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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炽热的眼神和由衷的赞美让她浑身一颤,有些不自在地道:“谢谢。”
“车子已经在饭店门口等着,我们可以出发了。”他绅士地朝她曲起手臂。
迟疑了一下,她终究还是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建筑师Az‘ema · Louis—AugusteBoileau和JacquesCarlu为一九三七年万国博览会兴建了这座新古典风格、装饰着雕塑与浅浮雕的建筑,两座翼廊墙面上以金色字体刻着樊乐希(PaulVal’ery)的诗作。
相较之下外面带着异国风情的美丽景致更叫她印象深刻,坐在这里真是枯燥乏味啊。
舞台上的演员正在卖力地演出,沈钰坊知道阳亮亮听不懂法语,因此细心地帮她翻译演员们的对话。
她忍不住哈欠连连,眼皮愈渐沉重,意识逐渐模糊不清,最后终于还是抵挡不了如潮水般袭来的睡意,头一歪轻轻地靠向沈钰坊的肩膀,就这样和周公约会去了。
沈钰坊的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转头凝视她沉睡的恬静容颜,一股淡淡的幸福感觉在心头荡漾开来,他其实并不在乎她是不是懂得这次“旋”的公演作品所要表达的意念,也不在乎她是否有艺术涵养,那都只是他想要有多一点时间和她相处的借口罢了。
他喜欢的就是她这个人,喜欢她的模样、喜欢她的个性、喜欢她的一颦一笑,不会因为她不懂舞蹈艺术而有所影响。
他轻轻地将她的头移开,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再将她的头颅移回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才继续欣赏舞台上的戏剧演出,完全不在乎附近其他观众投射过来的目光。
舞台上,罗密欧与茱丽叶背负着上一代的恩怨,爱得十分辛苦;舞台下,阳亮亮靠在沈钰坊的肩膀上,睡得十分香甜。
一直到落幕时响起如雷的掌声才将阳亮亮吵醒。
睁开眼睛,她立即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靠在沈钰坊的肩膀上打盹,他的手臂就环着她的腰。
好丢脸。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沈钰坊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醒啦。”
闻声,她的身体立即坐直,脸慢慢地红了,“二哥,抱歉,我刚刚、刚刚不小心睡着了。”她根本没有勇气去看附近观众脸上的表情。
他不以为意,“没关系,你睡得好吧?”
“很、很好。”她的脸更红了,身上披着的外套散发出他特有的气息,紧紧地将她包围住,魅惑着她的感官,有股莫名的骚动在胸腔内荡漾开来。
她刚刚靠在他身上睡了多久啊?有没有打呼?还是流口水啊?
沈钰坊看出她的窘状,笑着安慰她,“放心好了,你的睡姿很可爱。”
没出糗就好,她偷偷地松了口气。
“只不过流了一点点……”他故意没把话说完。
真的流口水了吗? “啊——”她惊呼了一声,连忙转头审视他的衣服上是不是有湿濡的痕迹。
沈钰坊轻笑,“骗你的啦!”
“什么嘛!”她瞪了他一眼,把外套还给他。“谢谢你的外套。”
“不用客气。”
她在他迷人的笑靥中发现——其实要喜欢上他似乎不是件困难的事。
妮可·史奎尔心情不好地步出饭店大厅,想四处走走、散散心,却冷不防有辆墨绿色的箱型车急速驶近,在她的身边紧急煞车,发出尖锐刺耳的吱吱声。
她骇了一跳,张口就要骂人,“你这人会不会开车啊?这样很危——”
没想到箱型车的侧门一开,跳下两个高大戴墨镜的男子,一左一右地抓住她,就要往箱型车上带。
“救……”因为太过于害怕,声音卡在喉咙出不来。
阳亮亮正好撞见,不假思索地就冲上前去,“救命啊——”她一边大喊一边奋力地想将妮可·史奎尔拉回来。
妮可·史奎尔也努力地想要挣脱那两个男子的钳制。
阳亮亮胡乱地对着一名男子拳打脚踢,结果在一阵混乱之后,妮可·史奎尔摔倒在地上,她反倒扑跌进箱型车内,箱型车载着她疾速驶离。
她趴在箱型车内的椅子上,怔怔地瞪着眼前那两双黑色皮鞋,却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他们的脸。
怎么会变成这样?箱型车正在疾速行进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她的脑袋也停止运作了好几分钟,一片空白。
她被绑架了!阳亮亮一直维持相同的姿势趴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他们到底要载她到哪里去?又有什么目的?
他们的目标原本是妮可·史奎尔,是她半路杀出来坏了他们的好事,所以才会阴错阳差地扑进车里被载走,他们会不会伤害她啊?她这时才开始感到害怕,骨子里有股寒意悄悄地透出来。
但是她并不后悔,若是事情再重来一遍,她还是会对有危险的妮可伸出援手。
那两双黑皮鞋的主人开始叽哩咕噜地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偶尔前方驾驶座上的男人也会插上一两句。
她悄悄地瞥向车窗外的景物,完全陌生的景致叫她根本就无从推测起自己身处何方。阳亮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怎么办才好?她的腿好酸!
