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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本色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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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怎么地,或许是有点被黎语靓的说词影响了,黎德扬夫妇如今已不怎么恨鲨鱼了。
  “还需要什么证据?我们亲眼看见的不算数吗?”江涛忽然停下了脚步,口气愤懑的吼道。
  “老江——”
  “别再说了,就算穷其一生、倾尽所有,我也要杀了他为羽文报仇!”他又重抬起脚步,向机场外走去。
  杨喻敏暗自拉了黎德扬的衣角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以江涛对鲨鱼的恨,即使说破了嘴,大概也无济于事。
  于是,三个人各怀心事的往亚特宁大道而去。
  ???
  “姑丈,姑妈,你们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一下,我好去机场接你们呀!”杨孟竹一看见首先进门的两个人影,就迫不及待的从诊疗室里冲了出来,紧握住两老的手。
  “别客气了,孟竹,我知道你很忙,所以不想麻烦你。”杨喻敏举止优雅的含笑说道。
  “对呀!病人还在里面等你呢!你先去忙吧!”黎德扬亦豪爽不羁的笑说。
  “没关系,那已经是个老病患了。对了,这位是?”
  杨孟竹的眼光瞟向立于一旁,面无表情、不苟言笑的老者。
  “喔!他是江伯伯,我的一位老朋友,这次是头一回来芝加哥。”对于他们来此的主要目的,黎德扬并不想多提。
  “江伯伯,你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我在这儿也住了有五、六年了,熟得很。”杨孟竹客套的说道。
  “谢谢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不会客气的。”江涛轻撇嘴角,也带着客气的语调回应他。
  “孟竹,语靓呢?”杨喻敏一心想念着孩子,巴不得立刻看见她。
  “语靓!”
  这会儿,杨孟竹才猛地想起语靓人还在路易士山上度假呢!完了,完了,他该怎么跟两老交代呢?难道要他告诉他们,他让语靓和一个她完全陌生的男人住在一块,更甚者,还孤男寡女的两人跑去冰天雪地里度假!
  天呀!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跑来突袭击,更惨的是,他这个脑子背公式、做算术还可以,要他瞎掰、说谎,可是会要他的命。
  但是,以现有这种情形又不能不掰不骗,上帝!他是招谁惹谁了,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了上身!
  “孟竹,你怎么了?干嘛在那儿挤眉弄眼的,我问你你的表妹语靓呢?你该不会没见着她吧!她早在三个星期前就来芝加哥找你了。”杨喻敏可急了,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黎语靓一个人孤孤单单远从台湾前来,要是半路上出了什么事,那不得了!
  “对呀!孟竹,你到底见着了语靓没有?”黎德扬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慌与乱,急急开口道。
  “姑妈,姑丈,你们别急嘛!语靓来过了,现在人也非常好,你们这么一着急,害我都不知该怎么说了。”杨孟竹翻了一下白眼,脸上挂着无奈且僵硬的笑容,脑子里却不停搜寻着“理由、借口”。
  “好,我们不急,你快说啊!”黎德扬话说不急,其实都快要火烧眉毛了。
  杨孟竹脑筋急转弯了一下,立刻说:“她是和她学校里的同学联谊去了,好联络联络感情。”
  “原来如此,那你怎么不早说呢?害我和你姑丈都捏了把冷汗。”杨喻敏睨了他一眼,大摇其头,拿这个书呆子外甥真没办法。
  杨孟竹干笑了两声,佯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无辜表情,其实胸口那颗蠢蠢不安的心早就已跳到喉头了。
  “那她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和你姑妈还有江伯伯先找个饭店住上几天。”黎德扬又问,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得先找到落脚的地方,他也不打算再叨扰杨孟竹了。
  杨孟竹暗自抚了下胸口,好家在!他们没说要住在他那儿,到时岂不是穿帮了,他也别想活了。
  “就这两天吧!至于饭店的事就交给我吧!这里我比较熟。”他过份热烈的说着,使出浑身解数想赶紧将他们送出门,以他们又临时反悔。
  “也好,语靓若是回来了,你就叫她赶紧来找我们,我和她爸爸快想死她了。”杨喻敏温婉的笑着,眼瞳中露出强烈的思念之情。
  “你放心,我会的。”
  一辈子从未说过谎的黎德扬,大叹做人真难!
