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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别秋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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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和齐没怎么理会她,安夫人匆匆跟了下去,照顾柔夫人去了;今年生辰宴,提前回来的古家大少一半是为了弟弟,一半是为了妾室柔夫人即将临盆,而老太爷看着长孙即将迎来第三名子息,更是频频摸着胡须,琢磨着想给宠孙添一房妾室。
  “孙儿身子还未养好,也不急着添房中人。”古和齐轻声细语,微一抬眼的姿态分外柔弱,看上去竟然是隐隐透出委屈之色,“太爷如此担忧,是恐惧孙儿命不久矣?”
  这活太过不祥,听得太爷脸上一白,跟着便是气得砸拐杖,“谁敢如此诅咒我孙儿!”
  “太爷急着为孙儿纳妾,不是担心孙儿子息……?”
  “我——”老人家一下子便噎住了,“太爷、太爷只是、只是忧心你夜里寂寞,有个女娇娃陪陪你也是不错……”越说越含糊、声音最终听不清楚。
  既然都说的含糊了,古和齐也乐的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太爷,孙儿乏了,先退席了好吗?”他请示。
  与宠孙的斗嘴落在下风,还反而生出了愧疚之心,暗暗责备自己粗心大意,居然没有顾及到宠孙的身子太弱,还非要闹个妾室来折腾他的小身板——满脸不安的老太爷赶紧准了宠孙的退席,看着言今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二少爷出了大厅。
  屋外下着薄雪。
  一踏出厅们便将厅内人事都抛在脑后,拉紧身上大氅的古和齐满心只想着赶快回去小院里,他埋头便往前疾步。
  言今只能跟在后头小跑。
  一边跑,他一边感叹起,三千阁送来的药方与药丸真是有用,那曾经只是缓步走着,光是一段回廊便能走上一盏茶的二少爷,现在居然能一路大步跨着,分毫也没有勉强模样的急冲,如此进步,真是令言今挥泪。
  古和齐也没留意身后侍从的感慨模样,他一心只想赶回内屋去。
  今日是他生辰……如此重要的生辰!
  昔日牛郎织女只在七夕见面,如今他想见秋舞吟,便只有这生辰日了!
  他为此期待了整整一年,每个月一封长信根本不够让他疏解思念,他自从在书信往来中讨得了三千阁主的允许,能够在每年生辰时收到名为“秋舞吟”的礼物,尽管只有一夜时间,他也是满心欢喜。
  连伞都没撑,以至于满身沾了薄薄积雪的古和齐,在身后言今追之不及的惊呼声中,兴冲冲的推开房门,直扑内间。
  冬夜里的烛火看上去格外温暖。
  一身红衣倚在床榻之上,正一手拿着绣针,一边拈着绣布的秋舞吟闻声抬头,就见她的二少爷奔进屋里,身后追随而来的冷风吹得烛火晃荡,而二少爷一身的雪,看得她心里一跳。
  着凉了可不好!
  她一下便扔了手里物事,连鞋也顾不得穿上,几步就奔到洞开的门前,紧紧拢上,又赶着回头去给二少爷拨雪。
  看着秋舞吟脸上满是以他为重的焦急,古和齐对于她刚才居然只看他一眼,虽仅视若无睹的冲过他身边去关门的薄情举动,有那么一星半点的解气。
  就要让你只把眼睛放在我身上!他幼稚的,而充满不自知的孩子气的想法和态度,显然并不为正绕着他团团转的秋舞吟所察觉。
  但她若察觉了,恐怕也只是慢腾腾的想一想,跟着就一点头,然后便赞同了她的二少爷的一切举措。
  如此偏心!
