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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更迷惘了。“刚刚……刚刚我本来也想问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问出来……”
“哦?你不想知道了?”亚克轻声问。
“也不是不想知道啦!只是……只是……”水伶攒眉苦思。“唔……大概是每一次我一问,你的眼睛就会很快的恢复原状,但这一次,我突然想到,如果我不问,是不是就能维持久一点呢?”
“你想知道可以维持多久?”
“呃?呃……”水伶搔搔脑袋。“也不是啦!而是……我希望能看久一点,所以,知不知道原因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为什么?”
“为什么啊?”
水伶又盯住他的双眸,那彩虹漩涡闪耀著比往常更灿烂的色彩,中间的紫色瞳孔似乎在倾诉著某种不可知的言语。
“因为……因为你的眼珠子是圆的的时候特别好看、特别生动,而且……而且,你知道中国人都是很喜欢看眼神来判断对方的,可是平常时候,你的眼睛除了漂亮之外!我根本看不出什么东东来,然而,当你的眼珠子变成圆的的时候,我似乎就可以感觉到它们正在说些什么,只是我不懂而已。”
“哦?”
水伶专心一意地研究著他的眼神,迳自喃喃道:“而我越想搞懂它们在说什么,就越著迷于它们的美丽与神秘……奇怪,我以前好像不会这样的说……”
“是不会。”
“但是,以前你的眼珠子也不会变成圆的吧?”
“也不会。”
“你不会哪天又变成三角形或四方形的吧?”
“当然不会。”
“也许变成跟地球人一样纯黑或纯蓝、纯绿什么的?”
“听说不会。”
“或者眼白不见了?”
“那更不会。”
“眼睛跑到后脑勺去了?”
“你在开玩笑!”
“那你的眼珠子究竟为什么会变成圆的呢?”
“那当然是……”
亚克猛然收回差点脱口而出的答案,又气又好笑地回瞪那双闪著狡诈光芒的乌眸。
“你很聪明。”
“不,”水伶得意洋洋地摇摇食指,“这叫奸诈。”随即叹了一口气。“可惜功亏一篑。”
亚克无奈地摇摇头。“你到底想不想出去?”
“当然想!”
“那赶快决定要去哪吧!”
“去哪儿啊……”水伶沉吟片刻,而后突然弹了一下手指。“对了,去打篮球!”
“打篮球?”亚克怀疑地瞥著她。“你会吗?”
“你呢?”水伶反问。
“会啊!”
“那你就可以教我了嘛!”
亚克又狐疑地审视她半晌。
“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打篮球?”
水伶的双眉倏地一扬,“为什么?”随即拉著他一起站了起来,然后,高高地仰起脑袋望著他。“这就是为什么。”说著,她再把他按回沙发上,换她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打篮球可以长高嘛!”
亚克没有告诉水伶,在她戴著生命控制器期间,无论她做任何努力,她的身材和体型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因为,他知道她有多痛恨自己矮小的身材,所以,他说不出口,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情况。
以前的他只会做理性的判断,从不会把人性感情的因素列入考虑范围内,任何事物对他而言,都只有黑白两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绝对不会有因为、所以、最好……
然而现在,事情一旦牵扯到水伶的时候,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先从水伶的感觉方面考虑起,然后才依自己的想法做“最理性”的决定。当然,他的理性总是会不断警告他这是错误的作法,但问题是,只要面对水伶,他就无法维持一贯水准的理性!
所以,即使他不太喜欢出去,因为他出门都需要戴太阳眼镜好遮掩他异于常人的眼睛,更别提戴太阳眼镜打篮球有多不方便了,但每次水伶拉他出来打篮球时,他还是会毫无抗拒的被拉著走。
不过,他们从来没有想找卓和一起出来的念头,因为他们都知道,以卓和的状况,并不适宜做任何花费体力的运动,那只会白白消耗他的生命而已。
这一天,一开始时,亚克觉得水伶似乎提不起劲来似的懒洋洋的,他正想探问她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她却抢先说肚子饿了。于是!他默默地跟著她离开公园篮球场,来到公园旁的小吃店里,点完各人的面点后,亚克就若有所待的看著她。
以她的个性,密秘是不存在的名词。
果然,面点才刚送来,水伶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喂!我打篮球也有两个多月了吧?为什么连长高一滴滴都没有?请你解释清楚!”亏她早也打、晚也打,还天天量身高做记录,结果,肌肉好像是结实一点了,身高却毫无动静,真是没有道理!
叫他解释清楚?
拜托!“打篮球会长高”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又不是他说的,为什么要由他来解释?
但是,他不能这么回答,也不能把实话告诉她,所以,他只能婉转地说:“我想,那种说法并不适用于所有的人吧?”
水伶双眼一眯。“你的意思应该是不适合我吧?”
瞧,果然不高兴了!
亚克暗叹著略一思索,决定把一半的实话告诉她。
“我想是吧!如果每个打篮球的人都能靠打篮球长高,那篮球队就不会有所谓的矮将了吧?”
水伶蹙起眉,随即又放开。“说的也是,那就只好算了!”
