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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真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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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拜六晚上最忙,妈妈你也要忙。”柯如茵探头瞧了眼在跟客人下棋的老爸,“我带晓虹和菲佣一起去就行了,妈,我再打电话给你。”
  从母亲手中接过车钥匙,柯如茵冲到停车场,发动车子,急驶过外头的大马路,绕到小砖房前的小路。
  康晓虹已经将轮椅推到门外,柯智山用力按压呼吸球,菲佣南西则抱着毯子不知所措地等在一边。
  柯如茵跳下车,打开后车门,解下康伯恩轮椅上的安全带,所有的动作连同她的话一起完成。“我抬肩头,我先进去,南西是吧?你抬脚,leg,知道吗?”
  一拥住那发烫的软趴趴身子,她几乎要心神崩溃,忙一吸气,大声喊出:“一、二、三!嘿咻!我进来了。”
  她先坐进后座,再将康伯恩扯进来,然后南西也将他的双脚摆进车厢里面。
  “南西,你扶住先生,这个呼吸球……”
  “我来!”康晓虹率先挤进来,接过呼吸球开始按压。
  柯如茵再看一眼大康的脸色,似乎没那么死白了。“好,晓虹不要急,现在五秒钟按一下。”望着他因痛苦而紧闭的双眼,她忍不住轻轻摸上他的脸,哽咽地说:“大康你忍耐一下,我送你去急诊。”
  “唔……”回应她的是含糊的喘气声。
  她没有时间伤心,她从另一侧车门出去,让南西进去撑住大康。
  引擎仍在发动,她回到驾驶座,立刻扳动手煞车,踩下油门。
  “姐姐!”柯智山急忙喊她。
  “智山,你帮忙收拾屋子,回家告诉妈妈,说我们下山了。”
  暗夜急驶,山路婉蜒回绕,在黑夜里像是无边无际的隧道,她若不拼命冲过去,只怕黑暗就会吞没了他们。偏偏今天是周末,上山的游客络绎不绝,对方车道的远光灯不断刺痛她的眼睛,车辆一部接一部迎面而来,像是无止尽似的。
  过去她希望游客来得愈多愈好,那他们就可以到缘山居吃饭、逛花园、喝咖啡,让妈妈开心地躲起来数钞票;可是今夜,她恨不得所有的游客全都消失掉,不要挡住她的去路!
  她猛按喇叭,一路踩油门往下冲,道路旁的海拔高度指标逐渐降低,一千五百公尺、一千二百五十公尺、七百……
  “如茵!”康晓虹惊叫一声。
  那叫声让她突然回过神,方向盘左右急转,闪过一部差一点迎面撞上的车子。
  好急!她真的好着急,眼泪在脸上狂飙,深怕慢上一分钟,就救不回大康了……
  不能急!脑袋中另一个声音告诉她,她若因为大康生病而发狂,她就没有能力当他的手脚,如果手脚先慌了,盲目乱窜,又怎能保护身体的安全呢?
  她抹掉挡住视线的泪水,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度集中精神专心驾驶,她不能回头,只是镇定地问道:“晓虹,爸爸现在怎样?”
  “好像好一点。”
  “如果晓虹挤累了,就交给南西做吧。”
  “不!我要帮爸爸。”康晓虹仍有规律地挤压呼吸球。
  也许是强迫呼吸发生了效果,康伯恩从混沌的意识里逐渐转醒,他知道自己正在车子里,旁边是晓虹和南西,空气中还有股淡淡的熏衣草清香……
  “晓虹,爸爸……大概快完蛋了。”他仍在喘气。
  “爸爸!不会!你不会的!”康晓虹已经哭红了眼。
  “你要听叔叔、婶婶的话……有空,写信给妈妈……爸爸会变天使……”
  柯如茵再也听不下去,大声吼道:“大康!不准乱讲话吓唬小孩!”
  “如茵?”康伯恩想起来了,她回家了,他嘴角浮起温柔的笑意,“休假?工作还好吗?”
