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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皇上,这盆没有花的牡丹,便是你说得那位姑娘!”
花谷里眨眨眼,坐在地上,呐呐道:“皇上有所不知,凤儿便是这盆凤仪九天,又名烟绒紫,实乃九年才开花一次!花开盛艳,美貌无双,皇上,若是见过凤儿,便知它的美貌实在是宫中任何一位娘娘所不能比了。”
李隆基怒不可遏,指着那花谷里气得说不出话来,说:“你……”高力士喝道:“花谷里,好,你说这盆就是凤仪九天,便是你说的凤儿,那这花呢?如何不见?”李隆基这才注意到那盆叫烟绒紫的牡丹果然在顶端有一处断截,那痕迹似乎还尚新,他心中一动,“莫不是这花中仙子幻化而成,成了这花谷里所说的凤儿美艳女子?”便问:“花谷里,朕问你,这……牡丹便是你口中的凤儿,是吗?”
花谷里如遇知音一般,上前跪在帝王的履边,匍匐道:“皇上圣明,当今世上能识我花谷里之人,恐怕就只有皇上一人了。凤儿没来之前,小人常常来看它,小人算好了时日,今年便正好是九年,整整九年。凤儿也该是来的时候了,只可惜……”
李隆基道:“只可惜什么?”
花谷里道:“只可惜,小人不过那日迟来了一会,来这里的时候,凤儿便已经被那太真娘娘摘了,戴在了头上。”
李隆基彻底失望了,放弃了一切幻想,恼羞成怒,道:“难道你一直所说的凤儿不是位姑娘?不是位美艳女子吗?”
花谷里道:“小人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没想到皇上也是如此,小人一直都跟凤儿说话,日子一长,便把凤儿当成自己的闺女看待了,难道皇上你认为这凤仪九天不美丽吗?”言毕又抱着那盆无花却枝叶繁盛的凤仪九天的花盆,擦了又擦,爱不释手的模样,一会又是涕泪盈盈。
李隆基气打不一处来,伸手指着那花谷里,怒道:“你这……痴汉,胆敢戏弄朕?朕要将你五马分尸!”
谁知那花谷里一点也不惊恐,只是抱着那盆凤仪九天哭道:“凤儿啊,你别怕啊,我花谷里这就快来陪你了啊……”高力士上前喝道:“你这奴才,不怕死吗?”花谷里却似自言自语道:“那位娘娘真是傻的,以为摘了你便可以拥有你的美貌吗?还说要做皇后呢?她就是戴上了凤儿你,也不可能凤仪九天!”
李隆基闻言,眼神中忽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回过身去,半晌不语。
高力士凑近他,低声道:“皇上,这狗奴才,容微臣带下去处置如何?”
李隆基心道:“果然要找到这世上比玉儿更美貌的女子,别说是十分,就是一分,已是不能了,要想找比之更甚的美艳女子,恐怕真的只能是天上仙子方能相比了。想当年,我初见玉儿时,不就若仙子下凡吗?”忽而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朕不会跟这人计较,他不过是个花痴汉子。”心中又想:“朕又何尝不为玉儿这朵娇艳之花而痴心成狂呢?”
刘华妃坐在华颜宫内的沉香椅上,浅笑盈盈的拨弄桌前盆景中的小树枝,满面红光。
贵儿也是笑嘻嘻的,乐不可支道:“娘娘,您说,那花痴花谷里会不会将那太真妃妄想做皇后的事说出来?”
刘华妃道:“那人虽说是痴汉,忆花成狂,不过他对花的爱慕,必定会让他说出那件事,为他的好凤儿报仇,不是?”
贵儿竖起大拇指,赞道:“娘娘果真高见。那花谷里一旦说出那太真妃妄做皇后,想自那武惠妃娘娘死后,皇上发过宏誓,今后宫中再无人可做皇后。别说那太真妃想做皇后,依奴婢看,她就是今后想不入上阳东宫都是不能了。”
刘华妃道:“那里清冷无人,入冬之后格外寒冷,依本宫看,那肥妃的一身肥肉再是保暖,也拗不过几个冬天的!”
