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骇人,奇勒一插不中,双手钉却正好和那双锤相碰,顿见火花四射,他顿感吃力不小,手掌被那双锤沉雄之力震得发麻酸痛,钢钉也几欲脱手,他紧咬牙关,和那壮汉抵力,身形偏瘦的他,也以顿现颓势,腰背下沉,只是拼力运劲抵御,一缕血丝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那壮汉倒也轻松,见他好似吃不消了,便“呵呵”一笑,恨道:“怎么样?知道你爷爷力大无穷了吧!”
忽闻身后那佝偻人一声大喝:“哪里逃?”接着便是“哗啦——”一声,有一个黑衣人肩头流血,一个野狗打滚,便骨碌碌滚向一侧,满眼惶急,对着奇勒道:“快……快救我!”
原来吉温躲在屏风后,眼见奇勒和那两个古怪之人打了起来,便找准时机,妄图从那翻倒的案几下偷出传国玉玺,可无奈那案几下的凸起似乎还有周密的设计,一时之间,他根本就打不开那凸起。正无奈间,忽闻身后一声异响,急忙侧头一避,肩头猛地火烧火燎般疼痛,汩汩鲜血已经从后肩流了出来,却是那佝偻人发现了那奇勒还有个同党,便不由分说冲他后脑砍来,谁知竟然被他避过,这一砍狠辣无比,弯刀没入肉中见骨,吉温几时受过这种钻心疼痛?脸上顿时失了颜色,几欲晕厥,本能地顺势一滚,急忙求救。
眼见那佝偻人满眼杀气,大笑三声,抽出了刀头,又是一刀紧跟着迎面砍来。吉温已觉无力抵御,半睡半醒一般,头脑昏昏沉沉,闭上双目待毙。却闻奇勒一声大喝,猛地沉肩运气,“嗬——”地将那力大无穷沉压而下的双锤大力挣开,紧跟着飞起一脚,踢中那壮汉的脸侧,那壮汉难以平衡,吃力不稳,向左连续挪移了好几个踉跄,竟然左腿一曲,跪在了地上。
这本是攻击那壮汉的最佳时机,只需钢钉一抛,便可刺中那壮汉右面袒露的下腰要穴,即刻便可使他毙命当场,可此时奇勒却顾不了这么多,只是抖擞肩头,纵身一跃,向那佝偻人的方向抢步而上,不待人走近,却见那弯刀已经便要对准那“庄老爷”当头砍下,一时情急,大喝一声,运气钢钉之上,左手钢钉脱手,直击那弯刀而去。
那佝偻人忽觉刀面被硬物一震,手臂整个发麻,虎口一痛,“哐啷——”一声,弯刀虽未被震得脱手,却被那抛来的钢钉击成了两段。他微微一愣,料知那使钢钉的蒙面人厉害非常,也顾不上那待毙的吉温,急忙侧身跳开避过,环视一周,瞥向那翻倒的案几凸起处,眼中露出喜色,却见那壮汉跌倒还未爬起,只觉情形不对,便即向那壮汉使了个眼色,突而以断了半截的弯刀对准案几凸起大力一砍,凸起咯啦一声裂开,分成两半,露出一个锦黄的盒子,他“啊”了一色,众人皆骇然,但见一个碧绿葱翠的龙头玉玺,小巧精致蹲坐盒中,这不是传言中的传国玉玺又是何物?纷纷惊叹那佝偻人若适才用错力再多半分,这传世之宝不就也毁了吗?
佝偻人仰头大笑,眼见那使双钉的蒙面人疾奔来抢,闪身一跃,跃过那使双锤的壮汉,奔向门前,随后对那壮汉道:“三弟,你断后!我拿玉玺先走——”话声甫歇,忽闻门外“碰——”的一声巨响,整个朱红大门竟被一股强大劲力震垮,顷刻倒下,木屑飞烟处,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太监站在门口,双手向两侧平举,屹然站在尘烟过处,两眼空空荡荡,又侧耳听听,忽而一笑道:“有我陶忠贵在此,何人胆敢带走玉玺?”