  ???
  “你说你不叫‘袁亮’,那你的真实姓名呢?”黎语靓偎在古子崴怀中,神情悠闲,并不因为自己被困死在这儿而感到绝望或伤心,想必是因为有他吧!
  “古子崴,崴嵬高大的崴。而夏克确实是我的英文名字。”
  古子崴轻拂着她细柔的发丝,心里却在纳闷着,他那些兄弟究竟在搞啥玩意儿,到现在还没来,莫非是没有人接收到他的讯号?
  不可能的,他手上这种精密传讯仪器使用至今还尚未开过天窗,绝不可能在这种生死关头闹出笑话来。
  “古子崴,很不错的名字,那我以后就你子崴,可以吗?”黎语靓微微抬起下颔,望进他深邃幽远的眸中。
  “行,你想要叫什么都行,即使是阿猫、阿狗也没关系。”他戏谑地对她眨眨眼逗趣道。
  “我才没那么笨呢!叫你阿猫、阿狗,由不是承认自己才刚和它们交配过。”黎语靓毫不矫情的开着玩笑,惹得古子崴又是一阵狂笑。
  “千万别将那么美好的一件事,用‘交配’两个字,多不称头啊!”古子崴的手臂收得更紧,恨不得将她永远嵌入自己怀中。
  “管它称不称头,好用就行了。”黎语靓往他怀里钻,咯咯的笑了出来。
  “咕噜——”突然一声极不搭调的声音从她腹部发了出来。
  “怎么?”饿了?“
  古子崴又看了一下表,发觉又过了一个钟头,然而,外面却没有动静。“我怎么觉得你老是在看表呢?我们到底在这儿闷了多久了?”话才刚说完,又是一阵咕噜声伴着发出。
  “已经一天一夜了。”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粒米未进,滴水未沾了,再加上曾做过“激烈运动”,难怪饿得慌。
  “一天一夜?我怎么觉得没那么久呢?”其实,她想说的是,尽管又饥又渴,只要能偎在他怀里,无论多久都不是问题。
  “别逞强了,肚子是不会说谎的,都哀嚎成这副模样了。”古子崴拧拧她的面颊想取笑她,又不舍于她还必须挨饿的痛苦。
  “我是说真的,要是我们成了仙就好了,那就不会因为肉体而苦了,能跟你一块儿窝在这儿的感觉也不错呀!”
  虽然窝在睡袋里光线并不充足,但古子崴依旧能瞧见黎语靓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晕,可见她在害臊。
  “换作是我,我可宁愿窝在家中那温暖的水床上。再怎么说,也总比这儿有情调多了。”
  突然,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由洞口传了进来,黎语靓吓了一跳,不但抓紧古子崴的手,更是往他怀中挤去;而古子崴的与她大大的不同,因为他早已听出了是谁的脚步靠近,更笃定的是,黎语靓和他获救了。
  “怎么到现在才到?”
  古子崴语气中没有责备,有的只是关切与担心;照理说是不应该拖那么久的,莫非他遇上了什么阻碍?
