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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的嘛。
“求求你啦,放过我吧!拜托。”她简直像是绑架案的女主角,可怜兮兮地请求绑匪饶过一命。
“不行!”绑匪一声令下,断了她的生路。
车门打开来。
“老爷,您回来喝!你……怎么是你……”辛伯被坐在车内的意外客同样给吓得斗鸡眼直耍,指住她。“你……苏琉琉?”
“怎么,你们都认识。”慕容宇卿显然被一老一少给逗得很开心,咧嘴直发笑,有趣得紧,擅自主张先带这丫头回来是对的。“那么我就不用再费事介绍了。”
“哈……哈哈……哈哈哈……辛伯,好久不见。”琉琉簌簌发抖扯开唇。
“你怎么又回来了?”辛伯仍处于极度震惊中!“而且是跟我家——老爷?”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耶。”
“行了,在门口闲话聊天不觉累吗?进屋去才好说话。对了,老辛,人员到齐没有?”慕容宇卿直接下车,顺带软硬兼施的揪下死不跨出车门的琉琉。一脸惊恐的她听到审判大会即将开始,立刻拚命地扭来扭去,只可惜怎么扭也扭不开幕容宇卿的如来佛手。
“老夫人、大少爷、二少爷,都已经在客厅候着呢。”辛伯莫名难解地看待这出出乎意料的剧情。
“很好。”慕容大家长非常满意。
好什么,吾命休矣!
苏琉琉眼见无力挣脱枷锁、改变命运,面对逃生无门的绝望下只好认命的被押赴刑场。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天作孽,犹可怜、自作孽呀……不可活。
鸣……
脑袋垂头丧气的低低垂,双腿要很努力、很努力的才能迈出步伐来,蘑菇好久后,总算用小碎步朝那栋金碧辉煌的阎罗殿方向而去。能拖多久,就算多久吧!
一入审判堂,大气不敢喘一口,半垂的眼睑拚命搧呀搧,努力好久好久过后她才慢慢地、极其畏缩地——放眼望去!
果然是四堂大会审,该在的人员全数到齐,不管是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
首座,理所当然是那位“好心”的中年叔叔,也就是慕容宇卿,专司骗她回来受审的大魔头,他笑咪咪地落坐沙发内。
右手边呢,则是一位风华绝代的中年美妇。她正面朝她绽送盈盈笑意,不过从她弯起的红唇弧线中,隐约可以瞧见一丝狡黠,想必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对象,当属恶魔夫人。
然后左手边坐着的,当然是两位如假包换的恶魔之子;先是慕容轻狂——吓!他依然嚣张故我,睨人的表情寡情又带毒,一副想把她吞噬入腹当养分的邪样。不敢想像倘若她所犯上的人是他,会得到什么结果,可以预期她大概会滚回苏州卖鸭蛋去。
然后就是最后一位,也就是——噢,琉琉怎么也没勇气转向他,直接跳过去。
四周一片静谧。大伙都没开口,俗大的客厅里就静得只剩下在场五人的细微呼吸声,怪诡异的,也挺让人发毛。
然后恐怖的压力愈来愈严重。被四只利刃般的视线给紧紧瞅住的琉琉,不安地直绞手指头,扭得手指都快变成异形。
说话呀,他们全哑了是不是?
度秒如年的琉琉了心想让判决尽快宣读出,可是他们净是不坑声地,就是不开口。
没办法,她这位始作俑者为求活命,只好先求饶。这样好了,先蒙出一抹甜笑,看看能不能骗出他们的恻隐之心——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笑,笑得好甜、好可爱。“嗨!你们好……呵……呵呵,在等我啊?”
“是呀!”
