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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恨她吗?他倒是挺怀疑的。
要是他恨一个女人,他可能会使尽所有的手段来报复,但绝不会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样,醋意横生。
所以……他的脸上忍不住泛起一抹狡狯的笑容。
“没什么,是双雪要我来和她商量同你成亲的事。”他连忙表明自己的清白。
喔!东方敬亭不悦的挑起了浓眉,为什么她的婚事要同这个男人讨论?还有他凭什么能唤她的闺名?
“没什么好商量的。”他将眸光扫到靳双雪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淡淡的说道:“我今儿个回京,你来不来?”
“我……”
她还来不及说话,朱瑞玉就急插话道:“去,她当然去。”
“朱瑞玉,你闭嘴!”靳双雪气急败坏的喝止他的多嘴。
“我为啥要闭嘴?”反手指了指自己,他还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
他才不闭嘴,为了再见到他可爱的干儿子,他决定要把眼前的两个人送作堆,而且不惜一切的代价。
“因为你再不闭嘴,你绝对会死得很惨。”她咬着牙威胁。
但那威胁显然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只见朱瑞玉皮皮的一笑。“我不怕。”
“你……”她真是被他气死了,明知道她还对要不要与东方敬亭成亲多所犹豫,他还这般搅和,想见干儿子也不能这样啊!
冷眼旁观着他们两人一句来、一句去的模样,东方敬亭总觉得眼前的景象碍眼得紧。
“你究竟走不走?”下最后通牒似的,他一字重过一字的问道。
“我……”
“她……”
靳双雪和朱瑞玉两人同时开口,东方敬亭怒瞪了他一眼,朱瑞玉这才不再喧宾夺主的抢着说话。
“我……”她还是犹豫不定,张着嘴好半天,答案就是说不了口。
去与不去都是两难,不去见不着儿子,去了又得做他的妾,镇日瞧着他与旁的女人亲亲爱爱。
儿子与他究竟孰轻孰重呢?她向来精明的脑袋瓜子全乱成了一团。
“不走就算了!”等得很不耐烦的东方敬亭终于抛下了这句话,而且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从此你就当没念亭这个儿子。”
真是一针见血的威胁啊!此话一出,靳双雪再不情愿,也只能巴巴的跟在他后头走人,临行前还不忘气恼的狠瞪一脸皮笑的朱瑞玉,仿佛是要他等着瞧似的。
望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身影,朱瑞玉的脸上勾起一抹狡犹的笑容,谁等着瞧还说不定呢!
瞧瞧她那难得一见的忸怩样,这淌浑水他不搅和搅和岂不可惜,再说那个东方敬亭也挺有趣。
他倒想瞧瞧那个东方敬亭对双雪是有情、还是有恨呵!
第六章
月光下,微风轻送,几碟小菜,几盅好酒,正是把酒言欢的好时机。
但原本的平静却因为东方敬亭那石破天惊的一句话给打破了。
“你要同她成亲?”向来吊儿郎当的他忍不住扬高了音调,风独悠的脸浮现惊讶。
无言地,东方敬亭点了点头,仰首饮尽一杯醇酒,当那辛辣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头滑下,他的脑海里不期然的浮现一抹身影。
那身影风华绝代,却透着一抹似精明又似愚钝的矛盾。
“是该让念亭认祖归宗的时候了。”他淡然地说道。
“那也不一定要成亲啊!”风独悠怕他赌气赔上自己的终身幸福。
“不成亲,却将念亭占为己有,你以为靳家会同意吗?”东方敬亭挑眉反问。
“不同意也得同意啊!”他理所当然的说道:“孩子跟着爹爹,那是自古皆然的道理,他们没道理同你抢人。”
“可那靳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成亲想要让念亭认祖归宗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东方敬亭认为这是最轻易的法子,而他也不排斥娶她进门。
“你啥时怕麻烦来着?”风独悠挑眉问。
“你不赞成?”像是终于意识到他的反对,东方敬亭不解的皱眉问道:“你不是一直劝我,若水已经走了,是该再为东方家找个女主人的时候了。”
“我是这么说的没错,可问题是你不是挺讨厌靳双雪的吗?你现下只是为了孩子和她成亲,我当然不赞成。”
朋友做到像他这么细心,肯定没几个。风独悠颇自豪自己的重义气。
“成亲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他耸肩,恣意轻忽地说道,他这样说服自己,也说服着风独悠。
“可是,难道你不怕人家说你夫凭妻贵。”又是一针见血的问题,考虑的很多风独悠或许比东方敬亭更了解自己。
“如今我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家业,没有谁高攀了谁的问题。”
“但状元郎迎公主,在旁人的眼中一样是夫凭妻贵,你现在即使已经算是事业有成,但比起靳家的家大业大还是差了一大截,难道你不怕那些市井小民的闲言闲语?”
他懂得东方敬亭的傲,他绝对不会愿意成为夫凭妻贵的那种男人,而他的话的确在东方敬亭心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再说,你向来对她厌恶得紧,从以前到现在皆然,难道你真能忍受一辈子同她在一起吗?”