咦?怎么这么快就屈服了?她是吃错药了?还是身体真的不舒服到这种地步?
已经准备好跟她来一场小小接触战的亚克不觉诧异地开始用眼睛检查她的身体,水伶却只忙著抓筷子夹饺子。
“喂!还不快吃?快冷了耶!”
ㄝ~~能吃应该就表示不是身体方面的问题吧?
两人默默地吃到一半,水伶突然停下筷子,若有所思地瞄著亚克直瞧,瞧得亚克浑身不对劲,忍不住问:“你又想问我什么了是不是?”
水伶没有说话,只是又吃了一粒饺子,而后才慢吞吞地说:“你要回去结婚了吗?”
亚克愣了一下。“谁说的?”
水伶沉默了一下。
“早上我刚起床时,经过卓和的房间外,正好听见他和希恩在做例行联络,我听到他和希恩提到你父母好像要替你找对象了,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亚克立刻否认。“我想,你大概没有听完全吧?”正确完整的内容,应该是要希恩代他去告诉他父母,毋需做那种多余的事才对吧?
“没有,”水伶嘟了嘟嘴。“卓和一看到我在听,他就把门关上了。”
“哦!”
亚克突然发觉,水伶的神情很陌生又别扭不自在,有困惑、有怒意、有怨怼、有不满,还有近似痛苦之类的情绪。
很复杂而明显的情绪表现,可惜他不懂。
直到最近,他才能厘清自己的感觉而已,怎么可能现在就能知道地球人那么丰富多变的表情究竟各自代表什么意思哩?
不过,如果他愿意相信直觉这种名词的话,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对他们之间是有很重要的意义的,所以,他很谨慎地挑捡著适当的用词,小心翼翼地说出他的回答。
“我记得曾经告诉过你,贝尔塔莎人在三十岁时如果还未有自己中意的对象的话,就要由父母为他挑选对象结婚,这是兼顾到塔莎人仍是有感情成分存在和种族延续的因素。”
水伶边又夹了一粒水饺,边点著头。“是啊!你是说过,然后呢?”
“虽然因为生命控制器的关系,我始终维持在二十四岁的年纪,但在我父母眼里,我早就超过三十岁了,可因为我为了工作而远离贝尔它,所以,他们当然以工作为重,不过……”
“不过什么?”
“今年我弟弟也满三十岁了,所以,我父母……”
水伶不由得愕然。“耶?你还有弟弟?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我没说。”
“你为什么不说?”水伶不满地抱怨。
“因为你没问。”
水伶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拜托!这种事还用得著特别问吗?好了、好了,你有个弟弟,其他还有吗?”
“没有了,塔莎人虽然从不节育,但生育率还是不够高,最多也只有两、三个孩子而己。”
“是喔!或许该叫塔莎人搬来二十一世纪才对,这边正在闹人口爆炸呢!”水伶喃喃道。“好吧!那然后呢?”
“我弟弟满三十了,因为他没有特别中意的对象,所以!我父母正准备替他找对象,连带著想到我好像也应该结婚了才对,因此……”
“因此想顺便也帮你找个对象,是吧?”水伶接下去说。“那你的工作怎么办?换人吗?”
“不,人员已经不够了,怎么可能换人呢?”
“那怎么办?”
亚克放下筷子,挪过来酸辣汤的碗。
“也不特别怎么办,我要希恩转告我父母,我不可能丢下工作回去结婚,请他们放弃为我找对象的念头,就这样。”语毕,他开始喝汤。
“咦?就这样?”水伶也学他移过酸辣汤来喝。“他们肯就这样放过你?”
“为什么不肯?”亚克反问。“我父母都是B级塔莎人,个性上的理性成分也很重,自然会以整体为重来考量。我是为了工作,牺牲个人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们不会,也不敢反对。”
“哦……”一汤匙酸辣汤停在嘴前,水伶悄悄地偷觑视著亚克。“那如果那边的人不放弃,我们也消灭不了他们,难道你就永远不结婚了吗?”
亚克没有即刻回答,反而深深地凝视著水伶,直到彩虹漩涡逐渐转化为圆形,但是,水伶看不到,因为中间隔著太阳眼镜的暗黑镜片。
“那你呢?如果你能够到贝尔它去,你是不是会立刻找个理想的对象安定下来呢?”
水伶先是轻蔑地哈了一声,“那怎么可能!”而后慢条斯理地搅著酸辣汤。“基本上,我是不太愿意结婚的,就算真的要结婚,我的原则是,必须是我真心喜欢对方,而对方也真心喜欢我才行,我说的不是适合的对象喔!而是真心喜欢的对象!”她强调。
“所以,如果你能理解感情的话,你就会明白,想找一个那样的对象是不太容易的,基于以上两点因素,所以,我是不会特意去寻找这么一个人如果能碰上是最好,碰不上也无所谓,顺其自然罗!”
“可是……”亚克迟疑了一下。“如果你决心要到贝尔它去定居,那么,你就必须遵守我们的规矩……”
“什么规矩?”水伶不在意地问。
“我刚刚不是才提过的吗?在你满三十岁的时候,无论你有没有中意的对象,你都必须要结婚,以负起延续种族的责任。”
“耶?”水伶的不在意瞬间消失了。“我也要?”
