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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否则……“
“否则怎地?”利眼儿一挑,东方敬亭反问道。
“否则我就让你好看。”一点儿创意都没有的威胁,吓不了人。
“你要是再不走,就换我让你好看。”终于忍不住的自大氅下钻出,靳双雪通红着脸瞪着一点也不识相的朱瑞玉。
虽然知道他是好意,可眼下这样的东方敬亭,她已经很满足了,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吧!
“我们是很想走啦!可是东方应该还有事要交代吧!”风独悠很有义气的仗义直言,一双眸子直盯着东方敬亭。
以他对东方的了解,他既然吃了人家,绝对会有所行动才是。
果不其然的,东方敬亭浓眉一扬道:“风独悠,你再不快快滚回京里替我筹办婚礼,要是误了婚期,你就该死了。”
他此话一出,靳双雪微微惊愕,朱瑞玉满意的点点头,而风独悠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道——
“你们要成亲,那绝对是京里的大新闻,可是请别用命令的,用拜托的好吗?我又不欠你。”
“你是可以不去啦!同样的我也可以去风老的面前上炷香,告诉他你是怎么求我将你家的钱庄买下,好让你肩上无负担一身轻。”
东方敬亭的语气不疾不徐,可那其中威胁的意思已经表达了十成十。
如果风独悠不想让他那总是望子成龙的老子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最好立刻照他的话做,否则……嘿嘿!
“喂,说好一辈子不提这事的,你有没有一点江湖道义啊!”风独悠不满的咕哝道,可也只得投降了。
他的脚跟向后转去。哼,去办事就去办事嘛,这几年他被奴役得还不够吗?他啊,真是误交损友。
“至于你……”解决完了一个,东方敬亭立时又将炮火对准了朱瑞玉,“你若是不立时给我滚出去,那么将来你能不能再见到你的干儿子就很难说了。”
“哇!你拿念亭威胁我?”双眸圆睁,朱瑞玉简直不敢相信东方敬亭会这么对待他。
“你可以不接受威胁。”东方敬亭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说道。“反正亭儿也不是你的真儿子,所以……”
“你……”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谁教他将干儿子疼入心坎,舍不得啊!
唉!好戏见不着了,只好走人喽!
“人都走光了,你可以出来了。”轻易的打发那些原本打算赖着看好戏的人,东方敬亭转头含笑盯着大氅。
可等了半晌却等不到她钻出来,他索性握住大氅的一角,巧劲一施,一张布满红云的脸终于落入他的眸中。
望着她那羞红的粉颊,一种奇异的想逗弄人的心情突地飞窜而起。
这是向来正经八百的他从来没有遇过的情况,从来没有人能像她一样勾起他这样的心绪。
“你这么气红了一张脸,难道是因为……”他的话顿了一顿,一只修长的食指轻刮着她的嫩颊。“是因为你不想嫁给我,所以气我自作主张吗?”
“才不是。”
这个否认来得又快又急,那着急的模样让他失笑。
“那你是很想嫁给我喽?”
他的笑容教靳双雪瞧得痴了。
如果说一个人一生终究得面对属于自己的魔障,那么她的魔障十成十就是他。
从瞧着他的第一眼起,嫁给他就一直是她心里头的奢想,所以当他别娶,她才会大胆的想要留下一点属于他的东西。
如今有机会与他厮守,她怎么会不想嫁给他呢?只是……
“我……”她不闪避定定地瞧着他审视的眸,最后敛下目光幽幽的说道:“即使你娶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报复,那我亦甘之如饴。”
“我不是……”东方敬亭很想告诉她,报复早已不是他娶她的原因,可是他都还来不及说,洞口外就响起了风独悠不耐兼没好气的声音。
“你们两个难不成还想在这洞穴里住上一晚吗?再不整装出来,咱们就要走了。”
“走吧!”还想说什么的情绪已经被不识相的风独悠给破坏殆尽,他索性将话咽回肚里,向她伸出手,“再不走,只怕独悠就要杀进来了。”方才那种尴尬一次就够了。
靳双雪迟疑与他的手交握,两人的关系改变了。
她知道自己更加眷恋上他了,而东方敬亭心里则泛着一股想要一辈子牵着这双手的冲动。
为什么他得这样命苦?
抱得美人归的人不是他,可最辛苦的人却是他。
瞧瞧眼前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珍珠霞帔,再瞧瞧那缎面的精致大红袍、红红的大彩球,更别说是那对龙凤烛了。
他东方府明明也有个能力极佳的大总管,为啥这种差事会全落在他的身上?
不懂,可他能怎么样呢?
真让东方去老爹的坟前倾诉他的不孝吗?不行啊,他怕爹会气得从坟里跳出来杀了他。
唉!重重的哀叹了一声,风独悠下摆儿一撩,再次认命的去替东方敬亭准备十六项大礼,还有一些拉杂的琐事。
正主儿再过两天就要回到京城了,再哀怨,他也不能误了人家的佳期啊,所以也只能认命,谁教他误交损友呢?
