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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元圣把金至爱签好的文件放进提箱,这时门铃突然“叮咚”一响,两人吓了一跳,一起警惕地收了声音。朴元圣走到门边,看了一下猫眼,把门拉开,门外站着的,原来是端着盘子来送茶水的潘玉龙。
金至爱也走到门口,潘玉龙用英文先向朴元圣致以问候:“朴先生,你回来了,打搅了。”然后把目光越过朴元圣,投向他身后的金至爱:“至爱小姐,您要的茶送来了。”
金至爱马上松下气来,对朴元圣说:“是我的贴身管家,让他进来。”
朴元圣让潘玉龙走进房间,并向潘玉龙致意:“辛苦你了。”当潘玉龙将精美的茶具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的时候,朴元圣已经在门口和金至爱依依告别。
朴元圣:“我走了,请保重,请尽量不要离开饭店,有什么事,你可以请这位贴身管家帮你处理。”
金至爱的眼泪掉了下来,她再次上前拥抱了朴元圣。
朴元圣也拥抱了她,如父亲一样温暖慈祥。
潘玉龙站在客厅的茶几旁,看着他们生离死别般的拥抱,他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却分明被这悲伤的离别感动。
火车上 白天
在火车开往省城的途中,东东、李星、王奋斗和刘迅四人为打发寂寞,输赢必争地玩起了扑克。汤豆豆一人趴在窗边,凝望窗外快速退去的景物。阿鹏为汤豆豆泡上一碗方便面,小心地摆在她的眼前。
银海机场 白天
朴元圣拎着那只公文箱走进机场的安检入口,林载玄在身后微笑着向他挥手告别。
公文箱放进X光安检仪,从一端进去,从一端滑出。朴元圣也从安检门顺利通过,拎起了公文箱,向登机口走去。
林载玄从机场大楼出来,回到自己车上。
秘书替他拨通了电话,把电话交到他的手上,随后与司机一起自动下车回避,剩下林载玄一人在车里与尹梦石密谈。
万乘大酒店1948房 晚上
潘玉龙送餐进房,他把晚餐一份一份从餐车的暖箱里拿出,规范地摆在餐桌上。他拉开椅子,请金至爱入坐,为她铺好餐巾,倒上冰水,打开罩在菜盘上的银罩,照例说了句:“祝您胃口好。”
金至爱没动刀叉,开口对潘玉龙说:“你坐一下。”
潘玉龙迟疑了一下,见金至爱在用目光等他,只好坐在了餐桌的一侧。
金至爱:“你陪我喝点酒吧。”
潘玉龙:“你今天想喝酒?你喜欢什么酒,葡萄酒可以吗?”
潘玉龙起身,从餐厅的酒架上,取下一瓶红葡萄酒,拿给金至爱过目。潘玉龙:“这瓶奥地利的红葡萄酒可以吗?93年出品。”见金至爱点头,他用开瓶器麻利地将酒瓶打开。
潘玉龙:“为什么今天想喝酒了?”
金至爱的中文发音仍然生疏,但足够听懂,她说:“我今天……很高兴,高兴了就要喝酒,喝酒不好吗?”
潘玉龙:“好,晚上少喝一点葡萄酒,对睡眠好。”他给金至爱倒上葡萄酒,金至爱接过酒杯,一仰而尽。
潘玉龙吓了一跳,说:“你……你的酒量很好吗?”
金至爱露出难得的笑容,她说:“不好,但我有胆量。我不怕醉,喝醉了,感觉……很好。”
潘玉龙又给她倒上了酒,只倒了半杯。
金至爱说:“你的杯子?你也喝。”
潘玉龙:“我不会喝,你也别喝太多了。”
金至爱:“男人,男人不会喝酒,我不信。我要你陪我喝!”
