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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刚刚小甜心跟我们去做植被调查时,从十米高的树上掉下来,人昏迷不醒,头还一直在流血,情形看起来很不妙。”
展税年闻言,不觉惊叫一声,转身冲回章烈云身边,把手机凑到他耳边,要他亲自接收这个恶讯。
只见章烈云从原本一副要死不活的颓丧样,顿时一变,变得激动且惊恐。
“无论如何叫医生尽力抢救!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能通知成爸成妈他们。你们等我,我这就过去处理!”话落,他人随即从椅子上站起,朝办公室大门狂奔出去,留下又必须苦哈哈代理他职务的展税年在那哀怨的猛叹气。
“唉,真不知这次会代多久的班,希望不会太久,不然就要换我发生感情危机了。”
兄弟啊,求你快去快回啊。
一下飞机,章烈云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
一到医院,他便像个失控的疯子般地在急诊室内大吼大叫到处找成蔼榕,直到刚去接他的范俐荷拉住他,他才停下这扰人的行径。
“你冷静点,学姐不在这里,她在外科急诊处的……”
范俐荷还来不及说出床号,章烈云就像一阵风咻地不见人影。
望着章烈云焦急的背影,范俐荷不禁羡慕起成蔼榕。
“真好!要是有个这样英俊又专情的男人爱着我的话,要我现在死我都愿意……上帝啊,我的真命天子到底在哪里啊?我都已经二十六岁了,不能再等下去了,您可以让他早点出现吗?”
就在范俐荷祈求时,斯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来到她身旁。
“你不用求上帝了啦!因为上帝已经在你身边安排了个我啊。”斯海厚脸皮的自荐。
范俐荷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迳自朝急诊病房走去,完全不理会斯海的叫唤。
看来斯海的追妞之路坎坷了。
而这时的章烈云,已在外科急诊处的角落找到了成蔼榕的行踪。
只不过……现在应该躺在床上吊点滴休息的人,竟公然在医院聚赌。
而且她除了后脑勺那块沾血的大纱布,跟吊着摇摇欲坠的左手那条三角巾比较引人注目外,其它方面都好到不行,尤其是情绪,更是好到一点也没有刚从十米高的树上摔下来该有的惊慌,显然他太过紧张了。
他松了口气的走向手气正旺的成蔼榕身旁,瞄了下她手中的牌。
“你的牌组还真不是普通的好,我看你是赢定了。”
成蔼榕没发现身旁章烈云的存在,得意洋洋的说:“可能是刚刚从树上掉下来把衰运全带走的关系吧,我已经赢了十几把了,如果我等等又赢了的话,再分红给你。”
“不过你也真厉害,手少了一只,头也包了一个大包,竟还有办法玩牌,真是不简单啊。”章烈云对于成蔼榕始终不懂得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感到十分恼火。
反应迟钝的成蔼榕压根就没发觉章烈云语气里所夹带的火气,继续吹嘘道:“这点小伤算什么!七个月前我还摔到一百公尺深的山谷里,把右小腿摔断不说,还断了两根肋骨,我还不是熬过来了。今天不过是手脱臼跟轻微脑震荡而已,小意思啦。”
等等!她记得巴西的主要语言是葡萄牙语啊!怎么有人可以讲得出这么字正腔圆的中文来呢?而且这个声音听起来好耳熟喔,好像在哪里听过……
正当她努力想从记忆库中调取跟这声音符合的资料时,章烈云再也忍不住满腔因担忧而产生的火气,在她耳边狂吼了起来:“小意思?!那你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才算是大意思?!”
被章烈云这一吼,不但吓缩了她的肩膀,也吓跑了她好不容易找齐的牌搭子。
“喂、喂……你们别跑啊……可恶!是谁把我的牌友给吓跑的……”
她回头,正想给这个破坏她娱乐的王八蛋一阵痛骂时,章烈云已先她一步将她扳过身来,让她面对他。
一看是章烈云,成蔼榕原本凶巴巴的睑整个垮了下来,换上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成蔼榕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指着章烈云因愤怒而扭曲的脸问道。
章烈云拿开成蔼榕遮住他瞪人视线的右手,继续教训道:“别管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我生平第一次看过最不认分的病人,受伤也不躺在床上休息,还聚赌!你还真不要命啊!”
