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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习惯她的冷淡,少了她快如子弹的聒噪声,他的胸口像是遗失了什么,空荡荡的,感觉有一点点失落和……寂寞。
这让习惯掌控大局的他难以适应,尤其是她热切的视线不再跟着他时,他第一次感到心烦意躁,难受的很想朝天大吼。
十五年来,一直主动接近他的人儿不再绕着他打转,忽然间,心口涌上一阵寒意。万一她从他的生命中消失,那他该上哪儿找寻她?
头一次,易勋心里有了恐慌。
这也是他在投入仇恨之余,逼自己不得不去省思的问题。为什么他会特别害怕失去她,而且见不到她的笑容会心情烦躁?
想了又想,反覆地思索答案,黑雾一般的谜团始终在原地盘旋。
蓦地,岳筱曦因为拍下一张好照片而展露笑靥,怔愕当场的易勋猛然一震,那抹不带城府的纯净笑意狠狠撞进心窝,迷雾尽散,他顿然明白了无法排除的焦虑是什么,原来是——
他喜欢她。
“小曦,我……”
拉不下脸道歉的男人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说不出心中惊人的发现。他先前说的话太伤人了,她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他?
这是他懂事以来,第一回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或做什么,面颊发烫地有些沉不住气,又不想太急躁,让她知道他有多在意她。
小男生的矛盾心情,像初恋,酸酸甘甘的,举步维艰又难以启齿,徘徊在没有方向的十字路口,左转或右弯都为难。
“你挡到我的光,站远点。”岳筱曦没好脸色的一喝,口气跟他一样冷冰冰。
他重重垮下丧气的肩,苦笑的退后两步。“我想我们都快结婚了,该找些时间培养感情。”循序渐进,至少比较不尴尬。
“培养个屁啦!十五年都养不出一株豆芽来,你还穷搅和什么劲。”哼,知道她的好了,开始后悔没早一步示爱了吧!
用干草玩小虫的女人故意不看他,好像他不如一只虫,引不起她丝毫兴趣。
“‘喜欢’是一种化学作用,它随时在变化,也许它只是少了一些燃煤。”他语带暗示,表示他的心如化学方程式,悄悄地有了变动。
“你忘了呀!我的化学成绩很烂,每次都低空掠过,连镁、铝、锡也背不住。”拿她最差的科目做比拟,他存心和她过不去是不是。
“你的反应别太直接,我的意思是不讨厌也有可能是喜欢,也许我一直没发现我对你……呃,是那种感觉。”话到嘴边,他还是没能确实传达。
岳筱曦因他的吞吞吐吐,勉强施舍了一眼。“放心,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你一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别的事物混淆不了你。”
“人是会变的。”他急着解释。
“你再怎么变还是你,你不需要别人喜欢你,反正人是可以利用来利用去。你干么想太多,自寻烦恼,没有朋友你也活得下去。”她坏心地用他以前说过的话刺他一下,让他知晓满腔热血被浇熄的感受。
她岳筱曦向来有仇必报,他一旦得罪她,接下来的日子别想过得舒舒服服。
易勋有种自打嘴巴的涩然。“我不是圣人,也有考虑不周详的时候。”
“那又怎样,你现在想说你喜欢我吗?”如果他够有种,说不定她会给他点甜头吃。
“我……我……”望着她仰起的美丽娇颜,他口干舌燥地只想吻住她诱人嫣唇,恣意蹂躏。
“你什么?”一个“我”字要拖多久呀!她等得快不耐烦了。
“我喜……我……我想吻你。”他根本控制不住心底的渴望,身随意动。
岳筱曦快被他气炸了,完全不给他机会靠近,就在他俯下身快贴近唇瓣时,她使出岳家拳法顶向他下颚,用力一推。
一点诚意都没有就想吻她,他当她是什么人,阻街女郎呀!还是随传随到的应召女。
对于他的感情迟钝,她能体谅,谁让他天生少根情感神经,后天又失调,因此开窍慢是人之常情,要让猴子学会穿衣,也需要一点技巧。
可是别得寸进尺,唯我独尊。给人一巴掌后还要人家笑脸以待,他不是把女人看得太廉价,便是无视情感的交流,以为爱情能由他往磅秤上一丢,论斤估两。
“你居然对我动手?”他摆出一张臭脸,以肘格开她毫无预警的攻击。
鼻孔翕张,她不客气地连哼三声。“我好心帮你的忙,你还反过来恩将仇报调戏我,你是不是人,有没有良心呀!”
