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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室内不见一丝灰尘,想来是有小时工定期打理。
“冰箱里全是啤酒,我想你不会喜欢。我从香港带来的有现成的咖啡豆,要喝咖啡吗?”
“好。”
肖润瞥了她一眼,走进开放式的厨房。坐在黑色单人沙发的田然,在沙发厚重的靠背扶手包围下,只占了二分之一的她,愈发显得纤细。头发束成了低马尾,使一张圆润小脸略显单薄。他断定,田然有事。
十分钟左右,咖啡浓郁的香味漫散开来,一只盛了热咖啡的马克杯放到了田然面前,肖润也在她左侧落座,“你劝下自杀的安琪时,曾问我想不想谈谈。现在我问你,想谈谈吗?”
“我们的确需要谈谈。”田然将咖啡杯包在手里,覆眉低首,“肖润,对不起。”
肖润湛黑的眸色一沉,“我在听。〃
“你行前,曾订下一月之约,可是这一个月却被我用来做了别的事……”田然举起愧意潋滟的大眼,诚恳道,“我希望我们能继续做默契的工作搭档,但如果你觉得无法继续和我共事,我也可以调职,我……”
“田然。”肖润沉声,“可以告诉我这一个月,你用来做了什么事吗?”
田然摇头,她不想直言说他那些事与他无关,但事实的确如此。
“我的确无权知道和我无关的事。”肖润是察言观色的高手,并不以为杵。“但一月之约总和我有关系吧。既然是在双方明确同意状态下的约定,就不是单方面的事,你刚刚说了你的决定,我的却还没有说。不管怎么样,有约定在先,我都有权利要求你把我的话听完,对不对?”
“好,我听。”她不明白,在自己已经出口拒绝的当下,他执意要说的又是什么?
“我爱上你了。”
田然一怔,握在手里的马克杯不经意倾斜,带着热度的咖啡立时就溢出到了手背上。她一声惊呼还没有出口,肖润已取走了她手中杯子,再把她拉到厨房,以冷水冲洗过被烫部位后,取出备用药箱里的烫伤膏涂抹其上,“还好,所幸不是刚煮出来的咖啡,应该没有大碍。”
“有大碍也是我咎由自取。”田然想幽默,无奈说得有些力不从心。
“我爱上你这个事实有这么让你不能接受吗?”
田然苦笑,“我以为,很少有人在别人已经拒绝后再示爱的。”
“很少,不代表没有,我就是一个。”上过了药,肖润依然没有松开握在她手腕上的手。
他行事力求公私分明,这也正是他能成为今天肖润的一项不可或缺的特质。可是,这一个多月里,田然的身影非但没有因为空间的拉开而消失,反而在大脑里日愚清晰,笔记本电脑上的合作案会化成她的俏皮一笑,维多利亚湾的灯光会成为她璀璨明眸,甚至在与客户会面后的空闲,洽谈的间隙,也总有她满满占据。他确定,他爱上了她。
“我必须说,你这句话,多多少少修复了我被打击的自信心。”
“那么接下来,你要打击我的自信心了吗?”
“我……原谅我,我没有那么卑鄙,在另一个男人那里受了挫折,就到你这里来寻求平衡。”
“好,我给你时间。”
“肖润,我的意思是……”
肖润的一根指压在她唇前,“你已经说过了,我也收到。可是,我认为我还有重新追求你的权力。
第50章
“哈喽,田大小姐。”
田然对闲人般晃悠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田二小姐看都没看,全神贯注于正在制作的柱状分析图上。
“这么认真?”田果儿走近来,瞟一眼电脑显示器,随即便百无聊赖地把脑袋转开,“一月的薪水买你一件衣服都不够,这么努力干嘛?”
田然摇头:这个田二小姐,对建立一个脑袋空空靠祖业的娇纵千金形象的伟大事业,真是不遗余力。
“差不多就行了。”好歹是自己的妹妹,该规劝的时候还要规劝。
“差很多哦,自从你的大小姐身份曝光,有谁敢在你面前随便说话的吗?我就不同了,他们已经知道不管智商情商我都和大小姐差了一大截,对我可是一点堤防都没有。”
“随便你吧。”一明一暗,一张一弛,是这位二小姐为她们姐妹安排的角色。虽然她并不认为有必要,但二小姐乐意这么玩,她也不会吝啬配合。
“你什么时候回家去住?”
“我的房间又被人占了?”
“谁敢呶。端木辄已经三天没有在我们家里出现了,应该是放弃了,你也该回家了吧?”
放弃了吗?田然耸肩。
那天晚上,她和端木辄一前一后,上演了一场追逐战,原本,她的车跑不过他那款宝马轿车,但她以车型迷你的优势穿街过巷,又发挥出飙车岁月里不顾一切的气势,将他甩在了身后。岂知,拐进自家所在的街道时,远远便望见他的车停在田家门前,随即又掉转车头,从那天开始,借住到了死党家里。
听田二小姐说,近来几日的晚间时候,端木辄会按时现身田家,与田先生下象棋,论商机,品茶道。有人奉陪的田先生很高兴,田太太更是笑不拢口,把这位青年才俊的频频上门理解成了是对自己待字闺中的女儿的殷勤追求,一家上下可谓其乐融融呢。
“如果他没有放弃的话,我想这三天的下班时间他肯定改到你的公寓楼下守株待兔去了。再说了,你们都不是小孩子,如果要断,也要把话谈清楚,这样玩躲猫猫好玩吗?
