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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福点个头,没再多说什么。
随着午时的接近,阳光开始令人发热,喜福建议道:“少爷要不要到树下坐着?”
隋曜琰起身。“就到树下去坐坐吧!”他也觉得有些热了。
喜福随他起身。“咱们到那儿去可好?”她指个方向,往前走去,却忘了留神脚下的青苔。
才一跨步,她整个人便往后滑。“啊——”她下意识地尖叫一声。
站在她身旁的隋曜琰立即伸手抓住她,她往后的冲力让他退了一步,令他根本没时间平衡自己,身体已往后倒,只听“啪哒!”一声,两人同时坠入溪水中。
猛然窜入鼻间的冰冷溪水让喜福直咳嗽,她双手撑着河床,坐起身子,全身已湿透,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隋曜琰也是同样的情况,不过,他已站直身子,幸好这溪水不深,水势也不湍急,否则后果可不堪设想。
他正想拉喜福起身,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大笑声,他转过头,就瞧见三个十七、八岁左右的男子拿两人的落魄样取笑。
“哎哟!怎么成了落水狗了?”一个穿蓝衣的男子哈哈大笑,他拿着一把扇子,身材高瘦,脸形细长,眉宇间有股轻佻意味。
隋曜琰不高兴地皱起眉,而此时,喜福也已站起身子,却不其然地打了个喷嚏。
隋曜琰回头拉着她往岸边走去,施了点力让两人站回石上,发现那三个人正朝他们走来。
“是个小鬼头和小姑娘。”穿着棕色衣裳的包檠回头对同伴说道,他长得颇为壮硕,脸形方正。
“小姑娘长得还真标致。”青衣男子池阗胜眼神轻浮地直往喜福身上瞟,他脸形尖削,颧股突出,身材中等。
喜福蹙着眉心,发现身上的衣裳正湿源源地紧贴着自己。
“不知姑娘闺名?”蓝衣男子卓其上前搭讪。
隋曜琰极其不悦的喝道:“滚开!”他对他们怒目相向,将喜福推到自己的身后。
“哈哈……”池阗胜笑得极为猖狂。“没想到还有个小护花使者。”
卓其瞄了两人一眼,发现他们看起来不像姐弟,这男孩的衣裳是高级丝绢,该是富贵人家的子弟,至于小姑娘的布料则是平常百姓穿着……他有些不解,不懂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少爷,咱们走吧!”喜福开口,不想与这帮人多说一句话,而且,湿衣服黏在身上令她冷得直打颤。
“少爷?”包檠笑着走到他们面前。“原来是个小婢女。”
卓其有些讶奥两人是主仆关系,他还没见过有哪个主子想保护下人的?
隋曜琰不理会他们,径自拉着喜福的手就要走。
“等一下,别这么急着走嘛!”池阗胜笑了笑。“不知道这位小少爷愿不愿意把婢女让给在下?”他的眼神直往喜福身上瞄,心里大叹着,真是个小美人,脸蛋白嫩娇艳,让人忍不住想揽在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
隋曜琰火大地道:“你是什么东西?滚开!”
“哎哟!好冲的口气。”包檠哈哈大笑。“小少爷看来是生气了。”
喜福有些忧心,这些人看起来不是这么好打发的,她往林子瞧去,却没见到什么能帮忙的人。
隋曜琰的怒火陡升,他一个跨步上前,右手握拳就往池阗胜打去,狠狠地击中他的腹部。
池阗胜毫无防备,就这么硬生生地捱了一拳,他一个重心不稳往后倒去,一屁股摔跌在大石上。
其他人也被隋曜琰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这时,见隋曜琰拉着喜福就要走,包檠连忙回过神来,拦到两人面前。
“你这无法无天的小子,竟然出手伤人?”他的脸孔涨得通红。
“那又怎么样?”隋曜琰扬起下巴,胸中的怒火仍炽。
喜福皱紧眉头,不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臭小子!”包檠气不过,出拳就往隋曜琰的身上打去。
隋曜琰冷静地闪过,右脚一抬,踹上他的膝盖,痛得包檠哇哇大叫,单脚跳上跳下地,最后,“咚!”地一声,在青苔上打滑,栽了个大筋斗。
“少爷,别生事。”喜福的眉心皱得更紧了。
这时,摔趴在地上的池阗胜已然爬起,他怒冲冲地一把揪住喜福的手,令喜福疼得差点叫出声,小脸皱在一块儿。
“放开她!”隋曜琰大吼,出脚踹上他的肚子。
“啊——”池阗胜哀叫一声,往后摔入溪水中。
此时,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卓其急忙出声道:“池兄,你没事吧?”
