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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爹爹——”
申屠夔总算幽幽睁开了双眼,却满眼陌生。
他愣愣地盯了辰弑半晌,又看了看身后向问天众人,才对着辰弑道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你是谁?”
辰弑面色一惊,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申屠夔,但见他神色恍惚,似乎脸说话也不能清楚,心中自苦:莫不是爹爹他……方才为了救我,竟然……竟然……疯了不成?便兀自苦道:“爹爹,我是辰儿啊,你不认识辰儿了吗?方才你……”他刚想道出方才爹爹出言提醒之事,却忽闻申屠夔一声怪叫,接着振臂一挥,便甩脱了辰弑的双手道:“你这贼子,你不是我辰儿,我的辰儿不是你,绝对不是你!”
他转头看了看众人,见众人一脸惊惧,独独有一人眼中凶光时隐时现,他痴痴傻傻,走到那人跟前,嘻嘻一笑,道:“辰儿,好辰儿,你可把你爹爹想坏了!今后不可随便乱走,知道吗?”
向问天闻言一惊,却见申屠夔拉着他的手,不肯放下,那种只有对自己爱子才会有的表情,决计不会假,暗道:莫不是这老东西真的走火入魔疯了?他转思一想:不过也难怪,任他武功再高,也决计受不了九九归一重阳功反噬要穴的重击的。如今疯了,倒也去了我一块心病。只是,他还是有些不信,指着自己道:“教主,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你真的不认识了吗?”另一只掌心暗暗藏于身后,暗运内劲,若不是情况有异,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也不想用那一招。
但见申屠夔却不明就理,一把抓起向问天身后的那只手,放在自己胸口大穴处,神情甚是爱怜,道:“辰儿,你就是我的好辰儿,我怎么会认错?”
辰弑呆着一边,看着自己的爹爹如此,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纠结在一起,暗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爹爹明明方才还教我如何导气敛神,如今怎么会疯了呢?他一把拉住申屠夔的手道:“爹爹,我才是辰儿啊,你看看我——”
话未说完,却见申屠夔呼地神情犀利,一掌便击在了辰弑的胸口,辰弑受不了那股掌力的充斥,身子后仰,重重跌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神情愁苦不堪。
蓝香楹和南宫云异口同声喊了一声。
“驸马——”
“师兄——”
两人便即奔了过去,左右扶起了辰弑。
辰弑心中愁苦,摆了摆手,似乎什么事都突而提不起精神,只是默默看着爹爹。
蓝香楹有些看不下去,道:“前辈,你难道真的不认识他了吗?他是你从小一手带大的义子啊!”
却见申屠夔跳到蓝香楹跟前,又侧头看了看她深蓝的双瞳,忽而哈哈大笑道:“老妖妇,你以为这样子就可以变得跟我绿儿一样青春不老了吗?修炼玉颜功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哈……”他顿了顿,忽而笑道:“我知道怎样长生不老,不过我不会告诉你这个老妖妇的。辰儿也知道,对不对?”他跑到向问天面前,这般说着,向问天只好尴尬地笑笑,却见申屠夔忽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这是我父子两人的秘密,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言毕又哈哈大笑几声,一个闪身,便跑出了密室。
辰弑不顾伤痛,紧随其后,大叫道:“爹爹——爹爹,你要去哪里?”
南宫云和蓝香楹眼见辰弑追随爹爹而去,又身负重伤,忧心不已,也便叫着辰弑的名字,追了出去。
申屠夔充耳不闻一般,早就跑得没影了。
红夫人和医必活等人,对这突然的变故,面面相觑,叹了一口气,也步出了室外。
首殿的密室之内,只留下了一个人冥思苦想,此人正是五毒教的护教左使——向问天。
他慢慢踱出室外,走到石室墙边,隔着半开的石门最后扫了一眼那墙上的神秘图谱,忽而抬起手,“啪——”一声,按下了石壁上一块隐形凸起,石室门随之“轰隆隆——”合上了。
向问天目送着申屠夔远去的方向,心道:也许老东西真的就神志不清了,否则他不会适才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之上。他又想起方才自己已经偷偷在手掌心灌注了大半功力,如若那申屠夔没有疯,也决计不会将一个随时想要取他老命的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要穴上的。
“我知道怎样长生不老,不过我不会告诉你这个老妖妇的。辰儿也知道,对不对?”
