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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进来要打电话。他看到的当然是张并不相干的陌生面孔。
兰场县境内某地 白天
长途汽车停在了路边,潘玉龙和金至爱一前一后下了汽车。汽车缓缓开走之后,他们茫然环顾四周,四周一无所有。
北京时代公司中国总代表办公室 白天
林载玄坐在大班台后面,他的秘书正在接一个电话。
秘书:“什么?董事长跟丢了?她没去机场吗?”电话那头又汇报了些什么,秘书说:“请等一下。”
秘书一边用手捂着电话,一边用韩文向林载玄汇报:“他们在澎河机场没有发现董事长,可能情况又有变化……”
林载玄急不可耐地用韩文吩咐道:“你叫他们留在当地继续找。她肯定还在那个地方,她不可能走远。”
秘书立即用电话传达:“董事长肯定还在当地,还没有走。你们在当地再认真找一找……对!你们要跟死那两个导游,只要把他们盯好了,就肯定能找到董事长了。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告。”
秘书挂上了电话,目光投向林载玄紧锁的眉头。林载玄沉吟了一下,说:“马上给我接尹梦石总裁的电话。”
兰场县境内某地 白天
潘玉龙和金至爱进入了一座人迹荒凉的村落,他们沿着一条僻静的小街茫然向前,街上没有行人,街边没有店铺。
潘玉龙疑惑地放慢脚步,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前进的方向。金至爱的态度从固执又变回了依赖,她跟在潘玉龙身后,有些胆怯地惶然四顾。
金至爱:“潘,我们要去哪里?”
潘玉龙同样东张西望,希冀能见到前方出现一个人影。他说:“我们得先弄清这是什么地方。”
金至爱:“这不是兰场县吗,你去买一份地图来看一看。”
潘玉龙:“兰场县大了,这荒村野路的我到哪买地图去。”
两人一前一后又走了一阵,金至爱追上潘玉龙,说:“我口渴,我要喝水。”
潘玉龙站下来,无奈地说:“我们往那边走走吧,那边应该有人家。”
他们走到山脚,拐过一排残墙之后,终于看到了一片民居和店铺。潘玉龙的一颗悬心终于落地,金至爱索性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兰场某小店铺 黄昏
金至爱终于喝上了从小店老板手里接过的一碗凉水,尽管她对那只大碗的卫生颇感怀疑,但还是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潘玉龙顾不上休息喝水,忙着向小店老板打听方位,金至爱看着他们比画着交谈,但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
兰场某小店外 黄昏
他们走出小店,潘玉龙说:“这里离兰场县城还远着呢。”
金至爱说:“那为什么要在这里下车?”
潘玉龙说:“售票员喊兰场到了我哪知道。”
金至爱于是闷了声音,少顷又说:“我很饿。”
潘玉龙说:“先找地方吃点东西吧。”又说:“还得找一个能打长途电话的地方,我必须向饭店报告一下咱们的情况,不然的话,饭店那边可能就把这事搞大了。”
金至爱一急就说开了英语,她用英语表示反对:“不!不要打电话!”
潘玉龙也急了,放大了声音表示坚持:“饭店和我们失去联系,肯定会非常着急。你不替饭店想想,你也该替我想想!我毕竟还是万乘大酒店的工作人员!”
金至爱沉默了一会儿,说:“潘,我现在只相信你一个人,我不相信其他人了。你如果打电话,那些要把我当精神病人送回韩国的人,很快就会知道我在哪儿了。”
潘玉龙:“可如果我不打电话报告一下,饭店就会认为我们失踪了,他们就会报告公安局,警察也一样会找到我们的。”
金至爱:“我们想办法不让警察找到!”
潘玉龙:“你看咱们俩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呢!”
