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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岳筱曦下车了,原本气势汹汹的大男人马上哈腰,搓着双手,好声好气地扬起迷人大笑脸。
“小曦,你不用害羞啦!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从小立定志向非我不嫁,我也一样,只想娶你当老婆,生一窝小猪仔。”他的小曦,最最可爱的小曦。
“你闭嘴,葛靖顽。”吵死了。
被她一吼,他不怒反笑,一脸晕陶陶。“小曦,我们快去结婚,我会帮你准备美美的新娘礼服,让你当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葛靖顽住在岳家附近,是地主的儿子,曾在道馆学过一阵武术,但是定性不足,没耐性,学了几招就放弃,是个爱把妹的纨绔子弟。
不过他对岳筱曦有一份执着的喜爱,老是缠着她不放,开口闭口自称是她男朋友,不许其他人打她主意,让她非常无言。
“小曦不会嫁给你,她已经向我求婚了。”他才是她未来的丈夫。
“什么?张妈妈和许婆婆说你要结婚的事是真的?”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活像老婆跟人家跑了的弃夫。
葛靖顽就是听说她喜事近了,才抛下刚钓上的豆腐西施,赶紧到岳家等人,宣示主权,不让他早想娶进门的老婆被人拐走了。
其实街头巷尾的传闻也只是空穴来风,一群婆婆妈妈闲来无事穷磕牙,瞧见岳家的女儿和个体面男人走得近,便开始捕风捉影。
结果误打误撞的猜中七、八成,又不小心传进葛靖顽耳中,他才气冲冲地守在巷口,看谁敢抢他看上眼的女人。
“我结不结婚关你屁事,回去孵你的小鸡啦!”明说暗示都讲不通,跟头牛没两样。
“你……你怎么可以移情别恋,水性杨花,人尽可夫,见一个爱一个,枉我对你痴心一片。”他大声嚷嚷着,唯恐街坊邻居不晓得他被横刀夺爱。
“你说谁水性杨花,人尽可夫?”易勋的脸色如蒙上一层冰霜,透着冷冽寒意。
白目的葛靖顽不知死到临头,还一迳地大放厥词。“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抢我的破鞋穿,我十七岁就破了她处女身,她比公共汽车还不如……啊!你要干什么?我……我会武术……”
一道喷出的鼻血止住他的满口胡言,葛靖顽还没站稳,又是一记重拳往腹部落下,他痛得脸部扭曲,叫都还没叫出口,下巴又遭受一击,接着,人如飞起的沙包重重落地,撞倒了许婆婆家的篱笆。
他全身没有一处不痛,就像被卡车辗过一样,支离破碎的遭到拆解,屁股上一脚是岳筱曦踩的,他吓到破胆,连滚带爬地哀嚎逃走。
第4章(2)
“听说你们要结婚了,怎么没人通知我一声?当我不存在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出来买包烟的岳富看见巷口停了辆十分眼熟的跑车,他不动声色的停在一旁,就是想瞧瞧这辆车子的主人在搞什么鬼,老在道馆附近晃来晃去。
当看到副驾驶座上坐的是自家女儿时,他已经非常不高兴了,再瞧见一个人模人样的畜生调戏她,足以燎原的熊熊大火直冒,恨不得把那个衣冠禽兽拖出来海扁一顿,他岳富的女儿是寻常野男人招惹得起的吗?
只是还没来得及出手,葛家那愣头愣脑的笨儿子早他一步,害他只能继续窝着,当墙边杂草。
可惜那小子太不济事,空长根爱造谣的是非舌,三两下就被打趴,丢尽岳家道馆的脸。
“爸!你躲着偷听喔!”真小人,枉称武术名家。
一听女儿的指责,气不打一处来的岳富老脸挂不住,好不蛮横地将矛头指向某人。“你,就是你,不要左顾右盼。你这獐头鼠目的家伙也敢对我女儿上下其手,你数过你全身有几根耐折的骨头没?”