  慢了他一步被关在门外的言今,眼睁睁的望着紧闭起的门扇,心中遗憾无比,他也想见见那位传说中的女娇娃啊……
  少爷真是小气极了。言今哀伤想道。
  期待了整整一年,终于又见到面的现在,古和齐在秋舞吟伸手解开他沾湿的外袍,又半跪在椅上给他拨去发上的雪,然后取来袍子为他更衣——这一连串的动作里,他吭都没吭一声,眼睛只绕着秋舞吟打转。
  她的身子也抽高了,从先前的只到他胸前,到现在头顶能挨着他下巴;幸好自己在这一年里也抽高不少,不然让她赶了过去,那可就更没有面子了。
  随着年纪增长,她的相貌也渐渐长开,现在看起来还只是清秀干净的容貌,但她肌肤细腻,颜色又极漂亮,长长的发色又黑又亮,缎子似的,让人摸了爱不释手,小小的瓜子脸,一个手掌就能捧起了……
  她身子修长,四肢养的漂漂亮亮,尤其那双长腿更是让她看上去轻盈灵巧,当真是宛如妖精的美色。
  越是细看,便越是着迷。
  这个女孩儿,竟然让人目不转睛。
  “……真危险。”他喃喃。
  第3章(2)
  秋舞吟困惑的瞧他,却见二少爷黑玉似的眼里迷迷蒙蒙的,显然正陷入自我思绪里,一时间回不了神。
  她也想知道他在烦些什么。
  “如何危险呢?”她轻声问。
  “危险……”他恍惚道:“若是显而易见的绝色,那也只是在皮相之上,若是内里修养不及外在皮相,久了,便会失去味道……但若是秋舞这般……这般足以细嚼慢咽的,逐一品尝,又引人留恋回味,便比那绝色之貌,更令人爱不释手……”
  “如此是危险吗?”她声音放得更轻。
  “……太危险了。”他居然隐隐咬牙切齿起来,“越晚出手,竞争者便越多了,须得及早防备,能赶得走一人是一人!”
  她笑得眼儿微眯,“又要如何及早防备好呢?”
  “早早赎了关回屋里,我一人看着便是……”
  秋舞吟眼里黯然了些,“此法甚好,然而阁主是不会允的。”
  先不说在培养她的前番调教工作里,花费了多少心血与金银,若是在未挂牌接客之前就被赎去,三千阁损失了多少不提,光是古府里专权独裁的老太爷不待见她,跟着又有不怀好意的众多族人虎视眈眈,古和齐本身除了仗着老太爷与古家大少的偏宠之外,一点个人势力都没有,不要说保护秋舞吟的地位,他连自己能不能长久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如此前景不祥,三千阁主怎么可能点头答应放人!
  一脸茫然的古和齐即使心不在焉,也知道提早赎人的法子想想可以,如果真要实行,还真是处处碰壁。
  他点点头,“那就只能放出风声去,早早将秋舞订下了,管他日后入幕之宾如何纠缠,一旦三千阁主不点头,便赎不走她;我再加紧努力,快快将她接回身边来……”
  “这样的计划,可不是一年半载的工夫……二少爷如今的心真意切,但日后变化无数,倘若二少爷改了心意,不再想着秋舞……”
  她犹有清醒,难免惶然,但他当局者迷,竟然毫不在意。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她一怔,半晌后,低低笑了,“……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
  只单单凭借着每月一封的长信,还没有办法疏解思念。
  然而这样教人焦躁的思念又是从何而来,却是难以想明白了。
  只是那一日大雪里的初见,短短的相处时间,她便在他心里悄然进驻了,之后是欲寻而不得见的惶然,那种无预警的失去,让他将她记得更深,记得更牢。
  无论如何也无法见上一面的焦躁,催化了他的思念。
  她便在他心里生了根,借着漫长的时光,一点一滴的茁壮。
  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他却发现,原来她似远实近,就在伸手可及之处,于是他松了一口气,但又紧接着意识到,自己想错了。她其实离得很远很远,即使他竭力伸出手去,却是难以碰触。
