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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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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林,你醒了吗?”温和的嗓音叫着她。
  她眨动眼睫,像是拨开浓雾,稍稍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学长,是杜涛。在此刻,她真的将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你是杜涛?”像是要确认似的,她呢喃说着。
  “我是杜涛。你若醒了,就该吃药。”杜涛眉眼间难得地堆起皱褶。
  “我醒了吗?”她拧眉,眼泪不自觉地一直掉。
  “小林,你哪里不舒服?”杜涛拿出随身手巾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记忆回笼,拚足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她猛然从床上坐起。“阎河要结婚了是不是?”
  “结婚?”杜涛不懂她的用词。
  “成亲。他要跟方婉菁成亲了,是吗?”她吼着,以为力道十足,却是气若游丝,杜涛得贴靠极近才能听清楚她说的话。
  看在杜涛眼里,她脸色白得几乎透明,那口气似乎要喘不过来,好几次他都找不到她的脉搏,以为她就要死去。
  他只好下了一记针,扎在她心口上,帮她提上一口气。这算是回光返照吗?身为大夫的他,也无法确定了。
  昨日,他独自出谷入城采买一些治伤风的药草,因为谷中多人染上了风寒,回程经过这里时,正巧遇上心急如焚的老夫妇。
  看多了生死,早该如入定的老僧;然而这一夜他却无法成眠,时时守在她床边,直到看见她眼角的泪水,还有在梦中不停的呓语。
  她频频喊着阎河的名字,带着深深的眷恋,又有着浓浓的不安及愧疚。没想到她竟知道阎河要成亲的事。
  “杜涛,你告诉我实话,我求你。”她握住杜涛的手腕,好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那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沙哑的声调,让杜涛无法再瞒她。“是的,大爷今日午时就要迎娶三小姐入门。”
  这场喜事从阎河点头到成亲拜堂,只有短短五日。阎晨为怕阎河反悔,以过年前只有这个黄道吉日当藉口,若错过这个吉日,就要等到初春过后的三月天。
  “那现在什么时候了?”她急问,心跳得极快,几乎喘不过气来。
  “辰时刚过。”
  她来到这时代后才知道时辰的算法。她在心中默算,子、丑、寅、卯、辰、巳、午、末、申、酉、戌、亥。
  辰时刚过就表示现在是巳时,再来即是午时。意思是:再过两个小时,阎河就要跟方婉菁拜堂;方婉菁那个疯女人就要变成阎河的老婆了。
  “我要去见阎河,我一定要见阎河。”她眼泪直掉,那是无法克制的悲伤。
  这一点都不像豪爽乐观的她,因为生病让她脆弱、因为梦里的她那股深深的遗憾。
  “小林,你现在不能动,你病得很重。”杜涛劝着,眉心的皱褶再也不是无情无绪。
  “我知道,我就快死了。所以,我求求你,让我在死前见阎河最后一面。”没有杜涛的协助,以她现在虚弱的状况,根本连下床都难。
  “我是大夫,你不该为难我的。无论如何,我不能看着你去冒险。”
  杜涛反握住搁在他手腕上的冰凉小手。
  她喘了几口气,握紧杜涛有力的大手。“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我早晚都要回去的。”
  “我信。你跟之前的小林虽然长相一样,但确实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杜涛眼里有着不舍。眼前的女人充满热情,舍身救人,却落得如此下场。
  杜涛的相信让她振奋起精神,她努力止住掉不停的眼泪。“杜涛,你知道吗?我刚刚看见小林了,就是楚天云,而那也是我自己。她到死前都还没有让阎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必须替她说出来,否则就算我回去了,也不会甘愿的。”
  杜涛思量着。前几日,阎河在病榻上同样担忧着楚天云的安危,虽然逞强地表示只是想确认楚天云的死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阎河是真的很在乎楚天云。
  “只是,大爷要跟三小姐成亲了,你还是别白费苦心,走这一遭又何苦呢?”杜涛本以为自己已看破七情六欲,甚至是生死,没想到她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让他为她的心痛而心痛、为她的感伤而感伤。
  “你放心,我快死了,我不会干扰到阎河成亲,阎河也不可能为了我而不跟方婉菁拜堂,你说是不是?”
