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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你丢出手榴弹了,再见!”美树愤怒地摔她电话。
星石错愕地呆住,只听见话筒不断传出刺耳的“嘟、嘟”声。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努力回想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恶毒的话?她不是有心想刺激美树,她们的性格脾气本来相距就有如天涯海角,平时虽然偶尔吵吵嘴、动动气,可是情况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严重过。
不会吧?难道她和美树真的从此一刀两断?
就为了一个索塞亚?简直莫名其妙嘛。
星石觉得不太甘心,硬著头皮拨电话给美树,想趁冷战末开始之前和好,没想到美树家的电话一直在占线中,看来美树存心不接她的电话,把电话拿起来了。
她愈想愈生气,愈想愈冒火。
好,既然美树为了索塞亚向她开战,她就奉陪到底了。
“音音姐,到印度出差是什么时候?”星期一一大早,星石冲进主编的办公室,脸色难看地问道。
“怎么了,昨天刚从花莲玩回来,现在又急著想出差呀。”主编张音音一边翻阅著她的工作日志,一边用古怪的眼神打量星石。“你昨天是不是又没睡好,黑眼圈都跑出来了。”
星石紧咬著牙,失魂落魄地说著。“昨天晚上……我喂了一个多月的流浪狗全都不见了。”她避谈和美树冷战的重头戏。
“噢──”张音音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哎,流浪狗嘛,应该是被抓去动物收容所了,别太担心,那些流浪狗一定会遇见好主人的。”她边翻日志,边心不正焉地安慰。
星石一脸茫然地呆站著,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光是为了索塞亚和美树开战这桩就几乎耗尽了她的元气,当昨夜又发现流浪狗突然全部失踪时,她只觉得精神上的痛苦又多增加了一桩而已,无奈得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
“还有二十天才排到你出差……”
星石一听,立刻迅速截断张音音的话。
“可不可以把时间提前,越早越好,最好明天就出发。”
“辨签证要三天的时间,最快也要三天后呀,你在急什么?”
“那就三天后出发。”她受不了和美树在办公室里面对面的冷战。
“你和美树商量过吗?”张音音睁大眼睛。
“不用和她商量,我决定自己一个人去印度。”
“这样不好吧,你不是很讨厌出国吗?”张音音摇头。“你的出国经验只有一次,何况一个女孩子到印度去危险了一点……”
“我去首都新德里,印度的官方语言是英文吧,到新加坡转机很简单,我自己会小心,音音姐用不著担心。”她是铁了心了。
“可是……”张音音很为难。
“不用可是,就这么决定了。”星石一脸的悲壮。
她只求赶快离开台北,离开台湾,离开索塞亚和美树。
对于处理“爱情”这个充满是非、恩怨、痴慎的复杂感情,她全无半点经验,认知度也只比小学、国中生强那么一点而已。
除了逃,她什么也不会。
星石推著行李,目瞪口呆地看著入境室上的地名“IndonediaBail”(印尼峇里岛︶。
怎么回事?她不是要到印度的新德里吗?怎么跑到印尼的仑里岛来了?
在几日夜严重失眠的情况下,她只记得一搭上飞机,紧绷的神经突然彻底放松了,然后在飞机上睡得香甜无比。
到新加坡转机时,睡魔仍然侵蚀著著的意识,迷迷糊糊的没有睡饱,该不会是睡意蒙陇的时候,把lndOneSia︵印尼︶当成了India︵印度︶……她在机场大厅呆站著,费力催促糊成一团的脑子,快点想出一个可以脱离窘境的办法来。
她灵机一动,干脆立刻买机票飞回新加坡,再转机去印度算了。转念一想,多出来的两趟机票钱,杂志社一定不肯帮他出的,难不成她得白白多花两趟机票钱?
那可是她半个多用的薪水呢。
她迅速低下头翻找背包内的三个皮夹,为了怕碰到扒手,她不敢把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所以把美金和信用卡放在一个皮夹,另一个皮夹放印度卢比,最后一个皮夹放护照和印度签证。
以为去的是印度,所以印度卢比换了不少,美金却反而只带了一千块,现在人到了印尼仑里岛,只有印尼的卢比能用,印度的卢比全成了废纸。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她低低咒骂自己,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索性将错就错,采访仑里岛的美食算了,印度和印尼又有什么差别,只要能交差就行。
她暗暗盘算著,如果用一千块美金换印尼币,用在吃饭和车钱上应该都还够,至于住宿嘛,只要是大饭店都应该能接受刷卡,大致上没有太大的困难。
主意一打定,她拖著行李走到兑币银行,一边从背包里拿出皮夹,一边仰头看著银行挂的牌告汇率。
就在她专注思考货币的换算时,有群小孩斛下冲向她,迅雷不及掩耳间抢走了她的皮夹,然后兵分六、七路跑掉了。
“抢劫、抢劫──”星石大受惊吓,情绪激愤地用中文大喊,一时忘记这里是仑里岛,根本没有人听得懂中文。
机场里的行人纷纷面露疑惑地转头看她,星石这才猛然想起该用英文求救,可是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那群抢皮夹的孩子仿佛训练有素,跑得比飞的还快,早已经无影无踪了。
星石的求救声便在喉咙口发不出来,思绪被核子弹炸成了一片废墟,她双膝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板上。
“放著美金和信用卡的重要皮夹被抢了……救命的皮夹被抢了……为什么被抢走的不是放印度卢比的皮夹……为什么……”她发傻似的喃喃自语,一个人坐在地上又哭又笑起来。
来来往往的观光客有人好奇地打量著她,有人视若无睹,她开始很后悔为什么要硬著头皮一个人出国了,平白无故给自己带来那么多灾难。
突然间灵光一闪,她跳起来打开大皮箱,翻找皮箱内的夹层,竟然让他找到了七十八块美金的零钞,那是去德国时用剩的钱,她兴奋得跳起来欢呼。
她立刻找到电话,拨了一通国际电话回台湾。
“音音姐,我是星石……”
“你到新德里了?”
