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必须嫁给鲁先生。”
“我不要!”夏曼极力反弹,稚气地嚷嚷着。“我要告诉爸爸,我们昨晚发生的事,我一定要你娶我!”
突然,御尧伸手轻抚过她可爱的嘴唇,深情地看着她。
“可以,你可以告诉他。”
御尧一点也不反对她做出的决定,这点倒教夏曼感到疑惑。
“你知道他会怎样吗?他会杀了我,一枪就杀了我。”这反倒是御尧最想要的结果。
他的话,教夏曼怔愣不已。
父亲是很疼她,很宠她,但是……昨天那些事,是怎么也不允许发生的,因为时间、地点都不对。
虽然御尧是父亲最看重的副手之一,但难保父亲不会在盛怒之下失去理智。
所以,他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她不愿意看到他受伤,甚至失去生命,所以他坚决笃定,也不阻止她的胡闹。
他……竟然这样吃定她?!
寒意在这时攫住她,让那张小睑变得惨白。
“你骗我,你根本不爱我!”夏曼痛彻心扉的对着他咆哮,闭上眼痛心叫嚷。
没有一个男人,会将所爱的女人拱手让出给其他男人。
所以,他不爱她。他甚至用她的感情来骗她,来呼拢她!
她用尽力量哭吼,心里满是凄凉、辛酸,有着说不出的心悸,她不理会他的任何安慰,直到护士进房关切,才不得已替她打了镇定剂,让她沉沉睡去。
夏曼的心在这一天,破碎不堪。
她的伤好了,她的心却碎了。
离结婚的日子只剩下三天,夏曼得出院处理结婚事宜。
看着刻意与她拉开距离的御尧,她有气也有怨,但,多的仍旧是不舍。
好,我嫁,但在我出嫁之前,我要御尧继续保护我,直到我嫁出去的那一天。
这是她最后的要求,能多留在他身边一天就算一天吧!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屋里屋外热热闹闹,不像她的心一片荒芜,纵使难过与不舍,却还是得披上白纱。
再度穿上白纱,她不经意听见媒人的絮叨。
早说了订婚不该穿白纱,哪有新娘穿两次白纱的,那不是触自己霉头吗?
那是她的坚持,不管别人怎么说,订婚是这样,结婚更得要这样。
御尧曾说她穿白纱很漂亮,那她就穿给他看,毕竟,这是她最后一次这么漂亮的出现在他面前了。
这几天,从父亲的口中听到这段日子的事情,也听出了父亲的担忧,他希望在结婚那天,纵使有许多人保护,她还是得注意自己的安全。
看着一直立在门边,美其名是要保护她的御尧,她突然觉得想笑。
伤她最深的人是他,那还谈什么保护呢?
她命令过他也央求过他,但是,什么方法都不管用。
因为,他执意把自己交给另一个男人。
纵使他的眼里有着不舍,但她却只觉得讽刺,他注视着她的眸光,会让她想起在医院的那一夜,这挚爱的男子,在她撕心扯肺的凄厉呼喊中,仍是断然的拒绝了她。
她不想哭,她的眼泪埋得太深早已流不出来,低垂的那双眼睛里,只有麻木和空洞。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就要走往门外,嫁给另一个男人。
御尧双拳紧握,几乎要将牙根咬断。
看着她的嘴角是上扬的,但眼里却是空洞的,她摆明只是在强撑,早失去她原有的光采。
请相信我无意伤你,我只是情非得已。
御尧的眼眶,在她关上门离开的那一刻,蓦地灼热刺痛起来。
激情的那一夜,她说要用爱情的火,烧死她自己。
殊不知,在那一场火里,她烧伤的不只是自己,他也被她纹了身、烙了痕。
爱情里,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第九章
婚礼的音乐响起,夏曼走出房间时,她的新郎已经在门外等她了。
她对着他笑得很灿烂,像是正要迎接幸福来临一样。
依照习俗,她只要被娶出门,就正式成为鲁家的一分子,但是父亲舍不得她这么快就嫁出门,于是将良辰选在午时,还在出嫁之前,在自家花园里办了自助餐,希望她能在家里多留一会儿。
她穿着美丽白纱,故意笑盈盈的在宾客里打转,甚至刻意举杯向着总是跟她保持距离,却又总能在目光所及之处找到她的御尧敬酒。
她读不出他眼中的讯息,因为他只是麻木的看着她。
纵使只是个保镳,他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气势,一种教人害怕的气势。
她好想醉倒就可以不用看见任何有关他的一切,于是她不停的喝着,一直找人乾杯,几近醉倒在鲁夫的怀里。
鲁夫也不阻止她,似乎知道他的新娘心中早就另有所属,他只是轻拥着她,不让她失态到无礼的地步。
动作间,鲁夫审视的眼神,沿着杯缘端详眼前的景况,轻易的发现到让他美丽的新娘失态的主角,就在不远处。
御尧的黑眸转为通红,指尖用力的掐入肉缝里,他的嘴角讽剠地扭曲着,极力克制想去摇醒夏曼的冲动。
她何苦这样糟蹋自己?
