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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小玉,你怎么样了?
“辰弑——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令狐行郁愤难平,再也控制不住,轮转剑端,运气于剑上,青云剑亮光闪烁,剑身流苏,他几个旋身,青云剑的剑尖使劲挥出,一道道凌厉的剑气,绕身而行,剑气护身直上,如巨大的圆弧刀锋,又如锋利的暗器,发发猛烈精准,划向身后那片翠竹。
半晌,令狐行脚踏翠竹叶落下,胸膛高低起伏着。喘息,在周遭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沉重,片片碧绿竹叶如柳絮飞扬,被方才那剑气扬上了半空,在骄阳暖洋洋的照射下,又无声无息地旋转着,轻灵飘落。
他垂首,背对着绿竹小楼的方向,没有回头,他不想再去看,再去想,手渐渐放低,青云剑金光一闪,兀自垂在一侧,一时难以平复心中的感受,竟有些失神,他只想那么站着,不去思考。
身后的翠竹已经应声而断,倒下去,“哗啦啦——”竟是一大片。
“哇~~令狐行你这小兔崽子,跑这么快干嘛?有好吃好喝的,也给你师叔我留一口啊!”清虚子已经奔到近前。
“哎呀——这是谁砍得竹子?”清虚子俯身一看,那翠竹断处齐齐整整,这是青灵剑法的“悬空舞花”的手法。他抬头看向一旁一动不动提了剑发愣的师侄,惊诧不已道:“是你砍得?好好的干嘛要砍竹子?生火做饭?”
“我……我……看着碍眼!”令狐行一字一顿的说,遂收起青云剑,忽觉四肢无力,便如这浑身力气在顷刻间便用完了一般,无精打采向外走去。
“哎——你去哪儿?不是说这里有好吃的吗?怎么玉丫头在这里开店?”清虚子见令狐行不答,三步并作两步蹦到他跟前,挡住去路,有些着急,一顿脚又道:“哎哟~~你这臭小子,不是要找玉丫头吗?成天在我跟前念叨,怎么来了又要走了?玉丫头人呢?”
令狐行听清虚子又提起了小玉,那佳人的丽影瞬息间便可再次见到。他伸手向那小竹楼内一指,见师叔欢叫着跑过去,久别重逢,他又何尝不想见到她?
可如今却是相见不如不见。
他踉跄着,又向前走了两步,一手搭在一棵杯口粗的翠竹碧绿的竹身上,垂了脑袋磕在那竹子上,有些冰冷,便如他渐渐寒凉下去的心,他顿觉一阵难受,只好停步不前。又想起初见小玉时,对小玉无意间唱得那首《君子偕老》,而使得小玉说不出那第三个条件。
“老婆?”
这个是小玉希望他也如此这般称呼她的……
“原来她一直都在骗我,老公老婆,都不是什么老人的意思,而是那个终其一生,与君偕老,以致容颜老去,也依然在身边相守相依的人吧?”
是名分,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名分!一个与君偕老的约定!
