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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探讨你的立场,我来是想问问,除了嫁给你以外,有没有别的替代方案?”
“有!还钱。”他看着她不停喘息以镇压怒火,差点让笑声溢出嘴角。假如说,娶她是一场游戏,那么,这场游戏,他已经玩上瘾了。
还真是言简意赅,连口水都省得紧,难怪他会当上超级大富翁。
“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娶我只有百害无一利,你早晚会后悔的。”她撂下恐吓,企盼能收到些微效果。
“是吗?”好像从决定娶她开始,就不停听到“后悔”两个字,真会这么糟榚吗?看来这桩婚事颇有挑战性,而好战的他最喜欢挑战了!
“你可以出去探听看看,我花钱很凶,一个月要刷爆五张金卡,我老爸都叫我败家女。”
“我对自己赚钱的速度很有信心。”
“别太过自信,要是像这回,我一次给你玩掉十亿,我猜不出半年你就要跑路了。”
倒没想过这点,多谢她提醒,他要防上一防。不过,世界上要找像他这种,肯花巨资购买新娘的疯子,大概也不会太多。
“我会注意。”
“我很贪财也很虚荣的,我要吃好穿好用好住好……”
“没问题!”
回答的这么干脆?“你要弄清楚,我要天天吃鱼翅燕窝。”
“我明天就去订购一艘捕鲨船。”
他的话让童玺郡瞠目结舌。
捕鲨……唉呀,失策了,她怎忘记鲨鱼快被人类吃光、燕子也为人类吐血而亡,不、不、不……改吃别的,熊掌?太残忍,龙虾?胆固醇过高……“算了,我还是吃蛋饼好了。”蛋饼、蒸蛋,所有蛋类制品都是她的最爱。
“捕鲨船不用了?”他发觉似乎每个和她碰在一起的人,都会忍不住想她抬杠,因为,跟她说话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用了……”好厌气噢!“我穿的衣服都要讲究名牌,非设计师的作品,我绝不穿。”
名牌?是啊!她身上穿的正是“路边牌”的休闲T恤。
“我记下了,对于婚礼,你有意见吗?”
“婚礼?我有说要嫁给你吗?我只不过是跟你分析娶我的缺点,为怕造成你终身遗憾,我想你还是多考虑考虑才好。”
虽然出发点不同,不过她和她家人说的话倒是同出一辙。
趁黑,傅煜棠放纵自己笑开颜。“既然你没结婚意愿,那么请回去转告令尊,我的律师明天会登门拜访,与他商谈债务问题。”
“喂,你这个人很不通人情。”
“商场上只求利益不谈人情。”
“你们这种企业大人物,都会想娶那种温柔婉约、娴淑端庄、可以带出门的大家闺秀,你看张X雄就是一例,娶完老大还要再费心娶个能带出场的老二,多麻烦!叫你别娶我,是真心替你省事。”
换个角度替他着想,这种劝说比较能说动人心吧!
“我本打算娶个温柔娴淑的女性,是你跳出来打乱了我的计划。”他提醒了她的鸡婆。这是她自作孽,怨不得其它。
“我可以出面把弄成一团乱的场面清理干净,让你按原计划娶回一个理想的梦中情人。”要说服瑀含肯定比说服这个怪人简单。
“是吗?你打算把好朋友送入虎口?”
“没你说得这么严重啦!嫁给你可以吃好穿好用好住好,连捕鲨船都可以买上几艘了,怎会是嫁入虎口?”她打哈哈地想巴结人家。
“是吗?那你干嘛一脸慷慨就义的模样。”他调侃她。
“我哪有?这里好黑,你要是看得到我的表情才有鬼。”想欺她,没那么容易,她是骗别人骗到长大,不是被骗长大的。
“原理很简单,就和知道你爱吃鱿鱼羹一样。”
“针孔摄影机?这房子里到底装了多少这种东西?”
“多到让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眼下。”
“OK!我懂了!”和这种人斗法太费神,不如早早把事情处理掉,好回家睡场大觉。绕回原议题,她说:“别管我看起来像不像烈士,我只问你,假设我有办法帮你娶到你想要的新娘子,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两不相欠了?”