“我……”向来沉稳的东方敬亭倏地语塞,他直勾勾的望着风独悠,一瞬也不瞬的。
“你可别以为我是在反对,我不过是事先提醒你罢了,至于这个亲要不要成,那也得要你自己考虑清楚。”他真的不希望好友把婚姻当儿戏。
“独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东方敬亭抑下心头的烦乱,感激的说道。
他说的的确有些道理,可不知怎地,以前他会很在意人家这么说,所以八年前他对靳双雪总是不假辞色,他不想给人任何高攀了的感觉。
可现下呢?
那样的感觉似乎不再那么强烈了。
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罢了!
尽管明知事情本来就是这样,但无意间听到东方敬亭这样轻易的说出口,感觉依然很伤人。
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是这样,丝毫不介意自己说的话、做的事会伤害到她,他对她永远是那么的不经心。
难道就因为她爱他,他就可以轻贱于她吗?
突然间,原本在朱瑞玉的心理建设下,还勉强有点信心的靳双雪此时此刻什么信心也没了。
即使同处一室,她都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压力袭来。
往昔总爱偷偷瞧着的脸庞如今她却连扫都不敢扫上一眼,于是乎与他同坐在马车里头的她,只能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以打发无聊的时光。
靳双雪怎么这么无精打采呢?
东方敬亭紧抿着唇打量已经沉默无语一个上午的她,却只能瞧着她那头乌黑滑顺的发。
突然间,一股子的不耐烦袭来,他出其不意的伸手扯住她的纤腕,巧劲一使便将她拉了过来。
“你……你干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好大一跳,在历经一个上午的无言以对之后,她终于正眼看他。
“我才要问你在干啥,为什么一个上午都不说话?”语气虽然还是一样的稍嫌不耐,可是隐隐间却能嗅得一丝关心。
“你……你问我吗?”靳双雪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还会关心自己的情绪,登时原本黯沉的小脸乍然闪现一丝光芒。
“废话,这里头还有第三人吗?”他挑眉,望着她脸上乍现的光芒,刚硬的心竟在不知不觉中塌了一角。
“你到底在烦心什么?为啥都不说话?”他追根究底的问道。
“我是在想,咱们成亲……”
怎么讲来讲去都是这一样,她又要犹豫了吗?东方敬亭气结的狠瞪了她一眼,希望遏止她继续说下去,可问题是她像是没瞧见似的,还是很努力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
气上心头,他想也没想的,就用最简单而直接的方法堵住她的嘴。
让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给吓得瞪大水灵灵的双眸,靳双雪无措的瞪着他瞧,直到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
双手不安分的努力推拒着,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他……他怎么可以吻她?
天啊!
面对她的挣扎,他钳制住她的手,加重了自己的吻,恣意品尝着她的甜美。
辗转缠绵,直到所有的理智全都离她远去,她只能瘫软在他的怀里,随着马车的震动而更加深两人之间的紧密。
突然间,东方敬亭随着血液里奔腾的欲望,大手拂上了她的胸前,不过是转瞬间,她衣物上的盘扣已经松开。
艳红的肚兜儿衬着雪白的肌肤,那映入眼帘的美景让他忍不住呼吸一窒。
起心动念问,他那粗糙的大掌随即抚上了她胸前那朵红梅。
原本已经四散的三魂七魄全都在转瞬间归位,八年前那一夜的“惨痛”记忆和“屈辱”的感觉,让靳双雪原本慵懒的身躯倏地紧绷。
出其不意的,她突然翻身而起,像是落荒而逃的躲到角落,一双眼含着惊恐死瞪着他。
“你……你……可别过来……”哪里还有一丝丝骄傲和尊贵,现在的她宛若惊弓之鸟,原本水亮的眸儿盛满了惊恐。
“你又怎么了?”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东方敬亭措手不及。
“反正你别过来就是了……”瑟缩着,她此刻的模样仿佛他一靠近,她就准备拚命似的。
“你究竟是怎么了?”突然胸臆中涌起一抹不舍,他放缓声调,正要轻声诱哄之际,马车突地停住了。
猝不及防的两人因为马车紧急煞住,全都往前冲去,瞬间他俩滚成一团。
“啊……”还没连搞清楚发生什么事,靳双雪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因为此刻东方敬亭的手掌好死不死的罩住她胸前的浑圆。
“闭嘴!”他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顺便用手捂住她的嘴。
马车四周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他知道绝对出了事。
“你……”可不可以先把手拿开,她用眼神示意他移开还置于她身上的大手,她紧张得想尖叫。
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这么没用,可她真的很怕,怕那时候那种椎心刺骨的疼又漫天卷地的袭来。
没好气的斜睨着,东方敬亭终于如她所愿的自她微颤的身躯上移开了大掌,然后他悄悄的掀起门帘。
这一瞧,他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
他此行是来找靳双雪的,所以只是轻装简行,没带多少护卫。
但此刻瞧瞧外头,几个随侍和车夫都给人捆住了。
唯一庆幸的是,因为他急着回京,所以早了风独悠一步出发,也留下心翠和风独悠同行,如果说他们运气好,或许他们会追上也不一定。
他的手一移开,靳双雪这才惊魂甫定,可见他一脸凝重严肃的,她也意识到情况不对。
但她现在关心的可不是这个,她凝视着他的眼,问道:“你为什么吻我?”
