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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对!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来救我?让我一个小姑娘一个人面对那些穷凶恶极的大汉,你是不是男人啊?”
她气得直用她的小指头戳他胸膛,而且态度十分的理直气壮,像是她闯祸,他本就该有义务替她善后一样。
“小姑娘!”他抓到她的语病,眼神变得邪里邪气的。
啊!完了,她怎么把自己的身份讲出来了,
“不是啦!你听错了,我是说那个小姑娘啦!”妹喜赶紧把前面那个落难的小姑娘一把抓到跟前来。
“她啦!我是说她啦!她才是我刚刚口中的小姑娘,你别听岔了。”她这个谎话说得如此拙劣,别人要真信她,那那人的脑袋恐怕长的有问题。
但李元季也不揭穿她的谎话,只是告诉她,“我先前之所以不帮你,那是因为我要让你吃吃苦头,你要帮人之前,最好先掂掂自己有没有那分本事,我问你,今天要不是恰巧我会点拳脚武功,你说你现在岂不是被人抓去宰了?”
“不会啦!因为纵使你不来救我,也会有别人来救我啊!”妹喜就是这么乐观,她相信老天爷一定会长眼睛,一定会帮助善良的老百姓。
“看,最后你还不是来救我了。”这就是她的结论。
李元季差点没被她给气死。但算了,这样的个性才是她的真性情不是吗?
“走吧!”他拉着她,要带她离开这个是非地。
他相信刚刚那群恶霸被他们坏了事,一定会再找打手来寻仇,他跟妹喜要是再留在这个地方,实属不智。
但他们前脚才刚踏出一步,刚刚那个被救的小姑娘却双膝一软,朝他们两人跪了下去。
李元季皱紧眉头,他不喜欢看到这种场面,因为,这个时候上演这种戏码,绝大部分都是代表麻烦两字。
“我们别管她!快走。”李元季要妹喜别管闲事,但妹喜哪肯啊!
要知道她是侠义个性——虽然她一点武功也不会,但那颗侠义心肠,她还是有的。
她把李元季的手甩掉,咚咚咚的跑到那小姑娘面前,蹲在那位姑娘面前问:“你有什么难题吗?”
“我——”问话的人虽是妹喜,但那小姑娘看的人却是李元季,她真正想依靠的人是那个可靠的伟岸男子,而不是这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但那位公子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像是不好惹的人物,所以,明珠不敢轻捋虎须,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上妹喜,“我是个孤女,一个人无依无靠,刚刚那群恶人是我们镇上马大富家的长工,他们家少爷看上我的姿色,想当街抢人。”
“那马大富家这么可恶!”
“是的。”明珠点头。
“那你们不会去告官吗?”
“我们的县太爷是马家的亲戚,告官是没用的,最后还会被反咬一口,说我们诬告他们马家。”
“这实在是太可恶了,马家实在欺人太甚。”妹喜一味的为明珠忿忿不平,而且还一直想拖李元季下水,一直问他,“是不是?是不是?”
李元季理都不想理她。
的确,他也觉得明珠的身世很可怜,但那关他什么事?她如果想摆脱这种环境,就该自立自强,别想依附别人。
“你好冷血喔!这么‘口连’的身世,你竟然不为所动!”妹喜觉得李元季真是个没血、没眼泪的人,“没关系,我给你靠。”她拍拍胸脯,给明珠保证,以后她的生活全靠她了。
李元季听了差点晕倒。“你拿什么给她靠?”
