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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快好了,”巧巧立刻回神,“我现在就赶快去用。”
下一刻,巧巧一溜烟的离开女厕,让杜鹃大大松了一口气。
整理好仪容,她凑近镜前端详。真夸张,她的额头真的是红通通的。
握住女厕大门时,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拉开。
齐锦瑟果然就站在外头,一派从容的等着她。
“吃坏肚子了。”她勾起一个笑,打算这样打混过去。
“你没有吃坏肚子过。”他哪容得她蒙混过关?长臂一伸就把她逮到,“小时候我们同吃一块发霉的吐司,我上吐下泻外加吊点滴,你生龙活虎还去校外教学!”
“哇……”杜鹃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横批呢?”
“从实招来。”他一双眼转为锐利,开始盯住她不放。
“就是吃坏肚子了咬下咩,我再厉害也不可能永远不会吃坏肚子啊!”她陪着干笑,后退几步,“我要去工作了,你回家去,别吵我。”
齐锦瑟第一次听话的松手。他知道有鬼,事情绝对有异;因为杜鹃的笑容很不自然,态度太过敷衍,而且——她不敢正眼瞧他。
杜鹃一转过身就加快脚步,祈祷齐锦瑟现在、马上就离开,她好仔细的帮自己做个检——后头一个拥抱突然袭来,她被吓了一跳,发现整个人被人纳入怀中。
“锦瑟……”她侧了首,他的脸就贴在她耳畔。
“没事瞒我?”他揉揉的问,可是语调里夹带着一丝命令。
“我有事干么瞒你?”当然要瞒,这件事不瞒会出人命的……瞒不瞒都会“出人命”啦!
“那你今天早上绕道去康是美买什么?”他忽然箍紧双手的力量,“你家出去左拐明明就有一家药妆店。”
咦?她惊愕的瞪圆双眼,为什么锦瑟会知道她……
“你跟踪我?!”她惊呼出声,挣扎的想脱离他的怀抱,怎么知道他只是更加用力而已。
“我说要送你回家,你坚持不肯,我又怀疑的理由。”齐锦瑟干脆的把杜鹃给转了一百八十度,改让她正面贴紧他的身子,另一只手开始从身上检查起,“而且你这几天非常不自然,心事重重。”
以往每天都是由他先送她回家,他再去上班,今天早上她是在太过反常了,还因为他怀疑而恼羞成怒,这怎么不叫人起疑心?
杜鹃啊,这个个性说不了谎的女人!
“住手!你不要乱摸!”杜鹃紧张死了,她刚刚……好像不小心把验孕棒塞进口袋里了。“你管我买什么东西?我、我放在置物柜里啦。”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又反胃、又在厕所里待那么久,巧巧刚刚出来,跟我说你在里面惨叫、撞门,还自言自语说深呼吸,只要看一眼就好——”齐锦瑟说时迟那时快,握到了她口袋里的长条盒子,“看什么东西呢?”
他刚刚在外面时,想过无数种可能,而发现占最大部分的,恐怕就是——杜鹃有了。
“齐锦瑟!”发现东西被取走了,她紧张的失声大喊着。
齐锦瑟比她高出太多,他只消把手打直,任杜娟撑杆子都够不着——他抬首看着那纸盒——
验孕棒。
第六章
医院的走廊上,杜鹃踮起脚尖,扯着齐锦瑟手肘的袖子,一脸慌乱紧张的模样,看起来都快哭了。
在外头等杜鹃时,许多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如果她真的怀孕了,他该怎么办?过去的情史辉煌,他一向都非常注重避孕,那晚真的是太过疯狂,她被杜鹃的热情燃烧掉理智,只知道他要她而已。
以前他早就想过“万一”的状况,很卑鄙的,他通常是打算请对方拿掉,因为他并不想娶任何女人,但是会给她们一笔可观的金额。
可是,这次是杜鹃,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齐锦瑟看了一眼已经不再嚷嚷的杜鹃,她紧皱着眉头,仰着首瞪他。
他迅速的把验孕棒抽出来,清楚后的看见呈现阳性的征兆。
“我先说好,我不会用这个孩子威胁你干嘛的!”已经被发现了,她放弃白费力气,“这孩子我打算留下,但是你不用负责。”
齐锦瑟放下双手,反覆看着那根验孕棒,“这种东西准确性有多少?”