池阗胜喝了一口水,不住地咳嗽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突然,包檠一语不发的由后面抱住隋曜琰。“你这个臭小子!”他的脸气得涨成猪肝色。
喜福大吃一惊,正要开口,就见隋曜琰狠狠地踏上他的脚背,包檠杀猪般的叫声顿时响起,隋曜琰趁他松手时,转身将他踢下溪里,撞上正要起身的池阗胜,两人又摔成一团。
喜福这才松了一口气,询问道:“少爷……”话未说完,便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隋曜琰拉着她就走。“咱们回去。”今天的心情都让这些人给破坏了。
“等一下!”卓其笑着说:“这事倒愈来愈有趣了,没想到小哥还有两下子。”
隋曜琰回过头,冷哼一声。“怎么?你也想落水吗?”
他哈哈大笑。“这下倒更有趣了。”
喜福见此人如此猖狂,心头有不好的预感,他与另外两人看似有些不一样。“走吧!少爷。”她不想再多留,以免徒生事端。
“这样吧!若是卓某赢了,小哥就把姑娘送给在下;若是卓某输了,随小哥怎么样都行。”他笑着扬了揭手上的扇子。“我府上的美女可也不少,可以任凭小哥挑选,在下绝无二话。”
原本他对这小姑娘倒是没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望,可见这小少爷这么护着她,他不禁兴起了夺取的念头,他这人对容易到手的东西向来没啥兴趣,反倒是愈困难的愈能激起他的兴致。
“无聊!”隋曜琰差点没破口大骂,谁要他家的婢女啊?送给他他都不要!
卓其仍是笑。“得罪了。”他二话不说的直接出手。
隋曜琰松开喜福,出手挡住他的攻势,他一接招,就知这人同另外两人不一样。
“喜福,你先走。”他出声喊道。
喜福不肯移动,她不能丢下三少爷一个人,更何况,她发现溪里的两人已经要上岸了,若再加上他们两人,三少爷更无胜算。
可她又帮不上忙,怎么办才好呢?
“喜福,要你走没听到吗?”隋曜琰生气地大叫。
话才刚说完,他的胸口便被卓其猛踢了一脚,他往后跌倒在地。
喜福紧张的奔上前,双手张开,护在隋曜琰的面前。
“公子不要欺人太甚!”她面带愠色的开口。
卓其哈哈大笑。“你这奴婢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嘛!”他霍地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对他如此的不客气。
“放开她!”隋曜琰跳起来,朝卓其连出两拳。
“卓兄,不要对那小鬼客气,待我狠狠地踢他一脚。”池阗胜狼狈地上了岸,在一旁叫嚣着。
卓其被迫放开喜福,这小子虽然武功不如他,可没想到身手倒是挺利落的,若不全心对付,很难有胜算。
喜福才被他松开,转眼间又让池阗胜抓住,她不禁怒火中烧。“放开——”她可不是“东西”,让人这样抓来抓去的玩乐!
