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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请、快请。”
萧真情今儿个特地将新款的翠玉珠花插在头上,身上穿着一袭紫缎衣裳,肩上披着白色纱巾,莲步轻巧的随着婢女步进葛府大厅。
周氏看着走进厅堂的萧真情,一时看傻了眼……那乌黑的青丝盘在顶上,两鬓垂下的细发,亮丽而迷人。随着她越来越近的面容,那优美的轮廓和水汪汪的美眸,让葛夫人在心底赞叹不已。
“小女子萧真情拜见葛夫人。”真情微微凝眸一看,福身向周氏问好。
“萧姑娘,别客套了,快请坐。”周氏忙伸手示意她坐下来。
“谢葛夫人。”真情谢过周氏,选个就近的位子坐下来。周氏趁真情坐在跟前的机会,仔仔细细端详了她一番。
她想到儿子上回替萧府大小姐治病后,回到家和她闲聊时,曾提起过萧真情替姐姐腹中胎儿求情的种种,那时,她还替萧真情的善良喝采不已呢!这姑娘不只心地好,人更长得美若天仙。如果让书槐娶她当媳妇,那不知该有多好……周氏自顾自的想着。
她笑容可掬的开口问:“萧姑娘是来找书槐的,那么,你是书槐的朋友?”
“算是吧,葛大夫替家姐治病时,我与他谈过几次话,虽不熟,但也不陌生。”真情转头指示随着前来的奴仆,奉上一只锦盒。
“今日前来叨扰,全是因为奉家严之命,特地献上玉麒麟,表达对葛大夫的感谢之意。”
周氏明白真情来意之后,心陡然地往下沉。唉!原来她今儿个来,和书槐的感情事,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行,好不容易来了位漂亮姑娘,再怎么样也得试探试探儿子在她心中的分量。就让她这个为娘的,充当一次媒婆吧。
“真是不巧呀!书槐他正好出外,要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哪!而且,这……怎么好意思呢?治病救命本来就是大夫的责任,萧姑娘,这礼物还是请你带回去吧!”
“万万不可。”真情急忙站起身来,朝周氏走去。
“葛夫人,如果您不收下这份礼,就表示不领萧家这份心,真情难以向家严交代。”
“这……”周氏眼睛滴溜一转。
“我看这样吧,不如咱们换个方式,就别让老身收礼,也别为难萧姑娘。”
“什么方式?夫人可有想法?”真情不疑有他的问。
“萧姑娘,你看我儿书槐人品如何?”
“葛大夫相貌不凡、医术精湛,又有一副好心肠,是个内外兼修的好人。”
“书槐真有这么好?”周氏故意再问一次。
“在真情的想法里,葛大夫就是这么好。”周氏突然唉声叹气起来。
“唉!若是书槐真有这么好,为何至今仍找不到成亲的对象。我看哪,葛家这一脉单传,恐怕延续香火无望罗。”
“夫人,快别这么说,那是其他人没眼光、不识珍宝,相信只要缘分一到,葛大夫定会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的。”
“真的?你真的这么认为?”周氏上前拉住真情的手,喜悦的说:“那这样吧,这玉麒麟你带回去,至于谢礼嘛……你就来当咱们家媳妇如何?”这份礼可比玉麒麟贵重多了。
真情被这突如其来的请求,吓得顿时呆住,脸颊随后亦因羞赧而变得酡红。
“这……我……婚姻大事,真情不能作主,而且、而且……”虽然她对书槐颇有好感,但被其母当面求婚,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既然书槐人品好,心地好,那你说,他是不是好的丈夫人选?”
“是……”
“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个我就上贵府向你爹求亲去。”
“这……”真情急死了,想不到她这次前来致谢,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
周氏却乐在心里,“萧姑娘,就麻烦你回去禀告萧老爷,成亲的事我会当面向他详谈。”
“是。”真情只好深深轻叹一口气。
“真情就此告退。”
跨出萧府门槛,真情仰望落日余晖、彩霞满布的天际,心里禁不住想着她若真和葛书槐成为夫妻,那会是什么样的光景?是平淡过一生?还是如天际彩霞般,生活精采?她曾经想要自己谈感情,而不要靠媒妁之言和不曾见面的男人相守一生。而葛书槐,他不但形貌令她欣赏,再加上他儒雅的言谈,以及救下大姐的恩情……她要的爱情是不是可以从他身上得到?而且,至少嫁给他,比嫁给那些不认识的男人要来得好。萧真情这时心中有了决定,她,要嫁给葛书槐!