吆喝着手底下的人,风独悠才踏出大门,便见一抹眼熟得要命的身影正朝着他而来,那让他立时转身躲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站住!”大刺刺的一声娇喝传来,他只能认命的站住。
“郡主。”不情不愿的招呼了一声,一点恭敬之意也没有。
因为这郡主爱刁难人,又泼辣得紧,他惹不起她,可也没有半点要奉承她的意思。
“我说,风独悠你干啥见了我就想躲,做了啥亏心事?”才一照面,凤漪郡主劈头就问。
“我……”哪有做啥亏心事,只是不想面对你罢了。
只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头说,否则要是让她听了去,只怕会没完没了。
‘郡主唤住在下,有事?’
“是有些事问你。”她趾高气扬的说道。
要问事?惨了,他的头开始发胀。
他随便想想也知道凤漪郡主要问的是什么事,毕竟东方府和靳府要结为亲家的事已经在城里头闹得沸沸扬扬的。
“我问你,靳双雪是不是真的帮敬亭生了一个孩子?”精致妆扮的脸上瞧不着怒气,可是水灵灵的眸中却闪耀着愤怒的光芒。
想她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着东方敬亭的老婆嗝了屁,本以为她和他之间再也没有阻碍,她正盘算着等他从南方办事回来,要提点他来郡王府里提亲,可谁知道竟传回来他要成亲的消息。
真的是莫名其妙,害她只得连忙过来找风独悠问个明白仔细。
“我不知道。”
“你敢说你不知道,我可是打探清楚了,你最近采办大量成亲要用的物品,可别说是为自己准备的。”柳眉一扬,凤漪郡主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风独悠说也不是,不说也下是,他头痛啊……
“你不说是吗?”凤眼儿一眯,她随即扬高手,准备招来手下。
眼见她面露不善,他连忙问道:“郡主要做啥?”
“做啥?!我问你话,你要不老实说,我就让你进宫当太监去。”
居然拿这种事来威胁人,他……他……他能不说吗?略略考虑了一会,他当下便决定不吃这眼前亏。
“你方才说的都对,靳双雪的确是替东方生了一个儿子,他们也将在回到京城时择日成亲。”
“哼,不要脸的女人!”凤漪郡主狠狠的低咒了一声,随即转身。
想和她凤漪抢男人,也得瞧瞧身分和手段够不够啊!
“喂,你……”一抹不祥急速窜起。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凤漪郡主竟会采取那么激烈的手段。
当夜,数名黑衣人闯进了京城中的大户东方府,掳走了刚认祖归宗的东方念亭,也掳走了东方敬亭的娘亲。
第八章
“你说什么?”瞪着好友,东方敬亭沉肃的脸上布满怒气。
“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即使不是始作俑者,可是在他的怒气下,风独悠还是忍不住的瑟缩。
“我——要——你——再——说——一——次!”字字都含着清晰的怒气,可见此刻的东方敬亭已经气到了最高点。
“我说你娘和念亭儿都被凤漪郡主给掳走了,她已经放话,若是十日之内你不去同她提亲,那后果……”
又是一记杀人般的眼神笔直的射向风独悠,为了让自个儿小命能保,他倏地噤口。
“她竟敢……”大掌重重的拍上厚实的几案,桌上物品全都跳了起来,可见他的怒气有多深沉。
不是不知道凤漪郡主对他有情,可问题是他对那种骄蛮任性的尊贵人儿没半点兴趣,而她竟然做出这种事,摆明了是想逼他就范。
“她何止是敢,而且已经做了好吗?”那凤漪郡主仗着太后对她的疼宠,向来无视国法家规,总是想做啥便做啥。
现下倒好,为了东方,她竟连掳人要胁这种事也做得出来,简直是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既然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我成亲的事,你为啥要同她说?”盛怒之中的东方敬亭将矛头指向风独悠。
“天地良心啊,我哪有同她说,可是你以为东方府和靳府要联姻的大事能瞒得谁?”他无辜地瞠大眸子瞪着东方敬亭,这人是气疯了是吗?
“我去找凤漪郡主。”想也不想的,东方敬亭立时起身。
“等一下,你不去同双雪合计合计吗?”风独悠不解的问道。
怎么说双雪是他即将过门的妻子,还是被掳走的念亭的亲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说也不说一声,就要单枪匹马去要人,有没有搞错啊!
“不用了。”东方敬亭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他的提议。
他向来事亲至孝,现下加上一个念亭,他自是心急如焚,完全没了平日沉稳的模样。
“可是想也知道凤漪郡主会对你提出什么要求,你……不先和她谈谈,要是将来她误会了怎么办?”风独悠忧心忡忡的说道。
东方敬亭只是扫了他一眼便淡然的问道:“是怕她误会比较重要,还是我娘的性命比较重要?”
两个都很重要好吗?