隋曜琰转头,火大地道:“放开她!”他足下一点,右腿横扫而出,踹上他的侧腰腹。
池阗胜哀嚎一声,喜福乘机抽回手,生气地推他入水。
隋曜琰这一分神,让背后露了个空隙,卓其趁势毫不客气地以扇子偷袭他。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喜福挡上前,扇骨击中她的肩颈,她痛呼一声,只觉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整个人瘫软下来,肩上好像有火在灼烧似的。
隋曜琰回过头,见状,忍不住生气的大吼一声,冲撞上前,将卓其撞退一步,右手握拳狠狠地击上他的肚子。
卓其问哼一声,反应也快,连忙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隋曜琰愤怒的叫嚣着,攻势愈来愈疾速,整个人已失去理智,心头只想着要将他大卸八块。
“哈哈!姑娘在我手上了。”包檠大笑不已,将喜福横抱在胸前。“看你还能怎么办?”
喜福觉得肩膀疼得难受,但并未失去意识,只觉怒气在体内盘旋升高,这些人怎会无礼到如此的地步?
“放我下来!”她的眸中满是愤怒的火光。
隋曜琰见状,怒火几要燎原,暴怒给了他力气,他嘶吼一声,双掌打出,正中卓其的胸膛。
卓其被打得后退一步,险险滑倒;隋曜琰逮着机会弯身利落地一扫,他立刻跌个狗吃屎。
包檠见隋曜琰满是杀气地向他冲来,立刻不假思索地跑了起来。
喜福又气又怒,可又有点想笑。“放我下来!”这人是怎么回事啊?他不知道他正抱着她跑吗?
包檠手上抱着个人,根本无法在石上跑得很快,一不留神,他踏上青苔,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
喜福先是听见他的哀叫声,而后感觉到自己被抛了下来,她睁大眼,直觉地护住头,当身子撞到石头的刹那,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抛出!她在地上翻滚着,而后撞上了某个坚硬的东西,一阵刺痛贯穿她的脑袋。
她闭上眼,不自觉的呻吟出声,接着便失去了意识,最后入耳的是三少爷的吼叫声。
第三章
好痒!
喜福觉得唇上一阵麻痒,她嘤咛一声,眉头紧皱,睫毛轻颤了下,缓缓地睁开眼睛。
朦胧中,她似乎见到三少爷的脸近在眼前,她困惑地眨了几下睫毛,眼前的景物这才清晰起来。
隋曜琰没有看她,白皙的脸上泛着臊红。
“少……少爷……”她呢喃地唤了一声。
隋曜琰这才转向她,脸上仍是躁红一片。“你醒了?”他含糊地应了一声。
喜福眨眨眼,撑起身子想坐起来,忽然,头上传来一阵疼痛,她低吟一声,一时之间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隋曜琰立刻道:“你别起来,你的头肿了个大包。”
他这一说,先前的记忆在瞬间朝她涌来。对了!她记得她在石上翻滚……
“少爷没事吧?”她紧张地上下打量他。
“我会有什么事?”他替她盖好被子。
“那三个人没为难少爷吧?”她不相信他们会这么轻易的就让他们走。
“没有。”他简洁地回答。
喜福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奴婢是怎么回来的?”她转头望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已回到三少爷的房里,而且……天竟然已经黑了?!
她到底睡了多久?
“是大哥背你回来的。”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大少爷?”她吃了一惊,这件事怎么会和大少爷扯上关系?
“大哥正好也在附近。”原本他是想背她回来的,可是,大哥说她受了伤,需要看大夫,他才勉为其难的让大哥帮忙。
原来是大少爷,喜福在心里忖道,一定是大少爷将那些人全打跑了,所以,他们才能全身而退,否则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多亏了大少爷。”她喃喃的低语着。
“关大哥什么事?他没来,我也能背你。”隋曜琰不悦地说。
喜福转向他,唇角带着浅笑,他似乎觉得功劳全让大少爷抢光了似的不高兴。“奴婢还没谢谢三少爷呢!”