“笑话。”
截然不同的回语分别出于幕容夫人的热络、与慕容轻狂的讥嘲下。
怎么会这样?人家不都说母子同心的嘛。
哦,对了,琉琉猛然记起!报章杂志曾报导过慕容家族成员个个不合,原本她还以为只是过度渲染,事态应该不严重,不过从他们俩母子壁垒分明的态度来看,已经显现出怪怪的不寻常来。
“疏疏,你坐下,站着脚累。”大魔头依然保持善心,招呼她。
但算了吧!站着也是死、坐着也是死,不必多晃这一步?
“我不坐了……我就站在这里,你们想怎么做?说吧。”她贝齿一咬豁出去,不愿接受这重重压力包围的酷刑。“随你们决定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任凭你们处置。”
“老头,你无缘无故把这个女人带回来干什么?还嫌家里不够热闹呀。”首先发难的是慕容轻狂,只不过他判决的对象是自个血亲。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指责的人可是你老爹耶。”毫不意外,与慕容轻狂似乎八字不合的中年美妇跳出来痛骂他的不敬。
“你们根本不知轻重。”慕容轻狂决定两者通杀。
“这是儿子该说的话吗……。”慕容宇卿决定加入战火。
哇塞,到底是谁在审判谁,怎么变成他们三个战成一团,琉琉傻眼了。至于幕容逸,呵,呵,她还是没胆看他的表情,不过想必脸色一定是超级难看的吧!因为他一直不曾开口。
“……这个叫苏琉琉的女人存心不良,你们难道看不出来?”终于听到她的名字登上了场,而且是出自慕容轻狂的口,很合理。琉琉小脸一偏,正巧对上地狂傲不羁的俊脸,忍不住一颤!
好奇怪,他跟慕容逸是双生子,拥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孔,但怪异的很,她会对慕容轻狂产生极度排斥和不想亲近的恐惧,但对幕容逸——嘻,她巴不得天天黏住他,只可惜是天不从人愿——恼呀!
“我懂了,原来你怕她。”慕容夫人好象很喜欢跟二儿子作对,丝毫不放过攻击他的机会,而且讲起话夹枪又带棍的。“你担心她和慕容逸配成一双,往后换你难过是不?”
终于提到重点了,也由此可确定这家人的感情极度不合,而且水火不容的原因大半是为了争夺继承权的缘故。想看看嘛,要是她跟慕容逸结了婚,一定很快会有子嗣,只要长孙一出世,世袭的制度将会立即击垮慕容轻狂独揽大权的坏主意,他排名又要往后退一步了。
她的推测是不是合理呢?小说不都写着,富豪世家多的是父子相残,手足不合,他们的情况很符合这标准。
“报派的岂能相信,更何况谁晓得这丫头和那个冯惊艳是不是事先套好招,故意放出结婚的假消息,以黑导白,染指大少奶奶的宝座,冯惊艳的手段你们又不是没听说过。”慕容轻狂大放怪语。
“你认识惊艳呀?”饱含玄机的言词立刻夺去满心的惶惶,琉琉睁大水瞳,注意力往最新消息跑去。
“那个妖女。”他冷哼。
妖女?
“天才!”琉琉蓦然一喊,拍案叫绝,兴奋直嚷道:“你给惊艳的形容词很贴切耶,慕容轻狂,你真行,对了,你是怎么认识惊艳的?快告诉我。”她灿眸亮闪闪。“还有还有,你有没有上过她的当?应该有吧!那妖女不好打发的。”
冯惊艳这个坏朋友,不早说她跟慕容家族交情匪浅,害她绕一大圈来追夫,等她逃过大难后,一定要好好“回敬”她一顿。
慕容轻狂瞅望她,不得不怀疑苏琉琉的脑袋构造是否与平常人不同。自己的问题都还没得到解决,竟然还有余力去管别人的闲事。
“我告诉你哦,其实惊艳是很好的女人,你千万别被她那一堆惊世骇俗的鬼主意给吓退,她本性很善良的。”“回敬”她的第一步就是陷害她跟这个邪气男搅和不清。
善良?她说的可是冯惊艳?