他轻轻冷笑,兀自暗道:“好个君子偕老!可惜如今要偕老的人,是那小竹楼内的小玉和那浪荡登徒子!如今那人已经得到了她的人,我定要他……娶小玉!若有二心,我定将他碎尸万段!”令狐行不觉又握紧了手中的青云剑,几乎快要拧出水来,因为握得太紧,拳头有些生痛。
“哎——快来快来!臭小子快来看啊!”那小竹楼里传来了师叔一惊一乍的叫声。
令狐行权当没听见,那小竹楼里的一幕,他哪里想不到,只是,那二人相拥而卧的情景……叫他如何亲眼去见?那修仙观外的长草坡上,小玉的玉臂还揽着他的脖子,她的体香,还似乎残留在他的胸口,可如今一别,这些日子,她那双玉臂,又是不是以同样的温柔,去缠绕了那个登徒子?还有那温软的红唇……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那些想法,已经快使得他发狂发疯,这些日子的想念,全成了嗜血的毒药,吞噬着他的心,令人难以负荷。
“臭小子——这里哪里有玉丫头的人影啊?定是那五毒教的丫头骗咱们呢?”又是一声,从小竹楼里传出。
令狐行猛地抬起头:“怎么,小玉不在楼里?”一路上,清虚子的声音时不时如一只苍蝇在他耳边呱噪,可此时,他是如此欢喜他师叔那副嗓子!他嘴里重复了两句:“小玉不在楼里,小玉不在楼里……”方才那些不快和难受,不知为何,却全都不翼而飞,他乐此不彼,向那小竹楼内奔行而去。
他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却见这里除了他和清虚子师叔便再也空无一人。这小竹楼布局倒很雅致,一张檀木古琴摆放在当中的小竹桌子上,旁边放了一暗铜色的小香炉,当中紫气腾腾,兀自萦绕直上。
“没想到,这登徒子也好弹琴?”令狐行记得小玉曾对自己说过,她尤为喜欢会弹琴的男子,说什么有音乐气质。这话还是在他为她弹奏那首《白月光》时说的。
“南宫姑娘说得不错,那登徒子走得没多久!”令狐行摸了那小香炉中温热的香灰,淡淡道,方才他气愤于心,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而现下,这能力又回来了,心中暗自舒了口气,原来方才全是自己胡思乱想来着。
想想便觉得自己好笑,令狐行不自觉地微微扬了扬嘴角,心中又开始欢喜,喃喃道:“只要小玉没事就好——”
“谁是登徒子?怎么玉丫头还找了个登徒子做厨子不成?”清虚子从令狐行手里抢过那香炉,将那些香灰全倒了出来,散了一地,兀自拿在手里把弄,不明白怎么师侄单凭这个香炉便知道赵小玉和那登徒子在一起,他当然不知道南宫云对令狐行说过什么。
“令狐大哥——”屋外闯进来一个人,提了剑,一身青衣,挽着丝罗碧云冠,却是个美人儿,急急追赶而来,正是那稍后赶来的莫芊秋。
莫芊秋环视一周,见了令狐行,便道:“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屋外那片翠竹怎么都被人削断了?”
清虚子一边玩香炉,一边心不在焉道:“那你要问你这位令狐大哥了,好好的剑,居然用来削竹子玩。”
莫芊秋心中一凛:“难道令狐大哥真如那南宫云所言对他师妹有情?要不,他如何为他师妹的事情如此扰心,还砍断了那么多竹子?”她笑笑问道:“令狐大哥,那……那你师妹……现在何处?”
“什么师妹啊?玉丫头又不是他师父的徒弟?” 清虚子在一旁唠叨,又碰了碰令狐行道:“怎么你还没跟莫丫头说吗?”
“这是何故?”
莫芊秋又是一惊,不明其究,看向令狐行。
令狐行转头看了看莫芊秋,有些为难,急忙抱拳施礼道:“莫姑娘,你且勿怪,小玉确也不是我真正的师妹,但我们情同手足,便如那真正师兄妹同门情义一般,只因此番寻访,要劳烦到你峨嵋派众多弟子,师姐妹,若事出无因,我只是担心莫姑娘不肯援手,那这番找来便不知要多少时日了,还请莫姑娘海涵,我令狐行并不是刻意隐瞒!”
“而且玉丫头还烧得一手好菜,可把我老头儿想坏了!”清虚子在一旁多嘴道。
莫芊秋暗道:“原来令狐大哥对那位小玉姑娘,不过是同门情义!”心下甚喜,柔柔一笑道:“令狐大哥何必跟芊秋客气,以后,叫我芊秋便是,想你我二人早就相交多年,何必姑娘姑娘这般称呼,都显得生疏了。既然令狐大哥把那位小玉妹妹当成是师妹,那自然也是芊秋的师妹,这番寻访,又有何不可?改日碰到我门下那帮师姐妹,自会要他们多加留意才是!”
令狐行看着莫芊秋,明眸善睐,善解人意,他点头颌首,也是相视一笑,对于莫芊秋这峨嵋派新秀掌门人的豪气援手,他是感激不尽的。
“可小玉到底在哪里?”