他的脸庞立刻染上一片臊热。“谁要你谢了。”他哼地一声偏过头去。
“夜深了,少爷去歇着吧!奴婢不碍事了。”她轻声道。
自她入府后,便与三少爷同寝一室,以便就近照顾他,虽然这几年三少爷的身子好些了,可因为夫人并未指示她该移去仆役房,所以,她就依然睡在这儿。
“我还不想睡。”他坐在床边不肯走,以前都是她在照顾他,如今易了位,倒也新鲜。“你的头还疼吗?”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想坐起来。
“你别乱动。”隋曜琰不高兴地说。
“奴婢想喝水。”她的嘴好干。
“我去倒就行了。”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来。
喜福觉得有些诧异。“不用劳烦少爷。”她挣扎着起来,可这一动,不只头疼了,连颈肩也都疼得厉害。
“倒杯水而已,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他坐回床边,扶着她坐好。“你的肩让那下三滥给打中,肿了一片,所以使不出力来。”
喜福这才想起肩头曾让那位蓝衣公子以摺扇打中。
“你笨死了,做什么跑到我前头去?”他粗声粗气地说。“我自个儿闪得过,不要你帮忙。”
喜福微扯嘴角。“奴婢没想仔细,给少爷添了这许多麻烦。”她喝口水。
他开口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张脸垮了下来。
“明天我该去给大少爷道谢。”喜福自顾自的说着。
隋曜琰哼地一声,不过没多说什么,一会儿才道:“大夫交代你若醒了,要我问你会不会想吐?”他差点忘了这件事儿。
“不会。”她小口的喝着水,身子倚在他的身上。
“大夫说,如果想吐的话,就是伤了脑子……”他愈说愈小声,因为她的靠近而心跳如擂鼓。
她轻咳几声,觉得身子有些沉,像是受了风寒。
他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心跳得更急,脑子里突然浮现她双唇的触感,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
“少爷,你受寒了吗?”否则他的脸为什么好红?
“没……”隋曜琰猛地回过神来。
“奴婢喝完了。”她想躺下来休息。
“哦!”隋曜琰这才如梦初醒般地起身,将空杯子放回桌上,顺势深吸了几口气镇定自己的情绪,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了?怎么一靠近喜福,整个人就怪怪的?
他转过身,发现她已闭上双眼,这才缓下心情走近她,黑眸紧锁着床上的人儿,许久都不曾移开。
接连几天,喜福的身子不适,反倒换成三少爷在照顾她,让她着实讶异不已。
原本夫人是派青儿照料她,可三少爷说不用,直接遣退了青儿,她发现三少爷最近的言行实在有些怪异,却又想不出为什么?
不过,她也没多细想,仍像平常一般对待三少爷,日过一日。
其实,在隋府的日子并没有她当初想的难熬,夫人对她很好,而三少爷虽然刚开始时很难伺候,可现在倒也还好,随着年岁的增长,三少爷已懂事许多,不会再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了。
不过,自从她在山上受伤回来后,三少爷倒是比平时更加的努力练武,她想,他一定是想报那一箭之仇,虽然她曾问过他,可他什么也没说,所以,她也不晓得他后来是否曾偷偷地瞒着她出去找那三个人,而没多久,她便将这件事给忘了。
令她真正不能忘怀的是接下来两年隋府发生的变化,这变化影响了隋府的每个人,使得隋府里的气氛消沉不已,直到多年后才稍有改变。
这变化便是夫人,当她的身子开始孱弱后,老爷的情绪也随着她的病况起伏,他像一条紧绷的线,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弄得府上所有的人也跟着提心吊胆,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
喜福看得出来夫人极力在安抚老爷,但夫人的病一日不好转,老爷就根本无法宽下心来。
三位少爷也是一样,她发现大少爷愈来愈沉默,二少爷也是如此,比较幸运的是,喜乐常会到府上陪伴二少爷,只要她一来,二少爷紧绷的情绪便会得到纾解。
而三少爷的脾气也开始有些阴晴不定,每回他向夫人请安回房后,心情总是最糟的,有几次他甚至摔起东西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