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慢慢将药喝下,又轻轻地让他躺好,为他盖好棉被。
小院 白天
白天,潘玉龙坐在床上,背靠枕头,慢慢吃着汤豆豆熬制的米粥。汤豆豆把一些肉松倒进潘玉龙的碗里,用匙搅开。她看着他把粥吃进嘴里,看着他脸上的气色渐渐回缓。
小院 黄昏
潘玉龙躺在汤豆豆的床上,汤豆豆坐在他的身旁,两手比比画画地在讲一个笑话。潘玉龙虽然仍旧身体虚弱,嘴边却挂出了久违的笑容。
汤豆豆从潘玉龙腋下取出体温计,在灯下仔细地观看。
小院 夜晚
潘玉龙躺在床上,汤豆豆为他点着眼药。眼药像眼泪似的滚出眼窝,汤豆豆笑着用毛巾擦净。
潘玉龙放松头部,尽量配合着毛巾的移动,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汤豆豆的眼睛。
汤豆豆顽皮地笑笑,用手把潘玉龙的眼皮抹下:“睡觉!”
小院 早晨
潘玉龙坐在床上,汤豆豆端着水盆,帮他洗手擦脸。
潘玉龙一手接过汤豆豆递给他的药粒,一手接过盛了温水的水杯。他吃完药将水杯递给汤豆豆时,两人视线相遇。
潘玉龙目光执着,汤豆豆明知故问:“看什么看!”
小院 白天
潘玉龙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只大碗,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汤豆豆坐在旁边欣慰地看着,看得出潘玉龙胃口已开,脸上血色复然。
小院 晚上
潘玉龙用汤豆豆的拉力器做着扩胸运动,虽然拉力器上只挂了一根弹簧,但大病初愈的潘玉龙还是力不从心。汤豆豆在一旁帮他数着次数,数到七八下之后,潘玉龙已开始有些气喘,汤豆豆笑着将他手中的拉力器拿了下来。
汤豆豆:“得啦,歇着吧,就你这体力,要恢复早着呢。”
小院 早上
汤豆豆扶着潘玉龙走出了房门。他们来到二楼的走廊上,潘玉龙使劲地呼吸着屋外的新鲜空气,感觉心里畅快无比。
这一天碧空如洗,空气透明得可以极目远舒。他们的目光越过安静的小巷,摇向那一片层层叠叠波浪一样的屋顶,摇向天边的万千高楼大厦。形单影只的白云和成群结队的鸽群把蓝天点缀得明媚而又开阔,潘玉龙和汤豆豆笑逐颜开,他们眺望着城市的远景,心情就像蓝天白云和振翅的鸽群那样,明快而又兴奋。
银海旅游学院门口 白天
汤豆豆夹杂在三三两两的学生当中,走进了旅游学院的大门。
小院 白天
汤豆豆家中,潘玉龙又在用拉力器锻炼身体。这时的拉力器上,已经安装了三根弹簧,潘玉龙的体力显然接近复原。
汤豆豆从门外进来,潘玉龙停下扩胸运动,气喘吁吁地问道:“你去哪儿了?”
汤豆豆往里屋走:“拉多少下了?”
潘玉龙:“十八。”
汤豆豆拿出一只杯子给自己倒水,喝了一口,说:“继续拉。”
潘玉龙重新开始,嘴上也重新问道:“你上哪儿去了?”
汤豆豆没答,她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换了一个杯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张白纸黑字加红印的字条,字条上托着潘玉龙今天该吃的药。
她把杯子和托着药的字条放在桌上,说了句:“吃药。”
潘玉龙把字条上的药粒倒进口中,用水吞下。他的眼睛从字条上无意扫过,目光忽然凝固。
“这是什么?”他问。
汤豆豆:“你的病也快好了,这是我送给你的一份礼物,祝贺你大难不死。”说完,她转身走回了卧室。
潘玉龙手里拿着的,是一张旅游学院的学费收据,他面含惭愧地走到卧室门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潘玉龙:“这个礼太重了,我不能收。”
汤豆豆端着水杯:“听说你们学校还请了外教,专门给你们大四的班级讲课。反正学费我已经交了,交了就要不回来了。”她喝了一口水后又补了一句,“去不去随你吧!”