众人皆是一惊,赵小玉认得他就是适才进来打扫的瞎眼老太监,可是此时他的神情,和方才那个一身瘟气病,咳嗽不歇的形象相去甚远。辰弑微微一愣,和赵小玉对视一眼,不由得皱起眉头:想不到此人竟然隐藏如此之深,方才那番走路都走不稳的模样,却连他也骗过了。
奇勒闻言一惊,低声对气息微弱,流血不止的吉温道:“此人甚是厉害,我先护老爷出宫,玉玺之事需从长计议。”吉温此时已经全然无力,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什么长生不老,能保住小命已是万幸了,便惨白着面点了点头,道:“快走,否则一会儿御林军来了,看到我就麻烦了。”他到底还留了几分清醒,深知自己除了庄玉郎的身份之外,更是李林甫的红人新丰丞吉温,适才蒙面巾又在和奇勒打斗之时被丢掉了,如今也只得勉强抬了手遮掩脸侧。
奇勒点点头,即刻运起轻功,拉着吉温的身子,纵身一跃,提气向殿顶跳去,那陶忠贵眼不能视物,可听声辨位的能力却是极强,他冷哼一声,道:“这长生殿是你们这些小耗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儿吗?”手指一弹,发出一件极小的事物,带着劲力,急冲即将飞上殿顶的两人而去。
奇勒飞到屋梁的高度,闻得声后风响,心中暗惊:“想不到这老瞎子这么厉害!”只得侧身回首,将手中剩下的那枚钢钉抛下,正好和那东西撞在了一起。他料定此地不可久留,也未注意到殿顶上还有两个人影,便带着伤重的吉温破瓦而出。倒是吉温半晕半醒间,微微抬眼看了赵小玉一眼,许是受伤的缘故,眼神已不如方才那般犀利。赵小玉也愣愣看着他,任由他飞出殿顶,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漆黑的皇城夜空,两道黑影驾驭轻功,凌空而去,渐行渐远,变成两个模糊的黑点,融入茫茫的黑夜之中……
其实,陶忠贵内力修为必定是在奇勒之上的,可奇勒所用之物毕竟是精钢所铸的一尺钢钉,与那所抛出的事物在空中一碰,发出一声闷响,钢钉陡转方向,横空飞出,和陶忠贵所发的极细微的暗器,一左一右,分别没入两边的石柱之中。
那佝偻人怀揣玉玺见状大骇,倒是那壮汉不由得叫了一声:“好内力!”但见钢钉没入右边的石柱之中,从一头没入,穿透石柱,露出半尺来长尖利的头。而和钢钉相碰的那件事物没入左边的石柱之中,将石柱震得裂开了十来条裂纹,内力可见厉害非凡。这时他们才看清楚,原来那陶忠贵弹出的事物竟然是御膳厨房中最易见到的东西——一颗红皮白仁的花生米。
这陶忠贵除了平日负责长生殿的卫生,其实是李隆基暗藏在长生殿守卫玉玺的高手,否则李隆基也不会如此放心,任由这个藏匿传国玉玺的地儿如此疏于守卫!
辰弑和赵小玉坐在屋梁上,因为隔得远,辰弑也未能看得清楚那是何物,也没想过赵小玉会看得清楚,只是疑惑,自言自语道:“那左边梁上的东西究竟是何暗器?”却忽见赵小玉眯起眼看了看,道:“好像是颗花生米!”顿觉骇然,他被陶忠贵这个瞎眼太监的深厚内力所震撼,一时之间也没有去思考赵小玉如何会看得如此清楚?
其实他不知,那一切都是金斥候带给赵小玉的好处——眼明,耳灵,以及貌美。
但闻陶忠贵道:“早说过这里没有什么供你们这些小耗子吃的,你们偏偏不听,既然执意要上黄泉路,那就让咱家送你们每人一粒花生好了。”
赵小玉闻言吐吐舌头,暗想:这瞎眼老太监武功如此高强,想必方才也早就听到了我躲在桌下,还故意叫我小耗子占我便宜。她是小孩子心性,不由得嘟嘟嘴,低声骂道:“老瞎子偏爱占我便宜!”