  “我很好,你少说两句,不要浪费元气。”
  “我……我要赶快说……谢谢你,这些年……”他无法看到她的脸,只能吃力地望向后照镜,凝视那双黑夜中的熟悉瞳眸。“有你,真好。”
  柯如茵拼命想忍住从心底奔流而出的泪水,“很好的话,那就娶我回家啊!”
  “傻!”他的眼睛湿湿的,心口又酸又疼。“我快死了……”
  “都还没看到医生,你自己别当蒙古大夫!”
  “麻烦……照顾晓虹,你是个好姐姐……”
  “大康!你再胡言乱语,我待会直接带你到精神科!”
  “我的……遗嘱……在电脑里,档案名字叫happy,有交待……”
  “等你真的翘辫子了,我再去打开也不迟。”臭大康,又害她哭了,她抹抹泪,又说:“除非老天爷马上叫你去,否则你就乖乖地待着,你现在唯一要做的是,为爱你的人活下来,给我们希望,也给你自己希望,好吗?”
  他淌下眼泪,一向瘫痪无力、四体不勤的自己也能成为别人的希望?
  他是晓虹的父亲,他还没看她长大;而如茵,她刚刚说什么?想当他老婆?!她们好像都需要他,可是,他力不从心啊……
  “先生不要死!”一直很紧张不安的南西开口了,她以不太流利的国语说:“先生去天国,圣母玛利亚阿们,南西回菲律宾,no  job,不要!”
  柯如茵笑出了眼泪,“大康,你瞧,如果你上天堂逍遥去,会害人家失业啊!”
  “呵……”他也轻轻地笑了。
  康晓虹在他脸上亲吻一记,“爸爸,你不要说话,我帮你做呼吸。”
  “好……”康伯恩虚弱地以微笑回应。
  神智似乎又混乱了,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也许,刚才只是回光返照,让他可以和心爱的晓虹和如茵话别,让他没有遗憾……
  吸闻熏衣草的清香,他安心地闭上眼睛。
  “如茵!”康晓虹又哭了出来,“爸爸好像又不好了。”
  “我们快到了!别慌!”柯如茵瞄了眼夜光时钟,不到半个钟头,她已经走完一个钟头的路程了。
  紧急煞车在医院急诊室门口,接下来是一团混乱的过程,推推床、抬病人,量血压、挂号、问病史、抽血、吊点滴、照X光、照腹部超音波……
  待她将挡在门口的车子停妥后,回来见到大康的床位已被拉起了帘幕,而晓虹和南西都被挡在外头,她不由得心惊胆跳。
  “爸爸在急救……”晓虹一见到她,立刻扑到她怀里痛哭。
  “不会吧?”她浑身发冷,血液瞬间凝结。
  “插管好了。”医生掀开帘幕出来。
  “什么?有这么严重?”柯如茵惊问。
  “病人身体情况特殊,暂时用呼吸器帮他呼吸比较好,反正待会儿手术麻醉也要插的。”医生接过义工递给他的一张检验报告,彷佛没看见她们焦虑的脸色,竟还露出笑容的说:“没事,白血球一万二,果然是盲肠炎,通知外科,立刻送手术室,谁来签同意书?”
  “我!”康晓虹立刻回应。
  “小妹妹,你不行喔,你还没满二十岁吧?”
  “那我来填。”柯如茵伸手接下文件。
  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就是送大康进入另一个生死关头,所有的害怕和焦虑都只能暂时抛诸脑后,目前能做的,就是信任医生,然后静下心,为他祈祷。
  坐在手术室外,那股强烈的冷气令她不由得微微发抖。
  “如茵,我爸爸会死吗?”康晓虹坐在她身边,抬起泪眼。
  “不会!他如果敢开盲肠炎死掉,我会天天嘲笑他,让他不得不醒过来叫我住口。”
  “对,我同学开盲肠炎,一个星期就回来了。”
  康晓虹虽然故作镇定,想找个轻松的话题聊,但毕竟是个十岁的小女孩,不一会儿泪珠儿又滴了下来,哽咽地说:“可是……我好怕……”
  “晓虹,别怕。”柯如茵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抱到怀里,泪眼含笑的说:“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爸爸说,他也还没跟我说,他一定不会死的。”
  “如茵,你很喜欢我爸爸?”康晓虹眨眨湿润的睫毛。
  “嗯!”柯如茵用力地点头。
  “我们一起守护爸爸,好不好?”
