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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大忽悠-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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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问错人了,帅朗眨巴着眼反问着:“什么什么周粟啥意思?您还有晚节?”,“意思就是我和披着官衣的人势不两立,我想找一个能理解我的人送我上落,人赤条条的来,最终谁也要赤条条的走,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错误,我不想让我走的时候,也变成一个错误……”,端木缓缓地说着,不介意帅朗这句白痴的问话,眼光里蕴着那种很期待、很理解、很惺惺相惜的眼光,期待着帅朗答应这一个不清之请,似乎他很确定,这才是一个正确的透择。
    只不过帅朗就不觉得正确了,瞪着眼,你说这叫什么事呢,就知道没好事,可也不能摊上个丧事吧,活这么大喜事都没操办呢,先得操办丧事,既没经验也没有经历,再说还得huā钱,一时间让帅朗不敢轻易启口答应了,不时地看着监控探头,给探头后的人眨巴眼,试图结束这个谈话,要不给点指示也成,老郑敢让答应,回头老郑当孝子贤别去。
    没指示,也没人进来结束,等了好久,帅朗也没敢答应…………!~!
第05章 歧路尽处 悲歌落幕(2)
    “看来,端木所托非人了啊,这人和端木不是一路吧?
    监控室在看到俩人僵持着的时候,响起了一个声音,郑冠群和沈子昂同时回看,是省厅预审处调拔的两位资深预审专家十开外,一位李森然,专攻经济类案件,另一位高同,也是反骗领域的知名人士,两人和沈子昂的级别相同,一直负责整个案件的预审,今天的见面也是这两位向省厅申请的,原本认为要见的这位帅朗有同伙之嫌,好像现在可以打消这个顾虑了。
    “当然不是,这是帅世才的儿子,你们认为端木是什么心态,他的心态是只有抓住他的人才有资格和他对话。”
    郑冠群稍有不悦地说了句,李森然笑笑没有反驳,只是问了句:,“郑处,端木现在案子进程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这家伙拒不交待藏匿赃款的地方,能不能让帅朗问问?”
    “对,可以以这个为条件,让他交待出来。”高同道。
    “绝对不行。”沈子昂眼睛一瞪,没来由地和郑冠群持相同的态度了,摇摇头道:“那样的话咱们连最后一个可能对话的人都没了。”
    这一说,把两位搞预审的说得好不懊丧,摇摇头不作答了,沈子昂看看郑冠群,一时莫衷一走了,总觉得这事情发展似乎并不像想像中那个样子,原本以为端木界平是心有不甘,谁可能想到这人居然是想交待后事,不过好像这样也不错,最起码他知道自己死罪难逃,说不定其言也善,会对接下来的审讯产生积极作用,几次眼光询问老郑该怎么办,是不是给帅朗个指示,却不料老郑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什么话也没有说。
    于是”预审室那俩位就被晾着了……“…………,…………………,…………………,晾了很久,帅朗心下无着,坐立不安的样子落在端木界平的眼中,同样看了很久,过了很久才失望地一叹道:“……看来我奢求了,没关系,你不必感到为难,我也没有再强迫你的能力。”
    挪了挪身子,听到了手拷和脚镣的声音,端木换了一个坐势斜斜地看着帅朗自嘲地道着:“一直以来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从你这里我感觉到了,我的确有自视甚高了,其实说起来,我什么也不是,我只配得到世人的厌恶、唾弃、蔑视和憎恨……你也是这样看我的吗?”
    “你试图借尚银河之手灭我,你期望我对你还会有什么好的看法吗?”帅朗反问了句,对此有点耿耿于怀,那眼神睥睨仿佛在说,老子没灭你已经够客气了。
    端木笑了笑,点点头默认了,换了一种口吻道着:“应该如此,看来我们势不两立了,但发生这种事的原因也在于我们彼此的了解甚少,我很羡慕你知道吗?”
