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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了个壁的……一对狗男女。”
门外的两位大个子等得都有点不耐烦了,看着帅朗和桑雅一对,如是下了个定义。
俩人凑到了一起,要了支烟抽着,另一位给这位发牢骚的点着火小声问着:“老铲,我听说梁哥这回套了不少钱,这生意怎么干的你知道不?”
“废话,我要知道,我自己早去干了……”叫老铲的不耐烦地骂了句,有几分羡慕地看着梁哥的车,听说不几个月就趁了好几百万,这财发大了,车买了好几辆,抽了口小声说着:“听说这个女的有两下呢,愣是从梁哥手里挖走不少,这回下血本了,动了几十号人找她呢……”
“来了来了………”另一位眼瞟着,屋里的红衣女郎和帅朗同时起身,俩个人紧张了,掐了烟,一左一右就站在离门不足十米的光景,眼看着餐厅里俩位懵然无知像在说笑的一对,街对面的那位,上车,已然发动了车子,往餐厅门口倒过来了,只等这俩位彪形大汉摁住人,塞车屁股里走人……
近了……更近了……直到俩人同时推开玻璃门,站到台阶上,一人手里拿一个纸杯,很大的纸杯,还像根本不知道危险已近拾阶而下,叫老铲的哥们一挥手,俩人朝着帅朗和桑雅快步走了上来。
“玉姐吧,梁哥请你……”另一位喊着,又是一个化名。
“别动啊小子,想跟哥们练练缺胳膊短腿了别怨我……”老铲捋着袖子,威胁道。
那辆商务车拐着弯打了个方向,自右而左开向了餐厅门口,俩位大汉慢慢地靠上来了,保持着距离,以防这俩撒丫子开跑,帅朗和桑雅就像同时吓傻了一样呆在原地,越来越近,越近俩大汉看清了,是位个子不高的小子,戒心稍放,狞笑着,俩个人只待扭着人上车了……这下,成瓮中逮王八了。
“泼…”帅朗一叱喝,奇变顿生,俩个貌似吓傻的手一动,一左一右两股冒着热气的液体喷将出来,左边的大汉“啊”嚎叫一捂脸、右边的“嗷”一喊一捂裆,瞬间被浓烫的咖啡加糖烫得战力已逝。刚刚帅朗要的不是咖啡,而是脱身的武器。
电光火石间帅朗嘴里喊着“跑”,跟着撒丫子就溜,瞬间离危险现场拉开了一段距离,桑雅微微一迟疑,顺着帅朗的方向急奔过来……
“等等我……等等……”桑雅在背后焦急地喊着,后面俩抹着脸捂着裤子要追上来了,帅朗跑得快,一回头斥着:“快点……说好了两个方向跑,你跟着我干什么?”
“哧……我…害怕……哧…哦哟……”跌跌撞撞地跑着,飞奔上来拽着帅朗的手,两个人快跑着,直跑出了几十米,桑雅的高跟鞋的拖累不浅,一直提不起速度来,帅朗边跑边催,急了拽着胳膊使劲拉,拉得桑雅叫苦不迭,几十米倒出了一身汗,不知道是惊惧还是紧张,脚又稍扭了一下,速度却是更慢了……
“**……前面还有堵的,你惹着什么人了?”