“又不是没碰过,何况我们就要结婚了。”对于她毫不留颜面的拒绝,暗恼在心的易勋有些不是滋味的气愤。
那一句“又不是没碰过”踩到岳筱曦的地雷,她表情一狠,又推了他一下。
“不喜欢我干么还碰我,你有病呀!钱太多就去找妓女,不要想在我身上发泄你的兽性。
“还有,能不能结成婚还是个问题,别太早下定论,我们举行婚礼的目的是救出你妹妹,要是在这之前人已脱困,典礼还用得着办下去吗?”
易祖霖的掌控欲和疑心病真的很重,他住的地方和易勋的居所相隔不到三公里,即便不开车,步行也只要二十分钟左右。
表面上是方便彼此往来,可大家心照不宣,不过是就近监视罢了。
刚从易祖霖家走出来的岳筱曦有意要整易勋,便佯称她胃不舒服不想坐车,要一路散步回他家。
所以有了好笑的画面,两个成年男女就在马路旁吵起来了,一个凶巴巴,得理不饶人,一个冷着脸,不豫地瞪视,让路过的行人和驾驶忍不住多看几眼。
“我们一定会结婚。”他绝不容许出现变数,她只能是他的妻子。
“嗟!你说一定就不会有意外吗?那也要我点头才行吧!”她无礼的一撇嘴,取笑他的天真。
岳筱曦摆明了要让他不好受,她脚步忽地一快,直往前走。
见状的易勋尾随其后,三、两个大跨步就追上她,并顺势握住她摆动的手。
“谁规定没有感情就不能结婚,我们帖子都发出去了,谁都不许中途喊停。”
他态度强横,却始终不肯说出她想听的那句话。
“我喜欢你”很难吗?不痛不痒,也不会流血,不晓得他在“矜持”什么。
“好呀!结就结,但我不和不喜欢我的人同床共枕,结婚后你大可在外打野食,我会睁一眼闭一眼当没瞧见,你们这些有钱人最会搞同床异梦的把戏。”甩不开他的手,她走得更快,目标是前方那扇镂花大铁门——
易勋的家。
闻言,他瞪大眼,差点把一口牙咬碎。“我不会花天酒地,逢场作戏,搞婚外情。”
母亲的殷鉴历历在阏,他怎会和那个人一般,将女人视同随手可得的玩物。
一确定结婚对象是她,他就没想过离婚这件事,即使那时他尚未察觉自己对她的感情,他仍决定忠实一生,不再有第二个女人。
易祖霖的花心是易勋不愿承受的痛,因此从稍解人事后。他和女人的关系一向维持在你情我愿的各取所需,从不包养或买屋藏娇,他认为男女之间越简单越好,不涉及情爱。
“但我可能会喔!要是有人真心爱我,我夜半爬墙的机率很高。”她故意说来气他,表示她的行情很好,不怕没人追求。
“岳筱曦,你敢给我爬墙——”他脸色铁青,几乎要捏碎她手骨。
岳筱曦回头吐舌,扮鬼脸。“人盖围墙干什么,不就是为了爬它。”
不,围墙是防贼的,但……的确能让人爬,不然小偷怎么闯空门。
“你……”
没等他说完,岳筱曦哨子一吹,两头过胖的巨兽从庭院跑来,庞大的体积朝铁门一撞,铁门应声而开,热情度破百的扑向岳筱曦……
喔!她闪开了,刚好扑得易勋连退好几步,吃力地撑住大狗的重量,而他的手也松开了。
“好好陪大黑、小黑玩一会,它们喜欢玩捡骨头的游戏。”嗯哼,享受它们热力无限的款待吧!
