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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躲起来好好地大哭一场,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这副狼狈的样子。
唐旭不顾她的抗拒,霸道地搂紧了她。
“要哭就在我怀里哭,也只能在我怀里哭!”
惹哭她的是他,欺负她的也是他,只有当她的心被伤得千疮百孔之后,他才会提供他的胸膛作为她栖息之用。
这算什么?
残酷的温柔吗?
楚夕颜强迫自己忍住眼泪,只有这么做,她才能不再需要他所提供的抚慰。
她强忍泪水的举动全看在唐旭的眼里,使他感到莫名的恼怒。
他生气地放开她,室内有片刻的寂静。
半晌,他冷冷地抛下一句——
“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打理自己,然后下楼来,十分钟后,你若不下来,我会上来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
撂下狠话之后,唐旭立刻甩上房门,下楼离开了。
楚夕颜这才慢慢松懈紧绷的神经,她知道——她安全了!
缓缓起身走进浴室,她看见自己双唇红肿,颈间满布粉红色的印记。
“老天………”
她低伏在洗手台上,简直不敢相信眼睛所见。
为什么唐旭要这样对她?
当她说喜欢他的时候,他耻笑她的感情;在她花了许多年的时间平复当时的伤口之后,他却蛮横不讲理地硬是要来招惹她。
那次的伤痛她至今记忆犹新,那锥心刺骨。一片真心被人毫不在乎地践踏的痛楚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样的痛,毕生一次就已足够,她不要也不愿再尝第二次。
她要离开这里!
今生今世,她再也不要见到唐旭了!
*
*
*
十分钟后,楚夕颜下了楼。
她不愿接受他的威胁,但她别无选择,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他看见唐旭的车子停在门口,而他坐在驾驶座上。
他面元表情地盯了她半晌,丢下一句——
“上车。”
“要上哪儿去?”她防备地问。
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楚夕颜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唐旭的情绪全无脉络可循,上一分钟他想要占有她,下一分钟他龙心不悦,说不定就会将她丢到世界的尽头掩埋起来。
她的防备惹得唐旭怒火高涨…
“吃饭!”
他的怒气使楚夕颜惊跳了一下,这令唐旭不爽到了极点。
她当他是什么?
看到她小心翼翼戒备他的模样,他就觉得火大!
楚夕颜低着头,似乎在衡量他的活究竟有几分可靠性。
他眯起厉眸,冷到连火气都不带地讽刺了一句:“你还在回味刚刚的滋味吗?”
“我没有!”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那就上车!”他也吼回去。
楚夕颜看了他半晌,确定他没有不良企图之后,才依言上车。
唐旭坐上驾驶座,转过头来看着紧靠着车门而坐的楚夕颜,冷不防一把怒火又冒了出来。
“我对你已经倒尽了胃口,你不必防我防成这样。”
他从齿缝中迸出这几句,显然正极力压抑着怒火。
但唐旭的这句话却让楚夕颜松了一口气。
虽然与唐旭两人独处十分危险,但至少他的保证向来极具效力,他是“震东集团”的总裁,他所说的话一言九鼎。
沉默弥漫在他们之间,一直到走进餐厅,这样僵冷的气氛仍未获得改善。
他们明明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年,可是,他们之间甚至比许久不见的朋友还要陌生。
楚夕颜默默地低着头,任凭冰冷的氛围充斥在彼此之间。
两人间会变成这样,她不知道是准所造成的。
是他的疏离,还是……她原就不该踏人唐家?
侍者送上两本精致的莱单,唐旭点了一客牛排之后,抬起头间:“你想点什么?”
“随便。”
她此时一点胃口也没有,现在她迫切想做的,就是把她打算搬出去的事情告知唐旭。
唐旭狠狠地盯着她,不悦地“啪”一声合上菜单,交给侍者。
“两份牛排。”
他知道她不喜欢吃牛排,但他偏要背道而驰。
她有胆量惹他,他又何必在乎她喜欢吃什么?
侍者退下后,楚夕颜平静地抬起小脸,轻轻地开口道:“我决定一毕业就搬出去住,最近我会开始找房子。”
“搬出去住?”唐旭危险地挑起左眉,冷冷地道:“有什么理由让你非搬出去不可?”
“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必须开始自食其力。当年唐叔叔不忍见我年幼孤单无依,所以才把我接到唐家来,而今,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年幼无依的楚夕颜了,我想,该是我搬出唐家,学习独立的时候了。”
楚夕颜语毕,便听见唐旭扬声大笑,仿佛听到了荒谬绝伦的可笑事一般。
“你想学独立?我看是唐家过于优裕的环境使你产生自我膨胀的错觉!”
唐旭毫不留情地贬损她,使楚夕颜也不由得动了肝火。
“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你知道现在的米价吗?你知道一间套房一个月的租金有多少吗?还有,你知道单是你一个人一个月的用度是多少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楚夕颜接不上半句,唐旭的问题,她没有一题回答得出来。
最后,她总算挤出一句话。
“我会成为一个室内设计师,我可以养活我自己!”