“我月事晚来太久了,而且刚刚是孕吐,八九不离十,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不清楚?”她把东西抢了回来,“你不必想些有的没的,我不需要你担心,也不必端什么责任上来,OK?”
她不大敢面对齐锦瑟,她很担心他会拿出绅士那一套来对她,不管是要她拿掉孩子、或是说要结婚,还是要谈未来孩子归属谁这种问题,她头都会很痛。
一开始就说明白,这孩子她自个儿全权负责,不希望他有压力……虽然,如果能够跟齐锦瑟一起抚养这个孩子……会是最圆满的。
跟锦瑟一起……那就意味着他们可能要走向人生的下一步,想到这里,她竟然有期待的喜悦感。
不过,她不敢奢望能够跟他有多幸福的结局。
“好了,就这样说……”杜鹃回头,随便拍了他一下,但却感觉到有东西滴落在手背上。“锦瑟?”
她的手停留在他的胸前,望着滴落在她手背上的晶莹泪珠,一时间傻了。
齐锦瑟站在原地,那双桃花媚眼里盈满泪水,就这么一滴……又一滴的落在地上、滑下脸庞、滴在她手上。
哇啊啊——有没有搞错,他怎么又哭了?杜鹃完全呆掉,以前的齐锦瑟可是哭功一流,摔倒哭、撞倒哭、被人推一下也哭,连她被打他都一起哭,简直是孟姜女转世投胎!
问题是,他现在是齐田集团的总裁,都三十岁的大男人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爱哭?
偏偏,她对他的泪水完全没辙,最糟糕的是,为什么这种事他要哭?
“别哭……你在哭什么?”杜鹃完全手忙脚乱,路过的护士医生全停下来脚步,活像她在欺负他。“拜托你别哭了,有话好好说!”
天哪!齐锦瑟这个大男人为什么掉起泪来会这么美呢?揪得她一颗心好难受,拜托他说说话,是在哭哪场啊?
“你不愿意……让我抚养这个孩子。”他低沉的声音哽咽着,泪水掉得更凶,“你不希望跟我一起照顾你肚子里的小孩,也不愿意跟我结婚。”
“我、我没这样说啊!”她回头笑看越来越多围观的群众,尴尬极了,“我只是说我自己会负责……我是为了你好,你可以不必管这个程咬金的。”
“难道你那么讨厌我吗?连个机会都不肯给我?我会说个好丈夫、好父亲,为什么不相信我?”齐锦瑟皱起眉心,难受至极的凝视着她,“就算不是为了孩子,我也想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咦?杜鹃的心跳漏了好几拍。他在跟她……告白吗?这怎么可能!
“不是,你要想清楚,我是杜鹃耶,我什么都不会喔,而且我还凶巴巴,真的跟你在一起的话,我恐怕……”
“我爱你,就是因为你是杜鹃!”齐锦瑟深情款款的扬起一抹凄楚的笑容,“我因了解而爱你,你以为我这个‘老公’是当假的吗?我会不知道你是什么个性?”
“可是……”她有些茫然,却也更加陶醉。
“一定是上天看你一直逃避我对你的感情,所以直接赐给我们一个宝宝,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他笑得很满意,眼角泪光还在闪烁。
杜鹃软了心房。她好讶异,锦瑟对她真的那么真心?下意识的抚了下平坦的肚皮,他愿意跟她一起抚养这个孩子?
“我很感动……真的!”她扬睫,露出腼腆的笑容,“不过,我还是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们再来看情……”
余音未落,齐锦瑟又哭了。
“你不希望挺着肚子结婚,我们可以赶快趁现在结啊!”他一顿,眼神忽然透露出恐慌,“你不想嫁给我?因为你有更喜欢的人?”