这下子慕容轻狂完全肯定苏琉琉脑筋有问题。
“笨女人,我看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要紧吧!”他恶狠狠地道。
嘎!对喔,她怎么给忘了,现在的自己可是“待罪之身”,正等候审判呢。
“别吓琉琉。”听得津津有味的两老很不满二儿子恐吓这女娃娃,断了听好戏的乐趣。
慕容轻狂浓眉一挑。“你们……”
“够了没有?”一声催眠似的温和低嗓突然从中介入,断了争执。在场众人全被这声外包蜜糖的阎罗令给轰得暂停所有声响。
不吭声的人发威了。
但见慕容逸面无表情,音律更不见波动的继续再说:“出去!”
众人乖乖地全部起身,各自往楼上、厨房、门口散开。
“不包含你,苏琉琉。”
嘎!
她脚步一顿,快哭了,原本还以为可以乘隙逃出呢。
一股灼热的气息幽幽地倾靠过来,她明显的感应到阎王正在吸干她体内仅存的气力。
“没那么简单,苏琉琉。”
果然——“你得还债!”
乌云当头罩下,宣告她前途无“亮”。
第九章
半个钟头过去了。
一个钟头也过去了……
诡诡的眼、深沉的视线、无法臆测的暗调,依然直直朝她狂卷袭来,罩住她的灵魂天地。
苏琉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深怕一个错误的呼吸频律都会引来他大开杀戒。
可是……说实在的,这相当可怕耶,被人这么彻底的打压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再说她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呢?她又没有做什么!了不起就只是设计他娶她罢了嘛,况且又没成功,她干么受这种活罪。
不玩啦,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畏畏缩缩只会让她更烦躁,要死要活悉听尊便,干脆一点,反正她已经没有欠他了。
嗯,勇敢一点。
“不关我的事,是慕容老爷把我带回来的。”呃,愈说愈小声,才凝聚起的满腔气魄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真没用。“不是我自己要回来的。”琉琉赶紧再声明。
慕容逸面无表情,锐利的眼光冷沈难测。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他,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事前完全不晓得他是你父亲。”
他依旧凛容以对。
“你不要一直用那种眼光看我嘛。”想吓死人也不是用这种方式。
他的唇线依然紧闭如蚌。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倒是说呀。
他还是一动也不动,静如泥塑。
“你要是不想看见我,那我走好了。”他喜欢化身雕塑,那最好,她还巴不得慕容逸从此就定住不动,这可力保她往后平安。“OK,既然没事了,咱们后会无期,拜拜!”
脚踝一转,溜去!
“站住。”
她当作没听见,加快脚步继续往前冲。
“你要真想沦落风尘的话,我会成全你。”
喝!他在威胁她,慕容逸出口威胁她?这人的报复,该不会就是把她卖给人口贩子吧!
太可怕了。
“你……你怎么……怎么知道我在酒店上班的事?”身影硬生生顿住!她极其缓慢地回过身,慢慢抬起她的眼。
“俗谚不是说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慕容逸看似好整以暇,但仔细瞧看他黑眸深处的话,绝对发现,无谓的眼底下其实潜藏强烈的肃杀之气,只消散逸一丝出来,即可轻易把苏琉琉骇得魂魄俱散!