他无意间一抬头,一张白色的绢纱忽然映入眼帘,那白绢纱,质地轻柔,宛若一女子的裙角随风飞扬,细细一看,那竟是在那屋梁之上。
“奇怪?怎么这小竹楼的屋梁上,会有块女人的白丝帕?”令狐行的疑惑,令另外两个人都举目望去。
正文 第103节:情仇不眠即成殇(七)
更新时间:2008…8…23 18:47:24 本章字数:3338
令狐行满腹狐疑:“那辰弑是五毒教的五毒圣子,用毒诡异,防不胜防,会不会是个陷阱?”随即跳将上去,却也担心有毒,没有直接用手去拿,只用青云剑的剑鞘去挑取了下来。
“令狐大哥,这是……”莫芊秋凑近一问,却被那丝帕上的字迹吸引住。
细细看去,上面竟然有一排小字,字体刚劲有力,棱角分明,竟是这房中人留书:“云云,我已查到李淳风的下落,今年八月五日洛阳观风台轩辕峰相见,路上已有美人相伴,无需挂怀!辰弑敬上。”
“怎么?那使毒的,真把玉丫头给带走了?”清虚子凑过来一看。
“有美人相伴,莫不是指小玉?若是那南宫云没有说谎,那小玉定是让这辰弑掳去了,还去了洛阳!”令狐行猜度道。
“这封信绢留书,一定是那五毒圣子留给他师妹南宫云的。”莫芊秋看着那些字迹道。
令狐行看了众人一眼,道:“不错!我们这便去洛阳找我师父,八月五日说不定真可以找到小玉。莫姑……哦,芊秋,这一路上可劳烦你了!”
莫芊秋有些羞涩地点点头,此时离八月五日还有段时日,想修仙观李淳风座下,与她峨嵋派都是名门正派,平日里言行甚是注意,她身为掌门人,更应该遵从礼仪,即便是她早对令狐行有意,也不能明目张胆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以免遭人话柄,毕竟,她的令狐大哥还是个道士,若是有师父媒妁之言那便不一样了。可如今,却是帮令狐大哥找他的小师妹,此番去到洛阳,更可以见到令狐大哥的师父,到时再找人将自己心意言明,由他师父提亲,相信令狐大哥也是不会反对的。看这一路上他对自己照顾有加,定然也是对自己有意,只是不便明言罢了。一想起又可以和她的令狐大哥在一起,莫芊秋心下倒是暗自欢喜得很,那脸上又多了两朵红晕。
前往洛阳城的官道上,有些许歇脚的小茶寮,店家小二通常都是卖些蒸得粉粉白白的大馒头,一碗清茶水,便可赚到几个开元小钱,这生意倒是很兴隆的。
两男一女走到一个小茶寮附近,停了下来。
那女子着了一身红衫,长得很美,粉白柔嫩的小脸,见到了这小茶寮又有些欣喜的样子,一屁股便坐在了小茶寮的凳子上赖着不走。她环顾四周,道:“嗯~~这四面都是山,唯有这里有片如此空旷的草地,想不让人休息都不行啊!”言毕装作若无其事的瞄了一眼,那随后跟到满脸无奈的两个男子,有些得意。
那两个男人,倒像是一主一仆,紧随其后。其中那位穿了白衣的年轻男子,身材丰姿秀美,容貌出众,可比那“掷果潘郎”,他唇角微微一扬,坐在了那貌美女子的旁边,好似早已熟识这女子的小把戏一般,与那红衫美人四目相对,见她鼻子里轻哼出声,把脸侧向一边,故意不看他,他忍不住便又是一笑,转过脸来,更是郎才女貌,惹人称羡不已。
路边偶尔经过的山野村夫村妇很多,不是带了斗笠,就是扛了锄头匆匆赶路。待得走到这小茶寮近前,却都要驻足观看。村夫大抵都是朝着那红衫女子看,毕竟这山野之地的官道上难得见到几个标致的美人儿。而经过的村妇,却三五凑在一起,鸡嘴鸭舌一番,目光纷纷投向那白衣男子,有些看着那玉冠容颜的男子痴痴傻笑得多,偶尔有几个胆大的,还伸出手往这边指指点点。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从身旁的凳子上靠了过去,倚着那女子坐得更近,看着她拿手当扇子,兀自扇着风,小脸晒得通红,便掏出怀中的折扇替她扇扇,揶揄道:“敢问小玉姑娘,你这一路接连歇息了好几个茶寮了,怎么小玉姑娘中意这小破茶寮的茶水馒头?你若这般喜好美食,改日我辰弑带你去那洛阳名店,将这一路小吃统统尝个遍,若何?”
