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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有意思,也让我很放松,不过……”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自从上次见你给李越三个耳光时的野蛮劲,我也觉得还是更喜欢现在这样的关系。”
我的筷子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抬眼看了看他,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唉,上次他还是看见了我发飙的一幕。
“糟糕,我有把柄被你抓到了,为了我的终身大事着想,你可千万要保密,”刚一本正经的说完,我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嘴角一松,也跟着我笑了起来。
看着他清朗的笑容,我一时有些困惑,这就是被后人评价为时而高雅如菊,时而残暴如剑的始皇帝吗?其实在王者的面具之下,他也有一颗普通人的心吧。不过我也算有幸,如果遇到的是统一六国,完成霸业时的嬴政,那么一切也会不同吧。
看天色已经不早,我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回到真正属于我的地方。
我拿起青铜爵杯,笑道:“你我相识,也是一场缘分,我很高兴能遇见你,就让我敬你一杯,从此各自珍重,相逢再无期。”说完,我一仰头,一股脑儿的灌了进去。
“好一个相逢再无期!”他也扬手饮尽杯中之酒,道:“小隐,你若是男儿之身,我们必成知己。”
“难道你没听过一个词叫做红颜知己吗?”我戏谑道。
他又笑了起来。
“我想我该走了。”我刚站起身来,眼前一晕,这个酒劲真够大的,脚步一个踉跄,腿下一软,往后栽去,正好不偏不倚的跌进了他的怀里。
我和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眸益发幽黑深邃,脸上因酒意而微微泛红,薄唇抿出了一个优雅的弧度,“你真的不愿意留下吗?如果——只是以红颜知己的身份?”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这句话令我立刻神志清明,我微微一笑道:“不愿意。现在的小正,因为对我很好奇,又难得有人对你这么坦率,所以你觉得我很有趣,但是你毕竟是一国之君,你有你的底线,随着时间一长,好奇心是会消失的,那时万一我不小心超出你的底线,那么,我很有可能连命也保不住。还是这样离开,也许在很久以后当你偶尔想起我,还能会心一笑。”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默然了一会,淡淡道:“也许吧。不过……”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有些邪恶的笑容,道:“如果你还保持这个姿势的话,我可能会改变主意。”
我这才发现自己还在他怀里,赶紧跳了起来。一张符纸从我怀里飘了出来,落在了案几上,我正要捡起来,他已经挟起了那张符纸道:“这是什么?”
什么?这不是纸吗,我刚一愣,忽然想起战国时代还没有纸呢,怪不得他不认识。我一把夺了过来,用最快的速度折了一样我唯一会折的东西——纸鹤,递给了他道:“这是我们家乡的东西,会给你带来好运的,送给你。”
他轻轻哼了一声,道:“孩童的玩艺。”一边却又接了过去,揣入怀中。我不禁一乐,嬴政也有挺可爱的时候。
“我派人送你出宫吧。”他站起身来,又道:“李越就在下面候着,到时他会送你出宫。”
“嗯,多保重,小正。“我的心里也有一些淡淡的离愁,从今以后,真的是相逢永无期了,不过就算是擦肩而过,也是一种缘分吧。
他只是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低声道:“走吧。”
我看了他一眼,他高大的背影在烛光下似乎格外孤单,心里莫名的难受起来,赶紧转身就往外走去,别了,小正……
在回去的马车上,李越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会留下来。”
“留下来?”我也挑了挑眉,戏谑道:“你认为你们大王会留下一个又野蛮又会妖术的怪人吗?”
他不禁淡淡一笑,道:“其实,除了这两点,你也勉强算个好女子。”
咦?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他也会开玩笑了,我瞥了他一眼,道:“所以啦,他的命中注定之人可不是我。”
他没有说话,望着车外,忽然低声道:“看来,我也该去找我的命中注定之人了……“
我闻言大喜,猛的拍了他一下,道:”对了,这样想就对了!”
这下彻底放心了……
马车行至茗府,我便下了车,看着李越离去,我没有进府,而是走到了僻静处,开始呼唤司音。
“风”渐渐发出紫色的光芒,隐隐听见了司音的声音传来,空旷而虚幻。
“一切都结束了吗?”他的声音永远是那么冷静。
“嗯,带我回去吧,师父。”
“好。”
手腕上其他的水晶也开始发出眩目的光芒,流动着七彩的颜色,迂回缭绕。浑身象是火烧一般,越来越烫,一切就和刚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我又回到了熟悉的——21世纪,某城,前世今生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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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开眼,印入眼帘的就是司音那双妖诡的眼睛,“欢迎回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浅紫蛊惑,银色诡异,竟是一种说不出的美。
“师父!”我好像见到了亲人一般,立刻冲上去抱住了他,连声道:“师父,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他倒没躲,只是淡然道:“小隐,你糊涂了吗,照这里的时间,你只不过去了两天而已。”
对啊,我正要说话,忽然又被拽进一个热乎乎的怀抱,一阵混合着檀香、薄荷的柑苔木香味扑面而来,只闻到这股熟悉的香味,我就知道是谁了。
“小隐,你回来了!”这个此时紧紧拥抱着我的金发帅哥,也就是我的师兄——飞鸟。
“放开我了,想谋杀呀。”我的气都快透不过来了。
他这才慢慢放开了我,碧蓝的眼中满是笑意,道:“怎么样?穿越时空的感觉怎么样?”
