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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豆豆兴奋地拿过手机问:“啊,真好看,里面有卡吗,现在就能用吗?”
老王说:“有卡,当然能用,这是号码。”
汤豆豆兴奋地把玩着这部手机,很快熟悉了键盘机关,然后就开始四处拍照,拍拍屋子,拍拍自己,拍拍老王。
老王说:“这款NEC手机刚在日本上市,国内还没卖的呢,这里面的照相机是百万像素的,拍什么都特别真实。”
汤豆豆高兴地说:“是吗?我原来的那个拍什么都模模糊糊的,这个好像看着就真实。”
老王说:“豆豆,上次我让你劝小潘帮忙的那个事,你后来又跟他联系过吗?”
汤豆豆忙于拍照,心不在焉地说:“我不是都劝过他了吗,再说我现在也见不着他呀。”
老王说:“你可以到万乘大酒店看看他去啊,把你原来的手机送给他,这样你们就可以互相打电话发短信了。”
汤豆豆说:“我的已经送给他了……”
但老王的这句话似乎提醒了汤豆豆,“对了,我给他打一个电话……”她用新手机给潘玉龙拨了电话,结果潘玉龙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汤豆豆亮着手机给老王看说:“你看我又打了,他白天上班总关机。”
老王说:“你可以给他发短信,问问他干吗呢。”
汤豆豆于是又给潘玉龙发了短信,嘀嘀嘀地摁着一串按键。
盛元银海公司门口 白天
黄万钧的座驾驶抵公司门口,黄万钧与秘书下车匆匆进门。
盛元银海公司书房外 白天
黄万钧快步走进银海公司,书房里的汤豆豆看见他路过窗外,不由叫了一声:“黄叔叔!”但黄万钧没有搭腔,带着人继续向里走去。
老王显然注意到黄万钧异乎寻常的脸色,意识到出了事情。他走到书房门外,恰逢黄万钧的秘书匆匆走过,老王问:“袁秘书,出什么事了吗?”
秘书没有止步,悄悄对跟过来的老王说道:“杜老总又病危了。”
老王问:“还是心脏的问题吗?”
秘书低声说:“这一次不是心脏,这一次是肝出了问题。”
老王问:“肝?”
秘书说:“听说是肝昏迷。”
秘书匆匆走了,老王怔在原地
万乘大酒店1948房 白天
金至爱拉开了自己的房门,看到潘玉龙站在门口。
潘玉龙用英文说道:“至爱小姐,你叫我,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金至爱用英文命令:“我要去山里拜庙,你陪我去!”
潘玉龙:“拜庙?”
万乘大酒店19楼走廊 白天
19楼工作间里,一扇工作电梯的梯门打开,佟家彦陪着客务总监走出电梯,走进走廊,匆匆向1948房走来。
客务总监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你们马上让车队准备好车,已经通知旅游部安排了导游,你别忘了在车上放上急救箱和饮料……啊,地图司机会带的,好,待会儿我再给你电话。”
走廊深处,一位客房主管迎了上来,拦住客务总监报告:“李总监,1948房客人已经下楼了。”
佟家彦一惊,问:“已经下楼了?潘玉龙陪着吗?”
客房主管说:“潘玉龙跟她一起下的楼。”
客务总监和佟家彦加快脚步,返身往电梯的方向追去。
万乘大酒店大堂 白天
客务总监和佟家彦赶到大堂时,金至爱和潘玉龙刚刚走出酒店大门。
客务总监和佟家彦追出门去拦住了金至爱,用英文劝道:“啊,至爱小姐,请稍候,我们的车马上就来了。”
金至爱用英文说:“不,我不需要你们的车。谢谢你们。”
客务总监:“我们的导游马上就到,我们还为您准备了餐车,还有保安,他们马上就到了。”
佟家彦在一旁帮腔:“对,导游对各个景区都很熟悉,他会为你安排最满意的线路……”
金至爱:“NO!NO!我只要潘!我只要潘!”