“是的,如果你想被接受,就必须遵守规则。”
“啊!”
水伶愕然地傻了半晌,而后又突然恢复正常,甚至还一脸的自信得意。
“好吧!那我跟你一样好了,为了工作,就算可以,我也暂时不去了,反正你不是说缺人吗?我想,你们那边的人应该会很高兴我有这种决定吧?”
“那要是我们可以回去了呢?”
水伶呆了呆,随即又耸耸肩。“那也无所谓,如果到时候我们都找不到中意的对象,我看,我们就凑合一下吧!至少我们的交情够,比和被指定的某某甲乙丙丁在一起要来得好吧?”
“嗯!很有道理。”亚克很正经地点点头,实则内心快压抑不住狂喜的感觉了。
如果她有这种想法,那就表示她不排斥和他永远在一起的感觉罗?这样应该算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了吧?
“好了,你吃饱了吗?如果吃饱了,我们可以去下一ㄊㄨㄚ了!”
不晓得为什么,从听到卓和跟希恩的联络之后,便突然冒出来堵在她胸口的郁结,在他们的谈话还未结束之前,就已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此刻的她,异常兴奋得有点莫名其妙。
“咦?下一ㄊㄨㄚ?”
“没错,下一ㄊㄨㄚ!”水伶跃跃欲试地恍了个手势。“咱们跳迪斯可去也!”
“迪……迪斯可?”亚克差点吞了自己的舌头。“不,我不去!”
“为什么?”
“我不会!”
“那个不必会啦!都嘛是随便跳一跳、扭一扭而已的咩!”
“我也不要!”
“为什么?”
“太丢脸了!”
“哪会啊!”
“就会!”
两人互不相让地瞪眼片刻后,水伶突然转身就走。
“好吧!那我在路上随便抓个人陪我去好了。”
亚克一惊,忙抓住她,“等等!”然后扯著她一起到柜抬付帐。
怎么甩也甩不开亚克的手,水伶不满地叫道:“干嘛啦你!既然不陪人家去,还抓著人家干什么啦!”
亚克仍然紧抓住她,也不做任何回答,直到付完帐走出小吃店后,他才无奈地放开她。
“我陪你去。”
只要随便跳一跳、扭一扭是吧?
好吧!就陪她去随便跳一跳、扭一扭吧!
第五章 变节
水调数声持酒听,
午醉醒来愁未醒。
送春春去几时回?
临晚镜,伤流景,
往事后期空记省。
——张先·天仙子
公元七世纪,阿拉伯半岛正处在社会激烈动荡和变革时期,奴隶主与奴隶之间、各氏族部落之间、民族之间的矛盾错综复杂,特别是拜占庭、波斯和阿比西尼亚等帝国长达几个世纪的侵略战争,给阿拉伯半岛的人民带来深重且难以负荷的灾难。
在内外矛盾交织、社会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只有把分裂的阿拉伯半岛统一起来,才能抵御外族的入侵,促进社会政治、经济的发展。伊斯兰教正是在这样的社会历史背景下产生的,它点燃了统一阿拉伯半岛的第一场圣战。
公元630年1月,伊斯兰教创始人穆罕默德率军一万余人向麦加进军。穆斯林将士斗志昂扬、声威大震,麦加贵族闻风丧胆、溃不成军,麦加顿时变成一座空城,穆斯林军得以和平进入麦加城。
进城后,穆罕默德首先处理少数极端仇视,并残害穆斯林的顽固分子,准备处决这些人之后,再对广大的市民进行安抚动作。
突然,伫立在穆罕默德身后的护卫之一的双眸蓦地睁大,惊讶的视线定在远处城墙的一角,随即,他朝右边的护卫低语了几句后,便悄悄离去了。左边的护卫很机警的朝右边的护卫靠过去,以免有人发现少了一个人,同时,他面不改色、不落痕迹地跟右边的护卫咬耳朵。
“亚克怎么跑掉了?”
“黛拉来了!”
“啊咧——黛拉?”
“是的,如果是黛拉亲自来的话,大概只有亚克对付得了她。”
“亚克有把握吗?”
“据我所知,亚克和黛拉几乎不分上下,但若是硬要分出高低的话,还是亚克略胜半筹。”
左护卫悄然地吁了一口气。
“只有黛拉一个人来吗?”
“到目前为止只看到她,但是,亚克说绝对不只,甚至可能他们全部的人都留在这儿了,所以,我们要非常非常的小心,在穆罕默德对人民的安抚演讲结束之前,绝对不能有丝毫大意。”
左护卫神情严肃地点点头。
“好,我了解了!”
“如果战士出现了,就由我去对付,但是……”右护卫迟疑了一下。“你一个人对付得了三个人吗?”
“对付不了也要对付得了,”左护卫毅然道。“至少我有丰富的对战经验,而对手没有,不是吗?”
右护卫赞许地颔首。“好,千万不能有任何疏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