音量陡地变大。那两双黑皮鞋的主人似乎起了一些争执,会不会是为了处置她的方法?她一连作了好几个深呼吸才鼓起勇气偷偷地抬起头——两个男子脸上都戴了墨镜,让人看不真切长相,周遭缭绕着一股不寻常的氛围,感觉好像是黑社会分子。
黑社会?那……他们要抓妮可是为了勒索金钱了?想想好像就是这个可能性最大了,妮可是这次“旋”的客席表演舞者,可以勒索个好价钱,而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工作人员,抓到她对他们来说根本是浪费时间、白费力气。
他们会不会一气之下就决定把她解决掉!思及此,她的情绪更加紧绷,在这么冷的天气下,她的汗水慢慢地冒了出来。
箱型车终于停下了。阳亮亮来不及抓住椅子来撑住自己,身子蓦地往前扑了过去,撞到其中一个人的身上。
下一秒她的身体立即弹了开去,“对不起、对不……”她猛然察觉他们是绑架她的歹徒耶,她干吗跟他们道歉啊!
她被揪下车,眼前矗立着一栋美丽而古老、戒备森严的豪宅,她又是一愕,这样看起来主使者似乎是个有钱人,那么不是为了钱?阳亮亮满头问号地被关进一个漂亮的房间内。
她烦躁地在房间内打转,一会儿去转动门把、一会儿打开窗户往外探望,位于三楼的房间实在是找不出逃出去的方法。
她被困在这个房间里了,根本就没有办法逃离,只能等待救援或者奇迹出现。
二哥知道她被人抓走的事了吗?他一定会想办法来救她的,没来由地,她就是这么笃信着。
但是,她的心底还是有股无以名状的恐惧在发酵,无法遏止。
房间的门忽然打开来,数名男子鱼贯地跨进房间内,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黑发的东方面孔。
浑身散发出淡淡邪气的东方男子,有一双漆黑深邃的狭长瞳眸,他不经意地别了她一眼,低柔地道:“冯德,我只是称赞了那个独舞的舞者几句,你有必要自作主张把她抓来吗?”
博尔·伊克斯是伊克斯家族现任老大的义子。
冯德嗫嚅地道:“博尔少爷,我只是……”
“难不成往后每个我称赞过的女人,你都要抓回来帮我暖床吗?”他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
冯德·伊克斯瑟缩了一下,“博尔少爷,我以为你……你喜……”
他又横了他一眼,“结果你们还抓错了人。”没有咆哮、没有暴跳如霄,他既轻且柔的嗓音却更叫人胆战心惊。
“我们没有抓错人,是这个女人不知死活地冲出来想要救妮可·史奎尔,所以才会……”
“你们还有话说?”他轻哼了一声。
所有的人全都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他们已经分不清楚少爷是责怪他们擅自行动多一些,还是责怪他们抓错人多一些?
阳亮亮一瞬也不瞬地瞪着他们,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看其他人对这个东方男子的敬畏态度,他肯定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好像是在责怪其他人……阳亮亮的脑子里忽地灵光一闪——他会不会是在谴责他们胡乱抓人的行为?惶惶不安的心透进一丝希望的曙光。
可是,她该怎么跟他说清楚她和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也不曾有过任何过节,他们不能把她拘禁在这里。
法语她完全不懂,英语也只听得懂一点点简单的语汇和句子,要用来表达她的意思恐怕有困难,思来想去就只剩下肢体语言了。
她鼓起勇气慢慢走上前,先是挥挥手引起他的注意力,然后开始比手画脚起来,其间还掺杂着几句简单的英文,想让他明白她的意思,让她离开这里。
博尔·伊克斯饶富兴味地瞅着她的比手画脚。
她挑了挑眉屏息地看着他的表情。
半分钟过去,博尔·伊克斯还是一派闲适地睨着她,没有任何反应。
他到底是看懂了没有啊?阳亮亮急了起来,以生涩的英文问他,“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狭长的眼眸亮起一丝光芒,以字正腔圆的中文道:“我要是看得懂你的鬼画符才有鬼!”这个女人好像也挺有趣的。
我要是看得懂你的鬼画符才有鬼!他说的是……中文!阳亮亮傻眼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博尔·伊克斯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你会说中文为什么不早说!”还让她比手画脚了那么久。
“你有问我吗?”
呃……是没有,那是因为她听他以那么流利的法语和其他人交谈,直觉地就以为他不会说中文,“他们为什么要抓妮可?”
闻言,他又朝其他人投去一瞥,才道:“是他们自作主张要把她抓来帮我暖床。”
暖床?她倒抽了一口气,“法国是有法律的地方,哪能任你们胡来!”
“只要我愿意,没有什么事不能。”他低响。
她怔住。
“博尔少爷,‘旋’现代舞剧团的负责人沈钰坊先生来拜访,此刻正在大厅内等着。”来人是以法语禀报。
因此阳亮亮有听没有懂。
博尔·伊克斯若有所思地觑了她一眼,看来这个东方女子在“旋”的负贵人心中,占有不轻的分量喔。
第七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两个男人原本是要抓她,结果在一阵混乱之中,反倒是阳亮亮跌进车里面。
妮可·史奎尔脸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望着箱型车载着阳亮亮绝尘而去,她的身体还在剧烈地颤抖着。
阳亮亮被那辆箱型车载走了!他们会对她怎么样?她自地上爬了起来。她得快点跟Leon说这件事……等等,如果阳亮亮就这样被抓走回不来的话,Loen会不会再回到她身边来?