“爸,你别借题发挥,不关他的事……”走了一头蛮牛,来了一头老黄牛,令她一个头两个大。
“你让开,不要挡在我面前,等我先教训他,待会有你皮肉痛。”他面有厉色地将女儿推开,实则巧施绵力,拳脚无眼,要是伤了他的心肝,痛的是自己。
“爸……”
岳筱曦很想介入男人的战争,可是两人同时用眼神一扫,一个要她安心,一个叫她滚远点,她两边不讨好的退到战线外,暗自好笑他们的保护欲。
虽然她看起来很娇弱,一副风吹即倒的荏弱样,可道馆的师兄弟还没人敢向她挑战,他们都知道她的身手与外表不符,是杀手级的,招式一出又快又狠,鲜少人挡得住。
“伯父,我们不是有心要瞒你,婚事……”才刚提及,尚未成定局。
“谁是你伯父,没礼貌的小子,先看我一记游龙手。”敢在他眼皮底下造反,先接他三拳再说。
岳富是急性子的人,不等易勋说完,他身如蛟龙,动作奇快的左手一翻,右手拈云,身低手快地连连出击,招招拍向来不及防范的胸膛。
易勋连动也不动地硬接下他的出招,身形微晃,有点站不住脚,嘴角因岳富一掌挥过而淌血,滴滴鲜红,直落地面。
可岳富不因他的不还击而停止攻击,反而加强力道,看他能逞强到什么程度。
这是男人的意气之争,为的是一个他们不忍伤害的女人,各持己见,各有坚持,不想退让也不愿退让,这时比起了耐力。
当易勋被一股软劲推向树干时,一声强忍疼痛的闷哼声传来,看不下去的岳筱曦以父亲所教的推云手,格开他的擒拿手。
“爸,你别太过分了,他都受伤了耶!”真的打断易勋的手不成。
“你这吃里扒外的一次,还不给我走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岳富右手高高举起,凶恶的横起两道浓眉。
“你才该住手,是非不分乱打人,他又没做什么,你干么一脸寻仇的样子?”人家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怎能由得他要打要骂。
“被占尽了便宜还替他说话,你翅膀长硬了是不是,连我也敢忤逆!”养女儿有什么用,一颗心全向着外人。
“爸,是你不讲理,我才出面……”替他说情。
岳筱曦小有埋怨,偷瞪父亲,气他老番癫,有理说不清。
“小曦,不要为了我和令尊起冲突,他想打就让他打个痛快。”就当他该付出的代价,毕竟他利用了她。
不知岳富脾性的易勋以为他真会动手打女儿,他负伤一挡,站在岳筱曦前面,以自己的身体为屏障,将她守护在后头。
看到他甘于牺牲的保护举动,岳筱曦眼眶涌上一阵热潮,涓滴沁入心底,她动容的扬起一抹笑靥,将他宽厚的背收入眼中。
一个肯为她挡风遮雨的男人,还有何求,她想她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大话说多了小心闪舌,我岳富最瞧不起空口说白话的混蛋。”他忿忿然挥动着拳头,趁机把举高的手放下。
手抬久了也会酸,而且他才舍不得打女儿,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
易勋双手敞开,任由他处置。“是我单方面喜欢小曦,你有任何不快尽管朝我来,别动她一根寒毛。”
“你……”嗯,有魄力,肯担当,他女儿真好,挑了个好女婿。
“爸,你要再乱来,我就到妈牌位前上香,叫她晚上去找你聊聊。”岳筱曦两腮气鼓鼓,从易勋腋下探出脑袋要胁。
“你……反了、反了,居然威胁你老子,我不管了,哪天吃了亏别回来哭。”岳富假装被女儿气得七窍生烟,口中唠叨不休,气呼呼地连多看他们一眼都不肯地走开。
其实他在找台阶下,人过半百了,还会看不清谁对女儿真心,只要小俩口过得好,他这一条腿入棺材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用不着他穷紧张,再说女儿长大了,终究要有个归宿,他能留她一辈子吗?
