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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嘛!是我瞧那靳姑娘的大刀就架在你的脖子上,要说不准就落下了,我是想救你耶!”
这说的也是啦!盗匪首领的脸色顿时放缓了些。
小喽啰又说道:“再说,王爷不也说了,要做就要做得逼真些吗?若不这么做,他们怎么会逃入林子里头去?”
也对啦!自己方才是差点绝子绝孙,又差点提早去见阎王。
可是伤了人耶!
而且伤的还是小王爷的红粉知己的男人,这事往后要是露了馅那还得了。
“这……”
“别这啊那的了,虽然出了点小差错,但我不会因为这样而怪罪你们的。”突然大树之后闪出了一人,赫然就是一身华服的朱瑞玉。
“王爷……”一见他现身,盗匪们连忙肃然行礼。
“行了、行了,不是说了,别总来这一套吗?弄得我浑身不对劲起来了。”朱瑞玉咕哝的数落着。
他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王爷的架子,可有什么办法呢?他这个王爷又不是他自己讨来的,是他的爹莫名其妙地被封为逍遥王,后来他爹嗝屁了,换他成了逍遥王。
既是逍遥,自然懒得理会国家繁琐之事喽!
眼神微眯的注视着方才东方敬亭和靳双雪窜逃的方向,他的脸上泛起了一抹诡笑。
双雪啊双雪,你可别说我没帮你啊!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瞧那东方敬亭为了救你,置自己的死生于度外,要说他对你没有丁点的感情那可就奇怪了。
这下机会给你制造了,就瞧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了。
朱瑞玉的脑海中的想法未落,远方已经传来了马车哒哒的声音了。
呵,来得真快,看来他得赶快去将这个盟友收编妥当,这样也才有好戏可瞧不是吗?
更何况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一个人享受这种捉弄人的乐趣岂不是太过无趣了些吗?
“喝……”眼见一个华贵公子硬生生的站在路中央,马夫连忙拉起缰绳喝止了马蹄。
坐在里头的风独悠掀帘而出,一眼便扫见那辆被弃置于路边的眼熟马车,当下心中一凛。
出了什么事吗?
他很肯定这辆车是好友早上搭乘的那辆,如今马车安在,但人却不见踪影,马车旁又站了几个魁梧的男子,这……
脸上不动声色,风独悠的背脊已然绷紧。
“这位公子,不知何事拦路?”
“想找你演出红娘戏。”朱瑞玉带笑说道,一把画有绝色美人儿的扇在他的手中潇洒的轻摇。
他不解的眨了眨眼,“阁下是?”
“逍遥王朱瑞玉!”
原来是个王爷,可一个王爷怎会和那些盗匪妆扮的人厮混在一起?
“我是靳双雪的好友,也是念亭的干爹,所以……”
“所以你想撮合东方和靳双雪?”到底是个聪明人,风独悠一点就通。
“嗯。”朱瑞玉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
“那为啥搞出这样的阵仗?”风独悠再问,原本高高提吊着的心倏地放下,因为对方瞧起来无害。
“不弄出这阵仗,怎让他们有互相依持的独处时间,再让他们发现彼此的心思?”他毫不隐瞒的回答。
“所以你是想……”
“想请你委屈一些,来府上作客一天,顺便看出戏,等待一个结果。”
“他们不会有危险吧?”
“绝对!”朱瑞玉保证道。
呵呵,虽然计画出了点岔子,见了血,可危险绝对不会有,因为他的影子早就尾随他们而去了,只等最关键的时刻来个一举成擒!
“那……”风独悠本来还有些许的忧心,可转念一想,或许……
这是东方敬亭这辈子唯一能懂情识爱的机会了,如果凭着靳双雪的执着和傻劲还不能收服他的心,只怕他这一生真的就要绝情断爱了。
身为他的至交好友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更何况他本就觉得东方的态度矛盾得紧,既恨靳双雪,又固执的想迎她入门。
明明嘴里总是嫌弃,可又隐隐的让人感受到一抹子的在乎劲。
既然如此,那么给个机会又何妨,他又何必紧张兮兮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坏了一对鸳鸯的交颈呢?