金至爱想了想,说:“那好!我们就打电话,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万乘大酒店总经理办公室 白天
饭店旅游部的经理正在向总经理汇报澎河方面的情况。
旅游部经理:“……根据他们看到的现场情况分析,客人肯定不是意外落水,肯定是自己跳河的,至于跳河的原因,我们的导游也说不清楚。但据导游和当地的地陪观察,这位客人确实有点神经质,行为举止都不太符合常规。她突然跳河,同她精神上出了毛病是不是有关系,这个现在很难说清楚。好在他们现在肯定还活着,因为潘玉龙后来还和导游通了电话,但现在又失去联系了。他们本来说好在澎河机场碰面,然后一块儿回银海的,可到现在也没见着他们的人影。我们的导游还在澎河机场守着呢。估计今天够戗了,他们就是现在赶过去了,今天也没有返回银海的飞机了。”
总经理沉吟片刻,说:“这样吧,你叫上保安部的老刘,一起去跟银海公安局把情况通报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联系澎河的公安机关,请当地的公安机关协助寻找他们。”
总经理刚刚说完,客务总监急匆匆地敲门进来:“何总,我刚刚接到了潘玉龙的电话,他把电话直接打到管家部了。他说他们还在澎河,他和客人现在都挺安全。”
总经理和旅游部经理几乎异口同声地叫道:“他们还在澎河!太好了,他们在澎河什么地方?”
客务总监:“现在金至爱不同意潘玉龙报告他们的具体地点,金至爱只是同意潘玉龙向我们报告一声,让我们放心,他们都很安全。她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只想一个人继续在外面清静几天,她说有潘玉龙在她身边陪着,她的生活旅行都不会有问题的。”
总经理和旅游部经理愣了半天,客务总监看看总经理的脸色,又说:“刚才我已经命令潘玉龙一定要保证客人的人身安全,一定要尽到贴身管家的岗位职责。同时,我要求他还是尽可能说服客人回来。”
总经理问道:“你还能打通他的电话吗?你告诉他,必要的时候可以联系当地的公安机关,请求公安机关提供帮助。”
客务总监答道:“我不知道他的电话,我估计他是用当地的一个座机打过来的,我估计他打电话的时候,金至爱就在旁边听着。但是我已经吩咐他了,要随时和饭店保持联络,有任何突发情况要尽快向饭店报告。”
总经理沉默不语,旅游部经理问道:“何总,您看——这事还向公安局报吗?”
总经理抬眼看他,似在犹豫,没有回答。
兰场百渡岭旅馆 黄昏
潘玉龙和金至爱走进了一家土墙瓦顶的小旅馆。
服务员领着他们上楼,分别打开了两间相邻的客房。
潘玉龙和金至爱无多言语,各自进房。
银海汤家小院外 黄昏
此时汤豆豆背着行囊,出门下楼,走出小院。
她意外地看到,阿鹏骑在摩托车上,正在门口等她。她略略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了摩托车的后座上。
阿鹏脸上严肃着,把摩托车发动起来,带着汤豆豆朝巷口驶去。
百渡岭小旅馆 黄昏
夕阳西照,金至爱凝望窗外,青山峻秀,层林尽染。
她的房门未关,潘玉龙站在门外,闷声说道:“至爱小姐,该吃晚饭了。”
金至爱没有回头,依然望着窗外的青山,她说:“我们去山上吧,我要去看太阳落山。”
潘玉龙劝道:“天快黑了,明天再去好吗?”
金至爱转身看了他一眼,默默出门。她走到楼梯口,回头看到潘玉龙仍然站在房间门口,她用英语说了句:“你不去吗?”
