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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绿萼!”
清虚子拿着一枚新作好的拂尘,纵身跳上小亭,一把将令狐行拉了下来,跳到赵小玉面前,看了又看,摸摸胡须,转了几圈,连道了几声:“怪怪怪——”
赵小玉愣愣,见这臭老道上下打量自己,有些不乐意,道:“色老头,你看够没有?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清虚子没有理会,却哈哈大笑,一拍令狐行的头,大叫道:“臭小子,你娘回来了!还不快叫娘?”
令狐行不解,看着清虚子那枚新制好的拂尘,不由得微微蹙眉,叹了一口气,心道:“师叔定是又发疯了,小玉明明是个年轻姑娘,的确是和师娘模样相似,怎么愣是说成是我娘?”便道:“师叔,你别胡闹了,这位是小玉姑娘,是今早我在山坡上救下来的。”
清虚子眯起眼睛打量起一脸不满的赵小玉,掐指一算,连声道:“怪,怪,怪!真像,真像!”
赵小玉极不耐烦地瞪着面前这个围着她直打转的老道,恼了一声,道:“色老头,你咪咪嘛嘛算什么?干嘛围着我打转?像什么像,像你妈才对!”
岂料清虚子一点也不生气,他拧起道袍的大袖,拂尘一扬,故作神秘道:“唉——姑娘不是从这里来的,也不属于这里,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你不像我妈,像他妈!”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令狐行,复又“啪——”一巴掌打在令狐行的后脑勺上,道:“臭小子,叫娘啊?”
令狐行恼怒的瞪着清虚子,正欲发怒,却见赵小玉扑通一声跪在了清虚子面前,哭爹喊娘起来了。
“高人啊——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里来的?你若知道怎么送我回去就送我回去吧!”赵小玉真想离开这里,回到她来的地方,早知道那块烧红的陨石有古怪,难道这老头儿知道什么?
哭了半天,赵小玉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了“高人”的思路,见老头儿清虚子,撇了撇两缕胡须,作思索状,她除了毕恭毕敬,也不敢再骂人,心里却打着小算盘:“若是他真能送我回到21世纪,即便让我叫他老爹都没关系,反正我老爸早死了!”
谁知半晌过后,那清虚子却摇摇头道:“不知道,你还是留下来继续作这小子的娘吧!”转身欲走,却被赵小玉一把拽住。
赵小玉气得不行,原形毕露,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扯了老头儿的袖子,破口大骂道:“臭老头,色老头,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嘛,干嘛咪咪嘛嘛地装模作样?不是糊弄人不成?他妈的,他妈的……”
她气得一连大骂了几个他妈的,甚是不雅,没有一点淑女的气质,令狐行听得瞠目结舌:“这玉姑娘看起来挺斯文温柔的,没想到性子竟然这么烈啊?这样看来,倒是一点也不像个大家闺秀,说女侠是抬举,倒像个山寨夫人!哦,不对,就连山寨夫人也没见过这般野蛮的,确切的说,应该是山寨头头!可没听过,哪个山头寨主是女子啊?”急急劝道:“啊——玉姑娘别别……”
哪知这一下又把战火惹到了自己身上,赵小玉一副母老虎的模样,怒不可遏:“什么玉姑娘,玉姑娘的,早让你叫我小玉了,你偏偏要玉姑娘玉姑娘的,难不成一天到晚,不好好修道,就想着成天上街遇姑娘?”她说着说着,妒意更甚,本来是随口说说,这一来,倒似如同真的一般,便似受了委屈一般,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哭开了,还一路嚷嚷:“你们都是坏人……尽欺负人!一群臭道士……”
令狐行吓得倒退了两步,被她那模样给吓住了,转身欲偷偷溜走,却早被赵小玉一把揪住了袖子,他看看一旁也被揪住袖子,却还乐不可支的清虚子,好像对赵小玉的痛骂不以为然,兀自又一阵叹息,“早知道师叔这般惹事,就不要让玉姑娘见他了。现下可好?”左右为难,一口一个“师叔”、“玉姑娘”也无济于事。
那赵小玉听他还叫自己玉姑娘,更自扯着嗓子哭开了。
清虚子嘿嘿一笑,摸摸自己的肚子,舔舔嘴巴道:“如果让我老头儿吃个饱,老头儿我说不定会记起来。”
赵小玉闻言,忽地不哭了,狐疑地问:“是不是让你吃饱了,你就告诉我怎么回去?”
