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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静连忙整理自己的服装仪容,脸庞还挂着大大的得意满足笑容,她终于找到轾雨的致命伤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欺负自己!
“都是你,害我浪费一个早上什么事都没做,现在,做个乖天使,别吵我,自己去旁边玩。”昱静紧绷一早上的情绪,在重掌主控权后,总算可以集中心力做事了。
轾雨无聊地交叉双臂坐在沙发椅上,瞪着天花板。
昱静偷瞧轾雨生闷气的模样,轻摇头笑了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来找她,她倒也不想问,更不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要回去,他一定会回去的,不是吗?但看见他在自己身边,这感觉……,怎么说呢?嗯……很安心、很满足,顿时觉得自己活力十足、充满生气。
昱静心想对了!就像小时候,在徨无助时,会去找轾雨,在高兴、悲伤时也会去找他,因为我知道永远可以依靠着他,不需说任何话,他就能了解。可以无缘无故地对他发脾气,而他也会不甘示弱地对骂,让自己越骂越觉得好笑,最后我们会笑成一团;当我拿到奖状时,他比我更得意;他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让我笑、让我生气、让我哭、让我骂。
“娃娃?”
轾雨飞到昱静身前,用食指接起昱静滴落的泪珠,但晶莹的泪滴穿透过他的手指,“娃娃,不要哭。”
昱静抬起头,尝试地伸出手,碰触轾雨的手臂。
昱静看着自己的手指穿越过轾雨的手臂,昱静试着弯曲手指,环绕住轾雨的手臂,什么都没有,摸到的只是空气,没有热度、没有实体,昱静愣愣地注视自己的手指。
“娃娃,别,别这样,你碰不到我的,我死了,记得吗?”轾雨干笑两声,飞离昱静身前,逃得远远的。
昱静无语,只是静静地垂下更多的泪滴。
轾雨握紧拳头,眉头深锁,却不敢走近一步,“娃娃,别哭,我下来不是为了让你伤心哭泣,我是要让你欢笑的,你这样会让我怀疑自己是否做了错误的决定。”
昱静拼命摇头。
“那笑一个。”
昱静还是摇头。
轾雨低头想了一下,“那我告诉你一个笑话,发生在我们那边的笑话,想听吗?”
昱静无法抗拒轾雨请求的眼神,于是点点头,装出很有兴趣的样子。
“有一个人,他上了天堂,度过第一个礼拜,他觉得天堂无聊到极点,星期一到星期六天天要念圣经,星期日还得起个大早听耶稣讲课。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到地狱游玩一天,觉得那里简直棒透了,有KTV、有保龄球馆、有PUB,有好多地方好玩,于是他回来天堂后,天天吵着要移民到地狱,最后上帝受不了,终于答应他了,他高高兴兴地整装到地狱,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刀山、油锅,他急忙问狱卒,为什么跟他那时候看到的不一样?你知道狱卒怎么回答吗?”
昱静摇头。
“狱卒跟他说,上次他是带所有观光客到地狱的广告部参观。”
昱静会心一笑,这不正像她们企划人员一样?把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你笑的时候最美。”轾雨呢喃地说。
昱静愣了一会,这是头一次轾雨称赞她的外貌,昱静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双颊缓缓泛起红晕。
“咳,咳,”轾雨不自在地轻咳两声,“娃娃,我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叫我,我会立刻出现,再见。”说完,转眼消失在空气中。
昱静急忙伸出手想留住他,手在空中停留一分钟后才慢慢收回,喃喃地骂自己:“陈昱静,别傻了,他说他会回来,干吗害怕!他要离开时,会告诉你的,不是吗?不会像以前一样,不告而别的,不会的。”
第3章(2)
“真是‘雪特’,竟敢这时候闹罢工,你不想活了是吗?明天送你进废车厂解体。”昱静边骂、边踢她那辆老爷车。
“呼!连踢你都累。”昱静靠在车门边喘气。
“叭!叭!”旁边驶近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救星到了。”昱静心想,低头一看,“唉!怎么那么衰,谁不遇竟遇上老板的儿子,平时躲他都来不及了,更何况要和他两个人单独窝在一辆封闭的车里面,早知如此,打死我也不坐。”
“嗨,好久不见。”昱静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
“是好久不见了。”白胜逸意味深长地看若昱静,“怎么了?车抛锚吗?”