“这是我父子两人的秘密,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
他忽而想起申屠夔的这一席话,心思一转,自言自语道:“好,我姑且再让那小兔崽子多活几日便罢。只要我得到了长生不老……”
一阵寒风肆虐地吹来,那圣子殿外的葱绿芭蕉叶,竟似要被撕裂了一般,摇摆不定。唯有萧瑟的风声,似一个梦寐低低地哭泣,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鼓噪着人的耳膜,一声接一声地传过来。
正文 第151节:情谊两难顾 当爱谁(十六)
更新时间:2008…9…10 12:11:03 本章字数:55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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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弑缓缓穿过芭蕉林,一步一摇,走回圣子殿,只觉得精疲力竭,自打那日在首殿密室治醒了爹爹后,申屠夔便神志不清,如疯了一般跑了出去。
辰弑偕同教中红夫人、医必活等人寻找,都未能找到爹爹申屠夔的踪迹。
“这几日都没顾忌到楹楹,那日她不顾身上的伤口未痊愈,执意要和云妹帮我找寻爹爹,数日不见,不知她怎么样了?有没有生我的气?”辰弑这般想着,便走进了圣子殿的内室,推开木门,却见一个蓝衣女子站在桌前,背对着他,不知在做什么。
“楹楹?”辰弑叫了一声,那女子似乎受了惊吓,忽地转过身来,双手不自然地放在背后,神色有异。
此人正是五毒教的南美人——南宫云。
“云云?怎么会是你?楹楹呢?”辰弑道。
南宫云见辰弑走近,身子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双手依然放在背后,不知是藏着什么东西。
辰弑心中诧异,道:“你怎么了?楹楹呢?”
南宫云嘟了嘟小嘴,眼珠子不由得瞄向了桌上,辰弑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却是一封信留在了桌上,心中一惊:莫非云云方才就在看这封信?楹楹呢?如何不见楹楹?当下更自焦虑,走到桌前,拿起了那封信。
信封的封口是打开的。
辰弑回身瞪了南宫云一眼,道:“云云,你——”见南宫云缩手缩脚,向一旁又退了一步,他摇了摇头,顾不得管那么多,又回过头来,拆开看那封信。
但见信上字迹娟秀,字形修长柔美,字如其人,上面写道:“自知不如驸马心中所念之人,甚觉羞惭,自当离别,缘尽于此,此生能同驸马相伴数日,余愿足矣,望勿念。云妹年幼无知,望驸马悉心爱护。此情此意,必当铭记于心,永生不忘。楹楹留字。”
“姐姐……走了……她……要……你好好照顾我……”南宫云忽道,脸上神色闪烁不定,脸颊绯红。辰弑手中书信落到了地上,他茫茫然抬头,看过来,满眼愁苦,却含了怒意,痛心疾首道:“云云——是不是你?”
南宫云本想到如今岛上唯一的情敌都走了,面色喜悦的神色已经露出些许端倪,却忽闻辰弑满目含悲,走向她,她脸上神情骤变,黯然神伤,却明知故问,怒道:“什么是我?”