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岳筱曦有些心疼,可她没时间感伤,身边的男人才是需要她照顾的人,她责无旁贷,以他为优先。
“易勋,你的伤严不严重?要不要到医院?”她一手扶撑他左臂,为他担心。他吃力地摇着头,“不打紧,全是皮肉伤,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都是我爸啦!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回头我一定找老妈告状。”错就是错,不能姑息。
闻言,他微怔。“你母亲不是过世了?”
这件事他是听好友沐梵字不经意提及。
“是呀!在我五岁那年就不在了,可谁规定不能跟死人说话,我和我爸在重要节日都会多摆一副碗筷,当我妈还在人世,我们抢着和空座位聊天。”人虽已死了,但仍活在爱她的家人心中。
“你们父女的感情很好。”想到他们对着空无一物的座位喋噤不休,他喉头顿地一紧,干涩泛苦。
“嗯!我爸很疼我,你别看他长得严厉,其实是纸老虎一只,只能吓吓人……啊!我都忘了你有伤,还拉着你扯东扯西,我这猪脑袋快生锈了。”她扶着他靠向树干,细心地检视他伤处。
听到她自称猪脑袋,易勋脸皮一扯,轻轻发笑,但伤口一经牵动,他疼得拧眉,脑中浮起先前葛靖顽说过“生一窝小猪仔”,他松开的脸部线条又敛紧,目中闪动着不知是恼意还足妒意的冷光。
“刚才那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他不该问,可嘴一张,自然地脱口而出。
“哪个男人……啊!你是说葛靖顽那只大猪头呀!”一个烦人的家伙,她提都不想提。
“他说你们一起洗澡,还睡在同一张床上,你答应替他生一堆孩子。”停下来,停下来,她的过去不是你该在意的,她只是你用来钓鱼的饵,不能过度关注。
一条无形的线拉扯着易勋的理智,他冷漠的一面要他适可而止,别追问太多,岳筱曦活该被他利用,谁教她痴缠了他十五年,不肯罢休,是该为她种种放肆的作为偿还点利息。
但是他控制不住奔腾的内心,溢到喉头的话不吐不快,他失去平目的冷静和自制,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他的胸口纠结着,像有人掐住他跳动的心脏,造成呼吸不顺。
“拜托,小时候三、四岁的事谁还记得住,我家开的是道馆,来来去去的学生多半是男生,谁没跟我洗过澡,我们睡的还是大通铺,四、五十人横躺成一堆睡午觉。”她说得轻松,不以为意,易勋的眉头却越拢越高。
“那你十七岁……呃,你跟他……”涉及隐私,他真的问不出口。岳筱曦看他别别扭扭的欲言又止,她反倒笑开了。“猪头说的话能信吗?他从我十一、二岁就嚷着要娶我当老婆,不许别的男生靠近我,可你瞧,我都三十了,他还在一头热,穷嚷嚷。”
“你还是处女?”一问出口,他自觉可笑。他的第一次早在十来岁就没了,这年头没人看重那层薄薄的膜。她勾起唇,淘气地一眨眼。“想知道我是不是,等我们新婚夜便知分晓。”
“新婚夜……新婚夜?”她是说……
“反正你喜欢我,我也不讨厌你,结个婚应该不难。”她套用他的话,面上微带羞红。
“你同意嫁给我?”突地,易勋的心情变得沉重,没有想像中的高兴。他该欢喜的,他最疼爱的妹妹终于有机会摆脱恶魔的掌控,为什么他笑不出来,反而有种即将失去相当重要东西的空虚感?
他,做错了吗?
不,他没错,从以前到现在,他所作所为都只有一个目的,为了达成他要的目的,谁都可以利用,包括他自己的婚姻。
此刻他的手在颤抖,竟不敢看向那双全然信赖他的清眸。
第5章(1)
易勋要结婚了?