    “娄慕我?”帅朗愣了下。
    “对,羡慕你有个好父亲,见到你父亲的时候我明白,我曾经忽视的才是真正致命的,有那样的父亲”再有你这样的儿子就什么也说得通了……不过相反的是,我一点也不恨你们,而且我想托你代我谢谢你的父亲。”端木很意外地道,帅朗知道作为参案人之一老爸没准已经来见过这位奇骗了,只不过听到端木的谢字有点讶异了”端木界平笑着解释了句:“不用奇怪,我声名这么狼籍,能替我端木界平上坟扫墓的警察,他是第一人,也就在是看到他,才让我觉得这世界并不是像我所想像的良知完全泯灭了。”
    在这个骗子口中对老爸的评价这么高却是更让帅朗愕然了”从来也没觉得父亲有多伟大,同样笑了笑道:“他也是一个小人物,当了一辈子小〖警〗察”以他现在的身份,恐怕坐这儿审你都不够格。”
    “不是不够格,是他在刻意回避。”端木突然道,很肯定。
    “回避?”帅朗愣了,确实是回避,好像在抓到端木的那一刻,老爸就准备放弃一切了,把偌大的功劳全捧给了专案组,别人知道可以理解,可没想到端木也能看出来,这就让他不理解了。端木界平看出了帅朗的怀疑,笑着道:“以你的年龄还理解不了你的父亲,你想知道原因吗?”
    “还有原因?”帅朗不解道。
    “当然有,原因是,他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怀疑和动摇。”端木雷霆一句,如春雷乍响,帅朗不敢接茬了,再接下去,怕连自己也得被人怀疑有碍和谐或者有反社会倾向。
    端木笑了,一点也不像精神病强迫患者,很和雳的笑着,状如铁路大院里的叔伯辈弃着小屁孩一样笑着,笑着一指帅朗道:“现在我相信你是个小人物了,身上可能有过桀敖不驯的棱角,都被生活磨得玲珑圆滑了。你不像你的父亲,他表面上冷血铁面,可骨子却有点妇人之仁,他的心太软,对自己,对别人都狠不起来,所以他一辈子只能当今上不了台面的小〖警〗察。”
    厉害,帅朗暗道了句,自己多少年才认识的老爸,被这个骗子一眼瞧穿了,没错,老爸就是那么一副从来不会给人说好话的臭牛逼得性,要搁别人老爸当几十年〖警〗察,儿子那还至于这么撅着屁股累死累活挣钱,存款都花不完。闻到此处,帅朗剜了端木界平一眼不屑道:“你评价不高嘛,有什么可羡慕的。”
    “我羡慕的原因在于,他是个好人,和我父亲一样的好人。”端木笑了笑,没来由地帅朗觉得这笑容很诚恳,也没来由地觉得这个骗子终于良心发现说了句公道话,自己老爸钱虽然没攒下,可口碑着实不错,否则也不会有那天一听说老爸受伤,乘警来了一队。
    不对,这家伙想绕我……帅朗看着端木审视自己的眼光,猛然间惊省了,作为骗子谁也懂搏得对方好感和信任的方式,端木这么诚退,八成是想绕着让我们爷俩给他办后事,这可不行,清天下之大稽嘛,自己倒无所谓,总不能老爸个〖警〗察身份跟着这事丢人现眼吧?帅朗一念至此,正正身形,准备油盐不进了,不住地看着监控探头,挤眉弄眼,坐不住了。
    “你父亲上次来的时候告诉我,他很敬重我。”端木突然一句,引得帅朗上心了,听到的他说老爸,好像不像假话,就听端木界平很自得地笑着说着:“他说他敬重我的原因是因为我心里还留存着一片最纯洁的地方,那是一个不容别人亵渎的地方,一个封闭的空间,就是我给父母留下的地方”他说他很卑鄙,利用了我最后一点良知把我绳之以法……你知道我的父亲和母亲吗?”