  “好!”
  春天的夜,有一阵温柔的暧风吹过去,渐渐不冷了。
  梦里,山脉雄伟,天空晴朗,花圃里的熏衣草摇曳生姿。
  他在熏衣草的清香里醒来。
  又是医院!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左边,晓虹和南西挤在陪病床上睡觉;看向右边,那个头发短短像男生的……
  柯如茵坐在床边打盹,一感觉到手里的震动,立刻醒了过来。
  “大康,睡饱啦?”她高兴地喊他,眸中充满欢欣的光采。
  “喂,我仅剩的这只手,都被你捏麻了。”康伯恩试图动动指头。
  “捏麻了,按摩一下,疏通血路就好了。”说着她便开始按摩他的手指头。
  他无法不注视那个甜美的笑容,俏丽的脸庞容光焕发,好像她本身就是个发光体,照亮了周遭的一切。可是,她眼睛下面有黑眼圈,昨夜……
  “我到底……”他声音有些沙哑,“咳咳,喉咙怪怪的……感冒了?”
  “不是,哪有这么简单!”她倒了一杯水,将吸管放进他的嘴里,笑说:“你手术插管,幸亏自己还知道要呼吸,所以麻醉退了就拔掉了……等一下!”她抽回水杯,“只准喝一口润喉,等你放屁了才能吃东西。”
  “什么手术?”
  “盲阳炎。”
  “只是盲肠炎?”
  “是啊,『只是』盲肠炎。”她双手开始比划起来,然后摸着右下腹,“盲肠在这里破掉了,偏偏你不会痛,医生猜大概是肚子胀气,挤压到横隔膜,造成呼吸困难,幸好没并发成腹膜炎,不然代志就大条了。”
  “这样啊?”他不觉轻吐了一口气,“我还以为……”
  “快死掉了?”她笑咪咪地靠近他的脸,跟他谈起了濒死的经验,“有没有感觉身体飘起来,好像快速穿过黑暗隧道,然后看到温暖的光芒?”
  “没有。”他望着她灿烂的笑容,思绪翻转到昨夜,突然脱口而出,“有。”
  “到底有没有啦?”
  “这么说吧,那时候我不能呼吸,很难受,车子里漆黑一片,真的像在黑暗的隧道里一样,然后……我看到对面照过来的车灯,很亮,你坐在前面,头发跟身体也好亮,好像光明天使。”他静静地凝视她,“如茵,谢谢你,救回我一条命。”
  “肉麻兮兮的,我日行一善嘛!”她笑得好开心,握住他的右手,俯下脸靠近枕头边,定定地看着他,两人的脸离不到二十公分。
  “干……干嘛?”他扭动手掌。
  “大康,我救你,是因为我需要你。”她闭上眼,吻住他的唇瓣。
  突如其来的柔软接触令他为之一震,清淡的熏衣草香彷佛变浓了,不断充满在他的鼻息之间,而唇瓣上那个软嫩的亲吻,好像涂了花蜜似的,芳香甜美,轻轻地来回摩挲,令他坠入了无尽的温柔里。
  不行!他猛然别开头。
  “你嘴巴干干的,待会儿买条护唇膏帮你抹抹。”她笑着抬起头。
  “你!”怎么办?嘴巴好像黏住了,
  “我?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要以身相许啊?”
  “如茵,你别开玩笑!”他总算吼了出来。“过了这些日子,你还是没长进吗?”
  “你也是没长进,条条大路通罗马,你却偏偏到处去插禁止通行的标志,说什么这里不能走、那里不能去,把自己困在一个小方块里面,还说要坐轮椅遨游宇宙,真是说大话!”
  这不是他的文章吗?他惊讶地望着脸蛋红通通的她。
  微红的脸、娇美的笑靥,在刚才那一吻之后,她似乎立即“转大人”,好像从原本的含苞待放,慢慢地绽放花瓣,转眼之间,盛开成最美丽、最耀眼的红玫瑰。
  完了,他快失守了……
  她又笑说:“你啊,拿我的名字当笔名,我要跟你要侵权赔偿。”
  “我都还没说呢,你趁我躺着不能动,对我进行性骚扰……”
  “你有胆去告诉我爸爸啊!”