“太棒了,你知道我碰到谁了,我碰到秦始皇了哦,还和他做了朋友,好像做梦一样,你知不知道秦国是怎么样的……”
“小隐……”司音的声音制止了一直喋喋不休处于兴奋状态的我,我现在的状态就好象刚刚旅游回来,迫不及待的想要说些所见所闻。
“我不是说过,除了和委托人有关的,不要和其他人有多余的关系吗。”他的紫眸一下子深沉起来,隐隐有丝不悦。
“可是……”
“师父,这也不能怪小隐,当初我第一次回来的时候不也是这个样子吗,以后习惯就好了,小隐,你明白的,对不对?”飞鸟赶紧打了圆场。
“只是做朋友又什么大不了。”我不服气的低低嘀咕了一句。
司音一侧头,锐利的目光立刻盯住了我,我赶紧低下头,不敢去接触他的目光。
“好了,师父,小隐才回来,今晚我请客好不好?”飞鸟一边说着,一边拉起我的手,
司音已经收回了目光,低声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回来的时候……”
“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个夏威夷披萨,我知道。”飞鸟笑嘻嘻的就带我往门外走去。
“记住,不要放菠萝。”司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忍不住一笑,司音最讨厌的东西就是菠萝了吧,他对菠萝过敏,一吃就过敏,一过敏就会睡觉,睡得昏天黑地,起码要三天才能清醒。
“你说师父看上去和你年纪差不多,为什么跟个小老头似的。”我一脸不满道:“真怀疑师父到底是不是人啊?”
飞鸟扑哧一笑,道:“说实话,我也有和你一样的看法,哈哈。”他的笑声忽然嘎然而止,神情古怪的看着我,嘴角扬起一丝促狭的笑容道:”我亲爱的小隐,你就打算这样出去吗?“
“这样出去怎么了?”我忙低头一看,不由惨叫一声,天哪,居然还穿着那宦官的衣服!
第九章 被诅咒的家族
第二天,我又一次见到了柳颜,她看上去瘦了很多,也憔悴了不少。她也没问到底有没有解开三世情劫,一踏进门就询问阿保机的情况。
“柳颜,你先听我说,你们的三世情劫已经化解了,阿保机不会再带你走了,放心吧。”我笑着对她道。
出乎我的意外,她不喜反悲,道:“我不管什么三世情劫,我只知道阿保机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就快崩溃了,我想他,我想见他!”我诧异的看了看身边的司音,他依旧神态自若,缓缓道:“既然这样,你就和他道个别吧。”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张符咒,默念咒文,解了封印,一股白烟中,阿保机慢慢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柳颜。
“跟我回去吧,什么也不要管了。”柳颜忽然开口道。
阿保机摇了摇头,道:“如今三世情劫已解,我也要回到该去的地方了。”
“忆,我想你,这两个月来你不在我身边,我很寂寞,真的很寂寞,我真的很想你,我不管你是不是灵,也不管什么三世情劫,别离开我,……”柳颜的脸已涨得通红,眼中泛红,语气激动,也许失去才觉得珍贵吧。
阿保机不禁动容,眼底闪过一丝留恋,道:“阿颜,我也……”
“带我走吧,带我到你的世界。”柳颜的话令我大吃一惊,我连忙阻止道:“你疯了,不要命了吗,。”
阿保机脸色变幻不停,硬是压抑住了感情,摇了摇头,道:“阿颜,保重了。”
“如果现在他不离开,那么就无法投胎,永远成为一个地缚灵。”司音冷冷的插了一句。
柳颜身子一震,半晌,幽幽道:“我明白了,亿,不过在你走之前我想告诉你,即使你是个灵,我还是很喜欢你,我永远忘不了和你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我——喜欢亿。”
阿保机身子微颤,痛苦与不舍交织在他脸上,他刚往前走出一步,柳颜就伸手想抱住他,但——她忘了阿保机是灵,他是没有实体的,她愕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穿过了阿保机的身体,不由失声痛哭起来,“至少,至少在你离开之前给我一个拥抱啊。至少让我感觉一下真实的你啊。”阿保机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悲伤,望着痛哭的柳颜不知所措,我不忍心再看下去,此时阿保机的心中才是最痛的吧。
“阿保机,我的身体借你一次。”一直沉默的司音忽然开口了,我不敢相信那是他说的话,难道司音也会有不忍心的时候吗?