萧真情回到萧府,将在葛家发生的事情以及葛夫人的意思,向太君和爹禀明。
“什么?”萧太君惊讶的嘴巴半晌合不拢。
“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情儿,你答应了吗?”萧逸急着问。
“我没有允诺葛夫人,但也没机会反对。”真情在回家的路程中,已作好决定。
“我想由太君作主比较恰当。”
“葛书槐不只是个大夫,还有个显赫的家世,尤其难能可贵的是,他有一颗济世救人的善心,如果情儿嫁给他,咱们当然乐见其成。只是……逸儿啊,情儿现年才十八岁哪,离二十岁还有两年的时间,我有些担心……”萧太君又想起十八年前相士的一番话。
“娘,如果是别户人家,咱们当然可以毫无顾忌的拒绝,可是现在要登门提亲的,可是救真爱性命的恩公啊。”
真情瞧见太君和爹烦恼的模样,决定不顾矜持的说:“太君,就让我嫁给葛大夫吧!我知道您担心相士说的话会成真,但是如果每件事都依相士的话去做,天下事岂不窒碍难行?”真情向来铁齿,也最直性子,她打从心底认为人要靠自己去掌握一切,命运只是看不见的无形束缚,何必把自己绑死!
“好好好,你不信就不信,不要说太多对老天爷不敬的话。”萧太君忙制止孙女儿再说下去。
“情儿呀,你当真想嫁给葛书槐?”萧逸确切的再问一次,免得女儿到时候反悔。
“爹,反正孩儿迟早都是要嫁人的,既然葛大夫的条件不差,女儿对他也有好感,那就答应了吧,也好省去太君和爹爹伤透脑筋。”其实,她对葛书槐的感觉挺好的,成亲之后要培养感情应该不难。
“既然这样……”萧太君摇摇头叹口气。
“咱们就等着办喜事吧。”
隔天,葛母周氏果然同媒婆来拜访萧府,萧太君毫不罗嗦地一口答应了这门亲事,让周氏高兴的不得了。
“请太君和萧老爷放心,我一定把真情当亲生女儿一样的疼爱。”
“我们把情儿交给您和书槐了。”萧太君心里万分不舍。
“是。”周氏嘴角堆满笑。
“等书槐自关外回来后,我们便马上来迎亲。”离开萧府后,周氏马上写了一封信给儿子——书
槐吾儿:家中有急事,速回。母字。
周氏相信向来孝顺的儿子,看了信之后,必定会十万火急的赶回来。当然啦,在他回来之前,她得先把迎亲事宜和聘礼准备好,只要书槐一到家,她便押着儿子去把媳妇娶回来。周氏愈想心花愈开,这个让她盼了二十六载,坚持不娶妻的儿子,绝对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被亲娘给出卖了。
第二章
葛书槐回到家中,就发现府邸里里外外皆布置得喜气洋洋。他指着高挂在厅堂的喜幛和屋檐下的红彩,问:“娘,您说家里有急事,怎么倒像在办喜事?”
周氏走向儿子,仔细端详一番。
“嗯,这些日子没变胖,娘给你订制的新衣,穿起来一定很合身。”
“新衣?为什么要订制新衣?而且……家里的气氛很奇怪。”葛书槐方才心中已兀自猜测着,“娘,您该不会想替孩儿娶亲吧?”
“乖儿子,真叫你给猜着了。”周氏干脆明白的说:“娘替你订了亲事,就等你回来到萧府迎亲去。”
“迎亲?”葛书槐瞠大了眼。他就知道家里布置得喜气洋洋,必定有问题,果不其然,他真的被母亲设计了。
“是呀,娘听你说过,萧府的二姑娘人很善良,你对她的印象应该很好才是,所以我就作主替你订了亲。”
“娘啊,孩儿不是说过不想太早娶妻吗?”