“你选择自私?”
“是的……”用纱布盖起良心,就这样了,了不起以后多找瑀含出来,安慰她脆弱的玻璃心。“人……自私无罪!”她再肯定自己的行为。
“不!在商场上重承诺是很重要的事情,既然你说过要负责,我也答应了由你来负责,我们就一起来为自己作过的决定‘负责'!娶不到江瑀含我认了。”憋住气,他忍着不笑出声。
“我好话说尽,你还不知悔改,好,嫁就嫁!别忘记我要一颗比蛋还大的钻戒,戴在手上会把别人眼睛照得头晕目眩那种,我礼服后面要拖着一条比地毯还长的后襬,让二十四个童男童女拉着,我的花冠要用纯金打造,我的礼堂要用上万朵红玫瑰布置……”
她开了一大串条件,仿造英国王子的婚礼排场,这回她要他大大失血。
话说完,她发现自己用一个起级豪华世纪婚礼把自己给卖断了!
气死人,早知改变不了,她就乖乖地在家睡觉,别浪费一夜口水,不划算、不值得……啊!她要飙了!
用眼神灼烧过黑暗中的身影,她转过头,气呼呼地走出门,小林连忙跟上,用布条把她双眼蒙住,带她出门。
对着玺郡的背影,煜棠笑说:“悉听尊便。”
第四章
叮咚!门铃乍响。
“哈!二姐回来了,她死定啦!”童玺娃幸灾乐祸地鼓掌拍手叫好,她倒要看看童玺郡还能“呛丘”到几时。
今天下午,她就集合家人,把二姐的行善不成反把同学推向虎口的英勇事迹,大肆宣传过一番,现在……哈哈!她倒要看看二姐怎么开口跟老爸要十亿。
“小妹,去开门。”林芳支使。
“不要,我的脚长青春痘,正在休养中。”就算再不爽,玺娃也不敢往玺郡那口井上落下石块。
“别看我,玺郡正在气头上,凡正常人都知道这时候有多远就要避多远,别在老虎嘴上拔毛。”玺英摆摆手推拒。
虽说她要力行报三百年之仇,可是她也只会选择站在安全范围内报,不会亲自把炸弹送到敌人手中,让两人同归于尽。
“我去开门好了。”稳重的玺伯站起身,走向庭院,沿着石子铺成的小路走去。
从下午起,他就一直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拿出十亿,短期内他绝不可能,可是,真要把小郡嫁给那个神秘人物吗?
“总擎”这些年以黑马之姿快速窜起,神秘的行事风格让商界猜想不透,现在他居然要花十亿来买下一个新娘,而且从他的态度看来,他似乎并不介意新娘是谁。这样一个男人……走到门前,思绪断了。他打开门,迎在门前的是一个高大的陌生男子,他身着深蓝色西装,右手拄更,半边脸映在灯光下,半边脸藏在黑暗中。
玺伯看了半晌,忽地笑逐颜开。他伸出两手,紧紧抱住男子。
“你认出我了?”煜棠诧异不已。
“化成灰也认得!走,我们先进去,爸妈看到你一定会很惊讶。”玺伯拉住他的左手,却在这时看到他左脸上的伤。
强压下讶异,他引着煜棠往前走。“你的脚伤得很厉害?是那场大火造成的吗?”
“对!除了腿,那场大火还附赠了我一张残破的脸。”他苦笑。
“腿伤会全好吗?”玺伯问。
“还在做复健。”煜棠知道整型手术可以把他的脸弄得比较完整,但他不考虑,因为他要留着这块疤时时提醒自己,人心险恶,尤其是亲如血亲、夫妻。
推开门,玺伯朝里面大喊:“大家看,是谁来了。”
全家人同时转头,然后陈梅第一个认出他。
她走到煜棠前面,抚着他受伤的脸,泪不禁流下来。“我可怜的孩子,你去了哪里,我们找了你好久,你知不知道?”