“我、我养她啊!我、我带她走。”
“你要带她走?”李元季气得差点吐血。
这丫头也不想想,她现在是靠谁养的,她自己都是尊泥菩萨,自己都难自保了,她还想带个拖油瓶,还不曾问过他的意见。
“对,我要带她走,反正她刚刚不也说了,她无父无母,就这么孑然一身,所以,我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无牵无挂,还能脱离那个马大恶人的手掌心,怎样?小姑娘。”
“我叫明珠。”
“好,明珠,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明珠猛点头,这根本就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于是,明珠就这样加入妹喜跟李元季之间。
基本上,李元季是很想把妹喜给掐死啦!因为照她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要替他招来多少麻烦?但看她一腔热血,他又不忍心泼她冷水,告诉她别人的闲事少管,否则,她又要骂他冷血了。
他就说这新来的明珠铁定会给他招来麻烦,瞧!这不就来了!
打从明珠介入他跟妹喜之间,便三不五时的抛来媚眼想勾引他,这可不是他自作多情的臆测,而是明珠自寻死路,老是拿她的手来碰他,他便轻而易举的解读到她内心里邪恶的想法。
明珠一直觉得自己很美丽,觉得自己远比妹喜那个不男不女的干扁四季豆来得好。
干扁四季豆、不男不女!
没错,在明珠心里其实就是这么称呼妹喜、看待妹喜的。
李元季觉得十分不齿,不管妹喜怎样,她好歹救了明珠一命,还拿她当作亲姐妹一般看待,而明珠不懂得感恩不打紧,她还心生不屑,不懂像妹喜这样粗鲁不文的姑娘家,为什么可以得到他李元季的青睐。
她不懂他李元季爱的、喜欢的就是妹喜那分纯真跟善良,还有她的不做作。妹喜虽然不够文雅,但她够真,这就足够他欢喜一辈子,不像她——元明珠,机关算尽,就只为了飞上枝头做凤凰。
她或许身世可怜,但手段却不足取。李元季不喜欢这样的人,他多想把明珠赶得远远的,不愿多瞧她一眼,但妹喜不肯。
她视明珠为好姐妹,一天到晚黏着她。
他问她原因,她竟然反问他,“你不觉得明珠长得很美吗?”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目光痴迷,只差没流口水。
这反应就跟个急色鬼没什么两样,李元季真想把她的裤子脱了验明正身,看看她是男是女,怎么她比他这个正宗的男子汉还要像个大色胚。
“明珠,你看这美不美?”妹喜一大早就拉着他们两个逛市集,看到美丽的、漂亮的饰品就急着要明珠看。
明珠点头说:“美。”
妹喜便急急招手要李元季过来,“付钱。”
李元季看了她一眼,问她,“你一个大男人买珠钗做什么?你要插哪儿啊?”他戏谑的接过步摇,要往她发间插去。
妹喜急急忙忙的躲过。“哎呀!你这是做什么?我一个大男人当然不插这种女人家才戴的玩意儿,我是买给明珠的。”
“买给明珠!”李元季一听,什么兴头全没了。
他把步摇丢还给老板,冷漠地说了句,“不买。”
“喝!你怎么这么小气啊?这步摇又花不了你多少钱。”妹喜赶紧从老板手中抢回那木头做的步摇,上头刻着两只鸟,一雌一雄,雄的美丽、雌的高傲,她一见就喜欢,就算她不能插自己头上,也想看明珠戴得漂亮。
“你要买,那就你付钱啊!”
“可是我没钱。”
“你没钱就别买。”总之,要他掏钱买东西给元明珠,那是想都别想的事,妹喜别作白日梦了。
“哎哟——你好小气喔!”
“随你怎么说。”反正他不买就是不买,看她能拿他怎样?
妹喜是不能拿他怎样,因为银子又不是她的。但她真的好喜欢那个步摇,妹喜虽然离开了那摊子,但心却始终没离开。
她甚至为了那个步摇,足足有三天不跟李元季讲话。
刚开始李元季不理她,但日子久了,他也闷了。
“你到底想怎样?”他问她。
她则用鼻子喷气,鸟都不鸟他,继续缠着明珠,要她说乡野趣谈给她听。
看来,他要是没帮妹喜买回那枝步摇,他是别奢望妹喜跟他重修旧好了。于是,李元季闷不吭声地出去。
明珠看到,追了上去,“公子,你上哪儿去?”