“你都多大年纪啦?还算早吗?当年你爹像你这年龄,娘都生了你啦。”葛书槐蹙紧浓眉,不发一语的在母亲面前来回踱步。
“娘,是不是可以先缓一缓?”他神情极为不悦,但对母亲又无可奈何。
“不如这样吧,先订亲,成亲过几年再说。”周氏哪里肯答应,好不容易编好了剧,大伙儿也全等着上演,怎能让主角没戏唱呢?
“不成!这回娘不依你。”周氏顿时板起脸孔,“你就给我乖乖的把萧姑娘娶进门。”
“如果娘硬要相逼,那……只好请娘恕孩儿不孝。”说完,葛书槐反身便朝厅外走
“站住。”周氏心想,这唯一的儿子,脾气拗起来可不得了。现在她只有用哀兵之计了。
“如果你现在胆敢离开家门一步,娘就死给你看。”
“娘!”葛书槐停住脚步又踅回去。
“您不要吓孩儿。”
周氏看儿子走回来,立即拿出手绢捣脸哭泣。
“反正娘老了,盼你成家也盼不到,不如死了去向你爹请罪。”
“唉……”葛书槐不知该说些什么,“娘,您这不是故意陷害孩儿于不孝吗?”
“你本来就不孝!”周氏哭的更是凄惨。葛书槐见母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心骤然软了下来。
娘从来不曾逼他到这步田地,如今恐怕是吃了秤跎铁了心,想让母亲打消念头是不可能了。
“娘,别生气了,孩儿一切听您的安排便是。”
“真的?”周氏将脸自手绢里抬起,见葛书槐点头,她这才转悲为喜,笑容堆上脸颊,“这样才对,这才是娘的乖儿子。”
为了怕儿子反悔变卦,周氏当日下午便请人上萧府表明,葛书槐已经回到家中,隔日便来迎娶。
这回,终于盼得儿子乖乖穿上红蟒袍等着拜堂,周氏心底那愉悦的情绪,便愈来愈扩张。葛书槐在书斋里不断的踱步,他为了安抚娘亲的情绪,情急之下就应允了娶妻,现在,他正为此事苦恼得很。他向来是个重情意的人,之前为遍寻药材,而长时间离家,抛下母亲,原本就够内疚了,现在还得加上新婚的妻子,这……他岂不是更加无法拥有自由的时间了?
“唉!既然答应娘要娶媳妇进门,那么我得想个办法,不要让这桩意外的婚姻绑住才好。”葛书槐喃喃念着。眼见黎明将近,为了求好彩头,母亲特地看了卯时吉辰,要他准时把萧府千金娶回来,因此,他得快快想出个好办法才是。
对了!心念一闪,葛书槐想到了一件事。萧真情她是性情率真且懂得替他人着想的女孩,如果他要她为了自己的理想,而答应他一些请求,应该会获得她的应允才足。
“唉!真是的,”葛书槐敲敲自己的脑袋骂了声。
“这么简单的办法,还想了一个晚上。”
东方天际渐渐泛白,鸡鸣声此起彼落……
“离迎亲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半时辰了,先小睡片刻,等到晚上才有精神同新婚娘子沟通。”葛书槐随即和衣倒向书斋里的床,沉沉睡去。
“不好了,不好了。”婢女匆匆跑进大厅,高声的叫着。
“什么不好了,今天可是少爷的大喜日子,说话别口没遮拦的。”周氏瞪了一眼毛躁的丫头。
“是,夫人。”婢女委屈的住了口。
“来府里都三年了,还不清楚我最忌讳这些。”
周氏是一个迷信的人,尤其丈夫早逝,留下家业和独子,让她一个人撑的相当辛苦,所以,除了日常生活行事都得择吉日而行之外,更禁止府里的人说不吉利的话。
“启禀夫人,奴婢刚才去请少爷准备出门迎亲,发现少爷不在房里,衣裳也好端端的放在床上,不晓得人到哪儿去了。”婢女慢条斯理的叙述一切。
“什么!?”坐在椅上的周氏倏地跳了起来,“这么紧急的大事儿,你还慢慢说!”