  两人眼瞪眼、鼻对鼻,喷出来的气息交织在一块,像两只气鼓鼓的斗鸡。
  “哈哈哈!”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两人彼此相视大笑。
  但他还是避开了那个话题,“你通知仲恩了吗?”
  “没有。因为我妈妈跟我说,算算时间,应该在你出手术室之后,佩瑜姐姐就进去生小孩了,还好没碰上,不然小康可忙惨了。”
  “终于生了!一切都还好吧?”他很高兴,
  “嗯,母子乎安。人生难得几回生小孩,你就让小康去照顾佩瑜姐姐吧,反正他要照顾你的话,随时都有机会,我也叫我妈妈暂时别跟他提你的事。”
  “喔,那你可以回去了,有南西在这里。”
  “我不回去,我也不回台东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能制造惊奇呢?
  “昨天我跟你说了,我要你娶我。”
  “开玩笑!你自言自语,叽叽咕咕讲些什么我都没听到。”
  “大康!”她不怕他吼她,只是笑意更深,心思十分笃实的说:“你信不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昨天你说了很好的话耶!”
  “有吗?”
  “你说,有你,真好,这是你的真心话吧?”
  “那是……”
  他无法说出“随便说说”这几个字,因为,那的确是他发自内心深处最真心的话。
  她又笑笑的说道:“你怕快死了,会来不及说出心声,所以就赶快说出来了。”
  “我是说,有你这个朋友,很好,平常可以聊天,生病时还可以载我去看医生,如此而已。”
  “可是,你会对小妹妹说『我爱你』吗?那可会变成怪叔叔的喔。”
  “如茵,拜托你……”好后悔,没事干嘛写那篇文章!
  “大康,我爱你。”她低下头,轻柔地玩着他的手指头。
  她是女生耶,表白到这般程度已经很超过了,唉,谁叫她的对象是蚕宝宝大康呢?把自己包裹成这样,她只好牺牲自己,帮他抽丝剥茧喽。
  嗯,他的手掌满厚实的,拿来贴在脸上一定很舒服。
  他忍住指头的麻痒感,更故意忽略刚才心里的强烈震撼感,扳起脸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爱情不是用嘴巴说说……”
  “所以要诉诸白纸黑字。”她笑着拿出皮夹,掏出一张名片大小的护贝卡片,“还好你的文章很短,缩得这么小还是可以看得清楚,我可是随时拿来复习,比以前背英文单字还认真呢。我问你,里头这个女孩子是谁?”
  “那不是我写的。”
  “好吧,那就当是我跟你耍白痴,我去找别人嫁好了。”柯如茵又笑嘻嘻地靠近他的脸,“我猜,你看到我跟别人走红地毯时,大概就是强颜欢笑,默默祝福我,然后心里好失落,趁着没人看见的时候,对着熏衣草发呆、掉眼泪吧?”
  “我才不会哭……”康伯恩的声音竟然哽住了。
  该死!她就是会一步步逼近他,掏他的心、挖他的肺,将他彻底开肠剖肚一番;又好像神奇的预言女巫,完全猜得到他将有的行为与反应。
  他是渴望拥有她,就像那位幸福的视障先生拥有一位体贴相伴的好妻子。
  他从来没这么渴望过,尤其是经历了昨夜的生死关头,他知道如果就这么死去的话,一切将会很遗憾,遗憾跟她吵架、遗憾让她哭着下山、遗憾伤了她的心、遗憾未能疼爱如此贴心的女孩……
  他已经有过一次遗憾,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可是——
  “如茵,你懂吗?”他终于嚷了出来,“我没办法做爱!”
  “你有这个。”她脸蛋发热,以她的指头轻轻点了他的指头。
  “这样不能生小孩!”
  “做试管呀!这种情况你应该也知道,医生可以用电刺激,帮你取出精子,再跟我的卵子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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