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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最毒男人心
作者:古灵
内容简介:
对她来说,在家从父、父死从兄;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已是天经地义的事,只因从小她娘就是如此教导她,所以不管发生天大的事,不管事情的是非对错,她都会乖乖遵循这个准则,就算她正滔滔不绝的对着他人训话中,只要她的兄长喊停,她就只会有一个答案,“是,大哥。”
而这样的她,对于向来讨厌男人、女人;大人、小人……
不!是除了自家人,举凡任何外人都不喜欢的他而言,却是具有莫大的吸引力,是以当她主动向他求婚时,他二话不说便答应,让她成为“自家人”,但他当然不是个好伺候的人,每当她多话时,他便会展现夫威,凉凉告知,“闭嘴!”
而她也会立刻认命的给予唯一的答案,“是,相公。”
他以为这样的她绝对会是他梦寐以求的真命天女,却没料到──她她她……竟然将他吃得死死的……
正文
生气的猫儿们 狸狸
好几个星期之前,就常听老佛爷说有朋友想要送她小猫,不过每次都只听闻风声而不见猫影,小狸一直都认为应该是人家讲讲的吧!不然狸家已经有三只超级大肥猫了,每只猫的地位都比人还要高,再多养几只小恶魔,恐怕人都没地方睡觉了,因为阿母的床上还有给猫睡的专用宝座哩!
但某天,小狸下班后,因为隔天休假,所以下班后回自己的小套房整理了一下东西后就直奔阿母家,一进家门就发现气氛有点儿怪,可是小狸看到FIFI时的喜悦情绪把一切疑问都盖过了,冲过去想抱FIFI,可是她不知怎地转身就跑,小狸只好跟在后面追,一追就追到了QQ他们房里,后面隐约还听到不知道谁和谁在喊,“小心一点、小心一点……”
小心啥?
结果一跑进房里的FIFI突然性情大变,开始凶了起来,小狸差点被吓到,还想说只是抱一下有必要这么恰吗?
再仔细一看,原来FIFI凶的对象是嘟嘟手上抱的一只超级迷你的黑白色小猫咪,只见那只小猫咪一见到FIFI和我冲了进来,就赶快躲了起来,而FIFI伸出獠牙示威了一阵之后就又跑出去,小狸顿时明了,难怪一回家都看不到那几只猫,原来是因为有外来入侵者,所以都生闷气躲到“楼上”(柜子上)去了!
哈哈,后来边抱着小小猫的小狸一边听阿母述说,那小猫咪一落地,那三个宝贝蛋全都跑得不见猫影,据说每个都在闹脾气,就连它们最喜欢吃的罐头也不屑一顾,芝麻更是倔强,说不下来就是不下来,亏阿爸还拿罐头特地爬椅子站上去故意给它闻啊闻的……还是不肯下来!
还有,橘子平常总是躺在沙发上和阿爸一起看电视的,从小猫来了之后,也是一直待在楼上不肯下来,不过它比较抵挡不了罐头的诱惑,只是一吃完就又躲到楼上闷去也,反正每只猫都在闹别扭就是了。
FIFI虽然不会一直躲在“楼上”,可是也是隐居在阿母房里都不太肯出来,偶尔出来吃个东西、逛个街、喝个水而已,只要一看到小猫就马上“面目全非”,开始龇牙咧嘴起来,而且碰一下都立刻“吼”到我们赶快缩回手,小狸想像平常那样抱她时,她也马上转身就溜到天涯海角。
后来小狸又回自己家里拿相机想要拍“小小猫在狸家的第一天”,再回阿母家时,笨妹的注意力又从电视剧转到小猫身上,在阿苇房里一边龇牙咧嘴地吵说都轮不到她抱猫(明明就抱了很久),一边对小猫咪又亲又抱的。
真是讨厌,滚!
一脚把笨妹踢到天涯海角去,都抱了一整天了,该轮到我帮猫咪拍沙龙照了吧!
“对了,阿母,小小猫要叫什么名字?”