李元季没理她,长褂一掀,跨出门槛,明珠想跟着他去,妹喜却拉住她,叫她回来。“你别跟了。”
妹喜看得出李元季不喜欢明珠。“你去了,他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看。”她不希望明珠去自讨没趣。
妹喜是一片苦心为明珠着想,但明珠却不领情;她把妹喜的话给扭曲变形,以为妹喜是认为她元明珠远远比不上她,所以叫她别白费力气,李元季是不会喜欢上她的。
哼!这个不男不女的干扁四季豆,她也未免太有自信了一点。
明珠眼半眯地看着妹喜,心生妒意,且暗暗在心里立了个誓,她一定要把李元季给抢过来,就算不择手段都行。
第五章
李元季跑到大街上,忙着找那天那个小摊贩。最后终于在东大街让他给找到了。“你怎么换位置摆摊,让我找了好久。”
李元季看到人,还来不及喘过气来,倒是先把小贩给骂了一顿。
知不知道,他为了找小贩,跑得他两条腿都快跑断了!
“大爷,想必你是外来客吧?像我们这种流动的摊子,每天都有不同的场子,七天轮一次,如果你下次要在这个地方再跟我买东西,就必须是七天后……”小贩讲得“落落长”,大有此话绵绵无绝期之感。
李元季连忙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我不是你的常客。”他追着他跑绝不是因为他货好价廉。
“那你找我干吗?”小贩的脸色也变了,不买东西,那他还跟他扯这么多做什么?
“我问你,你这儿是不是有个木制的步摇。”
原来,他还是要买东西的嘛!
小贩一喜,急忙地点头说:“有、有,有。”而且还一古脑儿地把他的步摇全倒出来给他看。“我们这儿不只有木制的,还有金制、银制的。”
小贩将他全部的东西全拿出来给李元季看,他看这位公子的身家打扮,就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买木制的,那他多划不来啊,他最好买金的、买银的,让他这个市井小民好好的捞一笔。
“我只要木制的。”其余的他都不要。
李元季将不是木头做的全拨到一旁去,可他看了老半天,却始终找不到妹喜看上的那一款。
“你就只有这些了?我记得前几天在你这儿看到一款双飞雁,它呢?你把它搁哪去了?”
“双飞雁?”小贩蹙眉。
李元季懒得跟他解释,拿起纸笔快速的画出步摇的模样。“就是这一款,你还有没有?”
“没了。”
“你确定?”李元季心口一紧,有那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因为他知道,如果找不到双飞雁,那这辈子甭想妹喜拿正眼看他。
“你要是在这摊子里没见到,就是我卖出去了。”他家里又不是囤积货物的,这摊子便是他所有的家当。
卖了!
李元季紧张兮兮的揪着小贩的领子,把人矮腿短的贩子给拉到与他齐高的位置问:“你卖给谁了?”
“我怎么知道!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小贩不停的挣扎,要知道他虽长得矮小,但好歹也是个堂堂男子汉,被人这么揪着,那多丢脸啊!
李元季放他下来。
他太激动了,让人有些难堪,他感到很抱歉,但他是真的想知道那款步摇的下落。为了那枝步摇,他甚至低声下气的请小贩仔细想想。“你到底将步摇卖给谁了?”随便给他一个线索都好。
“麻烦你了。”他拿出一锭银子。
小贩的眼睛亮了起来,伸手就要把银子拿走。
李元季将银子收在掌心。
小贩瞪着他看。
“别急,你要是想起来了,这锭银子就是你的。”李元季将银子拿在手里抛着玩,看得小贩心里七上八下的,深怕那锭银子一个不小心没接到就这么滚滚滚,滚到大街上去!被别人捡走,进了旁人的口袋里去。
于是,小贩拧着眉头想,用力的想、努力的想,想那步摇到底卖给谁了?
