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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利斯赶紧更正,“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少爷自从前些年从巴黎回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再交过任何一个女性朋友。”这件事他们也一直觉得很奇怪。
“巴黎啊……”她哺念着。因为她会法语,记得有一年暑假她陪着父亲到巴黎谈生意,在电梯里遇到一名像是来自意大利的俊帅男子。
会不会她现在要嫁的就是那个男子?记得他的穿着看起来满像有钱人的样于…,··摇摇头,艾玲否定自己荒谬的想法。那怎么可能,他们两人只不过萍水相逢,虽然两人差一点就发生亲密关系……
“啊!该死!”合利斯突然咒骂道。
艾玲还来不及问原因,车子就失去控制,失速冲向对面车道,与来车增个正着。
在失去意识前,她依稀记得母亲纵身扑向她,护住她的身子……
“哗、哗、哗……”宽敞的病房里只有维生机器单调的声音传出。
为什么会这样?布莱恩坐在未婚妻床前,握住她苍白的小手,出神的凝望她同样苍白无血色的脸蛋,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一切。
当他在教堂里满心欢喜的等待艾玲的到来,不料等到的却是警察局传来的坏消息,他派去接艾玲的司机员利斯和她母亲任易玫皆不幸车祸丧生,她虽幸运进过一死,但因伤势过重在医院中急救。
震惊万分的他在好友的陪伴下火速赶至医院,乍见到艾玲裹满绷带昏迷不醒的模样。失控的拼命摇晃她,就怕她会如同他父母亲一样丢下他一个人,再也不会醒过来。
若非艾伦及海克力斯要医生再三保证艾玲只是因为手术上了麻醉药,药性还未退才会还在沉睡,否则只怕布莱恩会把医生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救回的艾玲再推回死神手里。
医生的保证言犹在耳,可是过了好几天,艾玲还是昏迷未醒。抚着她苍白无血色的嘴唇,布莱恩越想越生气,那个庸医,他一定要医院解雇他!
“你想去哪里?”甫和客户签完约的艾伦提着公事包走进病房,见到布莱恩站起身一脸杀气腾腾的往外走。
“去叫院长解雇这个庸医!‘他满脸怒意的说。
“拜托你好吗?”艾伦一把将好友拉至沙发上坐好,好言相劝,“人家可是罗马最顶尖的脑部权威了,你若仙院长解雇他,那请问咱们上哪去找另一个权威来医治你的女人?”
人哪,只要脑袋里装了爱情,就变得不灵光了。
还好他从不和任何女人谈爱情这玩意儿,要不岂不和布莱恩一样,整天失魂落魄的?
“我可以把艾玲送到美国啊,那里多得是脑部权威名医,总有人声术胜过现在这个!”布莱恩忿忿不乎的说。
“我说布莱思少爷,你睁大眼睛看看病床上的人,她现在的状况适合长途飞行吗?你不怕会加重她的伤势啊?”
“那你倒是说说看,现在应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任由她继续昏迷,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消瘦,我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吗?”
“有耐心一点,再等等看,说不定她等一下就醒了,反正你已经等她那么多年,不差这些天吧?”艾伦有耐心的劝道。
“那种等和这种等是不一样的!”布莱恩激动的说。
“还不一样都是等,有什么差别?”艾伦耸耸肩,不明白同样都是等待,有什么不一样。像他老妈还不是等到他老爸一脚都快进棺材了才和他在一起,所以只要对方还活着,等多久都没差不是吗?
“你……”布莱恩瞪大眼瞪着他,亏他是他十多年的好友,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心情!
像是回应艾伦的话般,床上的人儿这时忽然发出微细的呻吟声。
“好痛”
“嘿,你看,这不就醒了?我说得没错吧?”两人一起冲到艾玲床前后,艾伦对布莱恩眨眨眼道。
布莱恩白他一眼。“你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去叫医生来?”
“可是……”那他不就会错过艾玲和布莱恩初次见面的一幕?他一直很期待的耶。
“快啊!”布莱恩再次催促。
“好嘛人好嘛,我去就是了。”在他凶狠的目光注视下,艾伦不情不愿的走出病房。
“水……”病床上的艾玲虚弱地喊。
“什么?你说什么?”由于她说的是中文,布莱思听不懂,只能着急地频问,“用英文,你用英文告诉我你要什么,用英文,拜托你,好吗?”
艾玲努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想看清楚到底是谁在她耳朵边解叨个没完。映人眼帘的是张盛满焦虑的男性脸庞,她想要抬手揉眼睛,好看清楚对方的脸,奈何双手像被千斤巨石压住般,怎也无法举起。
“别动,”他以英语道,伸手阻止她使劲想抬起的手。“你的手受伤了,还是别乱动,以免伤势恶化。”
“你……咳咳咳……”艾玲只说了个字就因喉咙干涩无比而猛咳,吐不出完整的字句。
“你口渴吗?”布莱恩见状,领悟方才她可能是想要喝水。
“嗯……”她吃力的点头。
这时,偕同医生进病房的护士看见布莱恩正要拿水喂艾玲,赶紧趋前一把将水杯抢过来。
“先生,不行,她才手术完醒来,还没排气前,连水都不能喝。”
“真的不行?”布莱恩看向医生。
医生微笑回答,“她说的没错。”
护士叉腰瞪着布莱恩,“卡尔列斯先生,就算你是意大利首富,也不该质疑我的专业!”她转头自病床旁的柜子里取出棉花棒,沾了些水轻轻替艾玲擦拭嘴唇。
“酷。”艾伦见护士竟然敢对布莱恩疾言厉色不禁低声称赞她勇敢的行为。
医生拿出听诊器为艾玲诊断后,布莱恩即焦急的询问,“医生,她到底要不要紧?”