潘玉龙也向客务总监报告:“她不要饭店的车,她非要坐出租车。”
客务总监用中文对潘玉龙说了句:“出租车怎么行?”又用英文对金至爱劝道:“出租车不好,我们的车子大,舒服、安全。”
佟家彦也上前劝说:“银海的山路很不好走,为了您的安全……”
金至爱不再理会他们,径直拉开饭店门口一辆刚刚放下客人的出租车的车门,一头钻了进去。
潘玉龙不知所措,看看台阶上的客务总监和佟家彦,又看看出租车里的金至爱,一时进退两难。客务总监见事已至此,只得无奈地推了潘玉龙一把,示意他赶紧上车。潘玉龙随即拉开了出租车的前门。
出租车起步开动。
客务总监冲潘玉龙喊了一声:“安全第一!”
行驶的轿车中 白天
树荫移动,浮云掠影,黄万钧的目光投向轿车的窗外,他的轿车正行驶在机场高速路上。这时,他看到从机场方向驶过来的一辆加长奥迪A8轿车,以及奥迪A8身后的随从轿车。两辆奥迪与时代公司黄万钧的奔驰轿车错身而过,黄万钧微微回首,注视着林载玄的轿车在身后远去。
黄万钧回过头来,若有所思。
行驶中的出租车内 白天
树荫移动,浮云掠影。出租车行驶在前往庙山的路上,潘玉龙坐在车的前座,关注着前方的路况,金至爱则欣赏着沿途的景色,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银海机场 白天
黄万钧的轿车驶抵机场,黄万钧和秘书一起下车,朝候机楼内走去。
黄万钧问秘书:“万乘大酒店那个姓潘的年轻人,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吗?”
秘书:“问过佟家彦了,看来他还在做那个年轻人的思想工作。”
黄万钧:“他有那么多功夫去做那个人的思想工作,为什么不利用他的权力,把那个姓潘的撤换下来?不换脑袋就换人嘛!换个脑袋开化一点的人上去不就完了。佟家彦在万乘大酒店干了那么多年,不至于身边连几个亲信都没有吧。”
秘书:“好,我马上催他。”
一架飞机飞离跑道,轰鸣着冲上云霄。
庙山 白天
寂静的山间,空灵无人。
尼姑庵的观音宝殿内,金至爱和潘玉龙一起叩拜佛身。
金至爱闭目默祷,祷毕转脸去看潘玉龙,发现潘玉龙也正在看她。金至爱用英语问道:“你也求佛吗?”
潘玉龙迟疑片刻,点了一下头。
金至爱又问:“你求什么?”
潘玉龙说:“我求我妈妈的病快点治好。”
金至爱:“你妈妈身体有病?”
潘玉龙:“她患了肺心病。”
金至爱:“希望她早些健康。”
潘玉龙点头致谢:“谢谢。”然后反问:“你求什么?”
金至爱仰望观音菩萨的金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回地说了句:“我求平安……”停了少顷,又说:“我求我父亲的在天之灵,能够得到安息。”
潘玉龙好奇地看着她,不知道这个心事重重的女孩,心里究竟藏着多少沉重的秘密,他对这个女孩一向的反感,似乎也因此消减了许多。
尼姑庵庭院 白天
一个老尼姑陪着金至爱在尼姑庵幽深的庭院中漫步游赏。下午的阳光把她们的身影投映在竹林曲径的青石板上,潘玉龙跟在她们身后亦步亦趋。
尼姑庵的斋房 白天
金至爱和潘玉龙在斋房落座,木桌上摆着茶水和几样素巧的点心。
斋房不大,但已坐了几桌香客。金至爱留意到为这些善男信女端茶倒水的人中,除了尼姑之外,还有一些身穿佛袍蓄着长发的女子。金至爱向那位老尼问道:“她们也是佛家的弟子吗?”