昱静未加思考,反射性地摇头,“没有,我在等朋友。”
“男的?女的?”
昱静一径地傻笑。
“要我陪你等吗?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单独在这里总是不安全。”
昱静摇头,“不用了,我朋友马上就来。”
白胜逸看看腕表,“我倒真的是有事,那,我先走了,明天陪我吃午餐?”
昱静只想赶快打发他,连忙点头答应。
白胜逸吹了声口哨,摆摆手,将车子开出停车场。
昱静左右张望,一百多坪大的停车场,现在冷冷清清,刺眼的日光灯更增添冷飕飕的寂寥感觉。
“陈昱静,你这超级头号大白痴,干吗在这时候逞强,人家好心帮忙,最多让他色迷迷地多看几眼,说些恶心巴拉的话,又不会吃了你,伤你一根寒毛。好了,你看现在怎么办!”
昱静用力捶一下自己的头,探头进去车内,拿出皮包,无奈地步出停车场,站在路边注视左右来往的车流。站了足足有十多分钟,之后,才痛下决心,“看来,只有叫计程车了。”
昱静又花了十多分钟,筛选经过的计程车司机的长相。
“这个理平头,好像是在混,不行!”
“这位先生嚼着槟榔,还留胡子,恶心!”
“这位司机大哥面露凶光,算了!等下一个。”
“这位倒还满清秀的,坐他的车好了。”虽说如此,昱静的手仍犹豫着,还好那位司机大哥眼明手快,咻一声,立刻窜到昱静面前。
昱静上车前拼命深呼吸,“不能让他感觉我在害怕。”昱静抬头挺胸地打开车门,往驾驶旁的座位坐。
“小姐,要去叨位?”这位清秀的司机大哥转过脸问昱静。
喝!他左边脸颊上竟然有一道长十公分的刀疤。
昱静手开始发抖,为了壮胆,昱静大声说出她的地址。
“小姐,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到了。”
车子开了一段距离。
“小姐,啊你做什么的?怎么工作到那么晚?”
昱静扯出一个比哭好看一点点的笑容,没回答。
又过一会。
“小姐,你结婚了吗?像你那么漂亮的小姐一定有很多人追,对不对?”
昱静发誓,他刚刚转过来说话时有偷瞄自己的大腿,而且他的笑容,昱静越看越觉得阴森可怕。
昱静觉得危险逼近,刚在思考要如何脱身时,前面五十公尺处正好有警察在路边临检。
昱静想摇下窗呼叫,啊——没想到手把竟然断在她手上,昱静呆呆地注视手中的手把,真的是欲哭无泪。
“小姐,没要紧啦,我的手把早就坏掉了。”司机先生笑笑地说。
“真是天要亡我,我陈昱静今天就认栽了。”
正绝望时,前面的警察似乎听到昱静的求救似的,摇萤光棒要车子停在路边,接受检查。昱静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我命不该绝。”
但,昱静身旁的司机大哥突然露出真面目,“我操。”边骂、边将车头一转,绕过警察的路障,加速往前冲。
昱静这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举起双手,往司机的脖子掐住。
司机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拼命拉下昱静掐在他脖子上的双手,还斜瞪眼看着昱静,努力张嘴却说不出话。
突然一个大转弯,司机先生的头猛然撞上玻璃,昏倒在坐垫上。昱静赶忙松手,操控方向盘,并踢开司机先生的脚,试图控制速度煞住车,但……昱静踩下的煞车板竟然是松的。煞车器坏掉了!
昱静不死心,煞车板坏了,至少手动煞车总可以用吧!