嘎地帅朗不敢跑了,吃惊停下脚步了,前面一字排开七八辆电单车亮着灯光耀着俩人,这冲过去一准是个包围圈,脚步一停,再看四周的环境,左边几幢楼挨楼、右边倒是有个不知道什么单位,俩幢楼之间有个胡同,拉着桑雅快跑几步就往胡同里钻……这是当年群殴练就的本事,打得过就狠打,打不过就死命跑,如果不是拽着位女人,恐怕帅朗能脱困也不一定,大街上行人只是微微诧异地这一对狂奔的男女,纷纷侧避着生怕招惹上是非,而之后又是俩位面相狰狞的男人,更是把不多的行人吓得躲过一边,几个人,直追进了胡同……
小胡同,不深,拐弯都没有,惨了……帅朗拉着桑雅跑了几十米,站定,更惨了,闷葫芦,丫的这是死胡同,一看墙有五米多高,呸声一唾试试宽度双手搭着可以使力,办法又来了,急声催着桑雅问着:“快快……上墙……”
“啊?”桑雅尖叫一声,一声讶异只见得帅朗手脚并用蹬着、托着胡同两面墙,蹭蹭蹭早蹿上去了两米,暗道句苦也跺着脚喊着:“喂喂喂……我怎么办?我上不去……”
“你说只有三个人,这么多人谁打得过……怨谁呀?”帅朗稍缓一下,叱喝了句,看着跳脚着急的桑雅有所不忍了,不过叫嚣着已经冲进来几个人又让帅朗怯了,往上再高爬了一米,再上一上,就跳过墙头了,往下看来,却是桑雅无论如何也学不来这个本事,站着骂着帅朗:“……王八蛋,老娘白喜欢你了,扔下我就跑……呸,胆小鬼……”
不说还好,一说一叫嚣,帅朗状如猿猴呼声爬上了墙头,人消失了。追兵上来了,嘿嘿嘎嘎奸笑着围着桑雅。
“叭……”一个清脆的耳光,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很凄厉……
“别打,铲哥,这妞值百八十万呢……”
“马了个壁的,倒了老子一裤裆,等办完事老子弄死你……”
“跑啊,臭*子……”
“那一个呢?”
“**,爬上墙跑了……”
“扭住,去追那个……”
零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桑雅失声的尖声叫骂,估计是桑雅被扭住了,趿趿踏踏地声音渐停……有俩个人脚步声又奔了出去,在这个路灯照不到的阴暗胡同里,三个人一前两后,扭着挣扎着的桑雅,不时地踹上一脚,恐怕这之中结下的仇不浅……桑雅在骂骂咧咧,骂抓自己的人,骂丢下自己的人……
一切,都看在并没有逃走的帅朗眼中,几乎没有多少考虑的时间,即便是一直地告诫着自己不要以身犯险,可充斥于耳的尖叫凄声还是让他热血贲涌,即便是知道跳下去也是羊入虎口,也几次按捺不住有跳出来的冲动……就像你看到你目睹不愿看到的事一样,无论怎么样压抑自己,总免不了有一股气血翻涌在胸前,让你有拼了的冲动。
不管是匹夫之勇,还是大智大勇,都是男人之所以为男人的勇气。
拼了,帅朗咬着牙,再听到桑雅被踢的一声尖声叫骂之后,从墙的另一侧翻上来,沿墙几步追上前行的人,呼声从天而降……蓦地,俩位扭着桑雅的刚刚抬头,挟着劲风的黑影从天而降,冷不防一声惊呼,“啊”响了半截生生地咽了回去,呼咚咚两声向前仆倒了,桑雅只觉得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身不由己地朝前仆着,把前面那位,扑得“哎哟”声直挺挺栽倒在地上……
像多米诺骨牌,窄小的胡同,一扑全倒,一击而胜,帅朗压着后面俩,压着的俩人疼得呲牙咧嘴叫骂,挨个通通俩个肘拳,喊不出来,帅朗一骨碌爬起来,拽起桑雅,朝着要起身的这位大汉通通死命地跺上两脚,顾不上听吃疼的吆喝,两个人又是泼着命往外奔……在巨大的惊恐、慌乱和感动的刺激下,桑雅顾不上摔得喉头泛甜,几乎是机械地跟着帅朗在跑,后面爬起来的喊着在追,几步狂奔出了胡同口,没防着耀眼的车灯夹杂着发动机的怒吼直向胡同冲来,帅朗惊惧之下拉着桑雅往一侧躲……
于是,毫无意外的结果出现了,电单车和商务车组成的包围圈堪堪把俩人围在中央,车灯一暗,七八个人冲将上来,有人拉走了尖声狂喊着别打他的桑雅,更多的拳头脚丫招呼在蜷身护头的帅朗身上,像所有挨打的时候,一声不吭抱着头蜷着要害,窝在墙边,眨眼被如雨点落下的拳脚胖揍一顿,好在时间不长,腾声被几个人拖拽着,推搡着像扔麻袋一般扔进车后厢里……