“不是,我不小心转错机,飞到仑里岛来了。”
“什么,峇里岛!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还不快点飞回来!”
“我也想啊──”星石的心情早已经跌到谷底,胸口郁闷到快要爆裂。“现在别说那么多了,刚刚我的皮夹才被抢走,身上的美金不多,快帮我打电话挂失信用卡和提款卡。”
“什么,你被抢了!”
“我暂时先在这里找间便宜的旅馆住下以后再和你联络,音音姐,你快点想办法救我回去……”
“喀拉”,电话断线了。
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就花掉了十块钱美金,目前身上只利六十八块而已,在音音姐想办法救她之前,无论如何都得省吃俭用才行。
用三十块美金换了些许印尼币以后,星石拖著行李,慢吞吞地走出机场。
机场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神清气爽、兴奋愉悦的观光客,唯独她惶恐地面对茫茫天地,仿佛是世界上最孤单无助的人。
地无法理解为什么索塞亚喜欢漂泊旅行?不断寻找陌生的土地,在熟悉气味后又毅然离去,继续寻找下一个陌生的国度。
她不喜欢这样的人生。她要一个温暖的家,一个让他熟悉且安心的环境。即使索塞亚让她明白了什么叫“爱情”,她也不会跟著他浪迹天涯。
她是一颗石头,索塞亚是幻变的风,再强劲的狂风也很难带得走一颗石头,他们恐怕天生注定无法当情人了。
买了一份地图,星石搭上计程车到离机场不远的乌布,找了家最便宜的小旅馆住下,一晚只需八块美金。
当她把行李拖过破旧的地板,打开房门的一刹那。不禁被简陋的房间和群魔乱舞的蚊子吓呆住。
愣站了许久,然后她尝到了嘴角咸咸的泪水,一向坚强的她,也终于被眼前接二连三的楣运给逼哭了。
夜幕低垂,星石在房间里才停留不到一个小时,浑身只要是暴露在衣外的肌肤都被蚊子叮咬得遍体鳞伤,她只好带著钱和相机逃出屋子,到乌布街上闲逛。
她没有忘记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所以很留意街边便宜的小吃,如果吃了觉得味道不错,就顺便拍摄下来,准备写采访稿用,她一边逛著充满艺术风味的大街,一边欣赏属于答里岛特有民俗气息的雕饰艺术。
一家餐厅前面,有人在耍火把招徕顾客上门,她挤在人群中看完整场表演,直到餐厅打烊,街上的游客渐渐稀少,明亮的灯火一盏盏熄灭之后,她才慢慢晃著沉重的步子回小旅馆。
夜很深了,空气变得很凉爽,她在安静的夜里走得很缓慢,一点地不想这么快回到小旅馆,很害怕那些等著欢迎她的吸血蚊子。
在这个陌生国度的深夜里,她觉得空前的凄凉、无依,在这种情境之下,她忽然很渴望能见到索塞亚,如果他现在在她身边,一定有丰富的经验能解决她当前遭遇的难关。
一想起他,渴望见他的感觉更强烈了,忍不住在心中发出一阵强烈的呼唤。
突然间,她的视线被走出小旅馆的高大人影冻结住,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以她有生以来最激动的目光凝视著朝她迈步而来的男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真的是他?
“索塞亚……索塞亚……”她的声音颤抖沙哑,激动得眼眶浮起水雾。
索塞亚的眼瞳虽然热情迸放,但刚棱俊美的脸孔却冷硬异常,他不疾不徐地在星石激情感动的目光下走过去,停在她面前。
“索塞亚……”她仿佛用整个心灵呼唤他,狂喜地等待著,等待著他将她拥进怀里。
猝不及防的,索塞亚扬手在星石颊上轻拍了一记耳光。
“你究竟逃够了没有?”他的神情有著前所未有的认真与愤怒。
星石怔住,瞪大眼睛呆望著他,这记耳光其实并没有打痛她,可是却在她的心口拍得又脆又响,瞬间拍散了她心中重重迷雾。
“我……”她的眼中迅速泛起泪,无声地泊泊流下。
“你到底──”索塞亚用力将她扯进怀里,温热的嘴唇贴在她耳际,切切呢喃著。“逃够了没有?”