潘玉龙:“我说过,我想要一个真实的奋斗过程……”
汤豆豆打断他:“你应该相信你自己,你得到的东西,一定是真实的!”
潘玉龙沉默了,他从汤豆豆的目光中看到真情,得到鼓舞。他慢慢地走到汤豆豆的面前,伸开双臂拥抱了她。
汤豆豆靠在潘玉龙的肩头,脸上现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银海旅游学院教室 白天
宽敞明亮的阶梯教室内坐满了学生,阳光透过教室的窗子,把空气中细小的颗粒镀得灿烂金黄。潘玉龙坐在后排认真听讲,雾状的阳光映在脸上,映出一派重生的喜悦与庄严。
一曲《真实》有如天籁之音,奏出生命和希望的畅想。
小学教室 晚上
《真实》的乐曲继续在天际回荡,“真实”舞蹈组合正随着编舞老师击出的节奏舞步昂扬。汤豆豆的红裙飞卷在四个男孩的身影中央,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快乐,仿佛眺望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理想。
银海旅游学院图书馆 晚上
潘玉龙在卡片柜前翻阅着书籍的索引。
潘玉龙坐在阅览室内看书,不停地做着读书笔记。
小学教室 晚上
“真实”组合舞步正酣。汤豆豆充满力量和美感的动作,追随音乐尽情舒展。
银海旅游学院电脑机房 晚上
潘玉龙坐在一台电脑前查阅资料。他神情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两手快速地打出索引的拼音。
小学教室 晚上
“真实”舞蹈组合做完最后一个动作,在音乐的收尾中亮相定型。汤豆豆的神态异常坚定,锐利的目光热气逼人。
银海旅游学院门口 晚上
潘玉龙从校园内走出,跨街而去。
小学教室 晚上
“真实”舞蹈组合走出教室,一路说笑着向校外走去。
小院 晚上
潘玉龙走上小楼,打开自己的房门。
一阵摩托车的轰鸣打破夜晚的宁静。摩托车的声音停在了小院门口,潘玉龙走出屋子,随即听见了楼梯上一阵欢快的脚步。
汤豆豆跑上二楼,看到潘玉龙站在走廊上,她一句话没说就径直走进了潘玉龙的小屋。
潘玉龙也跟着走了进去,他问:“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汤豆豆仰面朝天倒在潘玉龙的床上,说:“累死我了。”
潘玉龙站在床前,看着她:“那你就早点睡吧。”
汤豆豆闭着眼睛:“我起不来了,我今天就睡这儿了。”
潘玉龙愣了一下:“啊?”他面露怯色,呆立床前,一时不知所措。
汤豆豆睁眼看了他一下,有气无力地说:“瞧你吓的,你叫我睡这儿我都不睡,我还怕你非礼我呢。”
潘玉龙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样子,俯身关心地劝道:“赶快回去睡吧!明天你不是就要去拍广告片了吗?”