记忆中,他吻她时的温柔是不曾出现过的,即使明知那吻带着一点想要堵住她嘴的味道,可是她还是想知道。
“你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个?”
说是性命交关可是一点儿也不夸张,可她却偏偏还在介意自己为什么吻她,这个女人真的是……
“我为什么不该关心?”那个吻是美好的,是他在她生命中唯一的美好,所以她当然会想追根究底。
“那好,如果你能想办法让我们逃出生天,我就告诉你。”被她的莫名固执气极了,他没多想的脱口而出。
哪里知道他的话声才落,靳双雪便豪气干云的说道:“那有什么问题!”然后在他来不及阻止之际,她已经一溜烟的跑出车外。
此时此刻,那衣衫不整的狼狈在靳双雪的身上全见不着影,只见她骄傲得宛若公主,即使是在那些盗匪猥琐的眼神之下,也不见半点的畏缩。
“你们要什么?”她双手环胸睥睨着那些盗匪。
“呃……”被人这么直截了当的问,盗匪的首领突然愣住了。
“要钱?还是要人?”她又问。
她那模样教东方敬亭忍不住摇头兼忧心,有人是这么解决问题的吗?
他着实怀疑靳家是靳双雪和靳双日联手撑起一片天的传言。
即使心里咕哝,可是她都已经出去迎战了,他还能畏畏缩缩的躲在后头吗?
暗叹了一口气,他只好也跳下马车,来到靳双雪的身后。
“如果我们人钱都要呢?”盗匪没料到自己会碰上如此冷静的女人,一时间被她的气势给震慑住。
“要钱,行!要人,没有!”靳双雪不理会在身后轻扯她的衣袖,要她不要冲动的男人,她只想尽快解决这件事,好得到她想要的那个答案。
“可我们就是人财都要。”终于想起刀在自己的手上,盗匪首领说话大声了起来。
“呵呵!”她轻笑了一声,缓缓的走向他,丝毫不理会自己肩上的薄纱因为走动而滑落,露出了一片只要是男人都会垂涎的香肌。
望着眼前的美景,盗匪首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倏地冲上的欲望让他的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我说这位壮士,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她声音轻柔得宛若莺啼,一双手毫不在意的拂去了他握在胸前的大刀。
望着她那堪称放荡的举动,东方敬亭的浓眉皱起,一股无明火快速的积聚。
“呃,如果小娘子你可以陪我……呃……陪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放过你和你的男人。”
软玉温香近在咫尺,那首领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哪里有可能还把持得住。
可谁知道就在他的话声刚落,原本带着魅笑的靳双雪突然一抬脚,硬实的膝头狠狠的往那首领的胯下踢去,趁着他发出惨叫的同时,她更是一把抢过了他手上的大刀,架住了那首领的脖子。
她脸上娇媚尽褪,转而代之的是一抹教男人瞧了都忍不住心折的英气。
“我已经解决了,你快说吧!”她手上的刀还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向东方敬亭索讨着答案。
他原本正要开口,可眼角瞥见了一个家伙,拿着刀正无声无息的趋近靳双雪。
她有危险!
这个念头才堪堪闪过,东方敬亭已快如电驰的冲到她身后,用手臂挡住朝她挥下的刀,登时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听到他的闷哼,靳双雪倏地转头瞧见他替她挡受了那一刀,当下心乱如麻。
那喷洒出来的红色血液在她的眼前蔓延着,她的心也一点一滴的往下沉去。
眼见靳双雪傻了似的直瞪着他的伤口瞧,又见那些歹人逐渐逼近,东方敬亭一把抢过大刀。
好歹他也练过些武术强身,虽然不能说武功高深,但自保是绰绰有余了,可如今拖了个忽然傻愣的靳双雪,那能怎么办……
只有逃啊!
此念头一起,他做势挥舞了几下大刀,那虎虎生风的架式震慑住那伙抢匪,他立即扯住呆愣的靳双雪,往身后的林子窜去。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靳双雪被捉,否则……否则怎样?
他不知道,也没空去深思,但他就是固执的想要保护她的安全,仿佛那对他而言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头子,还要追吗?”眼见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树林之中,方才那个拿刀伤人的小喽啰问道。
不料盗匪首领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爆栗。“你竟然伤了人,要是让小王爷知晓,看你怎么办?”原有的猥琐之气尽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刚硬之气。
“头子,你自己还不是用色迷迷的眼光直瞧着靳姑娘。”被敲得委屈,小喽啰咕咕哝哝的说道。
“你还敢说?”狠瞪了自己的属下一眼,他忍不住又给了一个爆栗。
“本来就是嘛!是我瞧那靳姑娘的大刀就架在你的脖子上,要说不准就落下了,我是想救你耶!”
这说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