星石一直戒慎恐惧的情绪猛然间瓦解了,她骤然哭出声来,在他的怀里,她不再无助害怕,反而有种温暖幸福的感觉。
一直到了此刻,星石终于从心底感到所有的一切都将开始被释放。
第七章
“我的天──”索塞亚站在旅馆房间内,皱眉挥赶著虎视沈忱想吸他血的蚊子。“这是什么廉价旅馆?蚊子多得吓死人!”
“八块美元一晚,当然不能要求多豪华了。”星石在床沿坐下,床下的弹簧立刻发出可怕的嘎吱声。
索塞亚的浓眉皱得更深,在这间不大的小房间,闷得有点透不过气来。
“好热,旅馆是不是没有空调?”他走到窗边,试著想打开窗户。
“窗户很难开,下午我试了很久都打不开。”星石一手煽著风,一手赶蚊子。
仑里岛的天气很热,没有风,带著一点湿气。
索塞亚的耐热程度到了极限,他热得脱掉衬衫,星石偷偷看他一眼,看见他仅穿著一件黑色背心,结实的臂膀上微微冒出细小的汗珠。
她突然觉得喉咙干渴,索塞亚和她共处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这种异常紧张的感觉开始变得肉欲起来,她又忍不住想起曾经作过的一场又一场的春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迅速低下头看著地板,不敢胡思乱想。
“是美树告诉我的,她说你转错机,飞到了仑里岛,在机场又被抓光了钱,所以我就来了。”索塞亚拉了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提到美树,星石的心口揪了一下。
“你来得好快。”她轻轻晃动著膝盖,试著放松情绪,顺便不让蚊子进袭。
“因为华航今天刚好有直飞的班机,碰巧赶上了。”他轻笑。
“可是……你在餐厅不是还有工作吗?其实我在这里等公司寄钱来就行了,你不必专程跑来的。”想起刚刚自己在他面前真情流露就很窘,一直不敢直视他。
“那家”想爱“餐厅只是我中途停留的地方,要走要留都很随兴。”“啪”地一下,三只蚊子惨死在他的掌心。“在这家旅馆住上一晚,明天肯定会被吸光血变成干尸。”
星石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是她到峇里岛八个小时以来感到最安心的时刻。
索塞亚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通知旅馆侍者退房,并要求叫一辆计程车。
“现在是深夜,去其他的饭店方便吗?”她抿著嘴看他。
“不管方不方便都要离开,这个房间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他起身,不由分说地提起她的行李。“走吧,我们去找其他的饭店订房。”
“美树……她是不是托你带钱给我?”她跟在他身后,不安地问。
“没有。”
“没有!”她大吃一惊。“那……”
“我有信用卡,你担心什么。”索塞亚头也不回,迳自走到柜怡办理退房,顺便多付了十美元给柜侍者当小费。
“先生,您叫的计程车已经来了。”柜侍者笑容满面地说。
索塞亚点点头,轻轻拉著星石的手走向计程车。
“索塞亚,我不想花你的钱……”她紧张地扯住他的手。
“难道你想继续在这里住下去吗?”他淡淡一笑,略带强迫地推她上车。“别想太多了,当你身上有一百万块的时候,有人让你为他花一块钱,你会在意吗?我想应该是不会吧。何况能让你全心依赖我一次,是我的荣幸。”
星石心里涌起一层温柔的情绪,征征然地望著他的测验,他和司机说话的声音是那么的令她感到安心自在。
“你在取笑我吗?”真可恶,戳到她的痛处。
可是……听他的言下之意,财产似乎是她的百万倍,这……可能吗?
“大约两年前我来过峇里岛,那时候HardROCk音乐主题度假村才刚刚开幕,是一家非常棒的音乐饭店。”索塞亚温柔地玩弄著她颊畔的鬈发,感性地凝视著她,沙哑地说:“美丽的你应该到HardROCk享受度假的乐趣,享受在沙滩上散步的浪漫感觉,而不是窝在那种肮脏的小旅馆里喂蚊子。”
“我是来出差,不是来度假的。”她笑,大概猜想得到音音姐会怎么臭骂她。
“既然意外跑到仑里岛来,就该好好享受这个意外的旅程,人生不会有太多美丽的意外,既然撞见了,就微笑地迎接它。”
星石恍然了一瞬,他温柔的语调像诗和音乐,优柔地对她谈一种浪漫的感觉,轻轻叩动她的心。
“我以前……很讨厌旅行者,可是我似乎错了,真正喜欢旅行的人才懂得享受生命,不懂的人其实是我。”她像梦呓般地经语。
索塞亚注视著她,眼里有一种明白的笑意。
“美树告诉我你痛恨出国,唯一一次出国就是去德国参加安娜姨的葬礼,想不到你第一次出国就遇见了我,可见得当爱情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
“美树到底跟你出卖了我多少事?”她很快地垂下颈子,微微红了脸,幸亏车里幽暗他看不见。
索塞亚轻轻笑起来。
“她说得不多,只从你六岁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二十六岁为止。”
“那根本就是全说了嘛──”她扬眉嗔视他,嘀咕著。“干什么浪费时间谈我,我的一生乏善可陈,没什么事迹好说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