谁知那陶忠贵忽而哈哈大笑道:“娘娘既得皇上专宠,若然如此喜欢这传国玉玺,何不叫皇上送你呢?何必要做这洞穴中的小贼,见不得光?”赵小玉暗自一惊:若然他事后在李隆基面前告上一状,那就是皇上再怎么宠她,也是灭族之罪!这般一想,惊得一把抓紧了辰弑,不敢再做声。
那佝偻人眼见陶忠贵挡路,不觉怒道:“识相的快滚开,老瞎子!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他自然是听不懂方才那话,是陶忠贵说给赵小玉听的。他抢上一步,举刀向陶忠贵砍去,哪知陶忠贵不让不避,但见那残断的弯刀快要砍中他颈后之时,他伸出食指和拇指,只是轻轻一夹,那半截弯刀即刻脱手,落在地上,那佝偻人被临空提起。
陶忠贵又伸出另一只手,一声冷哼捏住了他的脖子,任由他的双脚在空中扑腾,只需手间轻轻一用劲,便可将佝偻人的颈骨捏断成碎片。
那壮汉眼见同伴受袭,大叫一声:“瞎太监,快放了我二哥——”便即举着双锤向陶忠贵腕臂重锤而去。陶忠贵也不避让,只是一声轻哼,脚上轻轻一踢,适才落下的弯刀飞起,直冲那壮汉腹部而去,那壮汉大惊失色,手举双锤,腹部中空,露出破绽也是必定之事。
他想要避让已是不及,那弯刀在他腹部开了个尺来长的大口子,鲜血如柱,脂油大肠也跟着流了出来。那壮汉再也忍不住,惨叫一声,双锤脱手,重重落在身侧,他也跟着旋转了一圈身子,倒在了地上,兀自喘息,却也不能再动蛮力,只得怒目瞪视老太监,捂着肚子,喝道:“死老虫,臭太监,要杀便杀,十八年后,我严庄仍是一条好汉。”
那佝偻人闻言,口齿不清道:“三弟,你……”
那个自称严庄的壮汉道:“二哥,这个时候还有什么顾忌,反正今日你我二人难逃一死!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严庄就是独命一条,就算那狗皇上要想灭我九族,也是不能!”说完竟然长出一口气,哈哈大笑。
陶忠贵重复道:“严庄?似乎没有什么印象?你不是宫中的人?”他往那佝偻人脸前一抹,又道:“难怪你等也不蒙面便敢来盗宝,是料定这宫中无人识得你等,对不对?”
也不知是那佝偻人呼吸困难,还是不屑回答,只是咬牙不答。
陶忠贵笑道:“咱家生平最敬佩重情重义的英雄豪杰,适才见你有心护住你二哥,所以才手下留情,只待交由皇上发落,便给你留个全尸好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两只空空的眼眶忽而盯向那佝偻人,沉声道:“你这二哥好似不太重义,大难当头,竟然想独自带着宝贝逃走!哼哼——咱家平生最痛恨这种不仁不义之徒,所以……”他指尖用力,但闻那佝偻人喉间发出咯啦啦的声响,一口鲜血从嘴里冒着气泡奔涌而出,生死便也只在顷刻之间了。
正文 第159节:长生一曲 共痴眠(七)
更新时间:2008…10…7 15:18:51 本章字数:6752
◆◆夏志伶《长生录》独家签约文学网,请支持作者,支持唯一正版◆◆
那佝偻人似乎放手拼力一搏,颤着手往怀中一掏,咬着牙,口吐鲜血,断断续续道:“我……我……你若是杀死我,我便……将这玉玺摔成碎片……啊……咳咳……”
但见那碧绿通透时而泛着幽幽蓝光晕的玉玺至他怀里掏了出来,高高举在身侧,那人满手是血,便也沾了些许血迹在那玉玺之上,让这传闻藏有长生不老秘密的玉玺更显神秘莫测。没有广告的
陶忠贵闻言,脸上一惊,颤道:“你……你敢?”
那佝偻人呵呵一笑,又自嘴边冒出些许血泡:“老瞎子,你在此守护玉玺不力,皇上必定会怪罪的……我……又有……何不敢?”
