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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少说。”黑焰皇冷冷地吐出话语后,再度埋首进帐册里。
“皇,你不亲自上韦府迎娶,反而要总管前去,这样不太妥当吧?”就算再怎么忙,也不可能连娶妻的时间都没有吧?
“我有要总管替我拜堂吗?”黑焰皇早料到他会如此问。
“我在跟你谈正经事,你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他真替未来的弟媳感到悲哀,嫁给这种丈夫,以后日子怎么过?“皇,你该不会是打算将韦如琴娶回黑风堡,然后像个花瓶一样摆着吧?”
“我只是在履行娘当初的承诺!”黑焰皇头也不抬地说。
唉!果然如他所料。“韦家的人恐怕不愿意看到前来迎娶的,是新郎倌以外的人哦!”
“我已经让总管将我的亲笔信函拿给韦正义,里头写明了我不能亲自上门迎娶的原因,他们会谅解的。”
“算了,反正是你娶,又不是我娶,只要你觉得好就好了。不过娘那里可得你自个儿去说,我是摆不平的。要是让娘知道,你竟然为了事业,让总管代替你迎亲的话,她一定会念得大伙儿耳朵长茧的。”
不过,最可怜的应该还是那韦如琴,因为皇娶她不过是为了应付娘。可是,这一切都不干他的事,因为雀屏中选的人不是他。每次只要一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想开心地大叫!
“废话说完,你可以滚了!”黑焰皇毫不客气地下起逐客令。
“是该走了,我还得去看看下人们将婚礼张罗得如何了呢!新郎倌,别太劳累啊,得多留点体力在洞房花烛夜上啊!”黑焰神大笑了两声,昂首阔步地离开书房。
“该死!”
第二章
“夫人,好了吗?花轿来了!”韦正义急匆匆地进来,身旁还带着二名婢女。
“好了!”王氏向韦总管应了声后,便将红头巾盖上,心里不停的默念着:姑娘,是我们韦家对不起你,如有来生,我们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
“嗯!”韦正义颔首。“草草、多多,我交代你们的事都记清楚了吗?”
“都清楚了,老爷!”
“很好,你们两个是府上最聪明伶俐的丫鬟,到了黑风堡,要懂得随机应变,不该说的千万不可多嘴。切记!从现在起,那名姑娘就是你们的小姐,该怎么做,我之前说得很清楚了,不需要我再多说。”
韦正义一番叮咛后,从袖口拿出了两只一白、一紫的瓷瓶递给了多多。“这瓷瓶里装的是七天份的迷药,溶在茶中,喝下少量便可以睡上一日夜,你们每天喂她喝一些就行了。
若有人问起小姐为何昏昏沉沉的,你们就以路途过于遥远为借口,说小姐累着了,懂吗?至于紫色瓶子里装的是合欢散,记得洞房花烛夜时让小姐服下。“
“知道,老爷的吩咐我们谨记在心!”
“好了,别让人家等太久,去扶小姐上花轿。”
韦正义交代完毕,转头看向王氏和韦如琴。“夫人、琴儿,别担心,一切已成定局了!”
“可是,老爷,我总觉得好对不起那位姑娘!”王氏声音哽咽,以手绢轻拭眼角的泪水。
“是啊!爹!”韦如琴也红了眼眶。对不起,姑娘,是我对不起你!
“唉!”韦正义叹了口长气,“琴儿,你留在房里。夫人,我们走吧!”
“嗯,至少我们应该充当一下人家的父母,就当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她上花轿。”姑娘,这是我们唯一能报答你的。王氏在心里很内咎的想。
“是啊。”
嗯!好痛……她的头好痛……身体的骨头也好像快散了一样……可是她又好想睡觉,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她在哪里?为什么会一直上上下下动个不停?还有,是谁一直在说话,是谁?
