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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笨蛋!”绝对的不屑,绝对的蔑视。
“谁白痴啦!”辛辛苦苦地爬到二楼,正在自我鼓励,不料却被人背后骂了一句。猛地回身,她双拳紧握,即将——
“哎哟!你轻一点儿!”先惨叫一声。可恶,他绝对是故意撞到她的伤口的!
“我还想麻烦您的体重‘轻’一点儿呢!”一百多斤抱在怀里,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还要爬楼梯。哼,举步维艰是一定的。
“你嫌我胖?!”她双手自然地扶在他的肩头上,骄傲地仰头,“我是比赵家的飞燕姑娘沉上一点。可比起杨氏玉环来,我才是身轻如燕的呢!”
“是,你身轻如‘雁’。”大笨雁。
“你喜欢纤纤玉女呀?那我给你挑的那几位林家妹妹你怎么看也不看?”那几位妹妹可都是林黛玉级的美人耶!
如今聚集在她身边的男同胞们无不口水直流、点头哈腰地请她给自己介绍一位美女。嘻嘻,她是现代版的红娘子哟!
“以后你再给我找麻烦,小心我扁你。”欧阳“弟弟”一边奋力爬楼,一边厉声地警告某女不要玩过火。
“是你错在先的。”她点出事实,“我只不过是自力更生、自我营救而已。”想一想,是被无数女同胞恨好呢,还是享受众同胞的温柔笑脸好?她又不是笨蛋兰。
“所以推我入苦海?”不行了,他好累!
“不是推你,而是拉你。”都是他的错,才会将可怜兰推入无边苦海的呢,“喂,喂……”干什么?她瞠着眼,看着他把自己抱入电梯,恼了,“我说了,我绝对不乘电梯的!”但挣扎的结果,却只让自己的伤口更痛。
“对不住了。”他单手按下楼层,冷冷地瞥她一眼,“我不是神力泰山,抱你到五楼已是我的极限了。”
“那我自己——唔!”她的话惨遭灭口,他用的是唇。
她的眼睁得更大了,却一动也不能动。
没有一点罗曼蒂克,四目互瞪、两唇相触。
他、他、他在干什么?!
“再吠呀?”唇稍稍往后移,他冷哼。
“你、你、你……”呜,她的初吻!
“这不叫‘吻’,我只是腾不出手而已。”他的双手还很可怜地在托抱着她沉重的“雁”体。为免耳朵受狂轰乱炸,他只得用这样的方法去堵住她喋喋不休的聒噪大嘴巴了。实是无可奈何之举。
呜……这比她失掉“初吻”更可怜。
“安静一会儿多好啊!”他叹了口气。而后在电梯停住之后,他抱着开始寂静无声的“雁”体步向自家的大门。
开锁,推门,进入,关门。没遇到一丝阻碍。他满意地点点头,将化为石雕的“雁”体抱进自己卧室,放到自己床上。
呼,好一件浩大的工程!终于胜利完成了。
他瘫靠在床前的地板上,挥一挥额上的热汗。见鬼,现在是三九严寒天耶!由此可知,身轻如“燕”的欧阳姑娘是如何地身轻如“雁”了。真是一只笨笨的飞不高的胖雁!
“呜,你好可恶。”缩在暖暖的棉被中、享受着徐徐吹过的暖气,僵掉的石雕姑娘终于回过神来。
“我可恶?”他扬眉。“如果我直的可恶。才不会费尽千辛万苦抱你上楼。”还体贴地想到欧阳姑娘的蜗居没有暖气,为免她冻死,他竟伟大地出让了自己的卧房!哼,这是可恶之人会做出的善举吗?
“谁叫咱们同姓欧阳、五百年前是一家?”休想她感激他!
“为这?我才不会呢!”这理由不是他努力爬楼梯的动力。
“我们是三年同窗。”行了吧?
“小刀头也是与你三年同窗。”怎不见他来?
“咱们楼上楼下一家亲。”够理由吧?
