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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亚洲的星空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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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看他那青黑的脸色,一脱口我就知道又完了。
  这一次我更识时务,不等他咆哮或撵人,夹紧了手臂,匆匆落荒逃掉。
  听说我到柏林这么久还没看过电影,王净兴匆匆的拉了我往电影院报到。
  德语发音,看得有些吃力。镜头不等人,我没有要求他们重来一遍的机会。
  看完电影,我们跑去吃中国菜。王净点完菜,我便笑说:“这么奢侈,会被上天给惩罚。”
  才说完,真的就受处罚。我的目光穿过王净的肩膀落在后方一面墙上,就不能动了。
  “怎么了?”王净问。
  “没有。”柏林这么大,这样就遇到杜介廷和章芷蕙。
  “没有才怪。”王净回头,也看到了。
  她并不真正见过杜介廷,也不详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从我的反应,光猜就猜得出来。
  章芷蕙当作没看见我,杜介廷倒是走过来了。
  “理儿。”杜介廷还是一派高大斯文,宽阔的胸膛曾有我缱绻过的痕迹。
  “你也来了。好巧。”我对他笑,比我们在一起的任何时候都甜。
  我简单介绍王净。杜介廷很客气,口气温和的与我寒喧数句,又问我好不好,听我说很好,才恋恋不舍似走开。
  “你未免也太冷静了吧。”王净喝着茶,佩服我的“无动于衷”。
  我笑。突然说一句不相干。“我母亲大人说,美丽的女子比较容易过活。”
  “没这回事。除非你懂得用美色当武器。”
  “原来。难怪我过得这么颠簸。”
  “但这也要天时地利人和,还要学习。”
  当女人还要学习。我第一次听到。
  “别气馁。你长得不比她差。”王净想安慰我。
  “我没有她温婉纤柔。”我说。
  我们要的炒饭上来了。王净挥筷子说:“这里是欧洲,不需要温婉纤柔。”
  我又笑。“王净,你可以改念心理了,改行当心理咨询师。”
  “不成,回国后没前途。”王净回得一板一眼。
  她的炒饭已经“破土”了。我瞪着盘子,一下子没胃口。
  墙那边,章芷蕙在喂杜介廷吃一只龙虾;杜介廷笑吟吟的吃龙虾,吃她纤纤的手。
  “怎么不吃?”王净抬头。
  “没胃口。”我把东西推开,“你慢慢吃,我想先回去。”
  “可是,你东西都还没吃——”
  “你吃,吃不完就打包带回家。我要先走了——”
  “不行。”王净按住我的手。“你现在走的话就输了,会显得很凄惨。至少要再待十五分钟。”
  “王净——”
  “还有,最少也要把汤喝掉。”
  于是,我把汤喝完,又坐了十五分钟,王净才放我离开。我推开门的时候,杜介廷正拿着面纸替章芷蕙擦拭掉嘴角边的残渣。
  闭上眼我也知道,下一步杜介廷的手指会停在她软软的嘴唇上,轻轻划划着,然后探过身在那唇上轻啄一下。
  一定是这样不会错。以前我们一起吃饭时,他都是这么对我……
  我忍不住回头。果然,杜介廷修长的手指正划着章芷蕙红红的嘴唇。
  心里头是有点酸。我不想回公寓,走了几个街口,冷到发僵了,才上地铁。
  去练汉农吧。
  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就算天塌下来了,琴还是要练的。我大概就只剩下这个。
  地铁里有暖气,我还是觉得冷。都三月多了,柏林的春天还没有来。
  冷
  冷
  冷
  练完琴,天已经黑了。
  时间其实还不晚,但残冬,北温带的夜晚总是黑得比较快。
  周末黄昏,应该没人在办公。经过舒马兹杨的办公室时,里头的灯火微微亮。
  我早学会不要太好奇;就算里头有小偷也不关我的事。再者,上回撞见的浪漫电影镜头不怎么好消化,所以我笔直走过去。
  我不是在演浪漫爱情剧,但几番和舒马兹杨这样偶然的交集,未免巧合得可以拿去写传奇。“巧合”是戏剧中最不真实但浪漫必要的元素,我觉得好像被编写在一部小说中似的。
  这么想,我脚步就踉跄,闷哼一声,被人扯了又推开脚似,险险跌倒。
  我连忙蹲下。“喀喀”两声,被踢翻的垃圾桶翻身倒在我前面,垃圾滚了一地。
  办公室的门打开,舒马兹杨有形的脸孔探出来。
  “是你。”他没讶异,倚着门框,手上拿了一瓶白兰地。
  隔著有点距离,但我似乎闻到他一身酒气。
  “进来。”他转身进去,一边仰头喝了一大口白兰地。
  我应该没妨碍到他什么才对。这样想,心中一宽,打个招呼应该就可以走人。
  “舒马兹杨先生——”
  “进来。”他不多废话。
  我只好进去。舒马兹杨斜坐在高背椅上,两条长腿高高搁在办公桌上,咕噜喝着白兰地。地上已经有好几个空酒瓶,四下散躺着。
  但他似乎还没醉。瞪我的眼光还相当清醒。
  “你这时候还在这里做什么?”