唐旭冷笑了一下,“以你一个初出校门,默默无闻的设计师,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就算你踏进全省最知名的室内设计工作室,成为旗下的一员,一个新人的起薪了不起四五万元。
“房租、水电、日常用度,以及杂七杂八的费用,加上你三不五时买件衣服。上个餐厅,你自己算算看,你还剩下多少可以花用!不知民间疾苦的千金小姐!”他末尾还讥讽地哼了一声。
“我会俭约度日的,我相信我可以养活自己。”
楚夕颜已打定了主意要搬出唐家,即使日子过得苦些也无所谓。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再欠唐家人情,还有……
她也不想再与唐旭有往来!
唐旭拧起剑眉,有些不耐烦了。
“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别给我惹麻烦!”
惹麻烦?
她说她要自立门户,这样叫做惹麻烦?!
她觉得他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他根本一点沟通的诚意也没有。
楚夕颜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起争执,以唐旭的知名度,说不定还会因此被大肆渲染,上了明天的早报。
“我想先回去了!‘哥哥’。”
她这次是铁了心要离开唐家,不管唐旭同不同意,只要她找到房子,一毕业她就立刻搬家。
楚夕颜当着他的面转身就要走,气得唐旭不顾众人惊愕的眼光,拦腰一抱,使劲地将她扛上肩。
“啊!放开我!放开我……”
他怎么可以这么野蛮、这么不讲理?
“闭嘴!”
唐旭终于耐性全失,他现在只想将这个专门与他唱反调的“妹妹”按在腿上,结结实实地打她一顿屁股以示惩戒!
在众目睽睽下,知名企业总裁唐旭,扛着一个柔弱美丽的女郎冲出餐厅,跳上保时捷后,扬长而去!
*
*
*
唐旭风驰电掣地将楚夕颜带回家,他几乎是粗暴地把她拉进客厅里。
他将她丢进沙发中,打开吊灯,明亮的光线让楚夕颜清楚地看见他被惹火的表情。
唐旭将车钥匙扔到茶几上,对着楚夕颜吼道:“咱们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楚夕颜,你给我听好——你休想离开唐家,在外头赁屋而居!”
他不能忍受她想离开他的事实。
“我想住哪里是我的自由,我不是小孩子了,你没有权利于涉我的决定!”
她毫不相让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根本不管她这么说,会不会把唐旭气得得内伤。
“我没有权利?”唐旭冷哼,“你住在我们唐家整整十年,唐家给予你你所需要的一切,而你今天居然在跟我讨论权利归属问题?
“楚夕颜,让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不管你有多少借口、多少理由,不管要动用什么野蛮的办法,我要你留下来,你就别想要走!如果你怀疑我的能力,大家走着瞧!”
唐旭下了最后通牒,也撂下狠话,他将不惜一切使出最专横的威胁手段,果真使楚夕颜再也说不出半句要离开唐家的话。
她知道,唐旭只要敢说,就必然做得到,从小到大,她从不敢质疑唐旭的坚决。
“我不懂……十年前,你巴不得将我轰出唐家,你与唐阿姨都指责我是唐家的罪人,说我破坏了你们的幸福;而今,我已经有能力谋生,并且打算彻底走出唐家,为什么……为什么你却要阻止我?”
她不相信唐旭只是为了“怕她惹麻烦”这种含混不清的理由,若说是要报复她,她还比较相信。
“很简单,因为我改变心意了。”
“为什么?总要有个改变心意的理由吧?”她不相信地追问。
唐旭才懒得回答她追根究底的无聊问题。
他斜睨着她,不疾不徐地反问:“那你又为什么想搬出去?难不成你想和哪个男人同居?”
唐旭会说出这句话令楚夕颜始料未及,但错愕旋即被愤怒所取代。
她这辈子只为他一个人动过情,在他残忍地将她的真心踏碎之后,他以为她还敢对准动心吗?
她瞪着他,怒极反笑。
“倘若真是这样,又关你什么事?”
唐旭失控地钳住她尖尖的小下巴,转眼间怒火全被引燃,冷静的假面具被踏成碎片。
“我不准!”他暴吼道,“夕颜,说!那男人是谁?是你的同学吗?”
她信口胡说的事他竟然信以为真?!他被激怒的模样,不知怎地,竞让她有了报复的快感。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楚夕颜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坚决。
唐旭震住了。
他究竟是怎么了?
听见楚夕颜要搬出唐家是为了与别的男人同居的话之后,他那引以为做的自制力竟全盘崩溃,失控地逼问她心上人的名字,表现得像是个逮到妻子不贞的丈夫!