“啊!”有了!小贩想到了。
“卖给谁了?”李元季紧张兮兮的上前,一颗心提到喉咙口。
“西村的大宝。”
“他住在哪?”李元季拿出纸笔要小贩写地址,但小贩却面有难色。“怎么了?”他的表情干吗像是被鬼打到一样!
“不好意思,我没读书、不识字。”小贩搔头讪笑着。
“那麻烦你带个路。”
“可是我得做生意耶!我靠这摊子养家活口,没做生意我会死,更重要的是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要扶养。”小贩“落落长”的讲了一大堆。
李元季没半句废话,多丢给他一锭银子。
当下小贩便把摊子收拾起来,二话不说的带着李元季去找人。
到了大宝家,敲敲门,是大宝的媳妇儿来开的门。
“麻烦小嫂子!我们找大宝,大宝在吗?”李元季有礼地颔首。
小嫂子连忙点头直说:“有有有,大宝在家、大宝在家,这位大爷请进来里边坐。”
进去后,小嫂子既奉茶又递果子的,把李元季招待得舒舒服服的,这才去叫她家那个死鬼。
她没想到她家那死鬼长得一副穷酸相,竟然也有这么称头的朋友。
“喂!”踢一踢死在床上的丈夫。“有人找你。”
“说我没空。”他爱困,大宝翻了个身子,把被子蒙过头,转个身子又睡着了。
“来的是个贵客。”
“贵客!”大宝一听“贵客”两字,连忙从床上跳起来,坐正身子,两个眼睛都瞪直了。
不对,他是什么命,他自己清楚得很,他哪有什么贵客朋友可以找上门哪!“你确定他不是上门来讨债的?”
“讨债的哪有那位爷那分贵气啊!”
“那他是谁?”
“你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她将她家死鬼给拉下床,逼他梳洗干净去见客。
来的贵客是谁,大宝不知道,倒是一眼就认出摊子小贩,他是隔壁陈大嫂表婶儿子老婆的弟弟,前几天他们在赌场还见过面,但只有点头之交的情分。
小贩见到大宝,急着在李元季面前邀功,不待李元季开口,他便上前追问大宝,“你那天在我摊子买了步摇,那步摇呢?”
“步摇!什么步摇啊?”大宝装傻,死不认帐。
“你在睁眼说什么瞎话啊?什么步摇你不知道!你那天明明在我那儿买了一枝雁双飞的步摇,我卖三文钱,你硬是跟我出价,最后还硬拉着我要我跟你赌一把,害我把那枝步摇输给你,你忘了!”
“什么?你这个死鬼又去赌了!”大宝的妻子本来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听着,听到最后,知道她家相公赌瘾又犯,气得拿起柄扫就要打人。
大宝跑着让妻子追——
李元季人都傻了,他到底来这儿做什么,算了,“我们走吧!”
“可我们还没那枝步摇的下落。”
“大宝肯定不敢讲的。我想那技步摇大宝十之八九将它送人了,而且那个人还不是他的妻子。”所以才会不敢讲。
“大爷英明,断事如神,只是大爷您怎么知道?”
“看他的模样表情以及支支吾吾的态度便能猜出一二,你现在去查查大宝近来对哪个姑娘颇为殷勤?”
“不用查。”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小贩拍拍胸脯,一副“有他在,凡事使搞定”的自信表情。
他是八卦通啊?怎么什么事他都知道,李元季狐疑地望着小贩。
小贩解释道:“其实这事不是我厉害,也不是我神机妙算,而是我们镇上最近来了个俏寡妇,长得妖娇美丽,很多人都对她有意思。”而他正是那群火山孝子中的一个,他在那俏寡妇家看过大宝几次。
“大宝在追那个俏寡妇?”
“不是,他是想跟那个俏寡妇,呃——”该怎么说呢?小贩搔搔头,红了脸,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而他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