这对易氏投创公司而言,无疑是一大震撼,全体员工都被这个大消息炸得头昏眼花,大大地振奋开高走高的股票市场。
大家都为总经理的喜讯感到高兴,人人扬着笑,同声祝贺。
只有少数人闷闷不乐,她们的豪门梦碎,当然感觉不到一丝喜悦,甚至有些怨妒,私底下诅咒这桩喜事没能完成,她们才有机会一登贵夫人宝座。
而在这充满喜气的欢乐气氛中,还有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张望,他目光谨慎,行事小心,虽拥有几张傲人的文凭,可生性怯弱,难成大器,只适合听人命令做事,没法位居高位。
“大哥,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是,我打算请个长假筹备婚礼,再带新婚妻子到国外度蜜月。”易勋一抬起头,注视眼前神色不定的男人。
“那要很长的时间吧!公司若没有你坐镇,怕会乱成一团。”他心想,越乱越好,养父才有机可趁,安排一切。
“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交代下去,一年半载还出不了纰漏。”除非是人为因素。
眼神闪烁的易清清了清喉咙,刻意表现出手足情深。“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一定使出全力,不让你失望。”
锐利黑眸闪了闪。“是自家人当然不会跟你客气,我不在公司的时候,很多事要你代劳了。”
表面上兄友弟恭,私底下暗潮汹涌,他们维持和睦的假象,不拆穿彼此的假面具,让人以为他们真是毫无嫌隙的兄弟。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个中玄机,身为业务经理的易清并无实权,他只是易祖霖养的一条狗,整天在公司里嗅来嗅去,探听机密,对公司业务并无助益。
“大哥的信任小弟深感惶恐,我怕没有你的魄力,镇不住那些傲才恃物的主管。”他预留后步,不封死日后的退路。
易勋在心底冷笑,凭他也敢跟他玩手段。“放心,你不会和他们交手,你还是做你的业务经理,大家各司其职,管好自己的部门即可。”
“啊!你不是要把公司交给我管理?”易清满脸错愕,微微露出一丝不服气的贪婪。
只要易勋不在,整间公司都是他的,他可以作威作福,为所欲为,把以前受的鸟气全讨回来。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易清很清楚养父并不喜欢他这个儿子,但是放眼易家的孩子中,也只有他最好掌控,没法舍掉易姓所带给他的荣华富贵。
“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让你担此重任,你的经验还不足,再锻链个三、五年也许能成气候。”可惜他气数将尽,等不到成材的那一天。
他被耍了。易清眼底闪过不甘的怨色,气愤在心中。“大哥说的是,我还有待磨练,不过你几时才要让大伙见见嫂子?”
是人就有弱点,有了弱点,便握有箝制他的武器。这是养父说的。
“快了,过几天我会带她会见长辈。”他绝口不提“父亲”两字,在他心里,易祖霖不过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易勋冷然讽笑。对他而言,若非拥有小璇这张王牌在手中,易祖霖什么也不是,甚至比一无所有的乞丐还不如。
这些年易祖霖利用他的天赋赚了不少钱,可挥金如土的花钱速度也不遑多让,本身奢靡无度又豢养如他一般挥霍的情妇,再多的金钱也填不满无底洞。
依他估计,每半年一次使用能力的时间又快要到了,对他已起防心的易祖霖势必会狮子大开口,要求他提供比以往更多的“家用”。
到那时,他的计划应该已完成一半,就等老狐狸自己走入他设计好的陷阱,他会一次还清父子亲情,从此,两人再无关联。
黑眸漆深如墨,发出慑人光泽。
“我能先见见她吗?大家认识认识,免得日后见面不相识显得尴尬。”易清的理由很充份,联系家族中渐行渐远的亲密。
“不用了,我们会很忙……”他一口回绝,不因易清的态度“诚恳”而有所动摇。
其实易勋此时最想做的一件事是叫他滚出去永远不许在他面前出现,但为了大局着想,他隐藏心绪,不让蔑然和嫌恶浮于表面。
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