  她离得很远,他只能停在原地。
  她手里攥着他的命。
  他很清楚的知道,能够救他性命的药丸和药方,都是她身后的势力所给予,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根本没有生路。
  于是她的存在,又和他的命连结在一起。
  她心里有他,他便活着;她心里若没有了他,他便再活不下去。
  那种与他性命相关的紧密连接感,在他荒芜的心田里,深深的扎根,然后纠缠着,长成了参天的思念。
  再没有什么人存在,让他日思夜想的。
  今年相处的夜晚,古和齐一样是与秋舞吟洗洗睡了,两人并躺在同一床榻上,交叠的指掌轻轻牵着,古和齐靠近秋舞吟的一侧脸上,表情淡淡,颜色也淡淡,却在另一侧的耳上,满晕羞红之色,手心更是汗湿。
  他听着秋舞吟慢腾腾的叙说着,她在三千阁里的生活琐事,与人往来,又或者和其他雏儿相伴逛街,买了什么花饰,又找到了什么零嘴吃食。
  他静静听着,不时细细问上几句,秋舞吟知道他常年都生活在古府里,鲜少外出,虽然他都不做表示,但心里对于府外是非常好奇的。
  她心里有一点疼,那种怜惜一般的疼痛教她感到惊讶,于是她将这种感觉细细的记下了,又小心的藏了起来,等待回到了阁里再翻出来绵密的品尝。
  他想听,她便仔细的讲着与姐妹们逛街的场景,发生了什么、买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又或者讲讲她遇见了一个率领着一群顽童的孩子王,那人居然趁她在挑花饰的时候,跑过来拉她的发,又硬是要将手里的一束花草塞到她手里。
  古和齐听得甚恼怒,“不许你收!”
  “秋舞才没有收呢,那花上还有毛虫哪。”
  “他怎么可以拉你的发!”
  “对嘛,怎么可以!害秋舞的头皮都疼起来了。”
  “你身边不是会有暗卫吗?他怎么还能靠你那么近?”
  “暗卫是保护金钗姐儿,秋舞还只是雏儿而已,不会有暗卫护着。”
  “那以后你就成为金钗吧!我会帮你的!”他坚定道,跟着又气呼呼起来,“再不能让人随便靠近你,又拉你头发,又在你手里塞花。”
  “是,二少爷。”她乖巧应声。
  于是古家二少爷满意了。
  后来,他迷迷糊糊睡着了,感觉身边的秋舞吟与他挨得极近,浅浅的呼吸就喷在他肩下,有那么几丝气息拂过他脖颈,激得他颈后寒毛都竖起。
  这带有薄雪的冬夜里,他却睡的满头大汗,竟然还意外的睡的沉。
  第二年,古和齐开始修习内功心法。
  每个月的长信之外,调养身体的药丸依然是有的,毕竟他常年服用着不利于他脆弱体质的汤药,即使三千阁的医大夫重新为他调养,但体内积累的毒素却没有这么简单便能去除,何况古和齐的底子原就不好,更是承受不了猛药。
  于是他继续内服药茶以及药丸,并且在身体状况稳定下来之后,三千阁主应他所求,在黑衣暗卫送来信的同时,也开始教授他强身健体的功法。
  吐纳调息,是他第一个要学习的功课。
  这项功课花了他三个月的时间,成效是他心头绞痛的次数大大减少了,再也不会因为一时的情绪起伏过大,而按着心口痛的脸色苍白。
  接着他开始了最基本的稳定下盘,以及锻炼腹部核心力量的功课。他在第一个月里常常会因为肌肉酸痛而在夜半抽筋,第二个月的状况渐渐舒缓下来,他睡到一半被痛醒的次数也少了,终于脸色好了那么一点,脾气也不那么大,一旁时常被波及的言今松了一口气。
  等到第三个月,他开始能够坚持住每天的锻炼,并且在原有的时间上,再慢慢延长。而他的进步表现在他的身体上,除了苍白的皮肤现在带了点淡淡的蜜色之外,他手脚胸腹的线条都变得漂亮起来,不再是病弱书生的模样。
  古和齐在洗浴时照着自己在盆子里倒映着的体态,觉得既新鲜又得意。他把这些发现,以及愉悦,还有期待,都写进信里,在几番转折之后,递到秋舞的手上。