“嗯,虽然比预定的时间还要晚些清醒,但尊夫人的情形还算良好,所以……”
“那就是说她可以出院了?”布莱恩马上接着道。
“呢,这可能不行。”医生一脸为难。
“卡尔列斯先生,尊夫人才刚醒来,你就要她出院,请问府上有像我们医院这样完养的医疗设备,还有专业的医护人员吗?”护士以充满怀疑的口气质问布莱恩。
河是……“他就是不喜欢医院死寂的气氛,那会让他一再想起已过世的父母……
艾伦也附和道:“护士小姐说得没错,我看还是等过两天她的情况比较稳定的时候,再接她回家静善比较好。”说完,他不忘对护士抛去一个别具深意的眼波。
布莱恩望向医生,医生对他点了点头,他回过头着向已疲倦地睡去的艾玲,才勉强同意,“好吧,那就等过两天再说。”
“好痛。”艾玲醒来后,第一个感觉便是疼痛。
“你可醒了。”沙哑的男性嗓音响起。
她用力眨眨眼,想看清楚是谁在说话,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五官英挺有型的异国男子脸庞,对方正一脸关心的望着她。
“你觉得怎样?会不会口渴?想不想喝水?还是伤口还会痛?”
“水……”对他的一连串问题,艾玲只回答他一个字。
“想喝水吗?”布莱恩小心翼翼的扶她半坐起身,为她倒了杯水,“来,慢慢喝,小心呛着。”
吃力的喝完水,她抬手想擦掉唇边的水清,奈何手臂疼得怎么也抬不起来。
布莱恩见状,伸手为她拭去水渍,“你的手受伤了,还是别乱动得好。”
“我、我是……怎么了?为、为什么……会受伤?”由于久未开口说话,加上车祸重伤,导致艾玲有些气力不济,讲起话来也断断续续的。
“你是因为车祸受了伤。”布莱恩回避她的目光说道。
“真的吗?我怎么……完全没有……没有印象?”
“你对车祸的事完全没有印象?”布莱恩大为震惊。
曾经猜测过数十种艾玲醒来后会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但他怎样也料想不到会是眼前这种状况,她竟然对车祸的事一点印象也无?
那是不是表示她……
“你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老天,千万不要是他所想的那一种!
“我不记得了……”艾玲侧头想了会,对他展露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你知道吗?可不可以告诉我?”
“我去找医生来。”布莱恩丢下这句话后,随即掉头离去,留下艾玲一人独自在病房内。
怎么回事?他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难道她刚刚无意中说错了什么吗?她一头露水,完全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等了好一会,不见刚刚那名男子再出现,疲累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
休息了好一会儿,艾玲再度睁开眼,忽地被吓之跳,“你。你是谁?”
艾伦对她眨眨眼,“睡美人,你可终于醒了,你如果再不醒来,我还负担心有人会发狂大闹医院呢。”他扬了扬手中削到一半的苹果,“要吃吗?我们一人一半。”布莱恩应该不会介意他拿探病的水果来吃吧,他可是有分给艾玲吃哟。
“我……我不饿。”艾玲拒绝,可惜肚子与她唱反调,发出咕略咕啃的抗议声。
愣了数秒后,艾伦放声大笑,“哈哈!你的肚子看来要比你诚实多了。”
“笑笑笑,笑破肚皮最好。”她红着脸低声咒道。
“什么事情那么好笑?”布莱恩领着医生进病房,正巧看见应该在办公室工作的艾伦开心地笑着,而艾玲则是一脸羞窘的低着头,不禁心头火起,“你不在公司工作,跑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工作太少?要不要我再多分派你一些工作做?”
艾伦连连摇手,“我很忙,拜托不要再塞工作给我了。”
开玩笑,自从艾玲住院后,布莱恩就把大部分的工作丢给他处理,他都快忙翻了,如果现在又要再加重他的工作量,怕不累毙了?他又不像布莱恩是个工作狂,一天二十四小时里有十五、六个小时都在工作!