辰弑道:“你知道我在问你什么?云云,你平日调皮任性,我都由着你,可楹楹她……那个是你亲姐姐啊,难道她你也不放过?是不是便如以前,对付那些无辜女子一样?”他越说越怒,忽而想起她曾经对赵小玉也暗施过“百步夺命”的剧毒,新仇旧恨一同涌上心头,忽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也正是有了南宫云这一招,辰弑才会在江湖上落下五毒教风流圣子色胆包天,凶残成性的传言。
“哎呀——”南宫云手上吃痛,心中暗惊:原来我以前暗害师兄情人的事,都瞒不过他!闻言也是有气,一边极力扳着自己吃痛的手,一边恨道:“我根本不明白你说什么?你要我说几遍,你才肯相信我?姐姐走了,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你胡说——”辰弑恼怒不已,只道蓝香楹对自己痴心不已,如何肯自行离去?便道:“一定是你害了楹楹,是不是?还伪造你姐姐的笔迹来骗我,对不对?说!楹楹在哪里?你这次又下了什么毒害人!”他忽而注意到她一直藏匿在身后的手,怒道:“你背后藏着什么?”他心下惶急,手上力道却不自觉地加重了许多。请牢记 www。。
南宫云被捏得生痛,却又脱不开手,一步步后退,只是摇了摇头,泪水陡然奔涌而出,哭道:“你不信我?对啊,我是坏,我是下毒害人!可我有什么错?我不喜欢你拉着别的女子的手来唤我的小名,不喜欢眼里只有别的女子,而看不见我,不喜欢你对姐姐那么好!不喜欢你眼里只有那个小玉儿,而没有我——”
“啪——”
一提及赵小玉,辰弑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记得他曾经在仙鹤峰上为了得到那瓶天香续命丹救楹楹,而答应了令狐行不得再对赵小玉有半分牵挂的,南宫云的话却正好触到了他的伤心处。
他是做出了承诺和誓言,要对赵小玉放手的,可是如今为何做起来却是如履薄冰。
他终于怒不可遏,又一次打了她。
南宫云捂了通红的脸,痛哭流涕,道:“你——你又打我!好,好,好……”她连道了三声“好”,眼神寒凉。
辰弑松开了手,一出手又开始后悔,再看看她被自己捏得通红的手腕,到底是情同兄妹,他有些于心不忍,却只是木讷地看着她。
南宫云从身后掏出一个红底金丝边的香囊,狠狠往辰弑眼前一扔,怒道:“这是姐姐临走送给你的香囊,还给你——还给你——你就算成天带在身上,姐姐也不会再回来——”
辰弑低头一看,一个暗红色绣了金丝边的香囊骨碌碌滚了出来,碰到自己的脚边,便停了下来。他心中一惊:难道她方才就是为了藏起楹楹送我的香囊?这么说,楹楹却是走了,莫不是我错怪了她?
他蹲下身子,拾起那颗香囊,但见珠花彩佩,做工精美,此等手工,必定出自精巧女子之手。
绣此香囊之人,若不是楹楹,还会是谁?
辰弑料定不会有错,只觉得那上面似乎还真的带着蓝香楹淡淡的馨香,令他忍不住想念她。
那双带着忧郁深情的蓝色双瞳,似乎在反反复复地轻声问着同样一个问题:驸马,你爱楹楹吗?你真的爱我吗?
幽幽地看着他。
一阵心痛。
辰弑把那香囊紧紧握在了怀里,低低道了一声:“楹楹……”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南宫云扔出了那颗香囊,便如全身力气都用完了一般,她一步步退后,直到靠近了墙根,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默然流着眼泪,又想起了那个人的叮嘱:
“这香囊并不是什么毒药,只是我在河北道执教多年,遇到一个神医开得‘痴心丹’,专治男子的花心!”