  古家大少至今都还不知道,自己每个月从弟弟手里接过,又递往三千阁的信件,并不是有去无回的;他心疼着幼弟的执着,为了不让幼弟伤心,也就一直帮他送信,但回信一向都是三千阁派出暗卫,直接交到古和齐手里。
  由于随同信件一并到来的,还有一个月份的药丸,这样的东西如果让古家大少拿到手,难免起疑为什么三千阁还附上一瓶子的药。古和齐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一直遭受到死亡的威胁。
  他这个继承人有名无实,而大哥手中所掌握的权力,还远远不够保护他们兄弟二人,若说要求助于老太爷,先不说下毒之事,牵连的人数众多,光是凭着一旦打草惊蛇,心里有虚的族人如果咬着牙下了狠手,废了老太爷夺权,接下来倒霉的就是他们兄弟二人了。
  现在只能先保命,才能面对围绕着家主之位的厮杀。
  两个阶段都各花了三个月,在第七个月的时候,来送信的暗卫换了一个人,并且自此固定了下来。
  那位暗卫说他姓叶,之后便不再更换,他沉默而专注的在古和齐面前,打起了一套太极拳。
  古和齐脸上略有茫然,但紧跟着接收到对方瞥来的冰冷视线,他一下子清醒了,一声不吭,跟着那叶姓暗卫的动作,开始了笨拙的模仿。
  第一个月过去了,他那套太极拳还打的零零落落,面临自己对于武学天分,深深感到惨不忍睹的古和齐都要流泪了,但叶暗卫却毫不动摇,他一趟一趟的打着拳,古和齐在短暂的低潮之后,也振作心神跟了起来。
  第二个月,他好不容易记起整套拳路,开始了之后姿势不正时,便遭到叶暗卫投来的一片飞花石子的校正。他往往只觉得有一点疼,但跟着就自觉的开始调整姿势。
  到了第三个月,他终于能够打出一套姿势标准的拳,之后,便是叶暗卫时不时的前来探望中,一遍一遍的打着这套拳。
  第四个月,第五个月,第六个月,他没有一天将拳法落下,他就把自己关在小院里,除了吃饭喝水休息,以及读书练字的作业之外,他就是在打拳。
  入冬之后,下起雪来。今年的雪,和往年比起来,更隆重了些,更冷了一点。
  由于在生辰宴前,古和齐收了由柔夫人转交的,据说是某某叔叔的贺礼,他也没有特别去记名字,只看着那礼盒里的一只人参,他想了想,拿出狐狸暖玉来测了一下,就见那暖玉没过多久便变了色,他挑了一下眉。
  “少爷,这害人东西快丢了吧!”言今的脸色也跟着暖玉变了。
  古和齐倒是不慌不忙。
  “先收着,等叶暗卫来了之后,再请他拿回去三千阁。”
  “给三千阁做什么?”言今困惑。
  “用在我身上是毒药,到了三千阁主手里,说不定就成了救命的东西啊。”古和齐打量半晌,又在言今盖上盖子之前,用手巾挡着,揪了一条细细的参须下来。
  “少爷!”言今大惊。
  “帕子挡着,没沾到手呢。莫吵。”他随口哄了一句。
  “少爷拿那毒物做什么呢!”言今都要哭了。
  “作戏啊!”古和齐随手便将那一小条参须扔进茶水里,在心里默默数到三十,然后他一手拦着扑上来的言今,一手拿起茶杯,咕噜噜的灌下半杯。
  言今的眼泪喷出来了。
  古和齐等了片刻,才慢吞吞的窝上床榻,然后要言今去将府里的医大夫请来。
  言今哭哭啼啼的去了,跟着府里乱了起来,老太爷在半个时辰之后,得知宠孙身体不适,腹痛如绞的瘫在床上动弹不得,无法在宴席上露脸了。
  医大夫告诉老太爷,二少爷这是受寒了,又一时不察,喝了大半壶凉开水,才导致的腹痛,总之并不危及生命,只是必须静养几日而已。
  老太爷心疼孙子,便让他好好歇着了。
  言今送走医大夫之后,便把门扇都关牢了,又一遍擦着眼泪,走到古和齐床榻前蹲着。
  “少爷明明是中了毒,那医大夫怎么满嘴胡言,又说少爷喝了半壶凉水——明明才喝上半杯!还是温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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