  杜涛思量着。
  见杜涛犹豫,她继续道:“我只是想见阎河最后一面。我不想再抱着遗憾离开。杜涛……”她哀求着,气息越来越弱。“我是阎河的相好,他要成亲,我总得去祝福他。我还想告诉他,小林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在丽谷五年,她从没有想过要杀他的。”
  在听闻阎河要成亲的当下,她活下去的动力全数崩坍,要不是那一场似真似假的梦境,她早该死去或者已经回去她该回去的地方。
  杜涛没法让阎河来见她,大喜之日,他没有办法从喜筵上带着阎河这个新郎倌来;因为阎河这一来,势必会延迟拜堂的时辰,他不能在这个当口破坏方婉菁的姻缘。
  他不舍她的苦苦哀求,他不该心软,但还是心软了;或许阎河真的能救她一命,他只好赌上一赌。
  “我带你去。你答应我,你一定要撑下去。”
  “嗯,我一定会撑下去,至少把该说的话都说完。”她笑了,用虚软的手背抹去眼睫上的泪珠。
  杜涛先让大婶来为她穿上保暖的冬衣,接着再脱下自己身上的大氅,将她密密实实包裹住。
  他是骑马来的,一时之间,他也无法弄到一辆马车,因此他只好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单手飞身跨上马鞍,将她紧紧护在胸前。
  “小林,凡事不要强求,一切自有天定。”杜涛挥动缰绳,不急不躁,并没有让马儿狂奔,就怕马儿的震动让已经只剩下微弱气息的她,会一命归阴。
  “嗯。”她枕在杜涛胸口,双手怀抱住杜涛腰际,眼前的风景往后倒退,她无力的只能闭上双眼。
  杜涛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就跟学长一样的温文和善,之前她一直幻想,若可以和这个俊帅的古代医生谈一场跨时空恋情,就算只是短暂,也必定是永恒的记忆。
  此刻,她怀抱着杜涛,却是一点遐思都没有,她满脑子只有阎河,还有那一场真实的梦境——那个前世的楚天云透过这个方式来告诉她,关于那些她来不及说出的秘密。
  “杜涛,快一点。”
  “不行,你负荷不了的。”
  山路蜿蜒,林木蔽天。
  她曾经想过丽谷之外是怎样的风景,如今她却已无心欣赏,一心只想要快点赶到阎河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森林越发幽暗,路已不是路,只是仅容一马的羊肠小径,且小径还被荒草给半掩没。
  “还要多久?”她怕自己撑不下去,要不是杜涛将她搂得死紧,她早就无力乘坐在马上。
  “快了。小林,你一定要撑下去。”杜涛在她耳边叮咛,稍稍加快马儿奔跑的速度。
  胸口如同被大石压住,得很用力、很用力才能吸进那微薄的空气。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的意志已经昏沉,直到那敲锣打鼓的喜乐声传入耳中,才让她从昏厥中惊醒。
  眼前被暴雨摧残的残破景象依旧沭目惊心,房屋半倾、田园充斥泥泞、溪河上满布大石及断木,但这些都没有眼前的大红灯笼及那刺艳的双红喜字让她来得震撅。
  双眼被刺痛着,她终于相信阎河要跟方婉菁成亲的事实。
  她胸口好痛!为何会这么痛?是她的痛抑或是小林的?不该这么痛的,她才和阎河相识不久,谈不上刻骨铭心的爱,可是她真的痛到无法呼吸了!