“嘭”声车门关上了,发动机呜声起步,帅朗听得很真切,跟着脑袋被套上了一个麻袋,又挨了几拳……一眨眼车仓皇地驶上大街,加速驶离着现场。
各骑着电单车一哄而散,支离破碎看到几个断续场景的人很多,想插手管管却没有,几个人围着打一个的时候有人看不下去掏着电话躲躲远远的报警,报警内容是:农科所街上,有流氓打架。
不过等放下电话,车和人,都没了影子,只剩下了空荡荡的大街………
第74章 雕虫小技 岂可小觑
第74章雕虫小技岂可小觑
时间的概念模糊了,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详细的时间恐怕不是被麻袋片扣着的帅朗能说清楚的,只知道车后厢里呆了很久,车速很快,然后被人拖着到了一个地方,这个时候帅朗的心里涌起了一种感觉,那叫悔呀……对了,还想起首刀郎的歌来,叫冲动的惩罚。
地点的概念也模糊了,黑暗中闻到了点霉味、手脚可触的四周却是凉冰冰的水泥汀地面,不过耳边却能听到隐约的狗吠声音,可能是某个偏僻的地方,某种乡下窝点或者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而且是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
身上的东西被摸遍了,幸好只有手机和钱包,里头钱没多少,连身份证也没有带,原本想着进来差不多要和当年打架进派出所的经历雷同,轻也得吃顿拳脚,不过诧异的是这些人明显没那闲功夫收拾自己,进来就被铐子锁到了什么地方,摸了摸哭笑不得了,在房屋打地基的铁柱,挨着墙根,足有碗口粗细,别说人了,弄一群骡子驴都拉不动。
人物的概念倒不模糊,商务车里五个人,带进来时帅朗听着动静,走了俩,还剩下仨个,都在头顶的房间等着,这个半地下的房间应该是和中州郊区那种独院房堆放杂物的地方差不多,安静的夜里听不到其他声音,应该时间不早了,这当会头顶几个货在喊着Q、K、三带一、炸弹之类的话,不用说,四个人凑桌麻将,三个人肯定是斗地主了。
铐子的一头锁的是桑雅,被带进来同样是半晌无语,可不知是沉浸在恐惧中还是在痛悔中,半天唉声叹气,一言未发。
帅朗也同样一言未发,被锁着不久就悉悉索索摸索着,铐子,镀镍碳钢的,最大直径9。2cm,2。13MM锯齿,锁型是三角型的,像火车上厕所门上那种……没有比这东西更让帅朗有熟悉的感觉了,摸索着四周和身上的东西,试图找个趁手的,连摸带想,摸到了口袋里没被搜走的两张名片时,心里一喜,动上了……
两张名片,是在餐厅里那俩妞留下的,恰好是一张纸质、一张PVC材质,软硬兼有了,帅朗指甲刮着,准备来个小动作,不经意悉悉索索拉着铐子响时,桑雅注意到了,黑漆漆的环境里仅能看到若隐若现的一双眼睛,轻轻地问着帅朗:“你叫什么?”
“你叫什么?”
“我就叫桑雅。”
“不那谁称你玉姐吗?”
“化名,我名字用得多了,有时候我自己都忘了我叫什么……就是个代号而已。怎么,连你的代号也不告诉我?”
“代号:肥羊……”
“呵呵……”
黑暗中桑雅在轻笑,渡过了恐惧的时刻,难得地如此轻松了几分,听着帅朗的话里没有生气也没有埋怨,不知为何让桑雅有点放心的感觉了,在餐厅见到他突兀出现,只是临时起意要拉这么一位同盟,此时却是有点后悔把这么位很傻很天真的拉来。
“你害怕么?”桑雅胡思乱想着,又一次问道。
“怕什么?是伙骗子,又不是一伙亡命徒。我一穷光蛋谁跟我过不去,顶多再揍一顿……”帅朗道,手在动着,找到了锁眼,比划着大小,轻轻地动上手了,桑雅感觉到了帅朗的动作,刚问了句干什么,不料帅朗嘘了声示意噤声,黑暗中,有只温柔、冰凉的小手抚摸过来,不过这温情可没讨到好处,被帅朗一把打过一边,小声叱着:“别捣乱……我试试能不能打开……”
不行,工具太不顺手,太落后,这地方收拾的还非常干净,半天想不出辙来,缓了口气顾不上身上疼痛,又窝着准备试试,一拉拉动桑雅的手了,黑暗里,桑雅没有更多的动作,听得这货连铐锁都拔弄上了,有点想不通,小声地问着:“你到底什么人呀?”