他的表情充满惊恐,奋力地躲开狗儿的口水。“它们的毛色明明是白的。”
叫小黑、大黑未免太超过,是诈欺行为。
“不然改叫小勋、大勋,随你高兴。”她说得很随便,仿佛狗叫什么名字不重要,不过随人兴致。
“小曦,你……等一下,你不会把它们都留给我吧!”你真敢这么做,我绝饶不了你。他用眼神威胁。
“不是。”她一脸正经地说道,在瞧见他松了口气又补上一句,“你该带它们去洗澡了。”
“什么?”他大吼。
易勋睁大眼,难以置信她就这么走掉,没有一丝愧色的朝他挥挥手。
十分钟后,岳筱曦躲在窗帘后朝外偷看,全身湿淋淋的牧羊犬正甩着水,兴奋的吐出肥厚长舌,和手拿水管的大男人打水仗。
好想玩,好想玩喔!好想跟狗狗一起玩水。
不行、不行,要忍住,你一冲出去就破功了,整不到那个该死的笨男人。
屋里屋外两种心情,一个忍得好难受,超想抱着大狗在草皮翻滚,一个连打数个喷嚏,极欲逃开龇牙咧嘴的大兽。
风,在笑着,笑他们轻狂。
第8章(1)
“这样不好吧!要是让上头发觉了……”
战战兢兢的女声说得异常小声,像是怕人听见似的。
“有我担着,你怕什么?上头敢拿我怎样,他们也不过是拿人薪水办事。”小心一点就不会被发现。
“可是这样做不太好,钱是公司的,怎么能转进你指定的户头。”这是犯法的行为,被捉到会被关。
“做大事不能畏畏缩缩,你打算一辈子替人数钱,看大把大把的钞票从手中溜走吗?”男人低声的说服,还带了点威胁。
“这……”长相普通的女人有点心动,握着滑鼠的手微微发颤。
“事成之后总有你的好处,光是一成分红,你就一辈子不愁吃穿,开开心心的当大富婆。”没有人不爱钱,越多越好。
“我……我不是为了钱才帮你……”她脸红地低下头,话里带着三分羞怯。
他眼露不耐烦,但大掌却往她衣服内探。“我知道、我知道,你爱我嘛!我不会辜负你。”
一阵羞人的申吟骤起,盈满全室,无人留守的会计部门,衣衫半卸的女会计横陈净空文件的桌面,两脚大张勾着男人的腰,迎合他的大力冲刺。
腻人的香水味、浓厚的欢爱气味,再加上两人汗水直飙的臭味,脸上布满嫌恶的男人只想快快结束这场肉搏战,不想耗费太多体力在没有姿色的女人身上。
易清的身上还穿着完整衣物,只解开裤头拉链,半是敷衍,半是意兴阑珊的做着规律的进出动作。
而他身下的女人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不时发出小猫般嘤咛泣声,娇软无力的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哭求他再用力一点。
其实她一点也不知晓他口中的爱全是假的,用来骗取她这单纯的女人。他接近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用她心甘情愿为他做事,事后也不怕她反咬他一口,供出他的所作所为。
女人是很傻的,甘愿为爱付出一切,即使为情人背黑锅也绝无二话。
易清就是看上这一点才挑中她,一个年过三十仍小姑独处,求爱若渴又乏人问津的古板女人,她连第一次都是给了他,才会这么死心塌地。
“雅慧,先把这笔转出去,再开几张票子给我,面额是……”他说了个高达八位数的数字,脸色也不见改变。
“公司会不会周转不灵?”她整了整衣服,拉下翻到腰际的窄裙,一脸不安。
她还是有良心的,只不过一遇到爱情,她就盲目了,是非不分。
他讪笑,“怎么,怕领不到资遣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已经调了很多笔款项出去,我担心金额太大会引人注意。”她只想安安份份做人,不贪求非份之财。