”我已经说过了。“端木辄不能接受而已。
只要这个结束不是端木辄提出,他都难轻易接受,他们能纠缠至今,也无非是因为说出结束的那个是她,所以,她不会再说。何况,端木辄也只是暂时不能接受。假以时日,他就会撒身离去,勉强女人从来就和他的风格相悖。
这几天,她在欧暖和莫荻家打游击,也把手机设成了静音模式,端木辄的号码打进来时,她不接,也不挂断,任它自己闪烁明灭,直到无以为继,一遍又一遍。
嘟。桌上手机发出一声轻微的提示声响,屏幕上跳出了那串一周以来乐此不疲的号码。田果儿扫了一眼,再看看无动于衷的姐姐,掩口娇笑,”这一招最狠了,比关机、挂断都恨。关机,对方打不通,至少知道打不通,每一次是干脆利落的失望。挂断,至少还知道你有所反应,就像给死刑犯的那声利落的枪声。而这种,你听不见骚扰,对方却听得见铃声,你不接不听,对方却要经历每一声铃开始时的希望与结束时的失望的轮回,一次又一次,所受煎熬也越积越多,狠呐。“
“剖析得这么清楚,源于经验?”田然几乎要写一个“服”字。
“我在大学的时候副修心理学。”
“那你不妨推理一下他为什么不换个号码打过来?”
“因为骄傲。换了号码,就算你接了,接的也不是他的电话,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做这种有损自尊的事。男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幼稚。”
田然嗤笑,“二十二岁的小女生,还妄谈男人?”
“那你赶我走啊,你把我从这里赶出去,我们姐妹失和的八卦就会风传千里,快来啊。”
田然从善如流,声音拔高,“请离开我的办公室!”
“哇,你排挤人家!”田果儿唱作俱佳,掩面跑了出去。
天。田然翻了翻白眼,照这位小姐对角色扮演的热衷,她以后有得忙了。
“发生了什么事?”肖润的身影踱进办公室,他是与田二小姐擦身而过。
田然微讶,“你刚出差回来,按公司规定不是要休息一天的吗?”
“一上午够了。”肖润双手撑在她的桌上,湛亮双眸锁住她秀润容颜,“不过,在我走进办公室办公前,假期还没有结束,我想请我喜欢的女孩吃午饭。我不会问你赏不赏光,因为不赏光的话我也准备押着你去,所以,赏光否?”
田然卟声失笑,“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聪明。”肖润替她关了电脑,将桌上散开的文件锁进抽屉。她提了挎包,转身的时候,他顺势牵起了她的手。
“你……”
“怎么了?”肖润挑眉,按下了电梯开关。
一趟香港回来,非但李秘书改变良多,总经理大人也似脱胎换骨了是不是?田然感叹。
“请等一下。”电梯门开,另有人加入其内,是从二十层左边出来的几位。
“董事长好。”肖润颔首。
“这一次香港之行,成果不错。”田依川当然没有错过他和大女儿牵握一起的手,且看情形,自己的总经理并不打算因他的出现做任何改变。“我刚刚和飞达实业的韩董事长通了电话,他对你的能力赞不绝口。”
“飞达实业在这次合作洽谈中帮了一些忙,我答应了,在其后飞达进驻本市的建筑业行为中,田氏会鼎力相助。”
“力所能及又互惠互利的事,当然要帮忙。以最少的投入获得了最大的回报,你做的很好。”
“这是我的职责。”
眼见田先生侃侃而谈的兴致不绝,田然奉笑,“董事长,眼看要吃饭了,为了利于消化,共事不妨放在饭后再谈。”一路电梯下去,如果耳朵里满灌得都是这些,她宁可叫外卖上来边吃边对着电脑做报表,一举两得。
田依川宠溺地抚了抚女儿的头顶,对肖润道:“知道这个世界上惟一能够克制我的人是谁吗?就是她。”
“是哦。”田然提了提鼻子,“您那些商场对手听了会很有挫败感呢。”
“其他人或者可以打败我,却不能克制我,说她是我的天敌都不为过。而且,让我害怕的是,为了保护这个天敌,我会豁得出所有身家性命。”
听得出老板的暗示,肖润笑而不语。
田然指着倚在电梯角落的人,“肖润,认识一下,我妹妹田果儿,现任董事长秘书,正在王助理的培训下准备接手秘书室。”
田然晓得,父亲是疼爱她的。从很小的时候,她就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有了果儿以后也没分去他一分一毫的关注。纵算曾有过气急败坏时,也都是在讨好失利的情形下爆发。如果她是果儿,在同一个屋檐下,天长地久地看着父亲对另一个女儿百般疼爱,对自己却少有闻问,纵算不恨,也很难有她的一半豁达。而她不是果儿,所以,她当然爱田先生,却也不可能不恨他。而每念及此,果儿就让她多一分心疼。
电梯里约定一起用餐,第一个迈出电梯的田依川一眼看见正从田氏大门口阔步迈来的高大人影时,先是一愣,后挑眉一笑:真有趣,这些年轻人真是怕他老人家寂寞呢。
第51章
田然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这样的狗血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就算是在雅士,她一场艳舞引发男人们的争风吃醋,一些挑逗使得男人动用拳头时,战争也不曾波及到她。但在她的“洗心革面”后的这一天,在田氏大楼的大堂里,在诸多上班族的注视下,她差点就成了两个男人一场拉锯战的争夺对象。
在这个时候,幸好有田先生在。
出于对上司对长辈的尊重,两位年轻男人战苗初起,便在田依川的劝止中压抑下来,一行人举步到了附近的餐厅,要了一个利于谈事的包间。
“我要和然然单独谈谈。”端木辄说。
“必须是她想和你谈。”肖润说。
“肖先生,我不认为你有资格干预。”
“端木先生,我不认为你有资格勉强别人。”
“你什么时候成了然然的代言人?”