令狐行闻言喜上眉梢:“不管玉姑娘是哪里来的,若是她回去了,那就不会再这般逼他成婚定亲了!岂不甚好?”便接口道:“师叔你若是知道,就告诉玉姑……小玉吧!”
赵小玉立即丢了个白眼给他,怒不可遏道:“你就这么想我回去?”
令狐行着实委屈道:“小玉你不是自己想回去吗?难道你想留在这破破烂烂的道观,还要成天对着我们两个臭道士?”
赵小玉吸吸鼻子,伸手搓了一下,暗想:“我的确不能呆在这里,不过若是真有办法能送我回去,到时,把这个令狐行也一并骗了穿越回去,光靠他那一身武功,就够她翘着二郎腿享清福了,岂不是人财两得?嘿嘿——”想着想着竟也兀自笑了,却还是对令狐行耸耸鼻子,装作不服气的样子。
清虚子故弄玄虚,捋捋胡须,迟疑道:“嗯……那要看你给我找什么吃的,如果是寻常的斋菜,那倒是免了,我老头儿对和尚吃的不感兴趣……若是大鱼大肉,再配上一壶酒,就好了!”
赵小玉暗想:“这老头儿倒也要求不高,不过是喝酒吃肉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便转头对令狐行道:“若是你真想让我走,那你有什么银两,就统统拿出来,按他说的,给你师叔买吃的去!”
令狐行这下倒犯了难,一摊两手道:“我我……哪有什么银两?这道观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了……”他蹙了眉,却不敢回头看赵小玉,生怕她看出端倪,只因他隐瞒了一个事实,这道观里的确还有件值钱的宝贝——碧龙琛。可那是师娘留下的东西,师父爱慕如宝,让他亲自看护,如何能说出来呢?
清虚子一拍脑袋,却大叫道:“我知道我知道……观里……”还没说出下文,已经被令狐行封住了嘴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他说的是什么。
令狐行当然知道师叔是想说当了那碧龙琛去喝酒买肉吃,只是碍于藏得隐秘,他一直没有找到而已,要不然,早不知当了多少银子了。令狐行讪笑着接着师叔的话,继续道:“是呀,观里的的确确没有什么值钱之物了,师叔你就别把你掀了屋顶那档子丑事拿出来说了!”
赵小玉见令狐行如此,却也没有在意,心道:“这令狐行武功那么高,可就是脑子太笨,料定他这般老实,也不会去抢钱庄当铺什么的。要不然,好歹干上一票也够他们吃个三年五载的。”便道:“唉——要有钱能喝好吃好,也不是什么难事?看来还是得我赵小玉出马了,只要本姑娘我出马,你们不仅不愁吃喝,而且还能让这道观香火鼎盛!”
“真的?”令狐行一激动,便松开了捂住师叔嘴巴的手,暗想:“若是师父回返看见这修仙观香火鼎盛,该有多好!说不定就将那燕燕双飞教授于我了呢?”
“能喝酒吃肉敢情好!”清虚子也在一旁乐不可支,像待神仙一般景仰着赵小玉,就是不知她能有什么法子,让他们这破道观兴盛起来,他倒是不在意的,最主要是能喝酒吃肉。想当初,他为了喝上好酒,吃上好肉,还得经常冒险深夜偷进皇宫,从那御膳房里找吃的,那些侍卫倒是难不倒他,只是这一来一往好几日,太累人了。就是吃上了好东西,这一来一往的一折腾,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赵小玉笑笑,却不紧不慢道:“好!不过我可有三个条件?”