严庄伏在地上,忽而回过神来,附和道:“对,大不了一拍两散,俺们得不到这玉玺,你也别想保它完璧……”
那陶忠贵侧耳细听,叹了口气,忽而松了松捏住那佝偻人的喉咙,伸手侧面一伸,猛然急夺,佝偻人一得以喘息,便有了力气,翻手一挡,喊了一声:“三弟,接着!”跟着手中抛出一个事物。
陶忠贵丢下佝偻人而走,向那地上严庄急扑而去。大殿甚黑,严庄还未看明白他二哥抛过来的是何物,只当是玉玺,便拼力一挣,飞扑而上,和前来抢夺的陶忠贵比手快。
他初一触到那空落落的盒子,定睛一看,竟是一个空盒子,正是方才装玉玺的锦盒。心中大惊:原来二哥是欺这老太监眼瞎啊,来了个声东击西,那玉玺此时必定还在二哥身上。
果然,那佝偻人将一块碧绿事物向怀中一揣,便向门外疾奔而去。严庄手捂肚前伤口,大叫道:“二哥,等等我!”那佝偻人却只回头看了他一眼,便又捂紧胸口向门口夺去。严庄拼力跟去,陶忠贵手指陡然一长,向他肩头抓落,道:“贼子——留下玉玺!”严庄身受重伤,哪里还敢恋战,翻手一挡,平直一推,掌力微吐,一掌向那瞎子的胸前拍去,怒道:“老瞎子——俺不和你打!”哪知,陶忠贵顺势抓住他推过来的双手,掌力一翻,但闻“啪——”一声响,严庄当下痛得大叫,手骨已经被捏断了,忽感手中一空,却是那陶忠贵轻易便将那锦盒抢了去。
陶忠贵忽觉盒中空空,轻盈无物,暗叫:不好!料知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挥掌一拍,踢中严庄身侧一脚,转身长手一抓,抓向那逃向门边的佝偻人。
眼见瞎眼太监干瘦的手指形同枯槁,忽然便抓向自己面门,那佝偻人心中一惊:莫不是这老瞎子练了魔功可以自行随意伸长缩短手脚?这番一想,更是惶急逃命,满脸惊惧,身形向后一缩,躲过了这面门的鬼爪,可胸前的裘皮毡衣还是被撕下了一大块。
但闻陶忠贵喝道:“小贼——留下玉玺!”佝偻人捂紧胸前,奔行更急。陶忠贵连抓几次,将佝偻人的裘皮毡衣撕得破烂不堪,可都让佝偻人脱了手,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猛然用力双手一抱,便将那佝偻人牢牢桎梏在了双掌之间,再也挣脱不得,紧跟着他举起右掌,便要向那佝偻人头盖骨重重拍落。
那佝偻人脸色惨白,却也再无反抗之力,只得闭紧双目等死。忽觉头顶落下掌力急收,“噗噗——”两声,那掌力不再落下,他抬眼一看,竟是一黑衣年轻男子,仪表堂堂,挡下了那拍出的掌力。
他识得这个人——早前他同大哥随行前往五毒教谋逆大事,本想让五毒教这等教众归顺大哥,为大哥起事之时所用,可却被五毒教教主申屠夔和五毒圣子所阻,而此人正是五毒教五毒圣子——辰弑。
陶忠贵道:“好得很,来了个帮手的。”
辰弑冷哼道:“我可不是帮他!”话音刚落,两人便你一拳我一掌,打得不可开交。
“啊——”
佝偻人惊叫一声,抱住胸口玉玺,往下一蹲,便从两人打斗的间隙中缩了出来。正欲逃跑,却觉两肩分别一紧,竟是陶忠贵和辰弑一手打斗,一手分别抓住了他。
佝偻人转头,一束微光正好照在了他那张丑陋的脸上,他打着哆嗦,对辰弑颤道:“你……你怎么在这里?莫非你也是来……”
但见辰弑微微一惊,继而冷笑一声,道:“长生不老是我爹爹的毕生宏愿,我岂能任玉玺落在你等之手?”
先前大殿灯火昏暗,他倒还不能确定,只觉这佝偻人眼熟,可方才一听那壮汉自称自己是严庄,他便已肯定了这伙人的来路,方才借着微弱的灯光,他已经识出,此人是范阳节度使安禄山的结拜兄弟——窣干,而那壮汉也是他结义兄弟之一,排行老三——严庄。没有广告的
早前安禄山曾受左使向问天所引荐,有意向五毒教结盟共谋天下,爹爹看出那安禄山野心不小,便以五毒教素来不过问朝廷之事,而婉拒了。想不到,如今那人居然还打长生不老的主意!
赵小玉闻言,心头一跳:难道长生不老对辰弑这般重要?若他知道我是长生不老之身会怎样待我?
辰弑道:“看来你大哥想得到的不仅仅是长生不老吧?”窣干脸色一紧,料知身份曝露,不敢答话,振臂一扬,一道白色烟雾散出,迅速将后面两人罩在其中。他猛力挣脱,心下大快:让你们也尝尝我大哥毒药的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