“草草,我们从现在起就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了,不管将来发生任何事,我们都要在小姐身旁,直到老死。”
“多多,你说的没错。老爷说过,是我们韦府对不起她。我们身为韦府的下人,受了老爷的照顾这么多年,现在该是报答的时候了,所以我们要代替老爷来补偿小姐,不管小姐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一定要办到。”
草草、多多?老爷?韦府?小姐?她们在说什么啊?怎么她一句也听不懂!
唔……好累哦,她又想睡了……
马车以惊人的速度赶了七天七夜的路,原本到北方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现在却仅以一半的时间就到达了。
傍晚时分,马车赶在吉时前抵达了黑风堡。
新娘穿戴着凤冠霞披,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进了大厅,在众人的喧闹中,原本昏昏沉沉的新娘,意识稍微清醒了些。
怎么这么吵?好像有人从两旁扶住了她。奇怪了,她怎么觉得浑身无力……
就在新娘怎么也想不透,仍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她已任人摆布地拜了天地,完成一切仪式。
不管了,等她睡饱了再说吧!
接着,在黑府的其他丫鬟们簇拥下,她被送入了新房。
对于这始终站不稳的新娘,众人都无任何疑问,因为大家都一致认为,新娘是南方的姑娘,又是个千金小姐,赶了七天七夜的路,一下马车,又没有任何歇息地立刻拜堂,会站不稳是理所当然的了。
另一方面──
“恭喜啊!黑老爷、黑夫人。”
媒婆一高喊送入洞房后,四周的恭喜声便不绝于耳,黑子逸和舒雨荷夫妇俩听了,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谢谢,请大家尽情享用!”
“子逸,我总算有个媳妇了!”舒雨荷高兴得都快飞上天了。
女大十八变,两岁的琴儿就已经这么可爱了,不知道十七岁的她是如何的美丽?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立刻去见见蜡呢!
“荷,瞧你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又不是你当新郎。”黑子逸趁着众人都举杯饮酒时,轻捏着身旁人儿的俏鼻,指着被众人围着敬酒的新郎倌说道:“你儿子都没你高兴呢!”
“我都七老八十了,不要对我做这种动作,好像我还没长大似的!”舒雨荷拍掉他的手,吐吐粉舌。
“还说自己长大了!”望着妻子俏皮的模样,黑子逸只能无奈的摇头失笑。
“咦?你想去哪?”见爱妻突然变了脸色,二话不说地就任新郎倌那儿走去,他赶紧将她拉住。
今天是儿子的大喜之日,他的爱妻不会要在众人面前骂儿子吧?
“去叫皇笑一笑啊!他要是再继续摆着那张寒冰脸,我担心琴儿会让他给吓跑!”
她千盼万盼,整整盼了十五年才将琴儿盼进门,她绝不允许儿子用那张冷脸把人家吓跑!
黑子逸连忙圈住爱妻的腰,也不管这样合不合礼数,只担心一时冲动的爱妻会坏了大伙开心的气氛!