潘玉龙吐了口气,替她关上房门,无奈地跟在了她的后面。
两人走出旅馆大门,朝山上走去。
银海街上 黄昏
阿鹏的摩托车发出震耳的轰鸣,向火车站的方向高速前进。汤豆豆抱着阿鹏的腰身,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脸庞迎着夕阳,各自陷入沉思。
百渡岭 傍晚
金至爱和潘玉龙爬上了百渡岭。
上山的道路地势平缓,沿途林木茂密。
他们走到半山腰处,恰逢夕阳慢慢下沉,金至爱凝目残阳余烬,同样陷入了忧郁的沉思。
太阳的最后一抹光辉被山河收尽,天色很快暗了下来。潘玉龙再次发出劝告,催促金至爱下山。
潘玉龙:“至爱小姐,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金至爱仍然一声不响,似乎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潘玉龙又说:“至爱小姐,下山要走很长时间呢,天黑了就不好走了。”
金至爱依然一动不动,头也不回地用英语回答:“请你让我安静一点,现在我想安静。”
潘玉龙于是也改用英语,坚持劝说:“天很快就要黑了,山上也许会有野兽,我们……”
金至爱抬高声音表示烦躁:“请你让我安静!Ok?”
潘玉龙对金至爱的一意孤行也产生了烦躁,不由自主地也把声音抬高:“不!我是你的贴身管家,我必须对你的安全负责!”
金至爱也许没想到潘玉龙会变得如此强硬,她恼怒地吼道:“请吧!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来负责……”
潘玉龙变得愤怒起来,居然上前动手拉她,中文英文胡乱掺杂,手上嘴上一齐用力:“我必须负责!你跟我回去!你怎么这么任性啊!”
金至爱更没想到潘玉龙居然敢动手拉她,她挣扎着甩脱潘玉龙的手,同时大喊大叫:“你放手!放开我!我不要贴身管家,我不要你负责,你给我走开!”她用英语说完以后,又用中文大吼:“我不要贴身管家,我不要你负责!你走开!”
潘玉龙真的冲动起来,也冲金至爱大叫:“那好!你现在就跟我回去,你打电话回酒店,让他们把我撤了!我是万乘大酒店派来的,不是你派来的!”
金至爱也火了:“你走!你去打电话吧!让他们撤了你!他们早就要把你撤了!你现在就去!”
潘玉龙拉不动金至爱,气喘吁吁,他努力压了压自己的火气,又问了一句:“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走不走?”他没忘了用英语又问了一遍:“你到底走不走?”
金至爱:“不走!”
潘玉龙:“你走不走?”
金至爱索性转头,不再看他。
潘玉龙:“你,你不走我走!”
金至爱把英语的腔调处理得极其忿怒:“请吧!你走!”
潘玉龙赌了气,扭身就走,沿着来时的小路大步下山。金至爱闷了一会儿,回头发现潘玉龙真的走了,她哭了起来,说不清是伤心委屈,还是恼火愤怒。
百渡岭 晚上
潘玉龙沿着土路下山,沿途路窄林密。他走到半路,气慢慢消了,步伐开始放慢,在一个转折的路口止步停住。他回头看看山上,山上风过树摇。潘玉龙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回了身子,沿着原路返回。
潘玉龙重新爬上山腰,这时天已转暗,他在刚才观赏日落之处,未能看到金至爱的身影。他急忙四处搜寻,向林中草丛叫了几声“至爱小姐”,但无有应答。潘玉龙真的有些慌了,呼叫的声音越来越大:“至爱小姐!至爱小姐!”他边喊边朝一条最宽的路径大步追去。
银海火车站 傍晚
阿鹏的摩托车驶至火车站的站前广场,停在了路边。汤豆豆从车上下来,她和阿鹏几乎同时看到,杨悦已经等在车站的入口。
汤豆豆向阿鹏挥手告别,然后朝杨悦跑去。阿鹏目送她的背影,直到她与杨悦会合。
杨悦见汤豆豆拖着行李跑来,笑着问了一句:“这是你男朋友?”