清虚子一听能喝酒吃肉,已经对赵小玉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下子爬到了供桌上,大叫道:“只要能喝酒吃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谁知赵小玉却说:“不是给你的,而是给你师侄的。”
清虚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听这条件不是对自己的,更加不介意了,自顾自地答道:“那若是对我这师侄的,更好了,不管赵姑娘你说什么,我是他师叔,都先替他答应了!”
赵小玉笑笑又道:“不,我要他亲口答应!”便笑着一步步向令狐行走去,这个与她过世未婚夫一般容貌的男子,如何能不牵扯她心中的情愫?
正文 第9节: 骗术(一)
更新时间:2008…8…23 18:46:36 本章字数:2825
令狐行看着赵小玉步步走向自己,看那妩媚身姿,娇柔浅笑,更自心下发虚,他一向谨尊师门,既然师叔已经替他答应了,那其实他答不答应,也是多余的了。
看着师叔那饥饿的眼神,若他敢说个“不”字,一定会被疯子师叔生吞活剥的。令狐行感到一阵眩晕,对眼前丽人,颤声道:“你你……你想要哪三个条件?”
赵小玉微微一笑,道:“第一,我不想你再听到你叫我玉姑娘!你必须得叫我小玉。当然日后若有其他称呼,得到我同意,你也可以那般叫的……”她想起过去那个人,时常称她小玉,再后来便是宝贝,honey ;亲亲之类的,脸上兀自一红。
令狐行想想,日后还会有什么称呼,就叫小玉得了,便道:“好,这个我,一向都听玉姑……哦小玉的话。第二个条件又是什么?”
赵小玉又道:“第二,你会弹琴吧?”想起那张摆在她房中的檀木古琴,没有灰尘,想必这观中之人必定会弹。
她果见令狐行点了点头,很是满意,又道:“那就是你必须在三日之内,学会《白月光》那首曲子,就是方才我唱得那首!”
令狐行有些傻愣愣的,不解道:“就是这个?这又有何难?我本就会弹琴,自师娘走后,我时常抚着她的琴,就像又看见了师娘在身旁教我那曲同师父一并弹唱的《君子偕老》……”
他情不自禁,竟张嘴轻唱:“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鬒发如云,不屑髢也;玉之瑱也,,扬且之皙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
歌声婉转轻扬,却含了深情,赵小玉有些不能自持,这首曲子是讲述了宣姜和伋子之间一个无法完成的约定——与君偕老。
又似那个人在耳边倾诉:“老婆——我答应你,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而那人说的,这何曾又不是一个无法完成的约定。
只不过现在是换了一种方式,还是以有着同样一张脸的人说出来,在她的面前是何等的残酷?
赵小玉忍不住打断他,心情烦躁道:“我只问你能不能学《白月光》,好端端的唱什么歌?”
令狐行见她生气,不明其究,也不敢多问,心想:“好歹还剩一个条件了,只要不是要他娶她!”便小心翼翼地问:“第三个条件又是什么?”
赵小玉被他弄得心烦,便一挥手道:“第三?第三?我还没有想到,等以后想到了告诉你!但你可不能耍赖!”
令狐行舒了口气道:“小玉如此大仁大义,我我感激不敬,请小玉放心,我令狐行是个承受承诺之人,绝不是背信弃义之辈,今后只要小玉说出来,我必当尊守,绝不违背!”
赵小玉闻言竟面露羞涩,想起那本来要说的第三个条件,脸色更红,一转身扭头便走,丢下一句话:“我回房了,三日之后,你学会了那曲子再来找我!”