“医生都说我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都没紧张,你紧张个什么劲?!”成蔼榕反吼道。
“住院观察就是表示你受伤的地方有可能发生变化,不然怎么会叫你住院观察?!你这个小白痴!”气愤难平地往成蔼榕没有受伤的额头用力戳去。
为什么这个女人老是有办法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本以为她来到这里会把自己照顾好,结果还是一样的粗心大意,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让她来这里的。
“说!你这一年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现在马上给我从实招来!”
“凭什么我要跟你讲?!”
她要是讲了还得了,以他杂念的个性,如果全告诉了他,她的耳根子保证绝对得不到半刻安静,她可没那么笨,干嘛没事找罪受。
“对了,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不会是你的公司倒了,跑来这里躲债的吧?”她赶忙转移话题,让自己少点罪受。
“你跟人家打招呼的方式需要这么毒辣吗?不能用一些比较普通且生活化的打招呼方式吗?例如:你最近过得好吗?或是好久不见之类的问候词。”
“那些问候词多无趣、多没创意啊。”
“虽没创意也无趣,但很实用。”
“那是你的想法,又不是我……喂!问了你这么多次,你到底说不说你到这里的目的啊?”总不可能是特地来这里找她斗嘴的吧?
“我来……”本来章烈云想说是来了解她的伤势的,但他话锋突然一转,“我是来求婚的。”
成蔼榕闻言,脸立即不受控制的猛胀红,让她害羞的连忙低下头,就深怕被章烈云察觉出来。
可惜她头低得太慢,最后还是被章烈云瞧个正着。
“想知道我求婚的对象是谁吗?”章烈云故意蹲下身,观看成蔼榕的窘态。
“是、是谁啊?这、这么倒楣。”成蔼榕一边结结巴巴的问,一边难为情的东躲西闪。
“那个人啊,本来住台湾,后来为了梦想跑来巴西圆梦。很不幸的,前天她在一次研究行动中,从十米高的树上摔下来,现在正在医院接受观察中,刚好那个人就坐在我面前,你想不想认识她啊?”章烈云故意拐着弯的戏闹她。
“章烈云!”成蔼榕又羞又愤的低吼了声。
“那个人刚刚在叫我耶,你有没有听到?”章烈云不在乎成蔼榕的警告,继续玩他的。
“章烈云,你别再闹了!”
成蔼榕气恼地抬头,才想瞪章烈云,却反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偷袭个正着。
“你做什么?!”成蔼榕捂着被轻啄了下的唇瓣,对他咆哮着,只可惜半点威力都没有,反带着浓浓的羞怯。
“提前亲吻我的新娘啊。”
“新、新娘!哪、哪啊?我、我怎么没看到?”成蔼榕别过脸,打算装傻到底,不过饱受一年相思之苦的章烈云可没打算让她这样继续装下去。
章烈云将她别开的脸硬扳向他。“你知道我在讲谁的。”
“我、我……”
成蔼榕话还没说完,章烈云就插话接下去:“别想说你不知道,你这一年来的日子,跟我过得一样不是吗?天天希望我能跟你联络,你盼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你、你怎么会……”成蔼榕错愕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我怎么会知道是不是?范俐荷刚刚已经在来的路上把你这一年来的情绪全告诉我了。”
“俐荷……把我……”
成蔼榕一双厉眼瞬间扫到提着包包、正打算落跑的范俐荷身上。
“范——俐——荷——”
“学姐,你先别气,你应该没忘了我们的一星期之约吧?好巧不巧,今天正好是第七天,所以我就……嘿嘿。”范俐荷一嘿完,抓起一旁的斯海,连忙逃难去。
“范俐荷,你给我站住!你这个算错时间的叛徒,我们明明讲好是第八天才算数,你竟然提前一天给我泄露出去,你有胆给我毁约,就有胆不要给我跑!站住——”
成蔼榕说着说着,就要下床追上前,不过随即被章烈云给拉住。
“受了伤还这么乱来,你可不可以安分一点啊!想吓死我不成。”说完,章烈云一把将成蔼榕抱上病床。“不准下床,不然别怪我使用这里让你下不了床。”他点了下自己的嘴唇。
成蔼榕见状,马上停止挣扎,红着脸安分地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
效果还真不错,看来下次她不乖时,可以再拿出来用。
“来,这个给你。”章烈云将她的手拉过来,放上一大串钥匙。
成蔼榕不解地看着那串钥匙。
“你给我这串钥匙做什么?”