风独悠突然笑了,那笑贼兮兮的,同朱瑞玉脸上的笑容如出一辙。
“就这么办吧!想必王爷府上的美酒佳肴必定丰盛,那美女更是如云吧!”
顷刻间,两人因为旁人的感情成了盟友,各有所思的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七章
山洞内,火把映照着苍白的脸庞,靳双雪一双大眼紧紧的凝视着他,一瞬也不瞬的。
“你别瞧了行不?”挥汗如雨的张罗着柴火,东方敬亭突然转过头来对着直瞪着他的她说道。
“不行!”她紧咬着红唇,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的摇摇头。
“为啥不行?”他叠上最后一根柴,熊熊的火花就这么俐落的被生起,可那暖意却拂不去她心头的颤意。
她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眸直勾勾的瞪着他的伤处瞧,完全不能忘怀在他受伤时,自己那种心神俱裂的恐惧感。
“你……”才一回头,又见她愣愣的瞪着他瞧。
她吓坏了!
不作声的他又拨弄了会火光,倏地起身来到她的身边。
没有安慰、没有安抚,他忽尔问道:“你下午为啥这么害怕?”
她那种恐惧的眼神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没有。”在他审视的目光中,靳双雪低下了头。
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她的初夜充满了恐惧吧!
更何况她一直知道那是她自找的,不能怪他,他的粗暴和不怜惜只不过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愤怒罢了。
“说。”筒单的一个字,带着极重的命令意味,东方敬亭不容她逃避。
突然觉得自己很想要了解她,了解为啥她会为了想要一个答案,竟然不顾一切的跑出去独自面对抢匪。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呵!
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理,靳双雪依然迳自垂着头,就在他打算用别的方式逼问之际,她忽尔说道:“我帮你包扎伤口好吗?”
“行,但先告诉我你究竟在怕些什么。”他完全忽略隐隐作痛的伤口,气定神闲的和她谈着条件。
银牙紧咬,抿着唇,她瞧着地面,半句话也不肯说。
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心理有缺陷的女人,即使造成那个缺陷的始作俑者是他,可是她依然害怕再次从他的眸中看到“嫌弃”。
挑着眉凝视她,即便伤口作痛的感觉益发严重,但他丝毫不理会。
“你不说,我就不裹伤。”如此孩子气的威胁引来她极端诧异的一眼。
“我是认真的。”以为她那记眼神代表了不相信,东方敬亭很严肃地说道,甚至将双手负于身后不让她包扎伤口。
“我……”天啊,这个任性的男人真的是记忆中那个固执稳重的男人吗?
有一种仰天长叹的冲动,她当然知道自己可以不理会他,可那伤……终究是为了她呵!
她甚至在顷刻间便爱上了这个男人难得的孩子气,因为这让她不再觉得他俩的距离那么遥远。可是该怎么说呢?
见他的脸色益发的苍白,靳双雪更是发了急,她知道方才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因为他急着要生火,又汩汩地流了出来。
见她依然犹豫不语,他索性闭上眼不理她,让她心中愈急了。
终于她银牙一咬豁了出去,丢脸总比丢了他的性命好。
“因为……因为很痛!”几乎话声才落,她的双颊便呈现一片嫣红,露出女人家的娇羞,只可惜闭着眼的东方敬亭没瞧着。
“的确我的手很痛,所以你如果不快些,只怕我要去见阎王了。”完全是鸡同鸭讲,东方敬亭刻意加重语气陈述自己的手伤。
“不是,我是说那一夜……那一夜……很痛。”她的头几乎快垂到地上了,而她的话换来他愕然睁眼。
“那是真的很痛,所以我不敢再轻易尝试,所以……”可以说已经是语无伦次了,她几乎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
可是他却懂得,望着她那羞惭的模样,心莫名的又狂跳了三下。
呵,原来始作俑者是自己啊!