昱静镇静地移动右手拉起手煞车的把手,“劈!”的一声,手把再度断裂。
“喂,先生,你这是什么大烂车啊!还是我变成了神力女超人了?”
人一旦紧张过度,似乎就不紧张了,有时会吃吃莫名地笑,还会想到一些很荒谬、完成不相关的事。
“陈昱静!冷静下来,想办法把车安全地停住,你可以办到的,你可以的。”昱静又急速转了一个弯。
没办法了!昱静放声大叫:“轾雨!轾雨!救命啊!我快撑不住了。”
奇迹似的,车子安然无恙地停住了。轾雨出现在雨刷前。
“娃娃,你在赛车吗?”
“赛你的大头。”昱静心脏像快跳出来,扑通、扑通地,让她能清晰地数出自己的心跳声。
“有没有受伤?”轾雨飞到昱静身旁,扫视昱静全身。那种眼光直直穿透昱静的衣服,昱静顿时感觉自己的衣服似乎被扒光了,连忙双手遮住前胸,凶巴巴地说:“不准你这样看我!”
轾雨扫视一遍后,“没受伤,除了……”轾雨看向昱静的胸部。
“大色狼!”昱静脸又红了,自从轾雨出现后,她脸红的次数用十根手指头及十根脚指头都数不完,大部分是被轾雨气红的,害羞倒是大姑娘上花轿一头一遭。
“看来精神也恢复了。下车吧,警察赶来了。”
昱静上警察局做完笔录,又被警车安全地送回家,一路上,都没看到轾雨,昱静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进到家门后,眼泪无预警地扑簌簌流下来,全身无力地滑靠坐在门上。
昱静觉得自己好可怜,病了、受伤了,没人关心,自己是死是活,又有谁在乎呢?所有一切的努力、挣扎、奋斗,所为何来?昱静掩住脸,无声地哭泣。多悲哀啊,连在自己家中,都不敢放声大哭,为什么?因为她害怕听到自己的哭泣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内。
“娃娃,没事了,我在这里,没事了。”
昱静突然觉得一阵和煦、温暖的和风包围着自己。她放下掩着脸的手,抬头一看,轾雨含笑地站在她身前,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
昱静咬住下唇,克制自己上前搂抱轾雨的冲动,但,无论如何,她顿时感觉好多了。
昱静擦干泪水,噗哧一笑,轾雨腰间围着她的熊宝宝围巾,一手拿着煮菜的铲子,那样子有点怪怪的,铲子好像被他拿在手中,又像是自己飘浮在空中。
“你在做什么?”
“煮饭给你吃啊,小白痴。”轾雨转身进厨房,“还有,别呆呆坐在地上,我洗澡水帮你放好了,快去洗澡!”轾雨命令的口吻。
“是。”昱静微微一笑,站起身。
轾雨转身后,脸上立刻涌现痛苦的神情,他恨自己为什么无法感受肉体的痛,这样或许能稍微减轻他心头的绞心之痛。
今天看到昱静在一辆失控的车上时,他的魂魄差点四散,仿佛再度死了一次,幸好昱静及时清醒,否则她若真出了事,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但他气,气自己为什么无法在她需要一双有力的双手时,拥她人怀!
为什么让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害怕?
为什么我要死掉?
轾雨想用力捶打自己,以减轻心里的疼痛,但他无法感到疼痛,只能继续承受刺骨的锥心之痛。
昱静穿着毛绒绒的白色浴袍,双手拿着大毛巾拭干发丝上的水滴,赤足走进厨房。
“好香哦,是你做出来的还是变出来的?”昱静偏头,好奇地问。
轾雨若无其事地斜瞪她一眼,立刻要一招常在夜市看到的特技,将锅中的菜往上一甩,帅气地转个圈,稳稳地接住菜,在空中炒个两、三下,利落地将煮好的菜高高地倾倒入盘中。
“厉害。”昱静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猛拍手,待歇手后,迟疑地问:“但,菜能吃吗?”