“荷,你是当婆婆乐晕了不成?难道不知道,皇从小到大就不常笑吗?你放一百个心,琴儿不会被吓跑的。”
“真的吗?”舒雨荷狐疑的问道。
“真的。第一次见面或许会吓了一跳,但相处久了,琴儿就会知道冷漠只是皇的外表罢了。她会了解的,因为他们是要做一辈子的夫妻啊!就像我们一样。”黑子逸在她的耳旁轻轻呵气。
“不正经,有人在看!”舒雨荷匆匆地跳出了他的怀抱,脸颊上满布的红晕泄露出她的羞涩。
众人见此,笑意怎么也憋不住,全大笑了出来,两人恩爱的样子为今晚的喜宴更增添了一丝温馨。
一对龙凤红烛正熠熠燃烧着,木雕大床上的新娘却坐不稳的左摇右晃着,要不是丫鬟一左、一右的扶住,她早就软倒在床了。
“多多,我们真的要用那种东西吗?”草草将新娘揽向自己,面有难色地看着多多从袖口掏出紫色瓷瓶,倒出白色粉末,加入茶水中溶解。
“不用也不行,照时间估算,迷药的效力就快没了,小姐随时都可能会醒来,要是刚好在这个时候清醒,不就功亏一篑了?老爷一定是想到这点,所以才给了我们这瓶春药的。为了平安度过今晚,只好委屈小姐了。”
多多轻轻地掀起了红头盖,将杯口放到新娘的唇边,一口一口的喂入。“现在只要等姑爷来就行了。”
“嗯。”希望姑爷别太晚回房才好,否则药效一发作,小姐会很难受的,草草暗忖着。
正当两个人在想新郎倌什么时候才会来时,从喜房的门外传来了交谈声,一道是温和中夹带着戏谑的笑意,另一道则是冰冷如索命阎王,令人忍不住打起哆嗦。
“皇,你看看,就是你老摆着那张寒冰脸,难怪没人敢来闹洞房。”黑焰神瞄了他一眼,不赞同的啐了声。
不知道他弟媳有没有足够的热情来融化这座冰山,他真想知道是皇会被融化,还是如琴弟妹会被冻死!
“你这么想闹洞房?”黑焰皇双手环胸,冷泠地问着,一双不见底的黑眸直直的望着喜房,似乎想看透里头的一切。
“是啊!”黑焰神大方的承认,“我想先睹弟媳的”美丽“风采。”
娘说两岁的琴儿就已经十分可爱了,女大十八变,现在一定是个倾城倾国的大美女!
不过,他还是别进去凑热闹好了,万一耽误了皇的花房花烛,娘一定会整死他的,说不定接下来娶妻的就是他!
啧!他还是回去陪周公下棋好了!
“我看还是算了,以后一定会见到面的,所以,你还是赶快进房吧!别忘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暧昧的朝黑焰皇眨眨眼,还顺手打开新房的门,将他推了进去。
喜房的门被打了开来,草草和多多同时望向了门口,一见是新郎倌和他的大哥,两人立即福身行礼:“见过姑爷、大少爷!”
“好、好。”黑焰神扬起温和的笑容看向两人,接着便把目光焦点放在被两人扶着的新娘身上。
多多见状,立刻开口道:“小姐因为头一次长途跋涉,身子有些不适,所以才会让奴婢们搀扶着。”
“说的是。”黑焰神嘴角扯出一抹赞同的笑意。“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接下来就交给你们姑爷了。”
他推了一把站在门旁的黑焰皇,见他坐上床沿,搂过新娘后,才放心的带着草草和多多走出喜房外。
“皇,人家可是娇滴滴的姑娘,你可得怜香惜玉啊!”话一落,他便将房门带上,带着爽朗的笑声离去。
喜房内,黑焰皇就这么搂着他的新娘,好半晌没有任何举动。
该死!他不但要为娘那个无聊的婚约娶妻,现在竟还要为那个无聊的婚约洞房,真是该死!
黑焰皇百般不愿地掀开新娘的红盖头──
向来冷冽的眼中倏地闪过一抹惊艳,倒映在他眼底的那张脱俗美颜,几乎摄住了他的心魂……
好美!他见过无数的美人,却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女子的绝美细致。她那仿佛掐得出水的柔嫩脸蛋,此刻正透着不正常的红晕;饱满红滟的檀口正微微开启,轻喘着气,好似在邀人品尝……他觉得喉头一紧,感觉她那开开合合的唇瓣,仿佛在引诱他。
风情万种、柔情似水、含羞带怯、美艳动人……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却从来没有任何女人能在瞬间激起他的欲望,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娘替他定下的妻子,他黑焰皇从今尔后的发妻──一个无意识的启唇动作,就轻易地点燃了他心中的欲火,撩起了他想立刻占有她的渴望……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突然,他有股冲动,想看看睁开眼的她是什么模样。
仿佛听见他的问话,他怀中的人儿轻眨着浓密的长睫,口中逸出了呢喃:
第三章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室的光亮和一片沉寂。
她在哪儿?