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旭盯着楚夕颜,胸口因愤怒与震惊而剧烈地喘息。
楚夕颜抬高了小下巴,毫无所惧地与他对峙。
明亮的水眸写着她坚定的信念,一张菱形的唇瓣抿成倔强,不屈服的弧度,令他又恨又怜。
此时,他俩只相距寸许,近得甚至可以呼吸到她那特有的,如花果般甜甜的香味。
闭上双眼,他还能清楚地在脑中勾勒出她玲珑柔美的曲线……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的笑、她的怒。她的举手投足,皆牵动了他的心。
直至今日,他才猛然醒悟——
他所渴望的不只是她的身体,他想占有她的一切,她的灵魂、她小脑袋中所有的想法!
他爱上了她……
他居然爱上了她!
她是他名义上的妹妹,更是毁了他母亲幸福的刽子手啊!而他竟然爱上了她!
唐旭无言地对自己冷笑。
他发过誓——绝不让自己重蹈母亲的覆辙,他宁愿做个无情人,也不愿做个有情郎!
不料,才短短十年,他便食了言,不仅重蹈了母亲的覆辙,还爱上了一个避他惟恐不及的女人。
不!绝不!
如果爱上楚夕颜是宿命,那他绝不容许楚夕颜的心中没有他,他要她回报他相等的爱情!
半晌,他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带着某种算计的意味。
楚夕颜心中的警铃大作,催促着要她立刻逃开。
但她还来不及有所行动,唐旭的大子便扣住了她的腰肢,一把将她扯人怀中。
“从今以后,别让我看见你身旁有别的男人。”
她惊惶地瞪大双眼。
“唐旭,你……”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唇滑向她的耳畔,含住她的耳垂,引发了她另一波的战栗。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耳朵竟然会怕痒,而唐旭居然轻而易举地便寻着了她的弱点。
“不要……”她偏过头,试着逃避他过分亲呢的举止。
卑鄙!
竟然用这种方法强迫她屈服!
他浅浅一笑,狂妄地宣告道:“从今以后,你再也逃不开我了,因为,我们这辈子注定牵扯不完。”
她将只能属于他一个人所有!
楚夕颜震惊地看向他,试图从他的眸中捕捉出一点蛛丝马迹,但他的眼神太过复杂难解,令她读不出他的心思与他心里所打的主意。
但是,她却能隐约地感受到——
她与唐旭的未来,怕是就如同他的那句魔咒般,再也牵扯不清了……
期望
下课钟响了,一波波的人潮从教室中涌出,偌大的校园里充满了愉悦的笑语。
楚夕颜缓慢地收拾好自己的物品,直到教室里没剩半个人影之后,才走了出去。
考完最后一堂艺术概论,只待成绩公布就可以等着毕业了,而她现在必须开始着手离开唐家的计划。
唐旭当然没有答应她可以离开唐家,离开他的视线范围,甚至是严厉反对的;但她不以为自己必须听命于他,对于唐家,她再也没有丝毫留恋,她惟一想做的,就是离开唐旭,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楚夕颜刚走出教室,冷不防地肩膀被拍一下。
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同修艺术概论的同学黎君辅。
他背墙而立,斜背着包包,对她扯开一抹朗笑,一副洒脱不羁的模样。
“嗨!夕颜。”
楚夕颜有些意外。
“咦?你怎么还没走?”
闻言,黎君辅翻了一下白眼。
“拜托喔!如果不是我们之间没什么私人恩怨,我真的会以为你很讨厌我,”哪有人一见面就赶人的?
“对不起,”楚夕颜抱歉地一笑,随即又想到——“对了,你今天缺考艺术概论对不对,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去考?”
“不是没来考,而是赶不及。”
他举起手让她看他扎了绷带的手臂,“不小心撞了车,结果硬是被肇事者送去医院包扎,所以就没赶上考试啦!”
撞了车还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真是服了他了!楚夕颜在心中暗忖。
“怎么那么不小心,还伤到哪里了?”她关切地问。
黎君辅看见她担心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放心!我命大得很,因为我有戴安全帽,所以只受了一点擦伤,别一副我好像病人膏盲,药石罔效,马上就要驾鹤西归的样子,好不好?”
听见他的自我调侃,楚夕颜简直是啼笑皆非。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什么病人膏育、药石罔效、驾鹤西归的,黎君辅讲话真是口没遮拦。
“你去告诉教授,要求他让你补考没?”
“有啊!去找过他了,不过,我没念,考了也不会过的。再说,教授也懒得重新命题,所以,他叫我三天内交给他一篇报告当作期末成绩。”
他眉飞色舞地又道:“不是有一句话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我受了一点皮肉伤,却捡回两个学分,还是很划算的。”
唉!败给他了。楚夕颜只能摇头表示叹息。
“没事就好,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免得伤口恶化了。”
“其实,我来学校是要告诉你,前一阵子,你不是说想要开始找工作鸣?我留意到PRIM公司在征室内设计师,室内设计是你的本行,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PRIM?!”楚夕颜惊呼一声。
那可是美国知名设计师弗雷明·李的在本地的工作室啊!
弗雷明·李年仅三十五岁,在他十年的设计师生涯中,最为人所熟知的设计作品就是美国纽约LK商业大楼、曼哈顿纪念艺术馆、白宫大