亲爱的你,可知道,我的心,正期待着你一步步地靠近。
三日后。
月如明镜,随着“铮铮——”一声轻响,令狐行指尖轻弹,那首名为《白月光》的曲子,随着轻叩琴弦,悠扬的旋律,便徒然绕着他的手指,轻溢而出,时徐时急,时而宁静而凄美,时而又令人心潮澎湃。
看着月光下,那曼妙起舞的轻盈身影,明净淡雅的脸庞,赵小玉犹如一朵月色下盛开的绿莲花,浑身散发出恬适的馨香,明媚皎洁的开放,她的手柔软地伸展在身体的两侧,婉转轻盈地扭转腰肢,半仰着纤细的身躯,右脚轻踢,绿衫裙摆随之驿动,兰花指微翘,眼波流转,轻抛云袖,顺着节奏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令狐行看得真真切切,恰似那只如葱的玉手轻轻划在了他的心上,心底竟然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抚慰……
没想到,她的舞,竟然是如此的美?令狐行听着那首《白月光》,心底兀自一动。
美人如月,琴声如霜。一夜无眠。
清晨,范阳郡还依然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中,行人却已经开始来往穿梭于这座繁华小镇的街头巷尾,点缀着范阳郡朝夕日落的喧嚣与嘈杂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天香居的门前跪着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哭哭啼啼地拎着袖子,翘着兰花指,楚楚可怜的一边抹眼泪,一边举着一个“卖身葬爷”的幌子,道:“各位大官大爷们,可怜可怜我吧!前日,我家爷爷中了邪,突然暴毙,家中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哪位大爷可怜我,就收了我吧!大恩大德,小女子作牛作马一辈子偿还。”
天香居乃是范阳郡最大的一家青楼妓院,楼里的漂亮姑娘倒是不少,一到晚上,这里便是郡内许多个达官贵人、纨绔子弟们寻花问柳的好去处,姑娘们晚上开门挂牌做生意,白天却呆在各自的暖阁内,不睡过晌午,是不会醒过来的,这会儿大清早就有人在门口闹腾,个个都推开了窗,探出头来看热闹。
一个风流了一晚的男人,穿着一件红底绿圆大花的上等料子,一顶质地考究的圆阔小帽,极不适宜的盖在他那圆不溜湫的脑袋上,让人想起大茶壶的帽盖子。“大茶壶”甸着那凸出来的大肚子,前脚刚跨出天香居的门口,便听见了女子的哭泣声。他甩着一脸的肥肉,低下头挪动着那大肚子,差点找不到天南地北,好歹才看见了出声的地儿——原来是个小女子。
跟着“大茶壶”一路出来的,还有个年纪四十出头,却一身花红柳绿打扮的老女人,正是这天香居的老鸨——陶嬷嬷。天香居近年来收入行的姑娘本就不少,但难得遇上个绝色的。想来也是,如果当真有那么点资本,还不早被郡里的达官显贵收了填房?又怎么会沦落到做青楼女子的地步?
当陶嬷嬷看到门口那个女子举着的破布幌子时,上前细细一读“卖身葬爷”四个大字时,不由得“噗哧——”一声轻笑,道:“哎哟~我说姑娘,人家都是卖身葬夫的,怎么就你一个是卖身葬爷啊?你家父母呢?”
赵小玉抽搐着身子,瘦削的双肩随着哭泣颤抖,道:“天妒红颜,父母双亡。”
陶嬷嬷一听什么“天妒红颜”,忍不住伸出手指勾住那女子的下巴,仔细一看,不由一声惊呼,惹得周围人一阵称赞。道是这女子睁着一双大大的泪眼张望,可怜楚楚的神情,越发显得那张柔和俏丽的脸庞光艳动人。
陶嬷嬷凭着她多年的从业经验,一看那女子玲珑有致的眼鼻,再看那温润含春的红唇,便知此女子绝非凡品,啧啧称奇道:“哎哟~长得还真够水灵的,要不,姑娘,你跟了我陶嬷嬷,此后吃穿不用愁,我陶嬷嬷定能把姑娘捧成这天香居的头牌,如何?”
陶嬷嬷说完便掏出十两银子,塞进那女子的怀中,拉起那女子便欲进天香居。赵小玉心想:“哼哼!区区十两就想把我赵小玉卖进你那破青楼,痴心妄想吧!”她对自己如今的容貌倒是有几分把握,果然一只男人的肥手伸过来一把挡在陶嬷嬷面前,又把她拉了回去,赵小玉定睛一看,那人便是方才那个“大茶壶”。
正文 第10节: 骗术(二)
更新时间:2008…8…23 18:46:36 本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