  怀中的娇躯缓缓放开双手,斜倒在杜涛怀中。
  “小林!”杜涛惊呼。
  第7章(1)
  议事厅外,众人忙进忙出。
  虽然刚经历过一场风灾,但众人脸上仍挂着笑意。这丽谷中除了杀戮就是抢夺,仇恨占满每个人心中,因而第一场喜事让众人格外慎重,也更加欢喜。
  阎河仍是一身武夫的打扮,没有新郎倌该有的大红喜气,更没有春风满面,脸上反而罩着寒霜。
  “大哥,你这样好像要去送葬。”阎晨冷冷地讽刺。
  阎河不说话。自从点头答应迎娶方婉菁之后,他就像尊木偶般任凭大家摆布。
  “大哥,你总得要开心一点,这样你叫婉菁情何以堪?”阎晨再劝。
  “我就是这张脸,嫌难看就不要看。”阎河闷闷地低吼。
  “大哥,不知道是你要成亲还是峰弟要成亲?”阎晨冷哼。
  这几天,忙着筹备婚事的都是展剑峰,阎河以重建家园为由,完全不过问细节,他甚至连方婉菁的面都没见上。
  “家园变成这样,我哪有心思成亲,是你们逼我的。”
  如果没有那场恶水,那是否就不会有这场婚礼,而她仍继续待在这里?
  展剑峰对阎晨使个眼色,要阎晨不要再多嘴,否则惹怒阎河,拜堂在即,新郎要是落跑,后果将难以收拾。
  “大哥,吉时快到了,你也该回房换新衣了。”展剑峰催促道。
  阎河很不想换,可这没办法由得了他,都这个节骨眼了。最后,他在展剑峰的推拉下进房换上一身大红衣袍,接着再被推着走回议事厅。
  由于两人都没有高堂父母,因此由风老高坐大位,等着让这一对新人跪拜。
  就在议事厅前,阎河听见马匹的嘶鸣声,他脚下踌躇,看着远方的身影,极目远眺。
  展剑峰笑道:“杜大夫赶回来喝喜酒了。”
  阎河点头,那确实是杜涛的马,如同杜涛一般,是一匹温驯好马。
  “奇怪了,杜大夫抱的是谁?他是不是又在森林里捡了什么野狗野猪的回来养?”阎晨揶揄。
  只见得杜涛身前隆起一大块,大氅将人儿包得密实,直到杜涛那惊天动地的一喊。
  “小林!”
  听见杜涛的叫声,阎河双眼一亮,立刻施展轻功,不顾一身的大红,飞奔向前。
  阎河又惊又喜!她没死!她还活着!只是嫉妒在眼中发狂,她竟以如此柔媚的姿势攀附在杜涛身上。
  阎晨和展剑峰也飞快向前,心里都在暗忖:大事不妙!
  杜涛旋身,抱着楚天云飞身下马,看着迎面赶来的阎河。“快!她快来不及了!”
  阎河看着楚天云死白的脸上英眉紧蹙、薄唇紧抿,还有眼角的泪珠,他一把从杜涛怀里抢抱过她,细细端看她的容颜。
  “什么来不及?她究竟怎么了?”
  “小林说……要赶来见大爷最后一面。”
  看到杜涛从未有过的凝重表情,语气却还是那样温吞,阎河目光如炬,心急如焚。“什么最后一面?杜涛,她到底怎么了?”
  一向好动好强的她,现在却是一动也没动;小脸枕在他胸口,却任凭他如何喊叫都没反应,他甚至感觉不到她的气息。
  “大爷,先送她进屋。”杜涛提醒着。
  “楚天云!楚天云!”阎河喊着,脚下没停,直往自己的房舍奔去,也就是今天大喜之日的新房。
  杜涛也快步跟着阎河而去。
  “大哥,吉时已到!”阎晨在阎河背后叫。
  展剑峰拉了拉阎晨的衣袖。“二哥,静观其变。”
  阎晨只能忍住,快步跟上前。
  阎河将楚天云抱回自己屋内,让她平躺在床上,替她密密盖好棉被。
  大红床被,方婉菁亲手绣的鸳鸯枕,窗棂上、铜镜上、门柱上全贴着大红双喜字。
  杜涛替她把脉,感觉已微弱到几乎探不到脉动。“大爷,小林恐怕活不过一个时辰了。”
  阎河怔愣住!老天爷是在跟他开玩笑吧?他才看见她归来,现在却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不可能!你在跟我开玩笑,你是大夫,你一定有办法的!”阎河急了,满心的慌乱和无措。
  “我只能续她的命,无法救她的命。”杜涛拿出随身布袋,里头摆满各式长短银针。“小林是被农家所救,她受了严重内伤,加上又染上风寒,由于没在第一时间得到救治,病情拖延,现下我真的无能为力。”杜涛边对她扎针边对合河解释。
  阎河眼中充满悔恨。明明她就近在尺尺,这些日子来,他为什么没有去找她?如果早一步找到她,那她一定还有活命的机会!他握紧双拳,极力抑制脾气。
  听到楚天云只剩一个时辰好活,站在房门旁的阎晨松了口气,还是希望楚天云早早断气,免得耽误到吉时。
  “大哥,既然楚天云没救了,那你就不要再费心,离午时只剩下半个时辰……”
  “阎晨!”阎河狠瞪自己的弟弟。“她好歹救过你一命,也救了我一命,救了全丽谷的人,你何时变得这么冷血?”