汤豆豆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同杨悦一起走向车站门口。在门口汤豆豆再次回头,见阿鹏还在路边目送,便再次感激地向阿鹏挥了挥手。
杨悦也回头去看,不无羡慕地对汤豆豆笑道:“你男朋友对你不错呀,很深情嘛。”
阿鹏站在路边,一直看着两个女孩并肩走进车站的大楼。
百渡岭 傍晚
潘玉龙见不到金至爱的人影,急切地呼喊她的名字。日落后的山林迅速荒凉起来,静得只有潘玉龙自己的回声。
潘玉龙急不择路,不知该往哪条路径找寻。
百渡岭 傍晚
此时,金至爱已经踏上归途,天渐渐黑下来了,她的脚步被快速袭来的夜幕压迫得急促起来。
百渡岭 傍晚
潘玉龙焦灼的身影在树林间穿过。他的喊声已经有些嘶哑:
“至爱小姐,你在哪里?”
他换用了英文,呼喊似乎变成了恳求:“至爱小姐!你在吗……”
百渡岭 晚上
山林中的天黑得很快,金至爱突然害怕起来,她的步伐渐渐放慢,渐渐犹豫,渐渐左右惶顾,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迷路!
终于,她忍不住用中文轻声地呼喊起来:“潘,潘,你在哪里?你听见吗……”
突然,树林里扑棱棱地飞起一些鸟儿,吓得金至爱惊恐万分。她听到不知什么鸟儿在凄厉地嘶叫,还有一些古怪的声音在林间回响,树干上的“眼睛”变得阴森可怖,伸展的枝桠变得古怪狰狞。
金至爱方向顿失,用英语大声地呼喊起来:“你在吗,潘?潘先生!”
山间传来回声,回声显示了空旷,金至爱跌跌撞撞地奔跑起来,韩文和英文的求救彼此交错:“潘,你出来好不好,我错了!请你原谅,请你原谅……”
黑压压的树林随着她的恐慌愈来愈深,山路起伏不定,她不知自己究竟是向山下还是向山上,茫无方向地逃奔。
百渡岭 晚上
在另一条山路上,潘玉龙陷入一片乱藤,他披荆斩棘,艰难突围。
百渡岭 晚上
金至爱被树根绊倒。她已经没有力气,只剩下绝望的哽咽:“I'm sorry。”她又用中文向四周呼唤:“潘,对不起,你听到了吗……”
但她的声音,似乎只有自己听见。
百渡岭山下 晚上
潘玉龙一路下山,意外地走出了百渡岭。
他沿着公路行走,碰到过往的山民,他全都上前询问:“请问老乡,你看到一个女孩吗?长头发的,这么高……”
问了数人,人人摇头。
潘玉龙急得奔跑起来。
兰场小旅馆 晚上
潘玉龙回到了他们下榻的旅馆,快步上楼,推推金至爱的房门,房门紧锁。潘玉龙又跑下楼去,跑到旅馆门前,向服务员问道:“住八号房的客人回来了吗?”
服务员摇头:“没有。”
潘玉龙又跑到旅馆对面的一个小餐馆里,向忙碌的老板问道:“不好意思老板,请问有没有个女孩子过来要吃东西?”
餐馆老板同样摇头:“没有,什么女孩?”
百渡岭 晚上
金至爱还在山路上摸索,跌跌撞撞,满手是伤,恐惧和疲惫令她欲哭无声。
兰场派出所 晚上
潘玉龙此时已坐在了派出所的一间办公室里,听着警察用电话布署搜救。
警察:“喂,老姜啊,我是派出所老黄,有个韩国的游客,在百渡岭游玩的时候走失了,现在人可能还在山上。是一个中国导游来报的案。你们那边组织点力量……我知道天黑了,你们还是要组织点力量上山去找找,这是韩国客人,得尽早找到……是个女的,大概二十来岁,对,是个女的……”
潘玉龙盯着那个民警,脸色呆滞得没了表情。
火车上 晚上
在前往渝城的途中,杨悦和汤豆豆无事闲聊,用以打发旅途的时光。
杨悦问:“你和玉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汤豆豆答:“不是,我们才认识一年多,他是上大学四年级的时候搬到我们那个小院来的,他在我们那儿租的房。”
杨悦说:“噢,你们也才认识啊。那你了解他吗?”
汤豆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