“刚才十五楼的那位阿姨怎么理也不理你?”
“咱们是‘欧阳冤家’啊。”
“奇了,冤家对头会帮你?”真正的冤家对头早就一边幸灾乐祸去了。
“那、那、那……”她词穷了。
“你是我的女朋友。”笨蛋,刚刚她自己也讲过的话这样就忘了?
“谁是你……”脱口而出的反驳在他凶狠的瞪视下转为嚅嚅耳语,“才不是呢!”她才不要做他的女朋友!
“我的长相丑得难以见人?”他翻起身跪坐在床前,与她互瞪。
“不是啦!”凭心而论,他也是时下的帅哥,况且……“我是以貌取人的白痴吗?”
“那就是我人面兽心喽?”
“嗯……不是!不是!”差一点就要点头了。呜,他人虽冷漠,但也算好人一个。否则他不会为她跑前跑后、端汤送药的。再者,他也挺善良的,她曾经好几次见到他帮助素不相识的人;甚至,他还曾挺身而出帮警察抓过小偷。
嗯,心地善良,见义勇为。他算是一位及格的男同胞。
“好呀。既然我人长得凑合,心地又不坏,那我哪里够不上你的标准了?”论学习、论实力,他哪一点也不比她逊色,“还是,你要求门当户对?”
“对呀,对呀!”她点头如捣蒜,“我是山村里出来的土娃子,攀不上你这个优秀的城市未来精英啦!”
“是我先追你的!你攀什么攀?”他咬牙切齿地问。
“可、可是……‘,
“你再‘可是’看看!”
“可是我家不许我上学期间谈恋爱!”哈,这条理由够厉害了吧?
“谁要与你上学期间谈恋爱啦?白痴!”他闻言,竟然笑了!
“呃?”她不解。
“上学便是上学,我没有时间谈恋爱。”现在不努力学习,以后出社会就要后悔的了。
“那你——”交什么女朋友!可恶,耍着她玩呀?害她白虚荣了半天。
“我只是先将你订下来而已。”他得意地一笑。
“订、订下来?”干吗?
“免得以后我被第三者插足呀!”能“识货”地看懂这株“宝贝兰”的男人绝非只有他一个。他当然要先下手为强,先宣示主权才是上策。
“第三者插足?”谁插谁的?
“不过——”他睥睨地扫了一眼她平凡无奇的脸蛋以及毫无优点的身材,“想来没有别人会要你。”
啊——啊?什么意思?他是在笑她无人问津吗?!
“难道不是吗?”他轻轻地哼了一声,“上大学也近半年了,有人写过情书给你吗?还是有人直接向你表白过呀?”
“谁像你这棵烂桃树!”气煞人也!
“是呀。自己打着为我挑选什么‘初恋情人’的幌子,私底下还不是因为自己难以启齿的私心?”他斜睨了眼快疯掉的咬牙切齿的丫头。
“我……你去死啦!”一个枕头甩向近在眼前的灿笑俊脸。气死她了!
哼,一切到此为止!她猛坐起身,本想走人的,却因动作过剧,肚子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哎哟!”
“活该!”他脸一沉,一把将她推回床上。
“呜……”她扁嘴,“你很讨厌啦!”
“谢谢您的夸奖。”他小心地翻开她的毛衣下摆,仔细检查她腹部的纱布,“还好,没有渗出血来。”
“要你管!”她嘟哝了一声。
“你以为我想管呀?”若不是她是他内定的未来恋爱人选,他才不屑理会。
“那你放手啦!”哎,她不管怎么男孩子气,也是女孩子吧?
“我当然会放手。”他瞪了她一眼,将毛衣给她拉好,“我现在对你没兴趣。”
啊?这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该讲的话吗?
“你羞不羞啊?!”什么黄色思想嘛!
“有什么好害羞的?”他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不是吗?”
我咧——她翻翻白眼。
“现在我认真地告诉你。”欧阳川伸手扳正她的脸,与他四目相对。
“什么呀?”他这么严肃做什么?