她的酒量从来就不好,而今天是她结婚的大好日子,她到底在做什么?!
御尧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在伤害她自己,为了让他也感到难受。
而该死的,她的伎俩真的成功了。
从来就不晓得,原来他也会心痛,也会心伤……
她一次又一次,教他识得其中滋味,辛酸是一层多过一层。
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全是为了她好。
夏曼一杯喝过一杯,体内的酒精开始发酵,让她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教她误以为在御尧的眼里,看到一种近似于在乎的神情。
她醉了。一定是醉了!
但纵使她醉了,她还是察觉到整个婚礼的气氛很紧绷,她知道一定是因为订婚典礼上有人开枪的原因。
她没去询问处理的结果,因为她知道父亲会处理好一切,只是今天的气氛仍旧沉重,有着风雨欲来的紧张态势。
现在的她头很昏,只想回房去躺着,枪伤没能葬送她的性命,但爱情却可以,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她毫不客气的推开鲁夫,迳自往房里踉跄而去。
御尧随即就要跟进房里,却被夏曼拒绝,硬生生的被挡在门外。
“小姐,你开门让我进去,老爷有交代,必须就近保护你。”御尧心急的在外头直敲门。
“你已经贴在我的心上了,这样还不够近吗?”夏曼藉着酒意胡闹,对着关上的门大吼大叫。
“夏曼……”短短的两句话,教御尧的心都拧痛了起来。
他深感无力,不知道该怎么让夏曼明白。
“夏曼,有什么事先开门再说,你现在不能单独一人,会有……”御尧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夏曼把门打开。
他心一喜,以为夏曼终于听进他的规劝,却在门打开之后,看见了夏曼与……
御尧气一窒,惊恐的发现,夏曼的身后,竟站着上次开枪的男人。
那个男人一手勒住夏曼的脖子,而那把枪,正抵着夏曼的后脑勺。
“夏曼!”御尧的心差点儿跳出胸口,他从没有那么恐惧过。
“退后,快退后!”男人低声命令着,目露凶光。
“放了她,你还可以全身而退,我不会逼你到绝境的。”御尧握住放在腰际的枪枝,还没到亮枪的时候,他只想先保住夏曼的安全。
“全身而退?你以为我是笨蛋吗?”男人不屑的低笑,有着豁出去的疯狂。“夏长峰放出消息让黑白两道的人追杀我,你要我怎么全身而退?”
御尧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深怕刺激这个已经被逼到尽头的男人。
“既然黑白两道都在追杀你,那你就不该来这里,外面多的是可以一枪杀了你的人。”御尧冷静的分析,希望他可以自动离去。
“有什么关系?总之,我要拉个人来陪葬,而被我选中的,就是这个碍事的女人!”男人恶狠狠的瞪着夏曼,要不是她上次坏事,他早就领了赏金到国外逍遥,哪会落得现在无处可去的窘境。
御尧一听他话里的暴戾,眸色越发冷冽,冷汗从他的额际淌落。
还记得那一次,看见她的血在空中飞洒,他吓得心神俱裂,而当她倒进他怀里时,他以为她就要死了……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
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害怕、仓惶,甚至是惊惧。
想到她可能再次遭遇之前的痛苦,他就完全冷静不下来。
御尧想也不想,一把掏出他腰际上的枪,直接往地上一丢。
“我没有任何武器,你要人陪葬,我陪你,但你要放了她。”他决定用他的命,来换取她的安全。
他的动作与想法,换来男人的狂笑。
“你有什么资格代替她?她能当我的筹码,而你一点价值都没有,你甚至还有反击的能力,我又不是白痴,怎么会选择你呢?”男人虽然疯狂,但还没有丧失判断力。
御尧一听,知道他必须做些什么才行,至少,不能让夏曼被带走……
他的眼角余光,发现已经有其他人感到不对劲,因而埋伏在转角处,枪口也都对准了入侵的男人。
大家全都按兵不动,因为男人的枪正指着夏曼的头,万一稍有闪失,没人能负起这个责任。
御尧心下随即有了打算,就算赔上一条命,他也不让夏曼再次受伤。
“你绝对无法通过我这关,除非你先杀了我。”御尧冷着嗓说道。
“御尧!”夏曼心急的喊出口。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在这么危急的时刻,他竟然愿意为了她而舍身相救。
“你以为我不敢?”男人狂妄的笑了起来。“既然敢来这里,我就有不要命的准备,别以为我不怕多杀一个人。”
“你没那个胆子杀我。”御尧嘲笑着男人,甚至轻蔑的环起手臂,一副将他看扁的模样。
“你疯了吗?”夏曼又气又急,不明白御尧为何像是故意要激怒他。
御尧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对着她浅浅一笑。
那是夏曼记忆里,他对她最温柔、最醉心的一个微笑,那笑容里除了有疼惜,还带着歉意,甚至有着告别的意味……
下一秒,夏曼的背脊彻底寒透,因察觉到他的打算,那美丽的黑眸里,闪过一抹惊惧。
他想用他的命来保她?!他要用他的命来换她的安全!