潘玉龙只好说:“对不起至爱小姐,现在是我上班时间,非常抱歉我不方便喝酒。”
金至爱想了一下,没再勉强,只嘲笑了潘玉龙一句:“你是男人,只给女人倒酒。只倒酒,不喝酒,不是男人。”说完,她端起酒杯,又是一仰而尽。
潘玉龙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么喝要伤胃的。今天就喝这么多吧。”
金至爱:“不,再喝一点,我刚开始……不会醉。”
金至爱用目光命令,潘玉龙只好又倒了小半杯。金至爱说:“喂,五星饭店的服务是这样吗,酒就倒这样一点点?”
潘玉龙只好又倒了一点,金至爱则坚持让他倒满。好在,她这次只喝了半杯,放下酒杯的时候,看上去已经有些醉了。
火车上 晚上
东东们的牌局散了,各自上床休息。汤豆豆和阿鹏都睡在上铺,汤豆豆塞着耳机在听音乐,阿鹏一边翻看杂志,一边关注着汤豆豆的动静。
万乘大酒店1948房 晚上
潘玉龙重新坐到了餐桌一侧,金至爱脸红耳热,已开始话多,开始将自己的身世娓娓叙说:“……我父亲结婚以后,不让我和我的后妈……来往。”金至爱的叙述断断续续,竭力寻找恰当的中文。“他知道我的个性,不容易相信别人,不容易和别人……”
潘玉龙替她选了一个单词:“相处。”
金至爱点头:“对,相处。他知道我不喜欢我的后妈,我后妈也不喜欢我……你觉得我脾气很坏吗?”
潘玉龙默默听着,没想到她会忽然询问自己,有些措手不及地答道:“啊?哦……还好吧。”
金至爱又说:“我爸爸说,我生在一个下雪……下雪的天,所以他说,雪是我的吉祥物。我爸爸带我去过好多雪山,阿尔卑斯、香格里拉、富士山……我想起来了,我们还去过一个雪山,就叫‘玉龙雪山’,玉龙,是你的名字!”
潘玉龙笑笑。
金至爱没笑,她已经陷入了回忆和哀思之中,她那音调不准的中文,有点像是喃喃自语,像是一个人的无声哭泣。
金至爱:“我爸爸也喜欢雪山,他一直想找一个雪山,在雪山的脚下隐居起来。我也想隐居。那一天在庙里,老法师说,我应该远离城市,城市会伤害到我。我知道,在我的身边,有很多虚伪,很多欺骗。我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世界,现在我只需要一个人,只要有一个人爱我,对我诚实,让我有安全感,那就够了,那就够了。”
潘玉龙做出同情理解的表情,点了点头,问:“那你找到这个人了吗?”
金至爱说:“这个人就是我的父亲。”
潘玉龙小心地说:“……可你父亲现在已经不在了。”
金至爱怔了半晌,说:“所以,就没有了。”
潘玉龙问:“你的秘书朴先生,难道对你不诚实吗?”
金至爱说:“朴先生?啊,他很忠诚!他跟我父亲很多年了,他是一个最好的人!现在,除了他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周围的那些人,每个人都在说假话,表面上他们对我微笑,其实,心里都在诅咒我。”
潘玉龙不知该作何表示,语迟片刻,他转开话题,问道:“你在中国还要住多久?就这样一直住下去吗?”
金至爱说:“我不知道我还要住多久,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韩国去。我想好了,如果我回不了国,我就去那边的山上,去当女和尚去。”
潘玉龙纠正她:“是当尼姑。”
金至爱笑笑,不知是醉是醒:“对,我去当尼姑……如果,我父亲的在天之灵能够帮我,那我很快就会走的,也许我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潘玉龙看着她,真诚地说了一句:“那我……祝你好运。”
金至爱:“谢谢。”停了一下,她突然向潘玉龙问道:“潘,你跟我说说你好不好?”
潘玉龙:“我?”
金至爱:“说说你的家里。我想知道,你的家里,都有什么人呢?”
潘玉龙说:“啊……我有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姐姐,姐姐嫁人了。”
金至爱说:“姐姐嫁人了,很幸福吗?你还没有嫁人吗?”
潘玉龙纠正:“哦,我不是‘嫁’,我是‘娶’。”
金至爱:“娶?”
潘玉龙:“男人结婚,要说娶。女人才说嫁。”
金至爱:“哦,你还没有‘娶’吗?”