“痴心丹?怎么我从未听说过?会对师兄不利吗?”她心有疑虑。
“如果你信不过向大叔,那就不要用了,其实男子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反正圣子生性风流倜傥,又英武不凡,日后多娶几个娘子来做云云姐姐也是再好不过的事——”那个人面色阴沉。
她闻言,不及细想,一把抢了那香囊入怀,恨恨道:“我决计不会让师兄娶除了我之外,别的女子,就算是我的亲姐姐,我也不允许——”
……
辰弑呆愣了半天,半晌才拾起那掉落地上的信纸,细细端详。
“云妹年幼无知,望驸马悉心爱护。此情此意,必当铭记于心,永生不忘……”
这自当是楹楹的亲笔书函不会有错了。
辰弑转头看向南宫云,却见她正靠着墙,默然流泪,一想起方才自以为是南宫云毒害了自己姐姐,一时情急,他对她的态度,却是粗暴了些,歉意顿生,叹了口气,道:“云云,适才……是师兄对不住你,你要打要骂,师兄都不会怪你……”话未说完,南宫云却撅起了小嘴,转过头去,不做声,也不看他。
辰弑又恢复了往常那种自信满满的笑容,拉了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宠溺道:“只管打便是,悉听尊便了,谁让我得罪了我五毒教的南美人——我的云妹妹?”
话音刚落,南宫云被他逗乐了,破涕为笑,却拉住了手,低下头去暗自窃喜:莫非痴心丹这么灵验,师兄这么快便对我态度大变?
却闻辰弑嬉笑着拉了她的手,道:“怎么云妹妹舍不得打师兄吗?舍不得的话,那就摸摸好了——”言毕便要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摸去。
南宫云假装嗔怒道:“师兄最讨厌了!我不管,反正你得答应云云,明日便带我回绿竹苑。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辰弑闻言一愣,道:“明日?”
南宫云道:“怎么?师兄你不乐意吗?我姐姐说过要你照顾我的,你不答应我,又想欺负云云吗?”
辰弑暗思:爹爹如今也不知所踪,看来已经离开圣岛了,我姑且出去找找也好,也可以顺便打听一下长生不老秘方的下落。上次在仙鹤峰上,从松鹤子那里得知,随侯之珠和传国玉玺分别落在两个人的手里,一个便是如今朝中重臣安禄山,一个却是那和赵小玉如一个模子倒出来的杨太真……而那随侯之珠更是开启传国玉玺的钥匙,如今离开圣岛去找找这两件宝物的下落,也无不可。
他主意已定,便笑着点了点头,道:“云云是我今日的皇后,你说什么我都依着你。”
南宫云闻言,乐开了怀,笑颜如花,兴奋不已,忽而欢叫了一声:“师兄,你真好!”便投入了辰弑怀里,辰弑也不以为然,只是宠溺着笑笑,抚摸她的鬓发。
南宫云靠着他温暖的身体,心中如小兔乱撞,暗道:看来这痴心丹果真灵验,师兄如今待我甚好,更是言听计从,自此之后,我便可和他在绿竹苑内长相厮守,永不分离了。
她忽而想到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送给她装着痴心丹香囊的人。
“改日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她在心中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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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蝎宫内一片森然威严之气,宫内殿中两旁,站满了一身红衣的教众。
向问天对一人淡淡道:“兀鹫上人前些日追寻叛教之徒夏英水的尸首踪迹,如今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那殿中红衣人颤巍巍道:“是。”
向问天皱了皱眉头,微微颌首,道:“叫他立即来毒蝎宫书室见我。”殿中那人正应着声,他已经直起身子,转身走进了练功室内。
片刻之后,兀鹫上人就已经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毒蝎宫的书室内。
向问天将日前首殿密室所发生的事告知之后,兀鹫上人想了想,道:“这么说,五毒圣子和教……主……”忽觉不对,急忙改口道:“那老东西居然能度过难关,重伤之下居然没有死,如今只是疯了,而且还不知所踪!”
向问天叹了口气,道:“那日,我正犹豫是否要趁此机会结果了这两个后患,却发现了一件怪事……”
兀鹫上人面色一震,道:“什么怪事?”
向问天道:“我刚刚将运劲的掌心靠近圣子的后心,却陡然发现原本在他体内应该四处奔行的真气,竟然已经全数回到了气海穴。我也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内劲吸住,抽不开身,也不能再进一步……”
兀鹫上人“啊”了一声,惊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