她的眼底没有对他的丑陋发出丝毫嫌恶,有的只是浓浓疼惜。
煜棠多年不见的笑容在这时候绽放开来。
“煜棠?你是煜棠?你跑到哪里去了,我请了好多人帮忙,都找不到你的下落,你躲到哪座鸟不生蛋的小岛去啦!”童爸爸连声喊道。
“童伯伯、童伯母、芳姨,我一直没离开台湾。”
“大家坐着聊,不要站在门口。”林芳让张嫂泡上新茶,招呼大家坐下。
等众人坐定后,童爸爸第一个开口:“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哪里?听说煜凯把钱全卷出国,把公司掏空,员工都领不到资遣费。我们想尽办法想联络你,可是都人去楼空了,要我们上哪儿找。”
“那场火,爸妈去世、我受了重伤,在病房里整整躺了半年才出院,爸妈的后事全是我的大学同学帮忙处理,出院后,我变卖所剩不多的不动产,付过一部分资遣费后,我把剩下的钱拿来购下一间经营不善的公司,慢慢地,一直到今天才算有点规模。”
“你开了公司?是哪一间、做什么的?”
“总擎企业。”
“原来你就是总擎的那个神秘总裁,真行!”玺仲用力在他肩膀上一捶。
“幸好,我们没跟你作对,不然我们家公司早晚会变成你家的。”玺廉开玩笑地说。
这景象彷佛又回到多年前,童家借住在傅家那段时间,热闹、温馨……“傅哥哥,你的妻子呢?我记得你是结婚后才发生那场大火的。”玺英是三个女孩中唯一对煜棠有印象的,因为,早在住进傅家的第一天,含春少女的芳心早就暗恋上煜棠。
在婚礼前夕,她还向他表白心意,无奈落花有意、流水不领情,他们之间少了机会。
“她和我大哥一起在加拿大。”在他心中这件事不再是遗憾,已成了恨要“什么?那个淫荡女人!我早告诉过你,那个女人杏眼含春,黛眉衔媚,这种女人在面相学上的说法就是‘不安于室'!你看你,不娶我是不是后悔了?早说过要听老人言,否则就要在眼前吃亏了吧!谁叫你不受教……”玺英唠唠叨叨说了一大串,然后趁人不注意,挤到煜棠身旁。
“说这些做什么?”玺廉止住玺英的话。
“当然有作用,傅哥哥,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愿意娶我的话,我就嫁给你。”玺英朝着他猛笑。
“我变成这样子,还让你嫁给我,太委屈你了。”
“如果你是明星,帅脸变成丑脸,没工作本钱,我还有借口甩掉你。可是你是靠头壳里的脑浆在赚钱,你那里又没坏,我干嘛委屈?下回要是你的头被拖拉库辗过,我就不会再提这个烂建议了。”玺英笑说。
“大姐,你少花痴,都要嫁给鑫鸿的小老板了,还挑逗傅哥哥,实在太没有道德啦!”玺娃说。
“你要结婚了,恭喜!”闻言他伸手握住玺英的手。
“我可以为你悔婚,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她开玩笑地攀上他的手臂,像小时候一样,黏在他身上。
“当然嫌弃,他嫌弃极了,你没看见傅哥哥脸上写满了恶心?”玺娃用力把姐姐拉开,自己往那空间补位。
“其实,我今天来是有要事和你们商量。”他提出主要来意。
“什么事尽管开口,童伯伯绝对帮你帮到底。”
童家的热忱让他心里扬起暖意,这是他朝朝暮暮企盼的家庭温暖……他从口袋里把玺郡写下的字据摊在桌上,大家传了一圈都看过后,玺娃首先发难:“原来,你就是二姐口中的钟楼怪人。”
煜棠还来不及反应,童爸爸就开始大吼:“这个败家女,一天到晚给我在外揽事,我就说早晚要出事的,你们偏不信,这下可好了,十亿,听到没?十亿!”