贵儿连连附和道:“是,是,是!”
刘华妃手掌猛然拍在案几上,“嗙——”的一声,吓得身边的贵儿一个哆嗦,却听她道:“皇上深信因果报应一说,又岂肯自毁誓诺呢?杨玉环,不要怪我狠毒,要怪就要怪你自己不好好做你是寿王妃,跑到宫里来跟本宫争宠,还妄想做皇后?好!本宫就成全你,让你做冷宫的皇后!”言毕哈哈大笑,笑声荡彻整个华颜宫中。
正文 第148节:双飞燕子暖玉枫(二十八)
更新时间:2008…8…23 18:47:41 本章字数:5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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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峰平静七日有余了,令狐行日日遵循师父李淳风的教诲运功疗伤,伤势已无大碍。赵小玉在仙鹤峰那日激战中莫名其妙的消失后,令狐行日日不能安睡,夜里,他常常对着窗外的明月发愣,呆呆地望着月光,朦胧间似乎又见到了似曾相识的赵小玉,挽着轻纱罗云袖伴着他新学会的那首《白月光》古琴曲娉婷一舞,月光明媚中,赵小玉对着他笑得很媚,很甜,他竟也看得傻愣愣的,半晌不言不语,夜空之中,除了赵小玉的那张花容月貌,便是想念,也只有想念,漫过无边无际的黑暗向他袭来,一点,一点将他淹没……
“行儿——”
令狐行猛然一惊,那是师父的声音,此刻却已在门前了,赶紧伸手胡乱往脸上抹了一把,竟然不知不觉已经满眼是泪。他看着湿润的掌心,微微一滞。门“吱呀”一声开了,李淳风已经踱着方步走了进来。令狐行赶紧将手心一握,装作若无其事的笑着迎了上去,道:“师父——怎么是您?徒儿真是愚笨,连师父来了都不知道!难道是师父的功力又提升了?”
李淳风看了他一眼,轻轻一叹,转过头去,不看他,却只看着手中的卦蛊,意有所指道:“我看,不是为师的功力提升,而是行儿的心根本就没放在这里吧?”令狐行被师父一语说中,脸上一红,知道师父乃是江湖神算先生松鹤子,什么也瞒不了的,抓抓后脑勺,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师父,我……我想下山去找……”那后面“小玉”两个字还没有吐出,却被李淳风打断,道:“哎~~行儿你伤势刚刚痊愈,仙鹤峰一役后,再过一些时日,必定会再起波澜,你暂且还是不要再想那些无谓之事,专心养伤才是。”
令狐行道:“怎么?师父,那蓝后不是已经死了,那五毒教教主也说过暂且不会来骚扰我们了,难道他想出尔反尔,出其不意再来不成?”却见李淳风若有所思,望着手中的卦蛊,叹了一口幽幽之气,道:“为师也说不清楚……”忽而他如想到了什么,脸上顿现喜色,道:“对了,行儿,本来此事在当日仙鹤峰大役之后,我便想告诉你的,只是担心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运功疗伤走火入魔,故而才迟迟未肯说出实情,不过眼下你既然已无大碍,我便将你的身世告诉你。”
令狐行闻言一愣,有些不明白,道:“师父,怎么您不是告诉过我,我自小便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由师父和师娘好心收养,师父还教我武功,只可惜……徒儿太笨了,连师父和师娘当年名震江湖的那一套燕燕双飞的一半剑式都学不好。”李淳风摆摆手道:“这不怪你,其实并非如此,燕燕双飞剑本身就是一男一女习练的剑式,由你师父和师娘苦心参详多年而成,剑招招招精妙难懂,尤其是第十招,还必须要男女两人心意相通,方可双剑合璧,以发挥出巨大的威力,而行儿你一直以来,都是独自修习男子的部分,自然不会那女子的剑招,更不能将此燕燕双飞剑招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了。不过,你自行参考燕燕双飞剑式悟出青灵剑法,以你的资质而言,已经是很不错了。”