“你用不着操这份心,尽管放胆去做,有我当你的靠山,没人敢查到你身上。”就算查到了,他也会推得干干净净,不沾半点泥屑。
“是这样吗?”她还有点不放心,犹豫该不该往险路走。
“听我的准没错,等我一拿到钱就买间大房子,你搬来和我一起住。”他缺个打扫的女佣。
“你是说结婚吗?”她惊喜万分,两眼熠熠发亮。
“嗯!”他胡乱颔首,根本没打算娶她。
被爱神的箭射到的林雅慧真的很傻,她完全看不出他的虚情假意,还以为遇到命定的另一半,喜孜孜地听从他的指示。
只见她熟稔的敲着键盘,输入特定密码,将公司的资金大笔大笔的汇出,还擅自伪造签名和刻章,盖上公司章签下本票。
她的一切都是为了爱。
“好,很好,你做得真好,给你一个奖励。”他低头吻了她,在她没发现,自我陶醉时又悄悄以手背抹唇。
“真的吗?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她要穿上美美的白纱礼服,当六月新娘。
“很快了,你要有耐心……”他也不知道养父要他做什么,只叫他尽量捅些楼子。
其实他也很不安,根本是忐忑的做事,可是他若不做,自然有别人去做,到时好处就任人瓜分,他落得两袖清风。
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往下干,趁易勋忙着筹备婚礼的时间,把公司内外搞得乌烟瘴气,满足养父的要求。
“谁要有耐心?你们孤男寡女窝在会计室干什么?”
做贼怕被活逮,偷情就忌心虚,偏偏他们两样都做了,所以特别恐慌,一听到易勋那冷冽骇人的低沉嗓音,不由自主地吓缩成一团。
“我……我们没干什么坏事,只是在讨论……呃,公司的旅游预算。”
易清脸涨红,呼吸急促,他很小心地移动身体,挡住身后的电脑萤幕。
明明白白的犯罪证据全在上头,他连一个小框框都不能被人瞧见,要是让人逮个正着,他这一辈子也就完了,还有吃不完的牢饭。
“谁说你干坏事来着,干么这么紧张,我和大老板不过是来送喜帖,顺便让各部门尝尝我们的喜饼和喜糖。”岳筱曦俏皮地探出头,手中捧着几盒喜饼和喜糖盒子,证明所言不虚。
她的出现虽让人松了口气,但也不敢掉以轻心,她身边的男人就是一大威胁。
“我……我没紧张,是刚才咖啡喝得太急,烫了舌头。”极力要掩盖罪证,易清用大手盖住开出的支票。
“噢!那一定很痛,快含颗糖果甜甜舌,一会就不痛了。”她放下手上所有的糖饼,挑出一颗包着奶油的酒酿巧克力。
“我不吃糖……”他根本不敢离开现在站立的位置,冷汗暗流。
岳筱曦殷勤得相当可疑,不顾他的婉拒,非要拆开包装纸。“吃吃看,甜而不腻,香浓可口,我跑了好多家喜饼门市才挑中这几款。”
“不用了,我……”
她硬塞。
“好吃吧?是不是入口即化?我就爱这口味……啊!你在玩股票呀!这些数字是哪一家上市公司?我对电脑一窍不通,你来教教我……”哇!胃口真大,一下掏空这么多钱。
“我不是……”硬被挤开的易清急得快眼前一片黑,背后全湿了。
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好戏要开锣了。“勋,你快来帮我瞧瞧,要买哪一支股票才会跟你一样有钱。”
她一喊,有两个人同时腿软,当下在心里念着: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你那点小钱买再多股票也不可能跟我一样富有,你还是乖乖地花我的钱……”蓦地,他的声音消失了,目光如炬地盯着闪着萤光的画面。
空气在一瞬间凝结了。
中央空调的运转声在此时显得异常清晰。
砰地,有重物落地声。
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