  “我不故意拖点时间,你们又怎么能有亲热的机会呢?”他噙着一股暧昧到了极点的笑意。
  “扯,你这家伙!”古子崴也笑了,就这样,两人愈笑愈大声,愈笑愈狂妄,笑得个捧着肚子,一个差点掉下了眼泪。
  “古子崴——”黎语靓也从睡袋中冒出头,看着眼前那位与古子崴同样属于英挺帅气,世间少有的男子;又看看古子崴,纳闷他为何不因这个男人的话而生气,反而笑成这副仿佛八百年没笑过的样子。
  “语,他的是我的朋友,裴唛杉。”古子崴收敛起笑意,正经的介绍着。“喂!你还不赶快拿御寒的衣物进来。”他指着裴唛杉说。
  裴唛杉去摇摇头,两道农眉扬起,唇上带着一抹鬼惑的笑容,“别急呀!我很好奇,此时此地,在睡袋下面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古子崴无暇回应他的黄色幽默,放声说道:“你有兴趣我可以回家裸奔给你看个够,但我的女人你就甭想了。”他溺爱的眼光看向黎语靓。
  裴唛杉点点头,“看你还不如回去看我的小妍。不过,你告诉我实话,底下风光绮丽无限吧!”他玩世不恭地笑着,而后又折到外面,再进来时手中已多出了两件新的雪衣,“穿上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他是谁?”待裴唛杉走远后,黎语靓又问道。
  “我不是已经介绍过了,他是我一位很好的朋友。”古子崴先为她穿上衣服,怕她着凉了。
  “普通朋友间的感情不像如此,你们这种感情就好像已认识了一辈子,可以为彼此出生入死一般。”黎语靓的小脑袋里还在为这个问题打转。
  古子崴摇摇头,对于女人与生俱来的想像力,实在是佩服不已,“没错,我们都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
  “可是……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耶!你们让我感觉不像普通人。”黎语靓大感不解的傻傻望着他。
  想不到这句话惹得他大笑,“不是普通人!那是什么人?SUPERMAN?”
  “比SUPERMAN还厉害,我问你,你认识鲨鱼吗?”
  她突如共来的一句问话,使古子崴心中一颤,“鲨鱼?我当然认识啊!上回你喝醉了酒,不是他送你回来的吗?”
  “可是,我总觉得你的背影好像他,而且愈看愈像。”她的眼珠像黑珍珠似的在他眼前眨个不停,恨不得能在他身上找到答案。
  “是吗?我刚才那个朋友是不是也像?”他笑着反问。
  黎语靓用食指敲了敲太阳穴,“身高差不多,神韵也满像的,的确是你们都有点像鲨鱼。”
  “拜托,是不是长得帅的,你都当他是鲨鱼了。语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老想着他,不怕我吃醋?你应该知道男人的占有欲是很强的。”他以灿若朝阳的笑容回应她。
  “子崴,我不是——”她急欲辩驳。
  “语,不用说了,我是逗你的。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要是别人当真把我视为鲨鱼,可能我小命就难保了。”他的眼眸笼上一层神秘的雾霭,不愿将话题再兜在这个问题上。
  “也对,就像江伯伯就硬是要杀了他不可。”经过他的提醒,黎语靓这才想起恼人的事情。
  江伯伯?怎么又是江伯伯?这个人一直在古子崴的心中盘桓着,他会问的,但现在并不是时候。
  “别伤脑筋了,那家伙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他替她按摩了一下腿部,待暖和后才扶她站起身;黎语靓对于他如此温柔的对待,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动。
  ???
  “你们俩还真会磨菇,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冷,再这么下去,该急救的人换成是我!”瞧他俩相偎相依的从洞里走了出来,裴唛杉不禁戏谑地调侃道。
  “别唆了,有没有带吃的在身上,她快饿坏了!”
  古子崴用手肘顶了他一下,唇边挂着洒脱不羁的豁达笑容。
  “有是有,不过只是些干粮,不知黎语靓小姐介不介意?”他拎起吊在肩上的袋子,从里面掏出一包营养口粮。
  “老天,你就不会带些开胃点的吗?”黎语靓不介意,反倒是古子崴介意得要命。
  “你当我是来郊游,还是露营?得带汉堡、披萨?”裴唛杉瞟了他一眼,当他是刚“运动过度”而昏了头。
  “没关系,有干粮也行,我快饿昏了,你们就别闹了。”黎语靓毫不矜持的一把夺下裴唛杉手中的饼干,囫轮吞枣地吃了起来。
  “别吃那么急,会噎着的。”
  古子崴着急地拍着她的背部,皱着一张英俊非凡的脸。
  黎语靓鼓着一张塞满口粮的嘴,含糊不清的说着,“有……有没有……水?”