“没有、没有,你不要再哭了!你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后头超大声的窃窃私语,快把杜鹃逼疯了。“我没有更喜欢的人,我现在就只喜欢你一个人啊,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齐锦瑟没回答,只是用绝望哀愁的神情望着她,然后泪水扑簌簌的掉个不停,围观的医生、病患跟护士,每个人都带着责怪的眼神在瞪她。
“你要不要脸啊,每次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哭,搞得我好像在欺负你似的!”杜鹃拼命为他抹去泪水,他的泪却泉涌不绝,“哎哟,我又没说不嫁给你。”
叮!须臾之内,齐锦瑟突然泪水一干,泛起微笑,一个拥抱把她揉进怀里。大家是在鼓什么掌?
“我们还是再做一次检验比较好。”齐锦瑟松开怀抱,亲昵的执握起她的手,“然后我会开始筹办婚礼。”
“呃,那个……我……”奇怪,她脑子为什么有点打结?
“你一样喜欢简单的百合婚礼吗?”他们小时候玩过结婚仪式,他记得一清二楚。
“是……”等等,锦瑟不是刚刚还泪流不止吗?现在那得意的笑容是怎样?
众多思绪在他脑海中奔驰,也不及他看到验孕棒呈现阳性那一瞬间的想法。
他比想象中还要爱恋这个女人,而且执着到一刻都不愿意松手。
甚至想到婚嫁大事,他也完全不会排拒……齐锦瑟得意的笑着,原来真正爱上一个人,就会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喔,杜鹃那硬个性会说什么、想什么他清楚得很,他也知道,从以前到现在,她对他的泪水一向毫无招架之力。
嘎?卑鄙?哈哈,为了能顺利抱得美人归,哭几滴泪水就算卑鄙,他也认了喔!
遇上这档子事,杜鹃终于了解,原来人生有时候真的可以快转的。
不愧是齐田集团的总裁,财大势大,两个星期内可以把婚礼搞定,而且宾客云集,政商名流全数到场。
她喜欢简单隆重的婚礼,小时候常跟齐锦瑟“演练”结婚仪式,她披着桌巾,拿着一朵纸百合,假装高雅的走在另一条红色桌巾上,旁边撒满了齐锦瑟用纸折的百合花,然后站到早在前头一脸呆样的齐锦瑟身边。
接着他还得一人饰两角,一下当牧师、一下当新郎,假装宣称他们两个是夫妻,有时候念不对,还会被她打;她万万没想到,那些演练,有一天会成真。
对于这场婚礼呢,她没什么意见……因为隆重有余,简单完全不可能!想到齐田集团是什么地位,怎么可能跟她想的一样,亲友几个就完成,不席开一百桌哪说得过去?
可是,锦瑟就是很有一套,她上她的班,抽一天拍婚纱照兼试礼服,然后婚礼前一天请人告知流程,还印了一叠表给她,婚礼当天她再准时出息就好。
从小事到大事,她这位新娘子完全不需要操心,只要过她正常的生活,有专人帮她打理搬家事宜,她的东西瞬间就在齐锦瑟的豪宅里,而且已然陈设完毕。
对她来说,真的是非常简单,没什么好抱怨的,她所做的就是婚礼当天穿上婚纱,由专人妆点,然后父亲早走的她一个人走上布满百合花的红毯,走向站在前头,那个迷惑她的男人。
这整件事很火速,快到非常不真实,她根本脑袋一片空白,只任由齐锦瑟去安排……但是她披上婚纱的那一瞬间,才发现自己竟然开始紧张。
妈在旁边没哭,反而一直问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跟齐锦瑟联络上还交往的?妈一直不敢相信,她有一天嫁得出去,还真的嫁给好野人家族;而且妈一直要她仔细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她怎么可能会不清楚?这场婚姻不是为了孩子,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她自己。
她无法解释为什么会那么喜欢锦瑟,若是不够爱他,她怎么可能为他进礼堂!