他的声音在每个人耳朵里嗡嗡作响,炸得人纷纷摀耳自救。
“煜棠,你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会想办法把这十亿凑齐还给你的,不过,你要给伯父一点时间,短时间内要凑足这笔钱,对我来说,真的有困难。”
“伯父,您误会了,我并不是来跟您要钱的。我是想……”
“你想怎样尽管说无妨,我一定不会叫你吃亏的。”童爸爸拍胸脯保证。
“我想请您把玺郡嫁给我。”此句话一出,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本来他只想藉着这次机会好好地玩玩玺郡,怎么会突如其来出现这个念头?
“你实在太伟大了!傅哥哥,你怎可以不追究那些钱之余,还牺牲掉自己的终身幸福?”玺娃不敢置信地大喊。
“是啊、是啊!你要想清楚,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要一步错,就一路错进棺材里。”玺廉猛摇他的肩膀,一脸想抢救他未来的慷慨激昂。
这家人……有没有问题?煜棠眼睛扫过众人一圈,弄不懂他们脸上那种又期待又怕受伤害的表情,为何而来。
“煜棠,我老实说,如果有任何一个男人跟我说要娶玺郡,我都会二话不说先答应了再讲,否则,万一人家顿时反悔了怎么办。可是,你是故人之子,我真的狠不下心来害你,你还是多考虑考虑。”童爹长叹一口气,坐回沙发。
“是啊!她的性向有问题,你根本搞不懂她是不是同性恋。”玺娃附和。
“不会啦!那回她被我们附近一个同性恋女生亲了嘴巴,我看她回家刷牙漱口了好几遍,我想她不是同性恋。”陈梅替她辩解。
“她不喜欢那个女生,兼又胆小怕死,怕染上艾滋病。你没看她对我们学校那票女生,亲热得简直不象话。”玺娃再反驳。
“是啊!阿梅,穿裙子是女人的本能,你忘记小时候,我们逼她穿裙子,结果她走没两步路就摔倒,摔的鼻青脸肿、脚上到处瘀青,你心里舍不得,才又让她穿回长裤。”这回童爸没站在大老婆那边说话。
“还是我坚持度够,小郡那头长发留起来了,又黑又长的一头,是她全身上下最像女孩儿的部分了。”林芳得地说。
“傅大哥,我看你还是多想一想,婚姻是大事,别当游戏,上回娶个荡妇内伤未愈,这回要是错娶人妖,你一辈子就毁啦!”玺廉加入劝说行列。
他们轮番劝说,目的就是想打消煜棠娶玺郡的念头。
可是煜棠是铁齿族的酋长,别人越是说不的事儿,他就越非得去做上一做,所以,原本不是那么确定的事情,在这会变成只许成功不准失败。
“童伯父、童伯母、芳姨,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请把玺郡嫁给我。”再次重申,他语意中有着绝对的坚持。
“好吧!”童爸爸沉吟须臾,做下重大决定。“如果你坚持娶玺郡,我不反对,不过,我先说,到时候你要是觉得她不合用,别客气,就把她退回来,我能接受退货的。”
这……是什么跟什么?煜棠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你把小郡当什么啦!”陈梅、林芳同声一气,对着老公大喊。
这回他连掷铜板这道手续都可以免了,因为,今夜肯定没有人会为他打开房门。
“童伯母、芳姨,你们别生气,先听我说话好吗?”煜棠适时转移了她们的注意力。“我想请大家帮忙,先别让小郡知道要嫁的人是我……”他才刚起了头,童家人就兴起,全围拢过来。
“你想玩她吗?太棒了,我要掺一脚!”玺娃马上举手响应。
“既然要玩,就玩彻底一点……”玺廉建议。
这一晚,在外游荡不敢回家的玺郡,完全不知道阴谋正在她家酝酿成形……**
冲出家门,童玺郡才不管现在几点,骑上自己改装的重型机车,呼啸一声,在台北市的大街小巷穿梭。
气死人了、气炸人了、气毙人了,这是什么时代,哪还有人鸭霸到这种程度,他说嫁就嫁啊!那我算什么?大脑只占身体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