风独悠心里头是这么想的啦,但他可不敢在东方敬亭盛怒的当头去捋虎须,只好委婉的说道:“伯母和念亭当然很重要,问题是双雪是念亭的娘啊,你难道不用知会她一声吗?更何况靳家在京城的势力也不小,或多或少会有些助益。”
可是如果双雪知道儿子被掳走了,只怕会冲动行事,而以凤漪郡主的任性,想必她并没有多大的耐性等他们商量好计策,要是娘亲和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再说,如果凤漪郡主敢这样堂而皇之的掳人,以后难保她不会对双雪不利……
停顿的步履又重新踏开,东方敬亭头也不回的对风独悠交代道:“你替我去靳家退婚。”
“我?!退婚?!”怎么一下跳到这儿来了,风独悠反手指着自己愕然道。
前几天才提的亲,今天就要退婚?!他可还不想被人拿着刀子给撵出来。
“不要也不成!”丝毫不让风独悠推拒,即使要用逼的,他也会让风独悠答应。他沉着脸说道:“我现在就可以抽空去风老爹的墓前上香。”
“这招这会儿可没用了,我宁愿让我爹的鬼魂来同我打招呼,我也不要坏人姻缘,我可不想以后娶不到娘子。更何况靳双雪这么爱你,我受不了女人家哭哭啼啼的寻死寻活。”
“该死的,你别在这个时候同我争论,难道你真要让我去问候你爹吗?”东方敬亭耐性尽失的低吼,他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可以在这儿干耗。
可尽管他急得跳脚,但这次风独悠不受威胁了,反而大义凛然的说道:“我觉得你不该去退婚,至少不该是现在什么努力都还没做的时候,难道靳双雪对你的意义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吗?咱们不能屈服在恶势力底下。”
“怎能不屈服,先别说这民不与官斗,就说凤漪郡主她手上握着娘和念亭的命,我就得屈服啊!”
不过风独悠可不这么想,如果这次真让凤漪郡主得逞了,她若是食髓知味,将老夫人和念亭给把在手上,那东方敬亭不就得一辈子唯她的命是从了吗?
“你给我冷静点行不?先去找双雪商量商量,毕竟念亭也是她的儿子……”
他很是努力的说服,可是东方敬亭完全听不进去,反而朝着内屋大吼了一声,“方总管!”
“爷有啥事交代?”几乎是立即的,方总管已经恭身在东方敬亭的身前,等候主子命令。
“你给我立刻去靳家退婚!”话才交代完,他便像一阵风似的旋了出去。
不能连累她呵!若是以凤漪郡主那胆大妄为的性子,他除了要担心娘和念亭的安危,还得顾虑到她呵!
无情也罢,多情也行,但他就是不能容许双雪受上一丁点的迫害,更何况还加上娘和儿子。
望着东方敬亭那萧索的背影,风独悠忍不住的摇头叹息。
“风爷,真的该去吗?”一向唯命是从的方总管这次却犹豫了。
他几乎可以想像得出,一旦退婚,城里又会传得沸沸扬扬。
“去什么,当然不能去。”风独悠想也没想的说道。
先别说以前的风风雨雨,就凭靳双雪能让东方敬亭笑这点,他就断不能容许有人要坏东方敬亭的好姻缘。
“可是……”主子爷的交代,他这下人怎能不听。
“别可是了,我说不能去就不能去。”反正他在东方府也算得上是半个主子,这件事他决定了。
现下他可得赶快去找靳双雪和朱瑞玉,合计合计这事该怎么办?
像个木头人偶似的,靳双雪的一双眼直勾勾地瞧着风独悠,一句话也不说。
原来呵,她是一个能够这么轻易被放下的人。
原来呵,她在他的心中依然不算什么。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连来同她商量一下都不肯,便迳自决定了要以自己换回他娘和念亭。
或许她该感谢他牺牲自己的美意,可从来对他不曾有过一丝一毫怨恨的她却在此刻心里泛出了一丝隐隐的怨念。
“双雪,你怎地不说话?”被通知前来的朱瑞玉与风独悠对看了一眼,忧心的问道。
“我该说什么?”她黯然反问。
曾经以为幸福已经唾手可得。
虽然她心爱的男人不曾说过爱她,但至少他已经愿意正眼瞧她,同她说说话,甚至还盘算着一到京城就和她成亲。
尤其是当她得知东方敬亭的妻子已经仙逝,他没有丝毫要用小妾这个身分污辱她时,她更是心满意足了。
当然更别提那些夜晚里的耳鬓厮磨,款款细语,在在盈满了她已然空荡荡八年的心扉。
而如今,竟然为了一个荒谬的女人,他便轻易的放弃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她累了,累得不想再小心翼翼的维护这段感情,放弃就放弃,她不想再做总是被舍弃的女人。
八年前,他为了从小订亲的姑娘拒绝了她的爱,而八年后,他为了他娘和她的儿子再度舍弃了她。
她当然知道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为什么他就不让她为这件事做些努力,而轻易的便说放弃?
是因为她在他的心里从来不曾重要过吧!
“你是气疯了吗?现在有人要觊觎你的男人耶!”对于靳双雪的云淡风轻,朱瑞玉只觉不可思议。
这八年来,他可是亲眼瞧着她是用怎样的心情爱着东方敬亭,现下她怎会这般轻易的放手?
“或许他本来就不该属于我的,是我强求了。”她眨了眨眼,固执的不肯让泪雾凝成泪珠,冷冷的声调承载着几许的怨怼。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