“既然你很忙,还站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回公司?”布莱恩口气不善的赶人。
“可是这颗苹果……”艾伦扬扬手中已削好的苹果,可怜兮兮的问。
“喜欢就拿去啃,快给我滚回公司,别再到处乱晃!”布莱恩严声命令。
见艾伦垂头丧气的拿着苹果离开,艾玲忍不住低声笑出来。
“真是。”布莱恩望着艾伦离去的背影念道:“整天只会到处找女人搭讪,对工作如果也能像追女人一样认真就好了。”
叨念完,布莱恩转过头来对医生说:“医生,麻烦价替她诊断一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生点点头,随即拿起口袋里的听诊器,为艾玲检查一番后,便收起听诊器,开口询问,“夫人,你的身体大致上复元得还算不错,我听卡尔列斯先生提过,你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那我再请问一下,你对车祸当时发生的状况还有记忆吗?”
布莱恩有些不悦地说:“医生,我刚才不是告诉你,她连自己有没有发生车祸都不记得了,你何必多此一举再问一次?”真是,明明年纪没有多大,怎么刚刚才同他说过的事,没多久就忘得一千二净?
“是这样吗?那我改问别的问题。”医生干笑两声,扶扶镜框涧艾玲道:“夫人,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父母叫什么名字?”
艾玲却是答非所问,“为什么医生你一直称我为夫人?难道我已经结婚了?那么我的丈夫呢?他人又在哪?”
“这……”医生被她一连串的话问倒,为难的转头看向布莱思。
“你真的连自己的未婚夫长什么样子都忘了吗?”
“你说我有未婚夫,那就是我还没结婚罗?请问你认识我的未婚夫吗?”
“该死!”布莱恩转头一拳重重的捶向墙壁。
为什么命运之神老是要捉弄他?
父母早逝,留他一人整天为庞大的事业奋斗,在几乎身心俱疲之际,让他遇见了艾玲,一个对他不假辞色,性情开朗的女子。苦苦守候多年,终于等到艾玲完成学业,本以为两人总算可以厮守在一起,料不到命运之神再度对他伸出魔爪,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去两个人的性命,艾玲也身受重伤,如今好不容易将她从死神手中抢救回来,但命运之神并未就此放过他,让她失了记忆!
“卡尔列斯先生?”医生被布莱恩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还好吧?”
“什么?”布莱恩闻声回头,一脸不快。待发现医生和艾玲都盯着他瞧,他才清清喉咙,对医生道:“你快点问完话,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她出院!”
这一个星期在医院进出,这里死寂的气氛总让他感觉不舒服,若非因为艾玲还未完全恢复,他早就接艾玲回家了。
“可是尊夫人尚未完全恢复……”病人应该等完全恢复健康再出院比较好,若未痊愈就贸然出院,倘若病人在出院后有什么闪失,还是必须回到医院来啊。
“我会另外请专业护士照顾她的。”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艾玲忍不住开口问,“你是不是答应医生什么条件?跟我有关吗?”
布莱恩趋前摸摸她有光泽的柔亮黑发,“放心,我不会卖掉你的,你可是宝贝呢!我舍不得卖的。”
艾玲为他话中的亲密红了脸,油油道:“你胡说什么!”
医生再度开口问,“夫人,那我再请问你,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罗马,而不是在台湾?”
“我来自台湾?真的吗?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是这样吗?”医生低头沉思一会后,抬头看向布莱恩,“卡尔列斯先生。尊夫人应该是得了失忆症。”
深吸口气,布莱恩强打起精神问,“是不是车祸引起的后遗症?”
“我想是车祸当时头部受到撞击所致,所以她要再……”
“你是说只要她再受一次撞击就会恢复记忆吗?”布莱恩揪住医生衣领,怒目而视,“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
“我……咳咳……”他不是这个意思啊!医生想说话,却苦于衣领被揪住无法表达,只能止不住猛咳。
“先生?”艾玲虽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但看得出两人在争执,于是出声询问,“有什么问题吗?”
听见她开口,布莱思放开医生,转头回答她,“没有什么问题。”
“真的吗?可是你们好像在吵架?”
“那是……那是我们在沟通,对不对,医生?”说着,他睨了医生一眼。
收到他的眼神暗示,医生配合的点头。
“那我可以请问医生和先生你一些问题吗?”
对于她用如此生疏的口吻同他说话甚为不悦,布莱恩的口气变得很差,“你可以叫我布莱恩,别再先生、先生的喊。”
虽然对他突生的怒意有些莫名其妙,艾玲还是点点头,“布莱恩先生。”
“叫我布莱恩,不许再加上先生这个字眼,听到没有?”他忍不住提高音量。
“呃,是的,我知道了。”艾玲在他像要吃人的目光下顺从的道。
“咳咳广被忽略很久的医生轻咳,试图引起两人的注意。
布莱恩转头凶他,“价怎么还在?你可以走了!”
医生料不到布莱恩会赶人,一可是、可是她……“
“她的事有我负责。”布莱恩独断的说。“反正她继续留在医院,对她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帮助。”这个庸医,他没有一脚把他端出门外就算善待他了。
“可是……”艾玲的伤势并未完全恢复,而且还未做进一步的脑部检查,怎可贸然说出院就出院?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布莱恩浓眉聚拢,大有发飘之势。
“我知道了,那么记得带尊夫人回来复诊。”医生没办法,只好尽责的将该说的话交代完,然后迅速离去。
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