  “练琴。”
  “练琴?汉农?”
  “除了汉农我还能弹什么?”我反诘。
  舒马兹杨嗤一声。“你可以弹萧邦,弹贝多芬,弹巴哈,或者弹我舒马兹杨!”
  他每说一句就喝一大口酒,手上的白兰地早已经干了。我看他又抓了一瓶威士忌,忍不住说:
  “不要再喝了。”
  他当然不会听我的,自顾喝他的,反睨我一眼。
  我不知道舒马兹杨也有这样的一面。多嘴问:“你心情不好?”
  他哼一声。“心情好就不能喝酒?”
  “心情好喝的是香槟、葡萄酒。”会一个人喝威士忌的多半喝闷酒,心情不会好。
  “这是谁规定的?”舒马兹杨讽笑。
  “这是常识。够了,不要再喝了。”他那种灌酒的方式,不醉也吐。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
  “当然不会。不过你这样会醉。”
  “醉了关你什么事?”
  “我不想跟一个酒精中毒的人学习。”
  舒马兹杨起身朝我走来。我发现他脚步有些摇晃。
  他凑向我看了一会,吐了我一脸酒气。“那么尽管请便。”
  他是喝得够多,但讲话还能这么尖刻,显然还有足够的理智意识。不过,再喝下去就不一定了。
  “舒马兹杨先生——”
  舒马兹杨踉跄一下,我下意识扶他,他甩开我的手。
  “我去找警卫来——”
  “你敢!”他使劲抓住我。
  他抓得很用力,整个陷入我皮肉里。十分的痛。
  我皱眉想把他的手拿开。我不是来跟他演文艺剧的。
  他突然甩下我,抓起外套走出去。
  “你要去哪里?舒马兹杨先生——”我错愕一下,反射追出去。
  舒马兹杨没理我,摇摇晃晃走往停车场。
  我抽口气。喝成这样,他还敢开车!