“再说。”
“‘载梭’?这什么怪名啊?”
“我还太空梭咧!”
序曲
“什么?你你你……你这小子竟敢叫兰舟用那种荒唐的方法娶老婆?”
“没错,正是本人我出的好主意,如何,点子不错吧?”
“……小六,替我挖出这不肖子的心来!”
“等等、等等,爹,我又哪里错了,居然要下狠心挖出您独生儿子的心,就不怕独孤氏的老祖宗们劈雷下来打死你吗?”
“我已经有一个孙女、两个孙子了,独生子?哼,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吧!”
“喂,太现实了吧,老爹,我又不是种马,更不是猪公!”
“老子就爱当你是种马、当你是猪公,你又能如何?小六,动手!”
“慢!慢!慢!六叔,您动作稍微慢点儿也不会有人抱怨嘛,来来来,您先请上座,喏,道地的雨前毛尖,保证香郁味醇,请品尝!”
“笨小子,以为随便奉上一杯茶,你六叔就不会动手了吗?”
“会,当然会,只要老爹您一声令下,六叔不动手才怪!不过,我说老爹啊,就算您真要儿子我这条可怜的小命,也别让我死得不明不白的嘛!”
“要明白?好,我先来问你,兰舟的性子你可清楚?”
“哪能不清楚,从他抽中签成为我二弟那天起,呃,大约是我八岁、他四岁时吧,我们就睡同一张床啦,我这个大哥还得喂他吃饭、替他洗澡呢!”
“那你应该比谁都了解,虽然表面上他总是冷冷淡淡的……”
“何止冷淡,爹,您也未免太轻描淡写了,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兰舟啊,他才狠着呢,别说惹毛了他,只要一字半句听得不顺耳,他就可以闷不吭声地毒翻一整个城子人,男女老少、襁褓小娃儿,外加猫猫狗狗、鸡鸭猪牛、耗子蚂蚁全都包了,一下子清洁溜溜,半口活气都不剩!”
“呃,确实……”
“对吧、对吧,我说得没错吧?几十人、上百人、上千人、上万人、十万人、百万人,随你说个数吧,他都可以眼也不眨一下的给你干掉,老实说,咱们七个里头就属他最冷酷了,人家说最毒妇人心,我说他才是最毒男人心!”
“你说得是没错,不过那也只是对外人,其实他……”
“唉、唉,我知道、我知道,别看他对外人冷酷到不行,比阎罗更阎罗,其实他骨子里可是个最重亲情、最恋家的人,能不出门他就不出门,万不得已非得出门不可,刚跨出大门一步就想回家了。真是见鬼了,明明是个最毒男人心的家伙,偏又像是裹三寸金莲的娘儿们似的!”
“这个……的确是有点像娘儿们!”
“哼哼哼,我就说吧!”
“闭嘴!总之,以他的性子,他最容易受人唆使,因为……”
“这我也知道,因为重亲情嘛,所以他最珍惜家人,对家人总是照顾得无微不至,那样体贴、那样关怀,简直无人可比,保证是天下第一名!还有啊,只要是咱们家的人讲的话,管他是男或女、是老或少、是对或错、是善或恶,他全盘接收,没一句不听的,连六叔和七叔那两个最小的萝卜头没事老怂恿他去厨房偷鸡腿、偷玫瑰糕,他都乖乖听话去偷了……”
“咦咦咦?原来厨房里老掉吃的是他偷的?!”
“就是他!真是的,那家伙不但像娘儿们,而且比三岁小娃娃更好拐,哪天谁开玩笑叫他去死,保证他连屁也不放一声就当场死给我们看,真他妈的呆呀!”
“他妈的?”
“不不不,是他娘的!”
“……”
“你娘的?”
“……”
“爹,我觉得眼下这会儿您还是不要笑比较好,看上去很恐怖呢!还有六叔您也是,再笑茶水都要被您抖光啦!别忘了老怂恿兰舟上厨房去偷鸡腿甜食的,六叔您那个小老么也有份喔!”