妮可·史奎尔脚下的速度减缓了些,她私心地希望自己能够和Loen破镜重围,但是她没忘记他发现她故意刁难阳亮亮时不悦的反应,若是他知道她特意隐瞒阳亮亮被抓走的事,他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再者,阳亮亮是为了救她才会被那两个男人抓走,她不能没有道义地弃她于不顾。下定决心之后,她以最快的速度去找沈钰坊。
“Loen!你快点……开门,我有事跟你……说。”敲着门,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门一开,沈钰坊就站在门口,没打算请她入内,“有什么事?”
她不停地喘着气,“亮、亮……亮,她被两个……戴墨镜的男人抓上一辆箱型车带走了……”
亮亮被绑架了!沈钰坊的脸色倏地一变,抓住她的手臂,“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惊呼了一声,“你抓痛我了!”
他松开手,催促道:“你快点说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亮亮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没有万贯家财也不是公众人物,为什么会有人掳走她?
她揉揉发疼的手臂,“那两个男人原本要抓的是我,亮亮她是为了救我才会不小心跌进箱型车里被载走的。”
原本是要抓妮可的……他思忖了一下,“在这里你有得罪过什么人吗?”亮亮的正义感大概又发作了吧!不然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她摇摇头,忽然想到——“啊,我好像有听到他们提到一个名字……”她是不会说法语,不过,简单的她倒是听得懂几句。
“什么名字?”他盯着她。
她想了一下,“好像叫……傅、傅……博尔少爷,没错,就是博尔少爷。”
博尔少爷?沈钰坊的脑海中疾速掠过一抹什么,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应该在哪里看过或者听过才是。他极力思索了好半晌,而后答案浮现——博尔·伊克斯。
他是法国黑社会伊克斯家族现任老大的义子,也是未来最有可能号令整个伊克斯家族的继承人。
博尔·伊克斯这个名字曾出现在某一本八卦杂志理,是有一次他闲着没事翻阅时看见的,会记得是因为他也是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东方人,却在伊克斯家族里有着极大的势力,着实不易。
他为什么要抓妮可?是想要对剧团勒索吗?“我知道了,你回房间清洗一下,然后好好休息,亮亮的事我会处理。”关上门,沈钰坊打了几通电话,动用他在法国所有的人脉,约莫半个小时后就查出博尔·伊克斯的住处了。
他立即动身赶往。
* * *博尔·伊克斯自楼梯上漫步而下,一眼就瞧见坐在沙发上、斯文俊美的沈钰坊,“贵团在加叶尼歌剧院的表演获得相当高的评价,恭喜恭喜。”
黑社会也有对舞蹈艺术感兴趣的人啊?他很意外,“谢谢。”
“二哥!”阳亮亮在他的身后由两名男子带下来。
“亮亮,你没事就好。”看到她安然无恙他就放心多了。“伊克斯先生,我来是要带她回去。”
博尔·伊克斯在他的对面坐下,闲适地交叠起修长的双腿,答非所问:“沈先生就这么单枪匹马地跑到这里来要人,真是勇气可嘉啊!你难道不怕这儿是来得去不得的地狱?”轻柔的语调让人无从察觉他的情绪起伏。
阳亮亮陡地一惊。他到底还想怎么样?
“为了亮亮,就算是地狱我也得闯上一闯。”他不假思索地道。
二哥……他的话已经将对她的在乎表露无遗,她的心缓缓发热,感动的暖流旋即盈满整个胸腔。
博尔·伊克斯不着痕迹地瞟了阳亮亮一眼,扬起眉梢,“令妹是个很有趣的人。”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兴趣。
沈钰坊态度温和却坚定地道:“她是我母亲的干女儿,也是我喜欢的女孩子。”
阳亮亮的心为他的表白骚动了起来。
原来他们是一对……博尔·伊克斯的眼中闪过一抹了然的神色。
他的话锋一转,“我能否请问你一个问题?”
他猜,“你想问我为什么要抓妮可·史奎尔?”
“没错。”
阳亮亮抢先回答,“他们是要抓妮可回来替他暖床的。”脸上尽是不认同的神色。
博尔·伊克斯垂眼轻笑,“这是底下的人不懂事,还请沈先生多多包涵,我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沈钰坊颔首,“我相信,那就谢谢你了。”
她则是半信半疑。
将她脸上怀疑的表情纳入眼底,博尔·伊克斯扬起眼,好笑地问:“你该不会要我立下一纸白纸黑字的保证书吧?”
她嘀嘀咕咕地,“有当然是最好,下次你的手下再要乱抓人的时候,我们直接出示那张保证书就好了。”
“不用了。”沈钰坊适时出声,讲究信用道义的黑社会分子往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