汤豆豆的眼睛彻底睁开,似乎想起什么:“广告……”
银海旅游学院教室 白天
一名外籍教师站在讲台上授课,黑板上用英文写着“联盟与求异——中国饭店业的困境与出路”。
外籍教师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开讲:“全球化使中国饭店业的发展趋势渐渐明朗,要么加入国际品牌的连锁,要么就必须追求差异。连琐酒店比单体酒店的经营成本要少百分之十二,形成难以弥补的压倒性优势!战胜连锁优势的最有效途径就是求异!就是要以特别的文化概念、产品品种和服务特色来吸引客人,文化差异和经营差异也能够对顾客产生强大的引力……”
潘玉龙听课的神态专注认真。
广告片拍摄现场 白天
盛元服饰的广告拍摄现场选在一座古老的西洋建筑的大厅里。华丽的吊灯,笔直的廊柱,巨大的落地窗,仿佛把时光带回了十八世纪。金色的窗幔随风舞动,被金色滤过的阳光雾般飘弥。大厅的另一端,一座宽大的楼梯向两侧伸展,两尊古罗马神雕守护着梯口,在阳光分割的阴影中凝重地沉默。
从大厅天穹的上方,传来强劲的舞曲,随即而来的,是雍容华丽的踢踏之声。盛装的“真实”舞者,开始用节奏和肢体歌颂着服饰的色彩。坐在升降架上的摄影师随着滑轨上下移动。数架摄影机在大厅的不同方向同时拍摄。在舞者的周围,灯光师们举着炽热的灯光和光板,导演和工作人员在监视器前全神贯注。
镜头内的每一位舞者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汤豆豆衣着深红,始终舞在视线的中心,被强光照射的脸庞浓妆艳抹,忽而妩媚动人,忽而坚定刚毅。每一个表情都散发着未曾显露的艺术气质,让人忽然发觉,她已不再是那个穿着破旧的牛仔裤在楼梯中跑上跑下的女孩了,而是控制整个表演灵魂的舞蹈女神。
渝城杜公馆 晚上
在盛元公司老板杜盛元家的一间放映室内,病容满面的杜盛元正陷在一个巨大的沙发里,看着面前大屏幕上放映的广告影片。放映机的光束在他身后明灭不定,让他脸上的神色忽暗忽清。
在华美而又动感的乐章中,年轻的舞者们跳完了最后的舞步。汤豆豆清澈的目光,和舞姿的定格,占据了整个宽大的屏幕。
有人拧亮了沙发旁的台灯,幽暗的放映室亮了起来。可以看清在杜盛元的身边,还坐着一位魁梧的男子,他就是盛元银海公司的总裁黄万钧。
黄万钧微微欠身,倾向如塑像般一动不动的杜盛元,小心地说道:“对这个女孩我们做过详细的调查,我也亲自和她见过一面。她家还住在老城区,父亲母亲都已经去世了,她现在一人独自生活,日常社交也非常简单,主要的朋友就是她那个舞蹈组合里的几个男孩。从我跟她见面的印象看,她的个性比较简单,什么事都追求真实,和这个岁数的其他年轻人相比,好像还保留着更多的热情和幼稚。她现在的收入来源主要是靠在酒吧里跳舞演出,我们了解了一下,每个月大约在两千块钱左右吧。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支付自己的日常生活应该够了。”
杜盛元窝在沙发里一言不发,他的目光始终仰视着汤豆豆定格的表情。屏幕上的女孩目光炯炯,俯瞰着这间空旷的房子,直逼沙发深处那个沉疴不起的虚弱的老人。
放映室的门忽然开了,杜盛元的独生儿子杜耀杰走进了这间光线仍嫌昏暗的放映室里。他站在父亲的身后,疑惑地看着屏幕上那位少女优美的造型。黄万钧或许没想到这位杜家的继承者会在此时突然闯入,神色尴尬地站了起来。
黄万钧对杜耀杰欠身问候:“杜总。”
杜耀杰点了点头,目光却继续盯着前方那个巨大的屏幕,和屏幕上那个面目俊美的年轻女孩,良久才把视线移向沙发深处的父亲。他注意到父亲的双眼始终固定在大屏幕上,仿佛陷入了沉思。
杜耀杰的面庞再次抬起,迎住了屏幕上汤豆豆那道如炬的目光,他若有所疑地眯起了眼睛。
终于,杜盛元转过头来,侧目看了一下身后的儿子,面无表情。
杜耀杰这才叫了一声:“爸。”
银海市机场 白天
一架飞机从天而降,落在宽阔的机场跑道上。
杜耀杰和黄万钧从机场大楼走了出来,两人坐上一辆轿车。
轿车内 白天
杜耀杰和黄万钧两人并排坐在轿车的后座,在机场至市区的高速公路上,一路交谈。
黄万钧:“老太太临终前要捐的那笔钱,我已经送到庙山观音寺去了。您看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办吗?”
杜耀杰沉着脸,不答反问:“老头叫你回渝城有什么事吗?”
黄万钧:“啊……问了问银海分公司的情况。”
杜耀杰:“没谈银海开发区的那块地?”