  “舒马兹杨先生!”我按住车门口。
  “你干什么?”蓝眼珠眼神轻微的涣散,目光还是很冷。
  他来抓我的手,想甩开它;我抵在车门前,他转而按上我的肩膀,使力想扳开。
  我知道我多管闲事。肩膀的痛立刻使我决定放弃,可是我才刚移动身子,舒马兹杨整个人就朝我仆下来。
  不用想我也知道这是个苦差事。
  计程车司机看来是东欧移民,德语讲得比我还不灵光。我意思要他帮忙,但我才下车,吃力的站都站不稳,他老大就像怕被抢劫般没命的飞车逃开。
  我一手抓住舒马兹杨的手臂,横过肩膀;一手扶住他的背。舒马兹杨高大的身材实在不是在开玩笑,我就好像扛了一座泰山在身上。他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向我,我的腰简直弯曲得快歪掉。
  “小心!你还能走吧?舒马兹杨先生。”舒马兹杨实在太重了,我的肩膀几乎都垮了。扛着他,走一步,便歪着退两步。想想“泰山压顶”的况境,差不多就是那样。
  他唔一声,压着我的力量轻一些,像醒了。
  除了刚将他塞上计程车开头的那十秒钟,他算清醒的指示司机一个地址,这全程他都这样沉重得像一颗硬石头。
  我原想把他塞进计程车就了事,可是司机不依,怕麻烦,坚持要我跟进去扛舒马兹杨这块石头。我跟计程车司机怎么讲都讲不通,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大门内厅房有个穿制服的管理员,我拍拍门上玻璃,一边提高声音叫喊。
  “舒马兹杨先生!”那人上前开门,显然是认识舒马兹杨。
  “他喝醉了。”我将舒马兹杨“移交”给他。“麻烦你了。”
  摆脱了舒马兹杨,我全身轻松。我想已经没有我的事,却不料舒马兹杨竟抓着我的手不放。
  门房说:“请问你是舒马兹杨先生的朋友?这位小姐,还是请你跟我一道上去。”
  “可是——”可是这不关我的事。
  不相干也变相干,被舒马兹杨那样抓着手。
  好不容易将舒马兹杨扛进他的公寓后,我已经喘不过气。他喃喃要求,我只好去厨房找水。再出来,门房已经不见人影。
  他居然把舒马兹杨丢给我!就不怕我趁机洗劫。
  “舒马兹杨先生,你要的水。”端了杯水,还得伺候他喝下。
  舒马兹杨的公寓起码有我住的公寓两倍大。光是客厅,就差不多是我们的小厅加上卧房那么大。因为大,光是站在那,空荡的寒气让我起鸡皮疙瘩。
  舒马兹杨喝了水就摊在沙发上。他全身黑,看着就像一头昏死了的豹子。
  “舒马兹杨先生,”我试着喊他。“你不能睡在这里,会着凉的。”三月天,我睡觉还要开暖气,舒马兹杨若这副德性躺到明天早上,保证一定伤风。
  而且,他喝醉了。多少人就这样在醉中冻死的。
  当然,舒马兹杨不是路边野汉,我这个比喻纯属杞人忧天。
  “舒马兹杨先生——”叫不醒,我干脆推他。
  舒马兹杨半睁眼。“是你……”挣扎着似乎想坐起来。
  那个咕哝十分含糊,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有稍微清醒。
  “舒马兹杨先生……”我又叫他。话声没落,舒马兹杨猛然翻身弯趴向前,我以为怎么了,哗啦哇啦,舒马兹杨猛不防呕吐起来。
  我来不及抽身。他吐得唏坜哗啦,一大半吐在我身上,一小半在地毯和矮几上,另一半则陈迹在沙发上。
  多半是酒臭。他似乎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舒马兹杨先生!”舒马兹杨像死人一样,身体一半挂在沙发上,一半摊在地毯上。
  顾不得他了。
  我匆匆将自己清理干净,把矮几和沙发及地毯上的渣渍擦拭掉。很麻烦。起码花了快一个钟头的时间,我才处理妥当;又提了温水,帮舒马兹杨擦脸擦手。
  够周到了。到最后,我几乎都苦笑出来。
  就在我以为都差不多时,舒马兹杨又呕吐起来。我赶紧抢垃圾桶过来,简直如临大敌。不过,这一次他多半干呕。这样,我又帮他擦拭一次手脸。
  不知道舒马兹杨酒醒后会不会记得这一切?找了我这么多麻烦,他是应该感激我的,虽然我根本不是自愿的。
  舒马兹杨太重,我搬不动,所以我任他躺在沙发上,把所有我能找到的毛毯、被子全堆在他身上,又将暖气开到最大。等了半小时,确定他睡着了才离开。
  我怎么想都想不通。舒马兹杨这样的人物,可算是天之骄子了,但天之骄子也有藉酒浇愁的时候。舒马兹杨喝得那么多,喝到吐,实在令我不懂。日子这么不好过,我有时都觉得我很有资格去醉酒了,也没有烂醉过,舒马兹杨又是为什么?