    帅朗摇摇头,入神了,对于父亲的设计曾经私下了解了点”说起来是有点卑鄙了,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对于这个以骗抑骗的后果,帅朗真不知道是对是错,其实设想一下,如果俩个人没有被设计接上火必有一伤的话,帅朗宁愿选择当今打酱油的,这个原因在于,端木骗子的上一代,是不是不折不扣的一对好人。
    “我的祖父端木新睿在民国时候是中州一带的豪绅,一辈子修桥补路赈灾济民,享年八十九岁无疾而终”我的父亲端木良择,毕业于燕京大学,因为家学渊源的缘故,他对金石研究很有偏好,毕业后他放弃留京的机会回到中州,并遵照我祖父的遗训,不问政治,不做商沽,宁做一个本分的治学之士”解放前他作为当地有影响的文化人士,屡次得到中州当时地下党的劝说”新〖中〗国成立之后,他和所有的人一样,欢欣鼓舞,鼓足了劲要为国家、为民族、为他所钟爱的金石文化事业尽他一毕生之力…………后来的生活很美满,他娶了当时爱国资本家的女儿,也就是我的母亲吴姻美,是一位大家闺秀,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在当时的仁和医院是一位外科大夫,这个医院在解放中州的时候曾经救治了数以百计的解放军伤兵,为此我的母亲还得到了当时军管会颁发的一枚勋章。我就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记忆中我家,一幢米黄色的小楼,每天父亲抱着我,母亲哄着我,在院子里搭的葡萄架下,听着东方红、太阳升的组歌,我能感觉到的,全是幸福,我能记起来,全是温馨…………”
    端木眼睛流淌着幸福的余光,帅朗痴痴地听着,仿佛这一刻,俩个人有很强的雷同之处,每每在想起小的时候父亲母亲奶奶一家子,除了幸福和温馨,再不会有其他的感觉,这份弥足珍贵的记忆,说不定也是他心里最纯洁的地方,看到端木像个小孩子一样摸摸自己苍桑的老脸,仿佛这个时间还定格在回忆中幼年时期,仿佛还和家人在一起,那种无法取代的幸福感觉,帅朗感同身受,于是肘支着头,痴痴的看着这个发癔症的半老头,心里却在暗道:这家伙根本没有精神问题,他心里清楚得很……
    是很清楚,似乎能清楚地回忆起幼年的点点滴滴,只不过这份温馨和幸福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端木长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说着:“……,突然有一天,仿佛天塌了,地陷了,那一天我的家里闯进来一群戴着红袖标的人,把我父母五花大绑拖拉撕拽着,拉到现在的二七广场开群众批斗大会,我那时候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那天我成了黑五类份子,没人和我相跟着上学,没人和我一起玩,有时候在学校被人认出来,大大小小的孩子会围着,很不客气地吐我一脸。水,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悄悄躲到一个见不着人地方哭……父母不知所踪,我被送回了乡下,远房的叔婶也嫌弃我这个黑五类分子怕受连累,饥一顿、饱一顿、十几岁的孩子连鞋子都穿不上,在乡下和放羊倌厮混着,满身都是虱子和羊粪的味的…………,苦点累点我不怕,可我熬不住孤独和恐惧,熬不住想我的爸爸妈妈,后来我就想了一办法,打听到了我父亲劳改的地方,坐着驴车,扒着火车,走了几百里到信阳找我父亲,我不知道劳改是一个什么概念”我只是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的父母都不会抛下我…………,后来,在离劳改农场还有十公里的地方饿倒在路边,那时候碰上比我大几岁的古清治,他救了我,他混的时间长,坑蒙拐骗偷都会点,他的父亲也被关在劳改农场,相同的境遇把我们联系到了一起”我们就在劳改农场边上安了个窝棚当家…………,再后来,我在出工的时候远远地看到我的父亲。