“欧阳于兰,我正式地请你做我欧阳川的女朋友——你笑什么!
“哈哈!”肚子又在痛了!“请我?还正式?哈哈——开什么玩笑?”有人这样子追求女孩子的吗?
“我是认真的!”少年通红的脸上有一丝狼狈、一点害羞和一些恼火。
“啊,我也是认真的——扑哧!”她实在忍不住要笑的冲动。
“笑!笑死你!”有这么可笑吗?
“好,好。我不笑,我不笑。”天啊,她再也不能笑了,不然伤口就真的要裂开了。
“你答不答应?”他快气疯了。这是他平生第一回的真情告白哎!却要毁在这丫头不识相的笑声中吗?!
“答应什么?”她还在窃窃偷笑。
“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可我不是说过了吗?上学期间我是不会谈恋爱的。”她的家规甚严,她才不敢违背。
“谁要与你现在谈恋爱?”他自然也是以学业为重的人,“我只要你先做我的女朋友,等毕业之后咱们再谈恋爱。”未来的蓝图他早已规划妥当。
“咦?”这样会不会太奇怪了一点?
“你又怎么了?”他好累,没见过这么不上道的白痴。
“咱们原本是争个你死我活的冤家对头哎!”怎么突然间要结为“男女朋友”了?立场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哟。
“什么你死我活?”他白了她一眼,“对手又怎样?冤家又怎样?难道不准惺惺相惜呀?”
“可以,可以!”她很识时务地举手投降。
“那你到底同不同意?”
“什么?啊,同意,同意!”人在屋檐下,只能把头低,“一百个同意!”
“真的?”她回答得太爽快,他反而不信了。
“假——啊,当然是真的!”
“为什么?”他狐疑地瞄她。
“你自己说的呀!”她笑眯眯地回答,“你很帅、心地又好、又是你先追我的,而且毕业之前又不会浪费时间来和我谈恋爱——我为什么不同意?”嘻,原来她也有异性缘的嘛!除了那些只会与她称兄道弟的臭男生,也有人追求她了耶!啊,好得意,好骄傲啊!
“你不是在骗我吧?”他认真地挑她的刺。
“骗你干吗?”这人怎么一点儿也不信她!“有你做男朋友,我多有面子呀!求之不得呢!”
呜,只是一想到学校那些盼了千回百回的女同胞们,她实在有一点点抱歉外加头痛。
“懒得理你!”他再一哼,起身往外走,“我可告诉你,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女朋友了。以后不准再找其他男生!”
“哇,也太快了吧?”妒夫吗?才答应他,就开始要她三从四德了耶!
“太慢了好不好?”他现在就希望赶快毕业,好让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吻她。忆起刚才电梯中那草率的吻,他的心跳如鼓。
“随你啦!”她叹了口气,望了他的背影一眼,有些欲言又止。他看上了她哪里?而她,又为什么会答应他?
原本理所当然的冤家,却一下子要变成男女朋友?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适应。他们,其实更适合做冤家的。
第七章
正式“私定”了终身,但一切却仍旧沿着原先的轨迹,慢慢地过着。
贪吃兰依然打着为欧阳弟弟“寻找初恋情人”的幌子,正大光明地收受礼品糕点之类。但总算她还有一点点良心,收下礼品糕点的同时,不忘顺手告诫痴心的小美女们一番:欧阳弟弟已痛下决心——大学毕业之前不准备交女朋友了。
听清楚了,她明白地告诉她们了哦。所以,再有痴心不死的美眉主动上钩、送她吃喝,怨不得她的哟!反正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嘛!
几番抗议无效后,欧阳弟弟开始奉行“沉默是金”的原则,不屑再理会那些痴心的美女。
于是,日子便这么一天天的过下去。转眼,四个春秋已过。
细雨飘飘的落梅时节,修炼多年的孙大圣们终于逃脱了学业的五指山,开开心心地脱下了学生袍,正式踏上了现实社会的成人取经之路。
难哉?险哉?乐哉!
