、重重地走到她身边、重重地瞪住勾起她的下巴、瞪她。
  “你到底要怎样?”
  不对,这话该由她问,他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无语,她只是微笑着,沉默以对。
  “该死!”恨恨地,他低声诅咒。
  一个用力,他再度把她圈回怀里,泄恨的吻,蹂躏她的双唇,他辗转反复,要将她的魂魄摄去似的。
  她整好的衣服又凌乱了,他又在她身上燃起簇簇火焰。
  弓起身子,手环膝盖,她倚靠着落地窗,眺望天际阴霾。要下雨了吧!
  在法国,每个下雨日都让她更想念家乡。
  他们的顶楼铁皮屋,每逢下雨,叮叮咚咚的雨声立刻扩大好几倍,好似要把人的耳膜敲破才甘愿。
  有时,他们被雨声弄得焦躁不安,火大起来,小也拿起锅铲匡匡锵锵和屋外的雨滴对抗,爸爸、小秩跟着学,欢锣喜鼓咚咚咚咚锵、钹铙穿云霄……他们把庙会搬进家里,将原本的火气消弭。
  爸爸背起小秩,全家人绕圈圈,他们大叫大笑,那个时候的爸爸,最像爸爸。
  有时候,他们干脆跑到屋外,跳上房东的酱菜桌,载歌载舞,任雨水刷过全身,像初生的稻谷,仰头享受雨水滋润。爸爸滑到,他们忘记孝顺子女的正当作为,指着爸爸大笑。
  小秩在雨水里扭屁股,他的电动小马达功率很强。她唱歌,从“淅沥淅沥哗啦哗啦雨下来,我的妈妈拿着雨伞来接我”、唱到“咱两人,拿着一支小雨伞”、再唱到“哗啦啦啦啦下雨了,看到大家都在跑”、她唱遍老中青三代的歌曲,有时想不出新歌,老爸自动接下两首……
  那是家,让她无奈又温馨的家,不管爱不爱,家人已深植在她的血液里,除不去。
  想家,她好想回家。
  屋里静悄悄的,竞天的管家保母出门了,空荡荡的屋子,少了她的敌意、变得孤寂冷清。
  几滴斜飞雨丝飘下,刷在洁亮的玻璃窗上。
  下雨了!
  她的眼睛陡然发亮,笑容跳上脸颊。好棒!下雨了!下雨天,她最想跳舞唱歌。
  裸足,她跳下沙发,冲到大门边、打开,笑脸迎着守卫人员。
  “可不可以,让我到庭院里跑一跑?”
  “在下雨。”守卫指指天空。
  “拜托,管家太太不在,我出去一下下就好。”
  “淋雨会生病的。”他们的口气迟疑。
  “我很强壮的、淋一点雨没关系,知道吗?在台湾,每逢下雨,就是我们最快乐的日子。”她努力说服对方。
  “为什么?”
  守卫被她闪闪发亮的眼神吸引了。她是个美丽的女孩,相当让人喜欢。
  “下雨天,我们全家人会守在一起,会跑到屋外畅畅快快淋一场雨。下雨天,有我最甜蜜的回忆。”
  他们被她愉悦的说调说服,微微点头。“别太久。”
  “谢谢、谢谢,你们留在这里,不必陪我淋雨,我保证待在你们看得见的地方跳舞。”
  跳舞?他们没弄清楚她的话,小也已先欢呼一声,冲进雨中。
  她果然在跳舞,张开手臂,迎接天雨,不停绕圈圈。
  不过是从屋内到屋外,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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