  阎晨应着:“我对楚家人一向就是这么冷血。”
  “她不算楚家人!”阎河吼。
  “那她算什么?”阎晨也吼回去。
  “算是我的人,我阎河的女人!”阎河直接把话挑明。
  “大哥……”阎晨还想抗辩,展剑峰扯了扯他的衣袖。“二哥,我们先出去。”
  现在硬要大哥去拜堂,恐怕会弄巧成拙,到时无法顺利拜堂成亲,该如何对婉菁交代?阎晨也只能和展剑峰先行离开。
  被杜涛扎了数针的楚天云,在片刻后,眼睫眨动,幽幽转醒。
  “楚天云,楚天云!”阎河坐到床边,紧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她听见了那焦虑的喊声。这男人很爱吼人,讲起话来老是凶巴巴的,不过,她不怕他。
  只是,眼前的男人身穿大红衣袍,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淡笑。“阎河。”软而无力的嗓音听起来格外令人心疼。
  “楚天云。”阎河的声音轻柔,就怕吓到她。
  “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你先扶我起来。”
  阎河立刻将她抱起,以胸口让她当靠背,软若无骨的娇躯像是风一吹就会倒。那个曾经英勇的喊着刀下留人、飞脚踹踢他手下,甚至把阎晨过肩摔,还不顾一切下水救人的女人到哪里去了?
  这种痛他曾受过,那是抱着父母尚有余温的尸体时,撕心裂肺的痛。
  她看着阎河那有棱角分明的侧脸,再看看四周醒目的红。“阎河,你今天好帅。”
  “啊?”阎河不懂。
  “我是说,你今天穿上新郎倌的大红衣服特别的英俊,特别的好看。”她喘着气,一字一句软弱无力的说着。
  “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个?”阎河不解,有了怒意,为什么她直到生死时刻还说着不相干的风凉话?
  “你不该把我抱进你的新房的,这样多晦气,万一我死在这里,可就不好了,你要不要先抱我到别的地方?”
  “楚天云,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不会死的!”
  她不在乎他的凶恶,只挑自己想说的话。“快午时了吧,我答应杜涛不能耽搁你迎娶的吉时。”
  阎河怒瞪杜涛一眼,很想赶杜涛离开,却无法这么做。“你别管这些,你就安心在我房里休养。”
  杜涛负手站在一边,故意忽略阎河杀人般的眼神,缓缓转身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下,是阎晨和展剑峰焦虑的面容。
  “阎河。”她举起冰冷的手,抖颤的摸上阎河那布满风霜的脸颊。
  阎河浑身一僵,没有制止。
  “你听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不许你胡说!”
  她浅笑。“我想告诉你,不管是化名小林的楚天云,还是我这个楚天云,都是真心喜欢你。”
  “我不管你是谁,你就是我阎河的女人!”
  对于男女情爱,他从不曾尝试过。方婉菁的情他明白,却无法领受;但为何对她的情却让他如此执着,开口就是这么赤裸裸的话?
  他的语气霸道又强悍,却让她感到阵阵暖意。“是呀,我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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