写毕业论文、照毕业合影,进公司实习,频繁应聘、卖力推销自己。一番风雨之后,同窗好友们忍泪挥手、各奔前程去了。
“喂,你到底决定去哪家公司呀?”问话,一如四年前的“你要读哪所大学?到底决定了没?”
夜深静无声,终于熬完修炼、逃脱五指山的欧阳于兰正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却依然有人不解风情,不肯放她去逍遥梦中游。
呜,她不知道啦!毕业实习的那家公司对她很满意,已正式地邀她加盟;她上人才超市小试牛刀,也已接到了数家公司的面试通知单;学校的教授甚至也要她留校。何去何从呢?她拿不定主意啦!
所以,不要再间她好不好嘛?
“不要给我装睡。”大手三两下就挖出埋在枕下的贪睡兰,轻轻地拍打了一番,逼她清醒地面对现实。
“你私闯民宅!”她控诉地指着他,“没有经过屋主的同意,你怎么能正大光明地踏进我的地盘来!”
“我是你男朋友。”他瞪了她一眼,正大光明地坐在她床边。欧阳姑娘的这间蜗居,这几年他哪日不来此一游呀?现在才要告诉他“私闯民宅”,为时已晚了四年了。
四年,足够让青涩冷漠的少年长大成人,虽然他未经风雨历练,但也已展露出青年的翩翩风采来。
反观这株白痴的兰花,却没有一点点的变化。四年,时间似乎并未在她身上辗过,并未留下年轮的辙印。二十三岁的成年女子,偏偏还好像十三岁的邻家女孩一般,耍赖贪吃、爱玩成性。唉,长不大的小孩!
但偏偏这样的小孩却迷了他的眼,让他的心动无法停息,让她的痴恋一日深过一日。这一生,注定他要跟着她、逃不出她的魔掌了。
无可奈何,心甘情愿。
男朋友?她还是如以往一般,皱了皱鼻子。
“好了,快点告诉我,你准备进哪家公司。”他非常坚持。
“我不知道。”她可怜地扁扁嘴,“呜,这一次我承认比不过你了,我输得好惨!”
现实社会,真的很现实。这年头,不管你是否身怀绝技,只要是容貌出众、性别为男的同胞,就是市场上受宠的天之骄子,而普普通通、又身为女儿身的可怜的红颜们,就职的范围则少了许多,限制也多了好几筐。
昔日打成平手的冤家对头,而今一入社会,胜负瞬间即可分出。呜,她输得好不甘心。呜,她好眼红他的炙手可热!呜……虽然她也能轻松地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职位,但她就是看不顺眼这势利的社会嘛!呜……
“算我败给你了好不好?”他没好气地弹了自怜自艾的丫头一记,“多大的人了,还玩不腻这一套!”
“我就是喜欢嘛,你看不惯就走人啦……”她再用力地“呜呜”了几声,挑衅地睨着他。大门就近在眼前,很方便的。
“白痴兰!”他用力地推她,“躺里面一点儿!”
“干吗?我这是单人床,很窄的!”挤不下长腿长脚的他啦!
“谁让你这么胖!”他理也不理她的抗议,依然大方地霸占了她一半的床位,用同她一样的姿势仰面躺着,与她共享着同一个枕头。
“你又在骂我!”她哪里胖啦?她只是有一点点丰满而已,“我的体重还在正常范围内的!”
“是。你是减一分则瘦,增一分则肥!”他哼了一声,大手抓起她的肉手摇一摇,“只见骨头不见肉嘛!”
“啊,你在嘲笑我!”她顺势扯过他的手来,示威地亮一亮自己白晃晃的尖牙。
“有本事你再给我留一排牙印呀!”好事成双也不错。
“你以为我是狗呀?”这个人!一点儿也不懂甜言蜜语,他怎么追女朋友的?
“我知道你是牛!”还是一头小犟牛,固执、倔强得让人没有办法,“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