令狐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哦,对了,师父,你方才说要告诉我身世,莫非弟子的身世另有别情?”他沉吟片刻,忽而自作聪明的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一般,道:“啊,是了,莫不是徒儿是哪个王公贵胄的儿子,他们生下了弟子,又不好意思来认弟子,所以才把弟子丢了的。他们不愿意认弟子,那弟子也不稀罕认他们……”却见李淳风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行儿,不许胡说八道。”他赶紧住嘴,垂首站立一旁,侧耳倾听。
但闻李淳风道:“其实……其实……行儿你不该叫我师父的……”令狐行闻言大惊,急忙跪下,伏在李淳风的脚边,哀求道:“师父,徒儿方才胡言乱语了,是徒儿不对,您……您不能就如此狠心,将弟子逐出师门去啊,师父,徒儿知错了……”
他如临大敌一般,连连叩头认错,却见李淳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看自己,心下更慌:“难道师父真要把我逐出师门?不再认我做他的弟子吗?莫不是师父还在为没能以蛟龙归天阵送走小玉而气恼于心,这才逐我出师门?”忽而泪水奔涌而出,大叫道:“师父,徒儿知道错了,你不要逐徒儿出师门,徒儿自小孤苦无依,得蒙师父照顾,徒儿知道,徒儿没能及时赶在九宫连珠之日送走小玉,惹您生气了,您若要罚,尽可以打骂弟子……可千万不要将弟子赶出师门啊……”
令狐行见李淳风依然不看自己,想必是气恼得很,想想也是,师父对师娘意重情深,本想送回小玉去找师娘回来的,可不想却让自己给搞糟了,这……师父如何能不生气呢?他越想越觉得对,想必是前几日自己受了重伤,师父不好说这事,如今见自己伤好得差不多了,便要责罚了。可他万万没料到,师父这回的责罚,却是这样的。他不知要师父如何不生气,只好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一边打,还一边骂道:“都怪你不好,都怪你惹师父生气,都怪你不好……让师娘没能早日回来……”
正骂着,却被李淳风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但听李淳风道:“一切都是天意,莫不是命中注定?”忽而他眼中神采一收,心道:“也许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行儿不走我的这条路……”转头厉声对令狐行道:“行儿,你答应为师一件事!”
令狐行傻愣愣地眼中含泪,一听师父这般说,如获大赦一般,道:“师父,是不是答应了,就不会再逐我出师门?”李淳风暗自好笑:“这孩儿生性愚钝,我几时说过要逐他出师门?”表面却不动声色,拉住他的手道:“那……你答不答应为师?”令狐行兴奋得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只要是师父不逐徒儿出师门,那徒儿什么都答应!”
令狐行万万料不到,李淳风道出一个让他实在难以接受的条件,但听他一字一顿道:“你要答应为师,今生今世,都不可以和那位姓赵的女子有任何瓜葛,不可以思念她,更不可以对她有意,爱上她。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便永世不再是我门中之人!”
令狐行闻言,“啊”一声,倒抽一口凉气,浑身一软,摊坐在一边,心乱如麻:“怎么师父会要我不喜欢小玉呢?师父让我别想小玉,可我……我怎能不想她?我几乎这每个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她,念着她,难道……师父要我潜心修道,不可顾忌儿女私情?”他眼中犹豫,道:“师父,我……我……”
李淳风捉着他的手兀自收紧,恨道:“那你到底是答不答应为师?”