“我是来跟你求婚的,这串钥匙自然是我向你求婚的信物。”
“哪有人求婚送这个的啦!人家都嘛是送钻戒,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成蔼榕摇着钥匙圈,不满的抱怨道。
“如果时间允许,我当然会买颗大钻戒来求婚,但我来得实在太匆忙,根本来不及买钻戒,所以只能拿系着我所有身家财产的钥匙圈替代钻戒了。再说,你不是曾经想把我的房子跟三辆车转到你名下吗?现在通通送给你,正好圆了你当时的心愿。”章烈云话一落,成蔼榕的脸色也随之大变。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曾经想把你的房子跟车子转到我名下的事?”
这件事她不是记录在那本已经遗失的笔记簿上吗?她不讲,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他偷了那本笔记簿?
“你偷了我的笔记簿?”成蔼榕弹坐起身,暴吼着章烈云。
“我、我哪有偷,是借好吗!”章烈云厚颜的大喊冤枉。
“你根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哪算借啊!分明就是偷,你怎么可以这样!”
“借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干嘛那么小气。”
“什么?!我小气?!那是我的私人东西耶!我能不小气吗?!”
“反正以后你就要跟我在一起啦,又没差。”章烈云无所谓的回道。
“当、当然有差!因为我根本就还没打算答、答应你、你的求、求婚,所、所以我还是拥有绝对的隐私。”
“你说什么?!你还没打算答应我的求婚?那你不答应我的求婚,打算答应谁的啊?!”章烈云被成蔼榕的回话给激到了,控制不住怒气的对她大吼。
“你干嘛叫得那么大声?!怎么,想跟我吵架啊?!”成蔼榕不甘示弱的回吼。
“分明就是你想跟我吵架吧。说!你是不是在这里交了新的男人,所以才迟迟不答应我的求婚?”章烈云妒火攻心的质问着。
“你当我是花蝴蝶喔!心里已经有个人了,哪还有余力去喜欢别人啊……本以为这一年的分隔,你会变得成熟一些,没想到还是跟以前一样,幼稚、冲动兼没大脑!”成蔼榕嫌恶的瞪了眼章烈云。
“是啦!我幼稚、冲动兼没大脑。那你呢?还不是跟一年前一样,性格火爆、容易生气又没女人味。”
“既然我有那么多缺点,你大可不要娶我啊,又没人逼你!”
“但我就是想娶你怎么样?!”
“你想娶我还不想嫁咧!”
“就算你不想嫁,用逼的,我也非娶到你不可!”
“那来啊!到时看你娶得快?还是我逃婚逃得快!”
“你敢?”
“我就是敢!”
这时躲在一旁偷看的两人,看到此情此景,纷纷翻白眼大喊被打败。
“一开始不是还很浪漫吗?怎么到最后,两人又吵了起来?”斯海不可思议的叹着。
“这就是他们增进感情的方式啊。”范俐荷无奈道。
“他们这种增进感情的方式还真教人不敢恭维啊。”
“是啊,要是一般情侣早分喽!不过看他们这个样子,让人也好想找个可以吵不散的人喔。”范俐荷羡慕的叹道。
斯海闻言,愉快地点点范俐荷的肩膀。
“俐荷,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当那个可以跟你吵不散的人喔。”
范俐荷转头瞪了他一眼。
“你还不够格。”说完,便转身往医院大门走去。
斯海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俐荷,等等我啊!等等我……”
两人一走,章烈云马上使出秘密武器结束他们之间的纷争——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