潘玉龙:“没有,我还小啊。你不是也没嫁吗。”
金至爱:“那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潘玉龙:“我母亲现在病得很重,我父亲在医院照顾她。”
金至爱:“要你去照顾吗?”
潘玉龙:“不,他们不住在这里,他们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金至爱想了想,没再继续问下去,她拿起酒杯,发现酒杯是空的,她问:“酒,在什么地方……”
潘玉龙:“今天你喝太多了,喝多了会伤身体。”
金至爱:“不……”
金至爱借着醉意,站起来自己去拿酒瓶,差点趔趄了一下,潘玉龙想去扶她:“至爱小姐,你喝醉了。”
火车上 晚上
东东、刘迅、王奋斗、李星等人全都在自己的铺上睡着了。
阿鹏也睡着了。只有汤豆豆夜不能寐。她不知何时从床铺上爬了下来,坐在窗边的小座椅上,凝视着窗外隆隆驶过的黑夜。
万乘大酒店1948房 晚上
潘玉龙开始收拾餐桌,金至爱在卫生间里洗漱。晚餐在醉意中结束。
透过卧室敞开的房门,金至爱在镜子中关注着潘玉龙的举手投足。忽而,潘玉龙身影逸出镜子,她正想换个角度重新寻找,潘玉龙突然出现在卫生间的门口。
金至爱吓了一跳。
潘玉龙问:“至爱小姐,我可以顺便把您的夜床做好吗?”
金至爱掩饰着尴尬,不知自己刚才的目光是否被潘玉龙捉到。她忙乱地说道:“噢,好,谢谢。”
潘玉龙离开卫生间门口,为金至爱开夜床去了。金至爱平静了一下,走出卫生间,看着潘玉龙认真收拾床铺的样子,她不便停下脚步,只得慢慢从潘玉龙身边走过,走进了客厅。她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透过玻璃上的反射,看着在卧室里忙碌的这位贴身管家,看着他认真细腻、一丝不苟地挂上床头布、切好被角、铺上脚毯、摆好早餐卡和巧克力。金至爱印在玻璃上的双眸,在那一刻几乎凝固。
潘玉龙突然走出卧室,出现在金至爱的身后,金至爱身子没动,但下意识地移开了玻璃上的目光。她听到潘玉龙习惯性地用英语问她:“至爱小姐,请问您明天几点用早餐?”
金至爱有意用中文回应:“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我们以后,都讲中文。”
潘玉龙抱歉地笑了一下,点头又用中文重复了一遍:“至爱小姐,请问您明天几点用早餐?”
金至爱这才答道:“八点三十分吧。”
潘玉龙说:“八点半,OK,我会安排好的。至爱小姐,您的夜床做好了,祝您晚安。”
金至爱转过身来,用真诚感激的心情,说了一句:“晚安。”
潘玉龙离开了房间。
金至爱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有几分孤独。她走进卧室,目光在潘玉龙刚才触摸过的每一个部位缓缓划过。她在床边坐下,伸出手来,在潘玉龙挂好的床头布上慢慢抚摸。
省城火车站 早晨
天亮了,火车抵达了省城。
“真实”舞蹈组合一行人下了火车,汤豆豆在站台上给潘玉龙打了一个电话,但潘玉龙的电话与往常一样,置于关机状态。
出租车上 早晨
“真实”舞蹈组合乘车前往旅馆。
车上,汤豆豆给潘玉龙发着信息,她一边按键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她写下的手机短信:“阿龙,我们到了。不知道接下来的比赛将会怎样,我心里特别紧张。我想你。”
汤豆豆按下发送键,手机屏幕上电波荡过,显示:信息已发出。
万乘大酒店1948房早晨
潘玉龙在工作间里准备好早餐,然后从走廊推到1948房前,用英文叫了一声“贴身管家!”,金至爱很快为他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潘玉龙眼前一亮,他看到了一个亮丽夺目的金至爱。在这个让人意外的早上,金至爱显然经过刻意的梳妆,容光焕发,光彩照人。潘玉龙惊奇的目光在金至爱浓妆淡抹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有些口齿迟钝地说道:“至爱小姐……您,您的早餐来了。”
金至爱很亲热地示意潘玉龙进来,看到潘玉龙在桌上只摆了一副刀叉,问道:“只有一副刀叉吗,你不和我一起吃吗?”