令狐行手握成了一个拳头,闭上了双眼,心里忽然多出了两个声音一般,不断地在对他说,一个声音在说:“令狐行,你不可以违背师命,师父待你恩重如山,师父的话,你也敢不从吗?”另一个声音却是在说:“令狐行,男欢女爱本就平常,师父不也一样对师娘长情不忘,怎么师父是个只说别人,不说自己的人吗?”第一个声音又道:“令狐行,难道你想犯上欺师灭祖,不遵师命的罪名,为世人所唾弃?”第二个声音道:“令狐行,小玉待你一片痴心,你怎能负她?上次在长草坡上丢下她独自一人,才令得她消失远走,如今得见,不是早就说过要娶她为妻的吗?难道你不想娶她为妻吗?”第一个声音却无比巨大,带着责难一般向他袭来,道:“令狐行,你不可以做个不忠不孝,欺师灭祖的人!绝对不能……”
这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将第二个声音淹没了下去,令狐行转瞬之间已满头是汗,猛然抬头睁开双眼,那些声音忽而全部消失了,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他忽而感觉失去了力气,看着师父急切的双眼,他终于皱着眉头,重重点了点头,举手跪直发誓道:“徒儿向天立誓,今生今世……绝不会和小玉……赵姑娘有半点瓜葛,不会再想她,更加不会……爱上……她!”他说完这句话,便如一连练了好几天的功一般,背后,额上,已是冷汗涔涔,汗如雨下。
李淳风闻言,顿现喜色,他知道令狐行天性愚钝老实,只要逼他向天立誓,那今后绝不会违逆,自毁誓言的。便即扶起他,点点头,满眼赞誉,道:“好——行儿,如今也是该向你说明一切的时候了,你跟我来!”言毕便走出房去。
令狐行倍感纳闷,也跟着师父而出。两人在仙鹤峰廊间穿行甚久,忽而走进了一个古怪的屋子内。但见屋子的门锁不似其它房屋,却是一个圆形的门柄,李淳风握在手中轻轻向右一拧,门即刻“吱呀”一声开了。令狐行随师父走进去,却见师父点燃了一盏灯,烛光虽弱,但那光阴却被返照在四周立着的几面黄铜镜上,屋内顿时豁然光明,如白昼一般明亮。他口中发出“咦”一声,道:“师父,这……这不是师娘的房间吗?”
令狐行依稀记得,自从师娘走后,师父便不准他私自踏入这间屋子半步,可如今为何还亲自带他来。正讶异间,却听师父李淳风道:“绿萼一直嫌这里的灯烛太过晦暗,便要我立了这些铜镜在这灯周围,也亏她能如此聪明,我那梅花悬镜阵也是多多少少受了这点启发,不过绿萼说过她的故乡那里的灯光,比这要光亮一百倍。”
令狐行又是一声“啊”,心想,一盏烛火便可照亮这屋子了,若是比现在这样的光亮还多出一百倍,那是怎么个明亮法,莫不是比天上的日出一般光亮吗?便道:“师父,那……师娘是从哪里来的?她的故乡在何处?如何弟子从未曾听你提过?”
李淳风道:“对了,行儿,你也不该再叫绿萼师娘的!”令狐行一惊,着实不解,心道:“怎么师父今日这般奇怪?一会不让我叫他师父,一会却又不让我叫师娘为师娘!”李淳风见令狐行满脸疑惑,笑笑,忽然拧动那盏桌中央的灯,右边一圈,左边三圈,右边又是一圈,左边再四圈,转瞬之间,顿闻脚下隆隆之声,令狐行惊得急急退开两步,桌下竟然露出一个向下延伸的楼梯,他惊愕不已,道了一句:“师父……这是……”却见李淳风神秘的又是一笑,取下一旁墙上的烛把,就着那桌上的烛光点燃了,便径直向那楼梯走了下去。
令狐行只得跟着李淳风前面的烛光,一级一级地走了下去。走了没多久,便已经到了底,却是一间小室,只是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李淳风点燃了屋中镶嵌在墙壁各角落的烛把,室内顿时一片光明。
令狐行环顾四周,这才看清,原来这楼梯底下不过是几丈来宽的小陋室,一桌两椅,一张木床,木床旁还放着一个竹子做成的小篮子,轻轻一碰,那篮子便可有韵律的摆动一阵,倒似是个孩童睡的摇篮。令狐行呆呆得看着那个摇篮,走过去,手指轻轻拂过,不见有尘土的痕迹,想来必定是师父经常出入打理的缘故,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小摇篮,有令他似曾相识的感觉,洋溢在心底,酥酥麻麻的,记忆中似乎有些被尘封已久的印记被开启了……
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