等到站在红毯的那端时,她突然一阵慌乱,有一种想要立刻掉头就走的冲动。
可是,她发现锦瑟在凝视着她。
站在不远处的另一端,他身着深蓝色西服,微微回首,用一种热切的期盼与掩不住的欣喜神情,对着她泛出微笑。
她突然什么都不怕了,迈开步伐,彷佛往前是她唯一的去路,走到锦瑟身边是她唯一的选择。
能有个男人这样对着她笑……彷佛她给了他多幸福的感觉似的,让她有些恍惚。
她说了“我愿意”,跟齐锦瑟一起去登记,转瞬之间,已经是人妻了。
“辛苦了。”新娘秘书一一的为她解下发饰,“恭喜你喔。”
宴客结束,杜鹃虚脱的道谢,一场宴席她进来换了三次礼服,每一次都只坐下来吃一点点菜又要离开,好不容易送完客,桌子都撤走了……她跟肚子里的宝宝都饿死了啦!
“新郎呢?你有看见吗?”杜鹃大剌剌的自己拆发夹,她又不怕痛,随便拨拨就好了。
“他还在外面跟人家聊天……”新娘秘书吓了一跳,这新娘子真是豪迈啊!
“我快累死了,现在就想回家。”杜鹃拉着裙摆站起来,她想回去吃两碗泡面。
她径自打开休息室的门,餐厅都要休息了,许多灯已然暗了下来,她可以听见外头的喧闹声,尤其是齐爸爸,不知道为什么比他们还开心,笑得合不拢嘴,喝酒都干杯咧。
“为什么?”
身后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心碎的怒吼声。
杜鹃回首,这一条走廊全是新娘休息室,除了她这间外已经是黑漆漆一片,唯有最末间发出微弱的灯光……该不会刚结婚就闹离婚吧?听那女人的声音在哭呢!
“华茹,你冷静一点。”男人的声音跟着传出来,这让杜鹃倏地再次回身。
这声音她就熟了,是锦瑟。
她高高的拉起鱼尾裙的裙摆,利落的脱下高跟鞋,赤着双脚,快步往走廊末端走去;末端的房间门没关紧,门缝开了一点儿,这也是透出光线的原因。
“挑我生日这天结婚,我怎么想?你都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透过细缝儿看,高华茹正泪流满面,哽咽的对着齐锦瑟低吼。
“我不懂为什么要考虑你的心情。”手里还拿着要给她的生日礼物,他记得这件事情,礼物也挑选好了。
趁着要回家前拿给她,怎么知道高华茹突然就歇斯底里起来。
“每年我生日,我们固定都会去君悦的,我今天晚上也订好了房间……我怎么样都没想到,你突然就结了婚!”高华茹气得握紧双拳。她一直以为、以为那一切都是冲动与玩笑。
可是看着齐锦瑟每天在为婚礼忙碌,甚至还派工作给她,她就发现总裁的专注力惊人,每天都春风得意,他是真的要娶那个女人了。
“华茹,我们之间……我以为你清楚的。”齐锦瑟力持平和。他必须承认,高华茹是他的疏失,她是他唯一没有谈清楚的女伴。
其实她尚且称不上女伴,他们在一起是四年前的事情,两人之间的关系吊诡,那是没有承诺的关系……每逢她生日,都有不成文的庆祝方式,只是他以为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那不具有意义,没想到华茹不是那么想的。
“我该清楚什么?我一直在等,我在你身边五年耶!”她的泪水再度飙出,“结果你现在跟一个才相逢不到两个月的女人结婚。”
“时间长短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我爱杜鹃。”齐锦瑟不想再谈,他将小礼物盒摆在一边的桌上,“我很抱歉让你多做想象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
他叹了口气,回过身子。杜鹃还在等他,她晚上几乎没吃到什么,饿不饿呢?
“不!锦瑟!”高华茹突然跑了上前,由后紧紧的抱住齐锦瑟,“求求你别走!”
靠!锦瑟?锦瑟是她叫的吗?杜鹃看了简直一肚子火。以前她怎么叫她管不着,但是现在锦瑟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