“奴婢……”唉!说急了,嫌她毛躁;说慢了,又不行!真是难为。
周氏迅速踏出大厅,走到一半还回头看了眼还杵在原地的婢女,“还不快跟我去看看,好帮忙找人。”
“是、是。”推开儿子的新房,周氏四处梭巡了一逼。
“真的不在!”会不会逃婚啦?周氏心里愈想愈不安——如果书槐真的逃婚,她要如何向萧府交代?
“小燕,快去书斋找找,时辰都耽误了。”周氏差婢女到其他地方寻找。婢女走在前,周氏跟在后,两人朝书槐的书斋而去。
书斋里,葛书槐悠然转醒,瞧见窗外天色亮晃晃的,他伸伸酸痛的腰身。
“还是寝房里的床榻睡起来舒服。”房里……新房!?迎亲?!
葛书槐顿时大惊,匆忙跳下床,往书斋门口走去。
“糟了!会不会误了迎亲的时辰?”推开门,正好和前来找他的周氏遇个正着。
“你这孩子,是想让我急死是不是?”周氏劈头就骂,她嘴里虽骂着,但心底可舒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反悔了,你看看,都快来不及了。”
“孩儿在书斋睡着了。”葛书槐讷讷的陪笑。
“孩儿这就去更衣,马上出发。”说完,便赶紧冲回寝居去。看著书槐快速消失的背影,周氏摇摇头轻笑道:“这孩子,总是让我替他担心。”
她就这么个儿子,将来的希望全寄望在他身上,还好儿子争气,钻研医术之余,还替平民百姓及王宫贵族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于是葛神医的封号便不陉而走。
现在,连最令她担心的终身大事都有着落了。她仰天叹口气,彷若与逝去的夫君对话:“老爷啊,这下子我可有脸去见你了。”
迎亲队伍进入大街,再过两条巷子就可到达萧府。葛书槐坐在马背上,英气焕发的环视四周热闹的街景。
“少爷,怎么办?眼看时间快来不及了,大街上又这么热闹,没法子走快呀。”
“没关系,媒婆。”葛书槐安慰尽职的王媒婆,“再迟也迟不了几刻,误不了吉时的。”
突然,就在葛书槐的马前,有一名女子倒下。
“小姐!”女子身边的婢女,惊吓的大声呼唤着。葛书槐急急拉住马停下来,同时下马走到女子跟前察看。
一时之间,四周聚集了一群围观的人。那婢女哭道:“怎么办?谁来救救我家小姐?”葛书槐靠近她们蹲下。
“我是大夫,让我替她看看。”搂住躺在地上主人的婢女,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葛书槐。
“男女授受不亲,你别想占我家小姐便宜。”王媒婆拨开众人挤了进来。
“小姑娘你放心啦,他是鼎鼎有名的葛神医,今天遇见他,算你家小姐运气奸。”
“喔!是葛大夫。原来葛神医今天要娶亲哪……”四周开始有人议论纷纷了起来。
“对街有家客栈,不如将姑娘扶到客栈去,再麻烦葛大夫帮她诊治。”人群中有一名老者建议着。
“不成、不成。”王媒婆忙打岔,“那要耽误多少时问呀!葛大夫还得赶在吉时前迎娶新娘呀。”
葛书槐将昏倒女子打横抱起。
“别管那些了,救人要紧。”他不理媒婆的喳呼,抱着女子便往对街客栈走去。一群人簇拥着葛书槐,全都走进了客栈。进了客栈,客栈老板将几个桌子合并在一起,让女子可以躺下。
“大夫,我家小姐要不要紧啊?”那女子的婢女焦急的在一旁频频询问,十分的不放心。
“需诊治后才知道。”葛书槐说完,就朝那女子的人中穴位按压几下。
“等一会儿,你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