潘玉龙把金至爱的疑问译给老尼,老尼答道:“哦,她们都是俗家的施主。这些施主常常会从山外来这里,住上几日,为了图个清静。在这里念念佛,干干活,心里就清静了。山里的空气好啊,山里的空气能够养人治病。”
听了潘玉龙的翻译,金至爱的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她的目光关注着那些俗家施主,那些女子个个神态平和,慈眉善目。
第十一集
渝城机场 黄昏
黄万钧和秘书被人接出机场,上了等候于此的一辆轿车。
渝城医院门口 黄昏
轿车在渝城医院门口停下,黄万钧等人下了车,匆匆走进医院楼门。
渝城医院病房 黄昏
杜盛元的病床边几乎围满了亲人和亲信。黄万钧已经赶到这里,目光焦灼地看着杜盛元病重失神的面容。
有人从门外进来,在杜耀杰的耳边说了句:“梁律师来了。”
梁律师走进杜盛元的病房,身后跟着面目陌生的一男一女。有人跟他点头打着招呼:“梁律师!”梁律师一一点头回应。
杜盛元的头部微微抬了一下,似乎要从床上坐起,杜耀杰的妻子连忙上去搀扶,杜盛元却用艰难的声音说道:“你们都出去。”
屋里的亲属和部属纷纷走出病房,唯独杜耀杰留下没走。杜盛元看了看梁律师和那两个陌生人,又看了看杜耀杰,用微弱的声音说了句:“你也出去”。
杜耀杰愣了一下,看了看梁律师,脸上有些讪讪的,也只得退出了病房。
渝城医院病房外 黄昏
病房外,杜盛元的亲戚和黄万钧等人等在走廊上,彼此默默无言,他们看到杜耀杰脸色阴沉地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渝城医院病房内 黄昏
病房里,杜盛元躺在床上,梁律师拿着一份遗嘱文本,垫在一个文件夹上递到他的面前,杜盛元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钢笔,他在遗嘱末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之后,律师把遗嘱拿给那一男一女陌生人过目。
病房外 黄昏
病房外的走廊上,杜盛元的亲属和部属们看到梁律师和两个陌生人走了出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梁律师的身上。梁律师先看了一眼杜耀杰,然后对众人说道:“你们可以进去了。”
众人纷纷重新走进病房。
庙山尼姑庵外 黄昏
潘玉龙和金至爱走出庵门。
金至爱回头仰望,身后高松翠柏,庵门肃然。
渝城医院病房内 黄昏
杜盛元躺在病床上,声音缓慢地向众人发布遗言:“……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我非常清楚,我已经……我已经走到了我生命的最后时刻,现在,我必须向你们,我的亲人,我事业上的同伴,坦白我的一切。古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希望我的坦白,能够得到你们理解,得到你们原谅。”
床边的人目光疑惑,谁也没有说话,病房里鸦雀无声。
杜盛元苍哑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曾经,有一个女儿,她是耀杰的妹妹……”
房间里静得听得见掉针,静得让人心神不宁。
杜盛元艰难地继续说道:“……我现在要把我的这个秘密告诉你们,我要告诉你们……我不仅仅有耀杰一个孩子……”
杜耀杰忍不住了,脸色难看地打断父亲:“爸,您是不是太累了,您是不是脑子里产生了幻觉?”
杜盛元:“不,我的身体没有力气了,但我的大脑还很清楚。这件事我不应该再瞒着你,你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是你的同胞骨肉!你应该知道,应该知道……”
杜耀杰:“我的这个妹妹……我妈也知道吗?”
杜盛元:“你的母亲一直在病床上,她听不到我的声音……”
杜耀杰:“那为什么现在要讲给我听?”
杜盛元说:“这个女孩的母亲曾经爱过我,在我的生命结束之前,我不想再把这件事隐瞒下去……我想把我一生,我一生中每一段忘不掉的经历,都留在这个世界的阳光下面……我的女儿,我生了她,我对她应当负有责任。我对她的母亲,曾经爱过我的那个人,也负有责任。”
杜耀杰板着脸,问:“您的女儿,现在在哪儿?”