  不过,我不是那种有旺盛的好奇心及求知欲的美少女。我只希望舒马兹杨不要酒精中毒或成为惯性酗酒者。不是我势利,可我实在不得不担心。
  这晚上,我脑中充满了舒马兹杨。
  第八章
  没有等太久,隔天舒马兹杨就找上门。
  王净出去了,我正在温牛奶。舒马兹杨一身黑,一脸晦气站在门外。
  惊讶是有一点。他来得太快,而且不是时候。
  我穿着睡衣,并且正在温牛奶。
  “给你五分钟。”他示意我跟他出去。
  我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并不怎么乐意。
  烬管如此,五分钟后我还是坐进舒马兹杨的车子,一句话也不多问。
  我好像走进戏剧或小说的一个角色中,渐渐脱不了身。
  推门进音乐学院附近一家咖啡馆。冬天,舒马兹杨一身黑也没太触目。
  “昨天是你送我回去的?”他喝黑咖啡,我要牛奶。
  牛奶温我的胃,我感到血液在循环。
  “你喝醉了,我刚好经过——”
  “不必说那么仔细,我记得。”他打断我。
  既然都记得,做什么还要问?
  “那你有什么不记得?”我想我有点悻悻然。
  “你怎么进我公寓的?”他问。
  “你口袋里有钥匙,”我停一下,见他没打岔,继续说:“你昨天晚上吐得一场糊涂,沙发和地毯都沾到,最好请人清洁一下。”
  舒马兹杨抿抿嘴,说:“还有呢?”
  照实说,我不晓得他会不会内疚。我想是不会,所以多说也无益。所以我摇头。“没有了。”
  “我记得……”他表情有点难看,很不情愿。“我有没有吐在你身上?”
  “有一点。”
  他哼一声,又说:“车子是你叫的?钱是你付的?”
  我点头。
  他掏出皮夹,给了我一百马克。
  不用那么多。不过我还是乖乖收下,多的算是劳动服务费。跟舒马兹杨对抗太费力气,不聪明。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舒马兹杨绷着脸。
  “我没这么说。”
  他又哼一声。
  我忍不住。“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不愉快?你什么都有——何苦!”
  听起来像在说教。我什么也不懂,才敢说大话。我等舒马兹杨翻白眼,果然,他冷笑。
  “你还有什么高见?我洗耳恭听。”
  就算有,他那副德性我也不敢多说。
  “没有。”我不想再多说了。
  他站起来。我心头一动。
  “舒马兹杨先生——”叫住了他。
  “还有事?”他不耐烦。
  “我——”我想我是睡眠不足,神智不清楚了,因为我说:“我想听你弹琴,弹一首完整的曲子。”
  舒马兹杨看了我足足有五分钟。那阴沉的表情让我觉得我真的是疯了。但出乎意料的,他居然点头。
  该说是我的好运气,还是我昨晚“牺牲”的报酬?舒马兹杨的演奏——现在我才发现,我的心太大了。我也没想过这要求意味着什么,我只是出于冲动。
  舒马兹杨让我先练汉农。然后,我退开。看他坐上钢琴椅,我连呼吸都不敢了。
  他弹了两小节我就听出来,竟是我爹的那曲“星空下的情人”。除了原本的绪继缠绵和喜悦愉乐,还有一些什么我说不出的。
  我半张着嘴,睁大眼睛望着舒马兹杨。没有曲谱,才听过三回的曲子,他怎么能够?居然能够!
  然后,听着听着,我觉得有点不一样。
  曲子的味道。
  当年我爹做这首曲子,沉浸在与我母亲大人邂逅的两情相悦中,基调是甜蜜蜜的。舒马兹杨诠释下,却多有哀美。这曲子我再熟不过。虽然细微,不过我还是发现舒马兹杨稍有编改。曲子还是原来的曲子,风格却变得相异。
  最后一个颤音叹息似消翳,我发现我的心脏不是跳动的,而是在颤动的。
  “你——”我第一次从不同角度看舒马兹杨。光因为这首曲子,我就可以没出息的原谅他所有的傲慢。“你明明弹得这么好,这么有才情,为什么——”我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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