    停顿了下,帅朗的眼睛凝视着一动不动,也许,这是这个骗子此生唯一的一番真话,不过听起来是如此地痛心,而这伤痛还仅仅是一个开始,就听着端木说着:“……你知道我的父亲成了什么样子吗?赤着脚、挽着腿、衣衫褴缕,谁能想像得这是一位金石大家,你知道他们让我的父亲干什么?让他毒日头下筛沙、在齐腰深的河里捞石头,寒冬腊月也不例外……不过无所谓,那时候只要觉得人活着就是幸福,我经常远远地看着,有时候偷偷地走到劳动的队伍里,那一帮子叔伯知道我们爷俩可怜,有时候还塞给了半块啃剩的窝头,我舍不得吃,悄悄塞给爸爸”不过等我回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又塞回我的口袋里了……那怕就这样,那怕就这样屈辱地活着我都觉得是一种幸福,可去……可是,他们连样屈辱活着的机会也不给我父亲…………”
    一行浑浊的盈满的清泪缓缓流下”端木界平浑身不觉,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仿佛在自言自语地说着:“死的时候我没有见到他,后来才知道在抄家的时候我家里被抄走六百多件收藏,金石、拓片、玉器、书画,我那个愚腐的父亲呀,一直不停在上告、申诉,要求平没。要求归还他毕生心血收藏我想是这一点读书人的倔强害了他。他一直相信公正可公正恰恰是强权肮脏的一块遮羞布,连他的死也被定性为“抗拒改造,自绝于人民,。”
    镣锋叮当地响着,是端木伸着袖抹了一把泪,仿佛事过境迁已经出离的悲伤,即便是流泪也没有心痛地呜咽,轻轻地说着:“我最亲的父亲就这样去了,说起来是个失误,他的狱友说,是因为父亲屡屡上告,当时的羊委会对他特别关照,让他写认罪书,他不认,就吊了一夜,结果就这样去了…………,我父亲死时,我都不知道我母亲在哪儿,一直到七六年才知道她在栾山县界河村监督劳动,我去的时候,她已经过世三年了,是听到我父亲的噩耗之后投河自尽的,我后来听村里人说,捞上来的时候已经被水流录尽了衣服,她也是带着屈辱跳进界河,带着屈辱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我们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家破人亡,我那时候想给父母合葬,连掘坟的钱也拿不出来,等完成这个心愿,已经到了十年之后了……”
    帅朗听着,眼睛酸酸地,湿湿的,悄悄地伸着指头抹了抹湿迹,对于那今年代的事他并不半楚,不过也没有想到能令人发指到这种程度,如果不是那个畸形的时代,也造就不出面前这位臭名昭著的骗子,其实帅朗再想想,已经习惯了别人的侮辱、憎恨、唾弃,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让他在乎的呢?
    “这些事我听我父亲说过一些。”帅朗轻声道着:“我想这也是我父亲回避的原因之一吧,他经常说,没有天生的坏人,如果坏人出得太多,那是因为生他养他的环境出了问题而不能归咎于人的本性,他常告诉我,人要活得阳光一点,多在阳光底下走,心地会更坦荡一点。”
    “晚了,太晚了。”端木幽幽地一叹,大手抹了把脸,平复的悲伤的心境,努力平静地说着:“可惜的是我没有见到那怕一点阳光,出事的时候我的家被红字号造反派改成总部,等我再回中州,那里已经改成了干体所,他们认为端木家死绝了,连补偿也没有给,现在那里已经成了寸土寸金的森岛别墅……,我那时候生活拮据,到当时的平反工作组想要笔钱给我父母掘坟合葬,不料连证明我身份的东西都没有了,我成了一个连户口也没有的黑人……我忍气吞声,忍辱活着,我那时候并不愿意和古清治一起结伴去坑蒙拐骗,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在中州的一家古玩店里堂而皇之地代卖我父亲的一件收藏品,我那时候出离愤怒了,要揪着和他们评理,不过结果是我被扭送到了〖派〗出所一听说是文草前的事,被人当疯子一样赶了出来,后来我查了很多年才知道了,六百多件收藏品,被当权派的子弟瓜分了,所谓的**也成为他们中饱私囊的机会,风波一过,不用过打砸抢负责,不用对草菅人命负责,可以堂而皇之地把带着血的藏品拿出来换成钞票了我找了很多年,只买回来了几十件……”
    “那,你为什么会…………”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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