杜盛元没有回答,杜耀杰又加问了一句:“我的……这个妹妹,她现在在哪儿?”
这段临终倾诉,似乎耗尽了杜盛元的全部力气,他喘了很久才在喉咙咕噜了一句:“……在……银海。”
杜耀杰目光剑一样地扫向黄万钧,黄万钧尴尬的目光回避开去。杜耀杰盯着黄万钧的面孔,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
“银海……”
庙山 黄昏
太阳还未落去,西边风景如画。
山上层层叠叠的植被,已被夕阳尽染。周围浮动的云雾,让远近的山岭忽隐忽现,浮云飘渺的山腰上,一间草庐搭就的茶馆扑入眼帘。
潘玉龙跟着金至爱在山路上行走,他的一口英文引来路人好奇侧目,他不断在金至爱耳边好言规劝:“至爱小姐,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而金至爱对他的劝告充耳不闻。她仿佛迷恋在山中的幽静和空冥之中,山谷中的雾障和天际间的彩虹,让她不时驻足流连。
两人走到草庐茶馆,发现庐内清静无人。金至爱挑了一个临窗的小桌坐下,潘玉龙看看手表,心神不安地坐在了她斜侧。一个茶童吆喝着过来招呼:“两位吗,喝什么茶?我们这里有黄山毛峰、信阳毛尖、西湖龙井、君山银针、福建铁观音,还有白毫、竹叶青……来一壶竹叶青?”
茶童把茶单递给了金至爱,金至爱刚刚翻开,潘玉龙就将茶单接了过去,并用英文说道:“我帮你点吧!你还是只喝红茶?”潘玉龙转头改用中文询问茶童:“你们这里有红茶吗?”
茶童:“有,普洱、滇红,都是红茶。”
潘玉龙又用英文向金至爱解释道:“中国的红茶和你爱喝的英国红茶味道是不同的,而且不加奶、不加糖,你要尝尝吗?”
潘玉龙没有料到,金至爱突然指着茶单上的一行字,用非常清晰的中文说了一句:“西湖龙井。”
金至爱竟然说了中文,让潘玉龙惊讶万分。茶童马上接了茶单,唱了个喏说:“西湖龙井!好!”然后又问潘玉龙,“西湖龙井,你也要吗?”
潘玉龙点了点头,但惊奇的目光仍然停在金至爱脸上,他结巴了一下,语无伦次地问道:“你,你会中文?”
渝城医院 黄昏
杜耀杰阴着脸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的几个部下也随后走了出来,跟着他来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大家都屏息静气,不敢出声。
只有盛元集团一位副总凑到杜耀杰的耳边,低声说道:“我刚刚问了医生,患肝脑病的人有时会神智不清,老头会不会是在说昏话?”
杜耀杰没有搭腔,他的目光再次扫向走廊一头正在与人告辞的梁律师。
渝城医院外 黄昏
杜耀杰和几个部下从医院的大门走了出来,钻进各自的轿车,驶离医院。
庙山 黄昏
半山腰的茶馆内,金至爱和潘玉龙的面前各摆了一杯西湖龙井,茶香扑鼻,茶色纯粹。
潘玉龙从茶杯上抬起眼睛,视线无意地触到了金至爱挂在胸前的白玉,金至爱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居然出乎意料地把脖子上的那块白玉取了下来,递到潘玉龙面前,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了句:“雪。”
潘玉龙笑笑,纠正说:“这叫玉。”
金至爱又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雪。”
潘玉龙说:“玉。”他用手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玉”字,然后再次咬字清晰地说了一遍,“这叫玉。”
金至爱也竭力想把汉语的字眼咬清:“雪玉!雪,是这种玉的名字。”
潘玉龙恍然:“雪玉?”
金至爱也用手蘸着茶水,在桌上歪歪扭扭写了“雪玉”两个字。
潘玉龙拿起那块雪白的玉石,放在指间抚摸审视:“噢,它像雪一样白。”
金至爱点了点头,用勉强的中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