“我不认为我是然然的代言人,但我有责任不让别人打扰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你……”
“咳!”田依川干咳一声,以提醒年轻人自己的存在。“这个……鉴于二位涉谈的问题与我女儿有关,我认为二位不妨咨询一下我女儿的意见。”
虽然看到这些出类拔萃的后起之秀为自己的女儿小动干戈,是件小有成就的事,但他不认为女儿喜欢看到。“然然,你的意思是……”
“我想安静的吃完这顿午饭,下午还有工作要做。”
“然后呢?”田果儿凑来一脚。
“然后,该谈的我会谈。”田然望向端木辄,“在我想谈的时候。”
“那你什么时候想谈?”终于收获了她目光的端木辄问。
“至少不是在用餐的时候。”
“好,今天下班我来接你……怎么样?”
田果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个端木辄的表情实在是有趣。前面是一句用习惯了的命令句式,转念间,又加上了征求用语,表情也相应转移,让她这个旁观者看的煞是过瘾呢。
“好。”田然点头。“不过你不用来接我,告诉我地址,我会自己赶过去。”
“我会打电话告诉你地址。”端木辄站了起来,“几位慢用,今天的午餐算我请,我先走一步。”
他走了。但在座每个人都知道,不管他走不走,这顿饭无论如何是吃不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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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我在这里等你?”把车停稳,肖润再问。
“真的不用。”田然莞尔。“我知道安琪打了电话给你,快点过去看看她吧。”
“那……你有什么事要打电话给我。”
“ok。”
从肖润的车里出来,目送他把车拐进了丽人咖啡吧的停车区,呼啸而去时,田然方转身,肩头却撞上了一个厚实的胸膛。
“我在想,你还准备看多久?”端木辄一脸的要笑不笑。
“别说得这么酸,我会以为你在吃醋。”田然嗤声,瞟他一眼,径自走了过去。她不知道他选这家咖啡吧有没有额外的用意,但她希望今天从这里走出去后,会是真正的结束
要过了咖啡,田然又发现,他们此时所坐的,正是上一次的位置。除了时间不符外,她和他像是在情景再现。
“盈心住在我的公寓,只是借住。”咖啡送上,确定不会有人打扰,端木辄开口,直奔主题。
为了不让心情受黑色影响变坏,田然要的是一杯拿铁,她无意识的搅拌下,白色的泡沫愈发膨松,在灯光下呈现出了一个个五光十色的泡泡,然后,她用汤匙打破了那些泡泡
端木辄盯着她事不关己般的动作,控制住想一把掐死她的冲动,“大约三周以前,我在锦华大酒店的电梯里遇到了盈心。她被她表哥表姐灌醉了,并把她留在了有一个男人在内的房间里。趁男人上洗手间的工夫,她逃了出来。对这种事,我不可能置之不理,酒店门口,章欣的哥哥章越琛现身要人,我把她带走了。”
田然依旧毫无反应。
他很想抬起她的下颔,看清楚她的眼睛,也看清她的心底,但他选择先把话说明。“章越琛亲口告诉我,谢盈心是章家的远房亲戚,她的父母都在章家的企业供职,依靠章家的庇荫生存,她从小到大的读书费用也是章家买的单,所以,章家认为有资格利用她的所有资源,包括身体。她不肯服从,当然意味着失去章家所有的给予。工作没了,父母好像也不能原谅她,意味着她无家可归。我妈把她安排进了端木公司。你看到的那晚,我刚从上海回来不到两个小时,并和她谈过,认为她继续住在我家里多有不便,安排她暂时住进那栋闲置的公寓里。而住进公寓以前,她和我妈形影不离。我和她惟一的一次两人外出,就是在面馆的那次,她一份设计图被客户采纳当场付了定金,她为此很高兴,执意请我吃饭。”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端木辄凝眸在她瘦下去的小脸,“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我可以打电话把盈心叫来……”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