黄万钧:“没有。开发区那件事,不是交给您全权负责了吗。老头现在的身体,恐怕也管不了这种事了。”
杜耀杰:“银海开发区的这个项目,你们一定要抓紧办理,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项目给拿下来!”
黄万钧:“好。”
杜耀杰:“另外,万乘大酒店股权收购的事,你们要和对方尽快签下一个文件来。暂时签不了合同的话,先签个意向书也行。”
黄万钧:“其实我们跟对方已经谈得很深了,双方只是在合同文本的具体条款上还有些分歧,不如再等些时间,把合同谈到差不多……”
杜耀杰命令:“时间不能再等了,你先和他们签意向书吧。”
黄万钧疑惑:“意向书没什么法律效力……”
杜耀杰坚决:“但对我们拿到贷款却有效力。”
黄万钧迟疑:“现在……集团公司发展的速度……是不是过快了?以前,董事长曾经……”
杜耀杰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我父亲那套原始积累的办法早就过时了!他们是大工业时代的思维,他们那一代人只懂得产品经营,只知道抓抓产品质量,抓抓销售渠道,抓抓售后服务,一点一点地挣辛苦钱。现在是资本和科技的时代,是金融的时代!要发展、要扩张,必须依靠资本运作。资本并购的规模越大越好做!咱们的项目越多,就越能从银行拿到钱。从银行拿到的钱越多,银行就越得听咱们的,就怕咱们破产!咱们一破产,那钱可就成了银行的坏账了。”
黄万钧仍然疑虑:“您的想法董事长支持吗?”
杜耀杰冷笑:“现在总公司是我的团队在负责运作。”停了一下,杜耀杰又说:“他已经病了两年了。这两年一会儿住院,一会儿疗养。我妈去世以后,他基本上不大管业务上的事了。”杜耀杰说到这儿再次停了下来,转移话题问了句:“哎,他看了你们新拍的这个广告片说什么了吗?”
黄万钧:“没有。”
杜耀杰又问:“他为什么对这个片子感兴趣?”
黄万钧:“……啊,拍广告那个女孩是他过去一个老朋友的孩子,所以他让我把片子带过来看看。”
杜耀杰:“哪个老朋友?”
黄万钧:“以前的朋友,已经死了。”
杜耀杰若有所思,没再说什么。
盛元集团银海公司的花园里 晚上
盛元集团银海公司的花园内张灯结彩,火树银花,花园一侧的主席台上,立着“盛元服饰新品发布会”的大幅背板。主席台两翼,摆放着两台大屏幕投影电视,会场内到处悬挂着新款服装的平面广告,广告上阿鹏和汤豆豆飞腾的舞姿光彩夺目。
现场嘉宾云集,每个人胸口都佩戴着鲜艳的礼花。众多记者扛着“长枪短炮”跑来跑去,镁光灯的闪烁在各个角落此起彼伏。
花园里,长长的冷餐台已经布置妥当,不远处,几辆车身写有“万乘大酒店”字样的冷藏车后门大开。很多身着黑色燕尾服的服务生托着酒水穿梭在主宾之间,一些系着白色围裙的厨师已经开始点燃自助餐炉的火焰,万乘大酒店行政楼的经理佟家彦,正忙碌地指挥着这场鸡尾酒会的盛大场面。
盛元银海公司的工作人员则全都忙于记者的安排和嘉宾的接待。很快,主席台两侧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盛元服饰的最新广告片。音乐起处,主席台上喷出一片烟雾,“真实”舞蹈组合的舞者们身着广告片中的华丽服装,在烟雾稍散的片刻欢快登台,踏着广告片中的音乐节奏,激情万丈地舞蹈起来。
餐台一侧,佟家彦和两名服务员说着什么,两位服务员听罢,朝冷藏车的方向快步走去。
主席台上,“真实”的舞蹈吸引着台下所有嘉宾的目光。
主席台下,佟家彦拦住一个托着托盘的服务生,在他的耳边吩咐着什么,服务员点头后迅速走开。
主席台上,“真实”舞蹈组合的表演与广告片上的舞蹈同步结束,音乐终止的刹那,舞者们的亮相造型赢得了满场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