“男人……”帅朗随意回了句,反问着:“哎害怕么?”
“我怕什么,他们冲钱来的,钱不见面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桑雅强自镇定地说道。
“拉倒吧,正因为要拿到钱才会辣手催花……”帅朗诈唬道。
桑雅故作轻松:“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少来了,餐厅里都说好了,泼了咖啡一人一个方向跑,你非跟着我……这下好了,谁也没跑了……”帅朗话里多有埋怨,其实想想恐怕不好跑,两头都有人堵着,不过要是那样的话,自己一个人应该能溜得了,眼不见心不烦,也不至于看着桑雅被抓又跳出来。
“呵呵……谁让你回来?”桑雅笑着道,对帅朗的埋怨不加理会了,感觉到了帅朗对自己的态度颇不好,似乎在这个相濡以沫的时候不该这么恶言相加,帅朗说话不中听,桑雅随即这话也难听了:“你怨谁呀?不是那块料还想英雄救美,我还以为你多厉害,一个能打十几个呢?结果也是银样蜡枪头,就欺负你姑奶奶我还行。”
“你又得瑟上了是不?等着这伙人一会把你砍胳膊卸腿,王八蛋才管你……”
帅朗听得桑雅取笑,脸上挂不住了,恶言出声轻叱着,没听到桑雅吭声理会,还以为这话不够厉害,又是冷声加码着:“……砍完胳膊腿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奸是轮。奸、杀是虐杀……”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在黑暗中响起,伴着帅朗的惊叫。
是桑雅循着说话的方向结结实实来了一下,帅朗猝不及防中招了,一惊捂着脸,正要出声骂,不料脚步声起,这下惊得赶紧摸着锁眼上卷成三棱形往里插的名片,顺手塞进鞋里……刚刚塞好,门当啷声开了,灯蓦地亮了,帅朗一闭眼,黑暗里处得久了,对光线很不适应,等再睁开眼,三位大汉已经站到了俩人面前。
“怎么了?锁起来了都不安生。”当头一位,络腮胡子脚踢踢帅朗问着,帅朗想也不想指着桑雅:“她打我。”
站在面前的这位有点恐怖,快两米的身高威势很大,后面那俩中等个子,不过都面相不善。
“活该……再他**让你横……”
络腮胡子没动,后面俩人反而动了,一只腿一只巴掌招呼到了帅朗身上,呼里隆咚干了帅朗几下子,帅朗被没来由地揍了几下,苦着脸指指桑雅:“嗨、嗨几位大哥,是她骗你们的钱,你打我干吗?赶紧把她拖出去吊起来拷打,迟了要不回钱来……”
“要他**你管呀?”一位马脸的,就瞅帅朗不顺眼似地,又来了一脚。
帅朗吃疼蜷着,却是没法说了,救人救得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了,好在那络腮胡子拦着后面俩:“得得,一会儿梁哥就来了,你们省省,犯得着生气嘛,办完事再说……”
劝着这俩气愤不已的哄了出去,剩下这么位,帅朗瞥了眼,脸型整个像长毛的冬瓜,呲着一圈白森森的牙,点了支烟倒不走了,蹲着看看桑雅又看看帅朗,桑雅看着倒没有什么不适,半靠着墙边,两条水灵的**横陈,裙子被撕开了一角,正恼恨地盯着络腮胡子,像不堪**一般。
“我说玉姐,没想到今天吧?梁哥说了,把兄弟们的辛苦钱还回来,没你的事,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要不呢,就饿你几天咱们再说道说道……怎么样?答应不?”络腮胡子很客气地劝着,看样确实有点投鼠忌器。
“滚……”桑雅冷声斥了句,很有威风,似乎根本不怕。
“别说兄弟们不照顾你啊,真把你卖到晋南山沟里给放羊的当老婆你哭吧……”络腮胡子叹了句。
桑雅脸扭过了一边没理会,不料很不合时宜地有人扑哧声笑了,是帅朗,笑着这办法实在是好。
络腮胡不劝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