他恼、他气,活到这年纪,他不曾有过自制力崩溃的时候,然而却在遇上苏琉琉那天开始,几次兵败如山倒,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失败”。
暂时撇开她“设计”他这回事不谈。她居然还敢不告而别,并且跑得像逃难,溜得不见踪影。一获消息,他立刻打探她的行踪,确定她没回家,只是告诉周遭亲友说她在上班攒钱;当他再获得进一步讯息时,居然就是她在酒店当女侍的答案。
他开始磨刀霍霍了。怎么也想不通她居然会认为留在慕容家比待在酒店当班差,这妮子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他真想剖开来一探究竟。
“拜托,你不要再横眉竖眼了好不好?很丑的耶,这样会坏了你的形象,不太好看。”琉琉观察他,想尽办法寻找一丝生机。
慕容逸起身。
喝!琉琉惊惶得跳退一大步。
“你想干什么?你别冲动哦,不要太靠近我,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一样要去吃牢饭。”反过来威胁他试一试,名人最怕有丑闻缠身。
他继续走向她。
“你……你……”
“酒店好玩喔?”慕容逸突问。
“还不——”错字眼尖的卡在喉咙,要是她不在乎被砍成八段,就说出来试试看。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怎么会好玩呢,挺可怕的,没你这儿好。”
“可是我怎么看你一直念念不忘,老想往那里钻。”
“哪有,没有这回事,你误会了。”
“误会?”
大门接近了,再跨一步就可以逃出审判堂了。“对,是误会。”
“那么你就乖乖给我站好!”
嘎!被识破。她不敢乱动,逃亡失败。
慕容逸踱步到她面前,气势宛如君临天下的王者,气焰万丈的罩住她。
琉琉抖起来……
“你何必这么凶嘛。”燃烧的怒息似乎要将她焚毁。
“怕我?不该呀,像我这种凶神恶煞,你在酒店应该看习惯了才对。”
“你还敢说。”想到这里就神伤,慕容老恶魔知道她的落脚处,想必小恶魔也一定知晓,可是他居然不睬她,任由她自生自灭……想到这就不禁心酸汹涌,方才的畏畏缩缩立即褪了去,她干么跟个小媳妇一样委委屈屈求饶,他没来英雄救美就已经辱没了男主角的身分,还恶劣地消遣她。“我没指责你就算是宽宏大量了,你凭什么反过来对我冷嘲热讽,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不得已。”
她要是以为这席话就能逼得慕容逸良心发现,那可大错特错。
“因为理亏的是你。”虽森冷,却藏着怜惜。这半个多月来他一样在烦躁中度日,算是他毕生难得的经验。不找她不是不在乎,而是……他处在极度混乱中……结果老头子在他了悟之前自做主张快他一步带回她,情况才会超出他的掌握。
“啥?”
“难道不是你理亏?”既然老头管了闻事,那么他也就在理出头绪的这个时候,开始他的反击计划。“我问你,不告而别的人是谁?”
“呃?”惨了,他开始翻帐本,进行批斗大会。
“莫名其妙失踪的人又是谁?”
跟他对战可真辛苦,她几乎没一次赢过。
“你说呀。”
“哈,哈哈,这有什么好计较的,我本来就跟慕容家毫无关系,离开自是理所当然哪。这解释说得通吧!”
“当然说得通。只不过你可以很正大光明的跟我辞行,但你不。而且离开时你还对着辛伯直嚷嚷你的抱歉,还有‘设计’,苏琉琉小姐,我请问你,所谓的‘设计’是什么意思?”他咄咄逼人。
消脸一片惨白,她最害怕的事终于出现了。
“哈……哈哈……那是……那是……”死了,怎么解释?
“是什么?”
“是……”
“还不招!”
“就是钓金龟婿嘛。”她被吓得脱口而出。
慕容逸的讶然不比她少,只是他掩藏的极好。
“钓金龟婿,你是指我?”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再听一遍,以便确定自己的耳朵有没有错认。
“谁要你这么有钱,被设计也是应该的。”
慕容逸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被当成金龟婿还是他的错。
“那么你设计我娶你又是为了什么原因?”今天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当然是为钱哪。”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她解释,一点推理能力都没有。
“钱,你就只为钱。”低嗓倏地肃沈。
当然不是,还有其它的……不过蕴藏心底的奢望又岂能坦白道出,自取其辱罢了。
“你是富家子,当然不把钞票当一回事,然而它对我而言却是非常重要的。”别告诉他太多。
即使苏琉琉亲口承认,但要把她设定成拜金女郎实在是件相当困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