全身像虚脱了般,头里好像有人在打鼓,全身酸疼不已,好像被车子碾过了一样……
车子碾过?!
这四个字才跃过曲流风的脑海,她脑中便立刻浮现一个画面──她趁着院长外出,偷偷骑着摩托车去兜风,之后……
她被撞下了山崖!
曲流风吃惊的从床上坐起,只是这么一动,全身骨头像是快散了一般,痛得她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怎么这么痛……”浑身的疼痛令她哀叫了声,咬紧牙根撑了一会后,曲流风才茫然地看着四周──
四柱大床,床边围着纱幔……
“这是什么病房,怎么弄得这么古色古香?”
白玉般的小手轻轻掀开纱幔,看向外头。这一看,差点没让她昏倒。“怎么连家具都像是在古装剧里才会出现的一样?”
哈啾!突然感到胸前一股凉意,曲流风忍不住抒了个喷嚏。奇怪,怎么凉凉的?
低头往下一看──
她怎么光溜溜的?!难怪她觉得冷!
她连忙拉高滑至腰际的绣被,盖住她光裸的身子。然而拉动被子时,她却发现她雪白的双臂上有着红红紫紫的印子,还延伸到她的香肩……
难道她被人家给……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我想太多了!说不定是蚊子咬的!一定是这样的!”
她将被子往下拉,想证明是自己想太多,可是目光越往下移,她的脸色就越难看。
胸前、小腹、双腿的两侧……天啊,全都是青紫的吻痕!最令她不能接受的是,她的腿间还有着殷红的血渍!
曲流风挫败的拉高被子,脑子里乱成一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她被强暴了……泪水像洪水溃堤般不停地从眼眶里溢出,心里的惊恐和不安让她忍不住埋首在双膝上,痛哭了起来。
都怪她自己,会发生这种事都是她的错,要是她不背着院长,私下骑车去兜风,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哭了好一会,曲流风抬起头,睁着蒙眬的双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房间。
对了!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忽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惊醒了她,她转眸看向外头。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只见好几个人影站在纱缦外。曲流风还来不及擦干泪水,一名女子便钻进纱缦里来了。
“我的天啊!琴儿,你真的好美,此我想像中还美上好几倍!”惊艳于眼前那张绝美细致的容颜,忍不住抚上她那白里透红的脸蛋。
在脸颊上游走的指尖忽地碰到一颗水珠,舒雨荷睁大眼仔细一瞧,才发现琴儿的眼眶红红的,似刚哭过。
“琴儿,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那混小子欺负你?”
那楚楚动人的模样令舒雨荷母爱大发,立刻将她纳入自己的怀里呵疼;而曲流风身上的被子被她这么一动,就下滑至腰际。
本想赶紧将被子拉上,但却让舒雨荷的一声“琴儿”给弄得忘了动作。
“谁是……”琴儿?曲流风还来不及问出声,就让一声温和的男音夺走了她的发言权。
“娘,我记得那个”混小子“好像是某人的儿子。”黑焰神好心的提醒。
娘也真是的,多少也留点面子给皇啊。
“荷,琴儿会让你给闷死!”黑子逸看着爱妻死搂着曲流风不肯放手的样子,真不知该如何说她才好。
又是个好听的男音,不过却多了一丝霸气。曲流风静静的让眼前的妇人搂着,专心听着他们奇怪的对话。
“是啊,娘,你就先听爹的,先放开嫂嫂!”
哦!这次换女声了,低低柔柔的,如黄莺出谷般,听起来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柔嫩的声嗓中却掺杂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妒意。
“吵死了!你们没看到我在安慰琴儿吗?”舒雨荷侧过身去,给了纱缦外的众人一个大白眼。
“娘,我来帮你!”黑焰神一个箭步向前,将手中的纸扇探向纱缦。
活了二十七年了,第一次听到娘这么称赞一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