“不吃算了。”轾雨作势将一盘盘菜端走。
“不要,我要吃。”昱静跑到轾雨身后拉住他,却……拉不住,昱静愣了一会后傻傻地一笑,吐吐舌头敲自己的头一下,“傻瓜。”
昱静眼看轾雨要将菜倒掉,急忙大喊:“我要吃啦!”
轾雨转身得意地一笑,“求我。”
“不要!”昱静有志气地撇过脸,但菜实在是太香了,加上自己晚餐又忘了吃,没一秒钟又转回脸,可怜兮兮地说:“轾雨,我肚子好饿哦,我要吃饭。”
“好吧,看在你低声下气请求的份上,就让你有这个荣幸品尝我煮的天堂少有、人间绝无的一流好菜。”
“是,是。”昱静笑得十足谄媚样,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将菜送入口。
吃了几口后,昱静不得不承认,轾雨比自己的手艺好太多了,但她是打死都不会跟他说的,否则这小子又会襥个二五八万的。
“笔录做得怎样?计程车司机后来有被起诉吗?”
昱静摇摇头、快速吞下嘴里的食物,“没有,原来他是无照驾驶,又刚从乡下地方出来赚钱,看到警察就吓坏了,怕车子被警察扣留,他回去无法对车行交代,于是才冲过路障,想让警察追不上他应该就没事了。”
“没想到遇上你这女煞星。”轾雨在旁补充。
昱静瞪他个大白眼后,噘起嘴、小声委屈地说:“人家都快吓死了,你还这样。”
轾雨却罔若未闻,手指一搓,“对了,明天我们出去玩玩好不好?”
昱静眼珠一转,玩?她已经好久不知道什么叫“玩”了,上学时努力专心于课业,毕业后在工作上夙夜匪懈地全心冲刺,虽然很多人羡慕她年纪轻轻就担任世界前十大国际公司的企划部主任,但只有昱静自己清楚,成功的背后,付出的是无数不为人知的辛苦。
是该好好放松自己的时候了。
昱静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会有这个念头,是因为最近一连串的事故?还是因为轾雨的“回来”?
昱静甩甩头,“好啊,出去玩玩。”
“我办不到。”
“行,相信我,你一定办得到。”
“不要。”昱静猛摇头。
“试试看嘛,不试怎么知道呢?”
“不要,从小到大我连张统一发票都没中过,更何况这个。所谓无奸不成商,他们一定都算好距离和大小,怎么可能我随便一丢就中!”
“你到底要不要?”轾雨交叉双臂,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要,我要。”昱静撒娇地说。
“小姐,你在跟我说话吗?”路边摊老板上前问昱静。
昱静赶紧摇头。
“小姐,要不要玩玩看?今天的大奖是那个在最角落、比人高的姆姆熊,机会难得哦。”
“我怎么丢得中嘛,那姆姆熊那么远,头又比圆环大!”昱静嘀嘀咕咕向身旁的轾雨说。
“喂,我是天使耶,你连天使的话都不信,你还能相信谁?”
昱静嘟嘴看轾雨一眼,“好吧,我试试看。”
“真是受不了女人,买一件衣服用抢的,叫她丢个圆环还得考虑十几分钟。”轾雨咕哝埋怨。
轾雨与昱静一大早开着车子漫无目的闲晃,偶然间经过一小乡村,可能是农产品展示会吧,旁边有个小小的市集,昱静与轾雨兴匆匆地停下车,在市集内玩起来。
只见昱静口中喃喃有词、紧闭双眼,双手握住圆环在胸前,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她在祷告。
“小姐,好了没?”路边摊老板等得不耐烦了,转身边念:“赚个二十块钱还真难。”
昱静终于睁开眼睛,踮起脚尖,对准姆姆熊用力一丢。
轾雨配合着她的动作眨一下眼睛。
圆环经过陶瓷娃娃上空,越过精致格灯上方,飞越丘比特神像,准准地掉在姆姆熊的耳朵一角,圆环还在耳朵上不停地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