  古子崴连忙抢下裴唛杉肩上的背袋,翻着里面的东西,“妈的,你出门怎么不带水的!”
  “天呀!地上不是有现成的吗?鲨——夏克,你是太久没干那种事,偶尔做做就晕头转向了是吧?”裴唛杉险些说溜了嘴。
  “该死!”古子崴啐了声,半眯起眼,严峻的五官倏地黯沉了下来,暗示他少给他添麻烦,倘若让黎语靓知道了他的身份,可就麻烦了。
  幸好,黎语靓在一旁吃得不亦乐乎,压根没听出裴唛杉的语病。
  裴唛杉地忽谓的耸了耸,在他耳畔窃语道“以后我会注意的,行了吧!”
  “语靓,吃饱了吗?可以走了。他为她掬了些雪水,让她饮用。
  “你不吃吗?你也饿了很久了。”
  黎语靓拿出一块饼干放在他的的手里。
  “他习惯吃牛排、特餐,不吃这些东西的。”裴唛杉在一旁开心的嘲弄道。
  “别听他鬼扯,我吃。”他抽走黎语靓手中的干粮一口全塞了进去,而后转身对站在一旁净会说些风凉话的裴唛杉说:“你没事,去帮我替那边的一具骷髅收尸吧!”
  “骷髅?”
  黎语靓手中的饼干陡地掉在雪地上,双手颤抖着。
  “别怕,语靓,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所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总不能告诉她,昨晚令他俩温存的睡袋是“他”留下的吧!
  “我不懂。”
  “有些事不需要懂太多,等唛杉回来,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他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肩,带着她走向裴唛杉先所预的绳索,翦翦双眸中流泛着耀眼迷人的晶莹波光,“子崴,我突然发觉你有好几面,像个千面人,有时温柔,有时倔强,有时又火爆,这些日子我像是白活了,今天我才真正认识你。”“你还没真正认识他呢!”尾随而上的裴唛杉,意有所指的加上这么一句令古子崴跳脚的话。
  “什么意思?”黎语靓真搞不懂这两个男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别理他,他是看我们那么恩爱,心里头吃醋。”
  古子崴将黎语靓往怀中一带,不理会裴唛杉满脸促狭的表情,直往休息站而去。
  ???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一踏进表哥的诊所,黎语靓即看见两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现在应该身在伦敦的黎德扬和杨喻敏。
  “语靓!”杨喻敏立即冲上前,轻抚着宝贝女儿的脸庞,“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又瘦又邋遢。”
  黎语靓摇摇头,怎么能告诉母亲她刚刚才历劫归来呢!
  “没什么,哪有去玩的人回来的时候还穿戴整齐、容光满面的?”
  “你哟!从小就鬼灵精怪,老是说不过你。”杨喻敏斜睨了她一眼,用手指轻轻地点一了下她的鼻尖。“咦,这位先生是?”
  她终于瞄见了站在黎语靓身后良久的古子崴,他那卓越不群的气质的确令人舍不得移开眼肖,就算是杨喻敏这种上了年纪的女人也无法幸免。
  就在这一刹那间,杨孟竹立刻冲到了他们之间,嘻皮笑脸的介绍道:“他呀!他叫古子崴是黎语靓去联谊的那些同学其中的一位,也是我的好朋友。”
  联谊?同学?
  古子崴及黎语靓都以一种看待外星人的眼神看着他,想不到他们向来视为木头人、书呆子的杨孟竹,也会有自导自演,安排骗局的一天;只是似乎从现在起,演员多了他们两个了。
  “原来你是我们语靓的同学,那么,古先生,你是移民到这儿来的,还是像我们语靓一样刚由外地来的?”黎德扬见古子崴器宇不凡,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于是献殷勤的说道。
  然而,江涛可就不同了,他的眼睛从古子崴一进门时就盯着他不放,看着他的眼神愈显愈深沉,越来越森冷,慢慢地,竟不知不觉对他投以憎恨的仇眸。
  太像了!太像了!根本就是同一双眸子,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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