寒意在这时紧紧攫住了夏曼,她完全无法置信她想像的事情将会成真。
此时,那男人真的被御尧的话给激怒,气得两眼充血,他勒住夏曼脖子的手,因为目标转移到御尧身上而有些松脱,彻底失去判断能力。
“你真的不想活了,好,那我就成全你所期待的事!”男人撂下狠话,枪口在下一秒直接指向御尧,眸中杀气十足,大有直接了结御尧的打算。
不!夏曼在瞬间随即下了决定。
她不要他的歉意,她不要见到他为她赔上自己的命,她不要一辈子心伤难受!
如果没有了他,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一切都有个更简单的方法,更符合她夏曼处理事情的方式,那就是……
几秒的时间流转,每个人的心思百转千折。
御尧瞳孔一缩,在看到男人的枪口从夏曼的头上移开时,黑眸猝然绽亮,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夏曼安全了!
御尧知道埋伏在暗处的人,此时能直接动手瞄准那个男人,就算他下一秒会死在男人的枪口下,那都没有关系,因为夏曼已经获得安全了。
他只想,再看夏曼一眼,再一眼就好。
御尧将目光转向夏曼,刹那间,他发现她牵动唇角笑了起来,笑得绝美,却也笑得凄艳,只有眸光笃定而坚决,迷眩了他的眼。
不过才一秒的时间,他见到那男人正准备扣扳机,而夏曼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伸手握住男人握枪的手腕,她纤细的身子往前一跃,站在枪口射出的路线前方……
“夏曼!”御尧的黑眸爆出怒焰,恨声咆哮着。
一切的一切,都在几秒钟内结束。
在御尧惊惧的眸光里,子弹射人她的胸口,鲜血瞬间从她的身体喷溅出来,像一场吓人的血腥红雨,淋湿了御尧的心。
同样的,男人也用他的生命付出代价,他的额间被子弹贯穿,一枪毙命,整个人往后躺去。
御尧急奔而去,再一次接住她中弹的身躯,一向英俊冷绝的睑瞬间疯狂,眼眶蓦地灼热剌痛,乍见他的泪从看不出情绪的眼里流淌而出。
“夏曼,我可以不让你受伤的,你却……”御尧又气又心疼,脸色一沉,对上她殷红的眼眸。
“如果我没受伤,但却得心痛的过一辈子,这样……这样的结果,我不要。”夏曼睹气的说,伤口泛起一阵阵的疼。
虽然伤口让她感到疼痛,但只要能看到他脸上的在乎,这也就值得了。
她的爱情,她要用她的方式来索讨,他不愿承认爱她,那她就用最狠绝的方式来逼他承认。
“还要说我对你的感情称不上是爱,只是一种迷恋吗?”忍住疼,夏曼要他给一个答案。
“夏曼,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我先送你到医院……”御尧赶忙抱起她,就要往外头冲去。
“我不要,我现在只要你的答案。”夏曼用力挣脱,惨白了一张脸,但她一点也不在乎因为严重失血而开始感到赢弱的身体,她要用她的血,来报复他今生冶狠的拒绝,最可恶的回避。
为了他,她什么都放下了,也都做尽了,他还是无动于衷。
但,她还拥有一条命。这是她最后的筹码,若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夏曼,你不要命了吗?”御尧不明白她还在坚持什么,痛心地俯视着那正流着血的伤口。
“为什么要去挡枪,你有几条命可以这样玩?!”他的眼眸因为她的痛楚而黯淡下来。
人命如此脆弱,她一个如此纤细,感觉被风一吹就会倒下的女孩儿,连着两次受了枪伤,不但不喊痛、不喊苦,还如此倔强?
“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御尧的手蓦地收紧,他好想狠狠的揍昏她,更想狠狠的吻晕她。
但是此时,他却什么都没办法做,只能心慌,只能无措,只能……担心她会就这样离开他。
他看起来……好紧张,甚至是好害怕。
看苦御尧痛苦惊惶的表情,夏曼不知为何竟然感觉到一丝快乐。
每一次,总得要到这么危急的时刻,她才能隐约感觉到他对她的感情。
多么可悲啊,却又不肯放手的自己。
总是要到这么痛苦的时刻,才能尝到一些他的爱意,聊慰她痛苦渴望的心灵,那样的爱,教她心酸难受。
“我就是任性,我就是不懂事!”夏曼漠视疼痛带给她的晕眩,她咬牙对着他放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落在他的心口上。
“我就是要死在你面前,让你一辈子为我内疚,为我难过,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接受我的感情……”
夏曼其实无意折磨他,因为这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她心里最诚挚的话语。
她或许任性、或许娇蛮,但她只是爱他,只是想要他的爱。
他如果不爱她,那她或许还能转身就走,维持她仅有的尊严,但是他明明就爱她呀!
他只是该死的为了身分,为了莫须有的外在条件而拒绝她,这样教她要如何死心?
什么叫不配?什么叫门当户对?
如果没有爱,配得上又如何,门当户对的结果,只是多了她一个怨妇,世界会比较和平吗?她就能因此得到幸福吗?
“你以为死了,一切就都解决了吗?”御尧大吼,生气她对生命的轻贱。
夏曼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