“够了,你这小子,别再顾左右而言他,给我回到正题上来!”
“明明是老爹您先……”
“小六,动……”
“好好好,回来了,回来了嘛!不过……刚刚我们说到哪儿啦?”
“哼,你以为说不记得就可以混过去了吗?没那么简单,你忘了我可没忘,刚刚我说了,兰舟最容易受自己人唆使,你说你知道,那么你可曾想过,兰舟既是那种性子,倘若不幸讨错了老婆,坏心眼唆使他去做一些不好的事,结果会如何?”
“啊,这个嘛……咳咳,这么说起来,老爹担心的也没错啦……”
“终于承认你错了?很好,小六,动手!”
“且慢,六叔,请再坐回去,您的雨前虽然抖掉了不少,但起码还剩下一半没喝,我的话也还没讲完呢!”
“说!”
“爹,我在跟六叔说话呢!”
“小六……”
“是是是,我说、我说!唉,真是世态炎凉,这会儿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了!我说……说什么?啊啊,对了,爹您顾虑的确实有道理,但如果不用那种法子找老婆,爹,您以为兰舟真讨得到老婆吗?”
“……”
“天知道兰舟为何会那么讨厌女人,我问过他好几回了,他死都不肯说,问他是不是喜欢男人,他也没回答,不过看他的脸色,倘若我不是他大哥,他早就毒死我一千次了,害我不敢再开口问第二回,这么一来,我想开导他也没个方向,换句话说,靠他自己肯定是娶不到老婆的,难道真要让他一辈子回不了家吗?”
“……”
“其实依兰舟那种性子,本就不该让他自个儿出去找老婆,偏二叔想说我的老婆是自个儿找的,如果不让兰舟自个儿找就不公平,姑且不论二叔的想法对不对,他舍得赶兰舟出门,身为大哥的我可舍不得任由弟弟在外头流浪一辈子,毕竟我也替他包过尿布,虽然包得不太好,转个眼就散了,结果拉了我一身黄金……”
“……”
“你们笑什么?我又不是在说笑话,那都是可歌可泣的历史耶!总之,我疼他嘛,自然要帮他想个主意找老婆,请问我到底哪里错了?话再说回来,就算兰舟真娶错了老婆,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您也应该很清楚,要让兰舟视为自己人可不容易。瞧,他打小在村子里长大,但村子里可有谁被他看作是自己人了?”
“……”
“对,一个也没有,光听他说话声音就知道了,对他而言,除了咱们自己家的人,其他全都是外人,就连我老婆,如果不是她生下了我的孩子,兰舟也不会把她看作是自己人。您以为他娶了老婆就会把她当作自己人吗?”
“……”
“没错,他不会。像他那种超级恋家的人,能够回家来时一定会跑得跟飞一样飙回来,但我保证他就是成了亲也不会回来,因为他不想把‘外人’带回家里来。要我说实话,我还真担心他就是娶了老婆,恐怕也会一辈子混在外头流浪到死,因为啊,想要让他认同是自己人真的很难、很难,三、五年不奇怪,十年、二十年也很正常,三、四十年更有可能……”
“但若是他们有了孩子……”
“问题是,他会跟他老婆上床吗?”
“……”
“嗯嗯,就这么一回事,既不把他老婆看作是自己人,他就不会跟她上床,不上床又打哪儿来的孩子?搞不好到死了他都还是个最新鲜的老处男呢,我想这或许才是二叔要让他自个儿去找老婆的主要原因吧,就算二叔替他娶了媳妇儿,他要不跟人家上床,那有个屁用!”
“……”
“更何况,如同爹您曾说过的,娶老婆要靠缘分,或许兰舟跟我一样,就是得那么做才碰得上缘分,虽然那种方式的确是离谱了一点,但我娶到了一个最好的老婆,或许他也能够娶到一个最适合他的老婆也说不定。再说……”
“如何?”