潘玉龙说:“对不起至爱小姐,我已经用过早餐了。”
金至爱有些不高兴,说:“用过了?那……那明天一起用啊,明天你不可以先用,要陪我一起用!”
潘玉龙笑而未答,他说:“今天上午,我几点可以进来收拾房间?”
金至爱说:“几点都行,你现在就可以收拾。”
潘玉龙说:“您先用餐吧,用完我再收拾。”
潘玉龙帮她摆好了果汁、面包和煎蛋,然后为她拉开座椅,待金至爱坐下后又为她搭上餐巾,看着金至爱拿起刀叉,潘玉龙说了一句:“用餐愉快!”
省城某小旅馆 白天
阿鹏过来敲汤豆豆的房门,他听听门内的动静,试探着问道:“豆豆,你醒了吗,要不要吃饭去?”
咣当一声,房门打开,汤豆豆睡眼惺忪地看看手表,问:“几点了,你这是要吃早饭还是吃午饭呀?”
万乘大酒店1948房 白天
潘玉龙开始清扫1948房的卫生间,金至爱就站在卫生间的门口,默默地看他干活。
潘玉龙在卫生间的大镜子上喷了清洁剂,用专用抹布快速地擦着,在他伸手再拿清洁剂的时候,金至爱居然帮他递了上来。潘玉龙这才发现她就待在自己身后,他接住清洁剂,说了“谢谢”并报以感激的笑容,转头再擦时却如芒在背,不知为什么有些不自然了。
万乘大酒店大堂白天
奥迪A8雍容地驶入万乘大酒店门口的雨搭,林载玄从车上下来,在秘书的陪同下走进大堂。
万乘大酒店1948房 白天
潘玉龙还在打扫客厅,金至爱就坐在客厅沙发上浏览杂志,她的目光其实仍然留意在潘玉龙的身上,潘玉龙仔细地叠着窗帘,把窗帘的皱褶处理得规矩而又整齐。金至爱似乎此前从未留意过这个细节,不禁好奇地问道:
“窗帘也要这样整理吗,有什么用呢?”
潘玉龙:“好看呀。这种套房一定要力求完美,每个细节都要让客人感到赏心悦目。”
金至爱:“噢。”她欣赏地看着潘玉龙每个一丝不苟的动作,每个认真负责的表情,不由感叹了一句:“你们……很了不起。我喜欢。”
万乘大酒店行政俱乐部会客厅 白天
林载玄坐在会客厅里,神色焦躁不安。秘书拿着一只电话听筒,面有难色地向他报告:“董事长房间的电话接不进去,问过酒店的电话总机了,他们说董事长有过交代,外面的电话一律不给转接。”
林载玄愤然说道:“去找酒店的公关部,我现在要马上跟董事长通电话!”
秘书:“我已经给酒店公关部打了电话……”
林载玄:“他们怎么答复?”
林载玄话音未落,万乘大酒店的公关部经理和杨悦匆匆忙忙地赶到这里,林载玄暴躁地用一大串韩语向公关部经理发泄愤怒,但他说的什么公关部经理和杨悦显然一句没听明白。
林载玄的发泄刚刚停歇片刻,他的秘书连忙用中文做了解释翻译:“总代表有紧急事务要见金至爱董事长,但你们的总机始终接不通电话,作为一家知名的五星饭店,我们对这样的服务非常不满意。”
公关部经理做了解释:“很抱歉,你们的不满我非常理解,但1948房的客人有特别吩咐,未经她事先允许的任何电话号码一律不要接到她的房间。”
林载玄没听完翻译就用韩语喝问:“她允许哪些号码打进她的房间?”
公关部经理做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对不起,这些号码客人没有授权我们公布。”
林载玄马上发出激烈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