嗯,那他的确是有点对不住她,是该好好补偿一番的时候了。
倏地将自个儿血淋淋的手伸到她眼前,便这么停在半空中不动。
原本沉浸在羞惭的情绪中的她愣愕了好一会,这才意识到他是要让她包扎,连忙定心凝神,小心翼翼的取来清水替他清洗伤口。
“告诉我,为什么不愿和我成亲?”趁着她包扎的同时,他出其不意的问道。
“我不是不愿意和你成亲,事实上我是千百个愿意,可是我听到了你和风独悠的谈话,知道你认为成亲只是一种手段,所以觉得受伤。”靳双雪完全专注在包扎的工作上,不知不觉中说出了心底话。
原来……呵!
东方敬亭心中的不悦突然散了开去,一种突如其来的好心情让他微微的勾起了唇角。
“告诉我,如果我一辈子不爱你呢?”
“那也无妨啊!”她边包扎边耸肩。“反正你本来也就不爱,甚至是恨我的,所以我也已经不再奢求。”
这女人啊,真是特别呵!
突然间,怒气尽卸的东方敬亭能以另一种眼光瞧她了,那个在他心里总觉得任性得可以的靳双雪真的是眼前的她吗?
以前对她的一切责难是不是都只是自己的偏见?
或许……她真的只不过是一个执着于缥缈情爱中的女人罢了。
一股冲动,他伸手拂去她那落在颊畔的几许发丝。
爱或不爱,他不知道,可至少心中的恨与怒不再那么深沉,他甚至能以另一种角度瞧她。
意识到他的气息和掌温,靳双雪倏地抬头,便一头栽进了他那双幽深的眼,没有愤怒、也没有恨意,只是一双深不可测的眸。
“你……”突然被这样清明的眸锁住,她顿时失去了任何说话的能力,只是怔怔的望着他。
轻柔的吻出其不意的落在她的粉颊,她的一颗心卜通卜通的直跳着。
她想,如果要她此刻便死去,那她亦会心甘情愿。
毕竟这么多年了,从他俩的纠缠开始,这是头一次他不带愤怒的吻着她。
不挣扎的任由他落下细碎的吻,直到他的手拂去了她胸前的盘扣,一阵轻风拂过她的雪肌。
那冷意令她忍不住的一缩,昔日的梦魇再次袭来。
该死的!意识到她的瑟缩,东方敬亭忍不住的暗咒一声,虽然始作俑者是他自己,可他的心却莫名的揪疼着。
“怕吗?”
“我……”她也想要紧紧地捉住他这难得的温柔,可是那撕心扯肺的痛让她无法不瑟缩。
“看来我真的欠了你一次。”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那笑宛若灿灿春阳,照亮了他那俊逸的脸庞,也让她瞧得痴了。
“别怕好吗?如果说咱们要成亲,这事不能免的。”
在他温柔的劝哄下,她因紧张而紧抿的唇不由自主的松了开,觑准了那个时机,东方敬亭便吻上了她的红唇。
辗转缠绵的吻啊,偷人心、动人情,只不过那一吻,她便轻易的瘫软在他的怀抱之中。
那细碎的吻婉蜒而下,他的手在她的身躯上点着火,任由自己的血液因那欲渴而奔腾着。
“嗯……”忍不住地,娇艳的唇轻颤,逸出一记无助的呻吟。
但当他那粗糙的大掌随着她的曲线来到私密的禁地时,原该消散无踪的恐惧又快速的收拢。
东方敬亭也不急,一只手指在她僵硬的背脊上画着圈圈,然后他骤然俯身,含着了她娇嫩的红梅。
他怎么可以……靳双雪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一种混和着不敢置信和无助的眼神直勾勾的瞪着他瞧。
同时间,那灼热的感觉直上心头,一种莫名的燥热让她忍不住微微扭动身躯。
雪白的身子毫无遮掩的在火光中展现在他眼前,血液中急速地窜烧着一抹名为渴望的火苗。
在她略显放松之际,他倏地覆身其上,不给她半点挣扎、害怕的时间,就挺身进入她,然后体贴的抑住了自己的冲动,等待她适应自己。
初时,靳双雪吓得圆睁了眼,但那股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她媚眼儿一扫,便见停着的他因压抑欲望而满头大汗,一抹感动与更深刻的爱意突地暖暖的包围着她。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胆小怯懦之人,只是那一夜的经验太过于令她震撼,可如今他的温柔却弥补了一切。
她不害怕了,甚至出乎东方敬亭意料之外的,她开始缓缓的回应他。
“你……”他咬着牙,瞪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他这般自制何苦来哉,不就是为了让她适应自己的存在吗?