“虽然兰舟人品不凡,但那小子吝啬、小气到了极点,明明身上揣着几万两银票,偏就舍不得花半文钱,半颗馒头度一餐,夜里睡林子、睡破庙,就是舍不得花半文钱去住客栈,衣服鞋袜缝缝补补起码可以穿上三十年,怎么看都像是穷得三餐不继的落魄秀才,搞不好明儿个就要改行去当要饭的,那可比庄稼人更不可靠……”
“就算饿死了,他也不会要人家的施舍!”
“唉唉唉,我只是打个比方嘛!总之,像他那种穷不拉叽的模样,谁敢把女儿嫁给他?又有哪位姑娘小姐愿意嫁给他?”
“说不定有人为求他施医救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呢!”
“他根本不认为自己是大夫,连药箱都换成了书箧,谁知道他会医人?总之,即便教他方法了,但要等到那种机会怕也不容易,大约只比太阳从西边出来多了一点点可能性而已,所以说,就让他去碰他的缘分吧,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不是?”
“……可恶!”
“没法子嘛,谁让兰舟是那种个性!”
“不,我不是说那个。”
“那是说哪个?”
“可恶,没借口挖出你这不肖子的心了!”
“……”
天下最毒父母心?
第一章
话说当年,很久很久以前的当年,大约是在三国争天下那时代的当年,有位博学多才的诸葛孔明先生躲,不,隐居在南阳城西的卧龙冈,每天种田养鸡悠游自在过得好不惬意。
但很不幸的,快乐似神仙的日子过不了多久,超想做皇帝的刘备大老爷就找到他头上来,三不管硬把他从那座可爱的茅庐里揪出来,为大老爷运筹帷幄卖命打江山,最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结果诸葛大军师得了什么好处?
没有,一家人几乎全死光了倒是真的。
而今,南阳城内也有一家子人复姓诸葛,不过他们九成九跟诸葛军师扯不上任何关系,因为他们既没有诸葛军师的聪颖睿智,也没有诸葛军师的雄才大略,相反的,他们男的太老实、女的太单纯,不多不少只是一家子笨蛋而已。
然而他们也跟诸葛先生一家人一样,快死光了……
“很抱歉,令兄的病,老朽实足无能为力。”
“不,大夫,不要这么说嘛,您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如果您也说不行,那我大哥他就……就……”
病床前,十六岁的诸葛蒙蒙硬咬紧牙根不哭出来,只拿一双可怜生生的眸子瞅定发须皆白的老大夫,低声下气哀求,因为这位医名满天下的老大夫已经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但老朽确实无能为力……唉,老朽告辞了。”老大夫掩着脸想走人,大概是觉得说出“无能为力”那种话实在太没面子了,他只想快快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究竟是他医术还不到家?或是他老了,脑筋转不动了?
谁知他才走出半步就再也动不了了,身体在前面,左手臂拉成直角拖在后头,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差一点点就拗断了。
“不不不,大夫,您别走、别走啊!”蒙蒙几乎用整个身子团团包围住老大夫瘦弱的手臂,打死不给他落跑。“再看看,再仔细看看也许就看得出来该如何治这病了!”
“老朽已经很仔细诊断过了,但……唉!”愈说愈丢脸,还是走吧!走吧!
老大夫再次掩脸想走人,但这回更糟糕,才刚动就失声呻吟出来,他龇牙咧嘴的回过头,蒙蒙还是拉着他不放,一脸悲壮的“不放你走就是不放你走,不然就留下你的手臂吧”。
“再看一次,再一次就好了嘛!”
别看她个子娇小没几两重,死力气可大得很,这可能跟她的纤细身材有关,吃进肚子里的食物没长出肉来,全长成力气去了,可怜老大夫硬是拖不动她,再拖,手臂就真的要送给她做纪念品了。
“没用的,再看几千几百次也是一样啊!”
“再看一次就好了嘛!”
“大小姐,真的再看多少次也没用的呀!”
老大夫哭笑不得地用右手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