阿保机脸上闪过一丝感激的神色,转眼间消失在空气中,只见司音忽然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柳颜面前,紧紧的搂住了她,很紧很紧。在那一刹那,我清晰的看见一滴晶莹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我的心,忽然好像被什么揪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保机才离开司音的身体,是时候一定要离开了……
“亿,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是茗颜的转世吗?”柳颜低低问道。
“不,不完全是。”阿保机轻轻摇了摇头,最后留恋的望了她一眼,永远的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柳颜茫然的望着前方,一滴眼泪缓缓沿着面颊流下,滴答一声,清脆的滴进了司音手中的蓝色水晶瓶中。
“如果有缘,你们终有一天会再相遇的,不管容颜怎样改变,你们一定会——认出彼此。”司音浅紫的眼瞳中笼罩着一层罕见的温柔的光泽,柳颜缓缓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
“师父,她会忘了一切吗?包括阿保机?“看着她的背影远去,我忍不住问道。
司音淡淡看了我一眼,道:“有些记忆,我也没有力量抹去。”
我牢牢的盯着他,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用那只银色的眼睛冷冷瞥了我一眼,道:“怎么了?”“
“师父,你今天好象不一样,原来你也有不忍心的时候,我还以为师父的心是石头呢,没想到原来师父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呀……”我笑嘻嘻的说道。
他脸色一敛道:“今天的事你最好马上忘记,还有……”他的语气带了一丝威胁,“要是让我知道你告诉飞鸟,那么……”我好象感觉到了一种叫做危险的味道。
可是脸部神经却不受控制,嘴角一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师父,你,你好可爱啊……”我朝他做了个鬼脸,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房门,赶快去找飞鸟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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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一位委托人也没有上门,我也乐得清闲,飞鸟自然又见缝插针的和新女朋友约会去了,好几次都很想问他到底在异时空有没有这样的艳遇。偶尔我也会想起咸阳城,那华丽的宫殿,热闹的街道,似乎都清晰的浮现在眼前,还有那个人——那双幽黑狭长的眼睛,那洒脱不羁的气质,让人难以忘怀,想起来真是不思议,相隔两千年,我居然和他有这么一段交集……
过了两天,委托人终于上门了。
这是一位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打扮得体,气质不错,但是就是很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在短暂的震惊和诧异之后,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我迅速的扫了一眼,丁阳,城市快报记者。
“是这样的,不知为什么,从前一段时间开始,我的脖子就开始异样,一动就好像有刀子割一样疼,去看了很多医生,他们都束手无策,不知是什么怪病,而且很奇怪,我父亲,爷爷,以及家族里的男人都有这个病。本来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但一直做同一个梦,一直梦到这个茶馆,还听到有声音告诉我只要到这里就会没事的,起初我也不当一回事,但现在越来越厉害,所以也只能来试试了。”怪不得我觉得他有点怪怪的,原来是脖子那里有怪病。
司音喝了一口茶,淡淡道:“那不是病,那是诅咒。”
“诅咒?”丁阳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颤声道:“不,不会吧?”
“过来。”司音又象上次一样,把食指抵在了他的额头上,朦朦胧胧中,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些外国文字,确切说——是日文。我不禁有点惊讶,难道他的宿世根源是在日本古代?
“在你许多的前世中,有那么一世你是位有名的剑客,为朋友报仇杀了一位女子,这名女子死后怨气极大,一直没去投胎,而是化为恶灵,对剑客的子孙后代下了诅咒,凡是他的后代,过了二十五岁之后都会生这种怪病,遭受刀割之苦。“司音轻描淡写的说着。
“真的……有这种事?”丁阳的脸色苍白,道:“我的确是刚过了二十五岁生日,我的父辈好像也都是25岁以后才发病,太……太可怕了……”他一脸惊恐,道:“帮帮我,求求你们,帮帮我!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既然你来了这里,我们自然会帮你,不过我要的——只是你的一滴眼泪。”司音又喝了一口茶。
“行行,多少眼泪都行!”他忙不迭道。
“那么,你先回去吧,到时我会再通知你。”司音看了我一眼。
“好,好,那么谢谢了,谢谢了!”他慌里慌张的离开了。
“师父,这次是要去那个剑客的时代吗?”我问道。
“不错,你要回到1867年的日本京都,阻止他的前世——新撰组三番队长斋藤一杀死一名叫做阿菊的居酒屋老板娘。
“什么?新撰组?这个男人的前世是那个时代的顶尖剑客斋藤一?”我不禁大吃一惊,完全不能把丁阳和斋藤一联系起来,
我开始调动自己的记忆,历史上的新撰组成立于公元1863年,在政局最动荡的7年中,这个日本历史上最强的剑客集团试图为德川幕府力挽狂澜,甚至成功地利用池田屋事变使明治维新的到来推迟了整整一年。高举红色“诚”字山纹旗,身穿浅葱色羽织的新撰组,以其凌厉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