可她却……
即使被瞪了,她仍露出一抹娇媚的笑容,身躯更是刻意的挺动。
她从没瞧过他自制力溃散的模样,她真的很好奇,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可不到片刻之后,她就后悔了,后悔自己的撩拨,因为失了自制的他宛若一只出闸猛虎,折腾了她一夜。
历史重演,如同八年前,他再度被人“捉奸在床”。
当那嘈杂的声音窜入耳中,几乎是立即的,东方敬亭将盖在自己身上的大氅使力一抖,密密实实地将自己及靳双雪裹住。
缓缓地睁开了眼,对上四只明显含着探究与讪笑的眸子,他没有丝毫的意外自己会见到风独悠,他早料到他会寻来,可是那个凝眼的朱瑞玉为啥也会在这里?
只要一想到他与双雪之间的亲昵,他就忍不住气恼。
“你们,滚!”短短的三个字充分的显示了他的怒气,可那两人却没有半点退却的迹象。
“这野地的滋味儿,挺好的吧!”风独悠挺是暧昧的问道。
看这情形,好友应是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为自己的好友开心,可也不愿轻易放过这千百年难得一见的讪笑机会。
“别再让我说第三次,滚!”咬牙切齿依然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愤怒,现在的他像一只暴跳如雷的熊。
“如果我不滚呢?”
“那你就准备让风记钱庄变成东方钱庄。”
“啧,这么狠!”风独悠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虽然佯装一脸的害怕,可步履却是没有半丝移动的意思。
“可是你也知道我巴不得风记钱庄不存在,要不是我爹的耳提面命,我倒想一如我的名字般,做个独悠之人。”他耸耸肩,不在乎的说道,一双眸子还是直朝东方敬亭的身后溜去,却怎么样也瞧不着那美好的风景。
“那我呢,你准备用什么来威胁我离开?”不甘心被冷落,朱瑞玉忙不迭的凑上一脚。
呵呵,瞧着那氅下另一个蠕动的人儿,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记皮皮的笑容。
就知道自己的计谋能成功,还说什么恨呢!这不摆明了东方敬亭也对双雪动了心、动了情,否则干么这么保护她?
“如果你很想去阎王面前走一遭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一程。”知道自个儿不该那么小心眼,可是东方敬亭只要一想到过去八年都是他陪在双雪的身边,他的心头就忍不住的发酸。
“哇,这么暴力?”朱瑞玉被瞪得很是夸张的往后跳了三步。“双雪儿,你给我评评理,枉我还七早八早的就调来大批人马寻你们,结果他……”
“你可以下来。”恼怒的话从大氅之下钻了出来。“咱们没求你来,你自个儿要来找骂挨,怪得着咱们吗?”
“呵,真是媳妇儿娶进门,媒人丢过墙。”朱瑞玉一脸悻悻然的咕哝着。
不一会儿,他又兴致勃勃对着东方敬亭说道:“喂,我和双雪可是”手帕交,我还是念亭儿的干爹,你可别给我吃干抹净了便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