这惹人注目的一男一女正是赵小玉和辰弑,那夜自蓝香楹走后,辰弑便与赵小玉提早赶路,只因蓝香楹告知他,蓝后已经离开了那绝楚山庄,心知不妙。
江湖上曾有个传闻,那绝楚山庄隐藏着蓝后的一个深闺秘密,她从不见外人,终日带着个蝴蝶面具,也是为了一个男人,还曾立下重誓绝不离开绝楚山庄半步。而如今,却自毁誓言,其中必定有极大的隐情。
赵小玉根本没把辰弑的讨好放在心上,若不是挂念被他抢去的宝贝石头,她才懒得跟他同路呢!如今反正打又打不过, 逃又逃不掉,还不如琢磨着这一路怎么把那藏在他胸口的宝贝偷回来。便道:“难怪有人存心不想让人家睡好,半夜三更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就是为了吃啊!我可没你这般好命,好吃就好吃吧!还居然吃到撑死?”她故意拿他那名字的谐音气他,又偷眼瞄了他一眼,哪知这厮居然不气?倒是身后一直站着的那个青衣大汉,见赵小玉对主子如此不敬,狠狠瞪了她一眼。
对这辰弑,她倒是不怕的,只是他身后的那青衣大汉,长得面容可怖,满面虬髯,胡子拉碴,眉毛又浓又长,还倒立向上,赵小玉有些内心怕怕,但却仗着辰弑的势,有些肆无忌惮,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遂又转头向辰弑数落,那青衣大汉的不是,道:“你看你这手下,别人都低眉顺目的,怎么就他长这么多胡子,没事也不刮刮,恐怕昨天吃个汤面,今天还挂在上头!”遂又吐舌做了个恶心的动作。那模样着实俏皮,倒是把辰弑逗乐了。
身后站立一旁的男子是辰弑的亲信,正是那日在修仙观下山谷中与蓝后的密探打斗的青衣大汉——“飞狐刀虬髯客”鲁空灭。
“你……”
鲁空灭别了一柄单刀在肩背后,本就有些气恼这女子仗着圣子的娇宠,肆无忌惮地有意刁难一般,一路上歇息好几个茶寮,就是没有十个,也有九个八个,还动不动就拿他的长相说事,顿时气打不一处出,却被辰弑挥手挡住。他心有不甘,暗道:“这女人不过是圣子的玩物,过不了多久,也便是腻了。看你得意到什么时候!”想着想着居然又乐得笑了,又轻蔑地看了看赵小玉。
赵小玉用手直指辰弑身后的鲁空灭,撅了小嘴,道:“你看你看……他又瞪我!”
辰弑拉了她坐下,哄道:“好好,乖老婆,他不好他不好,要不,我把他眼珠子腕掉?”
鲁空灭闻言,心下大骇:“圣子心狠手辣是全五毒教皆知的,说不定还真会为了这女人腕掉我的这双招子,早知道就不和那女人斗气了,若是圣子真要那样,我也没办法,上次松山一行的蚀骨毒刚解呢,本来就已办事不力,现下又得罪了圣子的欢喜,这可怎么好?”心下正不知如何是好,却突闻那女子的声音,细细听来,竟是为自己求情的,心下顿生感激之情:“这位小玉姑娘,心眼倒是很好的。”。
赵小玉一把拉住辰弑的胳膊,急道:“我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你别动不动就腕人家的眼珠子……你怎么这么心狠?”见辰弑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摸不清他在想着什么,又干笑两声道:“再说……这眼珠子生就是用来盯着人看的,看看……也无妨事的……”那声音却没了底气,毕竟是自己的话前后矛盾了,便兀自低下头去。
辰弑见她那模样,甚是欢喜,想她还难得这般拉着自己,本就不是要真腕那鲁空灭的眼珠,只不过为了她开心,随便说说罢了,没想到,这妮子居然会替一个下人求情,他终于想到了治这丫头的法子,便道:“唉……谁让他一直盯着我的乖老婆看,我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